落梅閣的庭院裏,眾貴女正圍成一團,個個慌恐不安的四處張望,此時一聽到有死人了,個個花容失色的叫起來。

    “啊。”

    安國候夫人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手指悄然的緊握起來,一揮手領著人直奔落梅閣的西側首,身後跟著很多人,當然有不少膽小的貴女不敢跟著,隻敢圍在一起不滿的議論著這樣的事情。

    不過其中膽大的貴女則跟了上去看熱鬧。

    蘇綰也不緊不慢的跟著眾人的身後一路往落梅閣的西邊而去,而她身後走過來的,正好是寧王蕭燁和惠王蕭擎,寧王因為腿好,所以幾大步便跟上了蘇綰,和蘇綰二人並肩而行,一邊走一邊說話。

    落在後麵的惠王蕭擎,眼神不由自主的暗了,望了望自己不能行走的腿,忽地便覺得厭惡起來,惱怒自己的腿還沒有好,若是腿好了,他何至於讓寧王搶了先。

    蕭擎看著前麵的兩個人,一個如芝蘭如樹一般的高雅出塵,而另外一個嬌嫩鮮豔仿似薔薇,兩個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登對,而且蕭燁眉眼滿是溫融,那漆黑的瞳眸攏著溫情,一看便知道蕭燁對於蘇綰是有心的。

    蕭擎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七皇弟,莫名其妙的會對蘇綰有好感,而且不問原由的便對蘇綰好,就好像他們兩個人早就是一對似的,而且他們之間相處十分的和諧,這種和諧似乎是相處了很久似的,可是他們明明才見麵沒多久啊。

    蕭擎滿心的苦惱,想到自己喜歡上的小姑娘被別人惦記了,心忽地便火大不已,對於自己這個七皇弟,說不出的惱,可是他卻沒辦法阻止蕭燁接近蘇綰,所以他的腿要盡快好,然後他要幫助蘇綰退掉蕭磊的婚,這樣他就可以告訴蘇綰,他喜歡她。

    蕭擎臉色陰陰暗暗,前麵走著的兩個人並沒有在意。

    寧王蕭燁一臉擔心的望著蘇綰說道:“綰綰,我看你還是不要過去了,小姑娘家的看什麽死人,看了要是睡不著覺怎麽辦?”

    蘇綰笑眯眯的望著蕭燁:“你放心,我可不會被死人嚇到,說不定還會睡得特別香呢。”

    她這一生接觸的死人比活人多得多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死人比活人要簡單得多,因為那就是一具屍體,既不會害你,也不會算計你,反倒是活人,處處算計,處處謀害。

    蕭燁想了想笑了起來,綰綰這樣的個性還真有這種可能,若是換成別的女人肯定睡不著覺,不過他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個性。

    “你啊,”蕭燁望著蘇綰明媚嬌豔的小臉,有一種想點她小腦袋瓜的衝動,不過腦中的理智阻止了他這樣幹,他和綰綰還沒有那麽親密,所以有些事是不宜做的,隻是蕭燁的眼裏滿滿溫潤光澤,看著身側蘇綰鮮亮的眉眼,忍不住高興。

    不過很快蕭燁想到了一件事,輕聲的叮嚀蘇綰:“綰綰,今日趙玉瓏吃了苦,你要當心些,後麵這女人很可能會出手對付你,趙玉瓏並不是無能之輩,她雖然今日敗給你了,可那也是因為她輕視你的原因,再加上自視太高了,其實這個女人腦子還是有用的,而且她是趙丞相的女兒,趙丞相可是老奸巨滑之輩,這趙玉瓏比她的哥哥趙鬱可要精明得多,趙丞相從小就培養她,她不是笨人,你想今日她能迅速的自己服毒,躲過被扇耳光的事情,便知道這女人不是簡單的貨色。”

    蘇綰點了點頭,把蕭燁的話聽了進去,丞相府是新貴之臣,能一直穩當當的得寵,可見這趙丞相不是凡人,而趙玉瓏是他的女兒,多少會遺傳一些,所以她不會輕視她。

    其實她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人,這也是她經常會贏的原因。

    她從來不看輕任何一個人,把每個欲算計她的人,都當成勁敵來對付,這樣才能保證她自己不吃虧。

    蕭燁看蘇綰聽了進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隻要綰綰重視趙玉瓏這麽一個存在,就不會輕易吃虧,必竟綰綰也是一個聰明的人。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走到了落梅閣的西側耳房,耳房門前此時站滿了人,蘇明軒臉色難看的問安平候府的手下:“死人在哪呢?”

    之前安平候府和寧王惠王的手下皆參與了搜查,先前的叫聲正是安平候府的手下叫出來的。

    此時蘇明軒一問,安平候府的手下往耳房裏指了指,沉聲開口:“死者是一名黑衣人。”

    蘇明軒抬腳便欲進去,安國候夫人生怕有什麽危險,望向安平候府的手下:“把人帶出來,看看究竟是不是賊人。”

    安平候府的手下望向葉小候爺,葉廷點了一下頭,兩名手下閃身進了耳房,很快提出一個死人扔在了地上。

    蘇明軒飛快的望過去,一眼便認出死者正是他手下的暗衛杜淵。

    杜淵先前被他派出去抓蘇綰,他本來安排杜淵的任務是抓了蘇綰後,打昏她再給她灌上媚藥,然後找個男人和她苟合,再找人發現這兩個人,如此一來,蘇綰的名聲就徹底的毀了,不要說襄王妃了,就是清靈縣主這樣的名號,皇上都有可能下旨

    廢了,必竟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怎麽配皇上賜封的清靈縣主呢。

    可是蘇明軒沒想到杜淵竟然沒有辦成這樣的事情,反而是他自個兒死了。

    他是母親送給他的暗衛,本事十分的大,現在竟然被人殺了。

    蘇明軒的臉色瞬間黑沉,眼裏閃過兇狠的光芒,死死的咬牙,握緊了手轉身望過來,看到圍觀人群之外的蘇綰,他忍不住叫起來:“蘇綰,你一一一。”

    蘇明軒的話沒有說出來,安國候夫人大聲的叫起來:“這是誰,怎麽會死在落梅閣的,難道他就是賊人不成?”

    安國候夫人的話,使得蘇明軒錯愕,飛快的望向自個的娘親,這是娘親派給他的暗衛,眼下被人殺了,一定是蘇綰這小賤人殺的,他要揭穿她,他要讓人看看這女人陰毒的嘴臉。

    可惜蘇明軒還沒有來得及說,安國候夫人便阻止了他的動作。

    蘇明軒想不透自已娘親為什麽這樣說,安國候夫人卻知道此事不宜再鬧騰,先說這暗衛的事情,若是鬧出來叫安國候知道,她手裏竟然有暗衛,隻怕安國候要先和她鬧出來,因為這暗衛可不是小事,她一個內宅女子哪裏來的暗衛,蘇鵬定然要讓她交待出這件事來,再來,若是蘇明軒說出暗衛是蘇綰指使人殺的,那麽別人就會查蘇綰為什麽殺這暗衛,這樣一來就要扯到暗衛所做的事情上來,那麽最後吃虧的依舊是她兒子,而且這暗衛的事情,若是叫在場的人知道,這些人會怎麽想,這事若是鬧到皇上麵前,皇上又會如此想。

    自古帝心難測,誰知道皇帝知道這事,會做出什麽不可思議的決策,如若她們娘倆今日真的惹出事來,依安國候的性子,定然會重重的懲罰她們,所以說來說去,這一迴她們隻能啞巴吃黃蓮,苦水全往肚裏咽。

    蘇綰蘇小賤人隻怕巴不得她們鬧起來呢,她們豈能中了她的計策。

    安國候夫人想著望向蘇明軒,蘇明軒自然接受到了自家娘親的眼神,心裏那個恨啊,都快吐血了。

    蘇明軒的神色,在場不少人自然看到了,安平候府的葉小候爺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公子莫不是認識這個人。”

    蘇明軒心裏雖恨,卻也不敢違逆自個娘親的意思,隻能恨恨的說道:“我是在想這賊人是如何進的落梅閣,還有是何人殺死這賊人的?”

    蘇明軒話剛落,落梅閣另一邊忽地響起安國候府護衛的叫聲:“快,賊人往外跑了,有賊往外麵竄了出去。”

    這叫聲一起,落梅閣西邊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賊人往外麵跑了,這裏的人是誰啊。

    這時候落梅閣庭院中圍聚在一起的貴女們齊齊的大叫起來:“啊,啊/”

    “我看到了,真有賊人出落梅閣了。”

    “我也看到了,一身的黑衣,手上還拿著刀呢。”

    “好嚇人啊。”

    貴女們不管有沒有看到,個個叫嚷了起來。

    安國候府的護衛一路追了出去,這裏眾人望向了地上的黑衣男人,如若說賊人逃了出去,那麽眼下地上躺著的這一個是哪一個。

    人群之外,蘇綰俯身小聲的和雲蘿嘀咕了一句,雲蘿雖然不解,不過卻依照蘇綰的話,小聲的嘟嚷了一句:“這人長得可真俊啊。”

    這話雖然說得很小聲,可是蘇綰身邊站著的是寧王等人,寧王和惠王等人自然聽到了蘇綰的話,幾個人不由得會心的一笑,寧王忽地揚聲開口:“這人長得倒是不差,看上去不大像賊人。”

    寧王話一落,四周不少人麵麵相視,然後有人想起了上次落梅閣曾發生的一出鬧劇,大公子蘇明軒曾經和人在花廳幹出了苟此的事情,這一次又在落梅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地上的人還長得十分的出色,那麽這個人很可能是大公子的人,這人不會是不從大公子的意,所以被大公子打死了吧。

    一時間,所有人望向了蘇明軒,然後有人不客氣的說道:“大公子,這人不會是你的人吧。”

    “是啊,大公子先前的樣子,好像認識這個人。”

    “嗯,沒想到大公子看著溫文爾雅,原來如此的生猛。”

    蘇明軒沒想到這事最後竟然變成這樣了,整張臉都青了,他倒底隻是十六歲的少年,如何承受得了這樣的激將,整張麵容都有些扭曲了,他抬眸狠狠的說道:“你們胡亂說什麽,我一一。”

    安國候夫人此時完全氣得發抖,她本來以為蘇綰蘇小賤人殺掉這暗衛是讓她們有口難言,沒想到這小賤人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毀掉自個兒子的名聲,上次發生的事情,這次發生的事情,兒子以後還怎麽做人,這一次之後隻怕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瞧不起自個的兒子了。

    安國候夫人的眼睛紅了,心中抓狂的想撲過去撕咬蘇綰的脖子,可是她卻知道,現在她不能這樣做,若是她這樣做了,麻煩更大。

    所以安國候夫人飛快的開口望向身側的護衛,沉聲說道:“你上去搜查一下,看看這人

    身上有什麽東西沒有,說不定他和那出去的賊人是一夥的。”

    護衛應聲上前搜查,很快從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了暗器之類的東西,一看這人就不是尋常人,安國候夫人自然知道這暗衛身上有什麽,所以才會叫人上前去搜,她這是為了阻眾人的嘴巴。

    這事和她兒子可沒有關係,可惜人腦子裏一旦有了什麽念頭,就會認定這個念頭,要想轉變,就要有有力的證據,安國候夫人這樣做,別人便當她欲蓋彌彰,個個笑得意味深長。

    葉小候爺個性素來直爽,笑容滿麵的說道:“候夫人,這是不是賊,現在也沒辦法查證,不過要本候說,你們安國候府的事情確實有點多,你說好好的一個宴席,竟能生出這麽多事來,以後隻怕沒人敢隨便登門了。”

    葉小候爺話落,身遭幾個貴女點起頭來,以後安國候府她們是萬不敢再登門了,這一出一出的嚇死人了。

    安國候夫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今日玉蘭宴,本意是為了緩和各家貴女的關係,沒想到現在卻越來越僵,早知道她就不辦這什麽玉蘭宴了。

    雖然心中鬱結,不過安國候夫人隻能陪著笑臉向大家道歉。

    “今日對不起大家了,我在這裏給各位賠禮了。”

    葉小候爺看安國候夫人親自賠罪,倒也不好不給臉,必竟安國候夫人是太後身邊長大的,所以葉小候爺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夫人也不是有意的。”

    葉小候爺的話剛落,眾人正點頭,忽地落梅閣的某處地方響起了一聲尖叫:“啊。”

    眾人齊齊的一怔,然後有人臉色難看的望向安國候夫人:“這不會又出什麽事吧?”

    安國候夫人忽地想到了自個的女兒蘇明月,現在明月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這一聲叫不會是發生什麽事了吧。

    這一次安國候夫人想都沒有想,轉身便往尖叫的地方奔去。

    身後的葉廷等人相視了一眼,然後葉小候爺一揮手下命令:“走,去瞧瞧,本候倒想瞧瞧,今日究竟能出多少事。”

    此時天色已不早了,個個肚子都餓了,可是這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他們總不能叫著去吃飯吧,所以還是先看看又發生什麽事了。

    這一次的叫聲,是從落梅閣後麵的抱廈裏傳出來的,安國候夫人領著人順著長廊,一路直奔後麵的抱廈而去,此時的她滿腦子想的便是不會是她的女兒發生什麽事了吧,不會是女兒被人傷了吧,先前那賊人可是進

    了落梅閣的。

    這時候安國候夫人的腦子完全的亂了,她滿心擔心自個的女兒,所以顧不得理會後麵跟著的一眾人。

    待到眾人趕到抱廈外麵,便看到抱廈裏,衝出來一個小丫鬟,這小丫鬟乃是落梅閣內的粗使丫鬟,先前別人都到前麵去看熱鬧,小丫鬟生怕惹麻煩,所以並沒有去,便在後麵做事,經過抱廈的時候,正好聽到裏麵有響聲,小丫鬟很奇怪,便走了進去查看,不想卻看到兩個光身子的人,這小丫鬟嚇得大驚失色,趕緊的衝了出來。

    這時候眾人正好趕了過來,安國候夫人是當先第一個,一看到小丫鬟便抓住她冷喝出聲。

    “發生什麽事了,是誰受傷了嗎,還是什麽情況。”

    隻要一想到女兒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她便害怕不安,生怕女兒遭到了什麽毒手。

    她這一生總共就生了一兒一女,她就希望她們平平安安的。

    小丫鬟臉色有些白,飛快的望了安國候夫人一眼,然後飛快的奔到安國候夫人身邊,俯身便在候夫人的耳邊嘀咕起來。

    安國候夫人一聽小丫鬟稟報說抱廈裏有兩個光著身子的人,臉色瞬間慘白起來,同時她想到了上次兒子在落梅閣發生的事情,這一次不會是換成她的女兒了吧,不,不要,不能。

    安國候夫人心裏害怕極了,可是臉上卻極力的鎮定,隻是她慘白的臉泄露了一切,所有人都望著安國候夫人。

    葉小候爺看她臉色不好看,關心的詢問:“候夫人,抱廈裏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成?夫人的臉色好難看,難道是又有死人不成?”

    此言一出,四周不少人嘀咕了起來,個個臉色不好看。

    蘇府的大公子蘇明軒的臉色也難看了,幾步走上來,沉聲開口:“娘親,難道真的又有死人不成?”

    安國候夫人搖頭:“沒有,是別的事情。”

    這一次葉小候沒開口,寧王蕭燁倒是慢條斯理的開口了,安國候夫人和一雙兒女對綰綰不好,此刻看她們倒黴,他樂得再加一把火。

    “那麽會是什麽事,不會是候夫人隱而不報吧。”

    寧王說完陡的吩咐身後的侍衛:“進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寧王府的侍衛閃身便往裏走,安國候夫人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她是生怕裏麵的人是她的女兒,所以忍不住大叫起來:“不要,裏麵什麽都沒有。”

    可是如若裏麵什麽都沒

    有,這候夫人的神色豈不是很奇怪嗎,臉上直冒冷汗,白得特別的難看,這分明是有什麽名堂啊。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她說的話,而寧王府的手下早直奔抱廈而去,安國候夫人自然不想讓別人看到女兒的身子,或者看到她的狼狽之色,她飛快的叫住前麵的人:“我告訴你們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寧王府的手下停住了,四周的人全都盯著安國候夫人,隻見她艱難的開口:“裏麵有人在私會。”

    “私會?”

    有人嘀咕,隨之便明白過來了,什麽私會,分明是苟此,沒想到安國候府竟然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看安國候夫人的樣子,這裏麵的人鐵定是安國候府內的人啊,若是別人候夫人隻怕不會關心,而現在她的臉色這麽的難看,說明裏麵的人很可能是?有人抬頭找了一圈,最後沒有看到蘇家二小姐蘇明月,所以這抱廈裏麵待著的人很可能是安國候府的二小姐蘇明月嗎?

    “嗬嗬,”不少人意味難明的笑了起來,然後葉小候爺望著安國候夫人笑得一臉的意味深長:“候夫人,我們明白的。”

    “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了。”

    葉小候爺開始指揮人離開抱廈,可是安國候夫人卻知道這些人隻要一走,那麽女兒的名聲,以後就徹底的毀了,不,她不想毀了自個女兒的名聲,她可是她掌心裏的寶貝,是她的公主,她怎麽能容許她的名聲被毀呢。

    安國候夫人忽地想到一件事,今兒個她把杜雲指使出來保護自個的女兒,眼下杜雲並不在這裏,這抱廈之內的人會不會不是她的女兒呢,不管怎麽樣?必須使人進去看看,若是不是她的女兒,這些人就這麽離開,那她女兒的名聲可就毀掉了,若是讓人看過了,就算是自個的女兒,反正這些人心中已經這樣想了,所以於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安國候夫人幾乎在轉眼間便想出了主意,飛快的望向葉小候爺開口道:“葉小候爺明白什麽,我倒還沒明白呢,既然有人在抱廈內做出不好的事情,終歸要看個明白的,省得到時候傳出不盡不實的言論來。”

    安國候夫人一臉光明磊落的樣子,倒使得葉小候爺和身遭的人愣住了,難道這抱廈內的人不是蘇家二小姐,而是別的人,那會是誰啊,個個猜測著。

    安國候夫人已經指使應媽媽帶著兩個婆子趕緊的進抱廈內去看看,順便讓抱廈內的人趕緊的穿好衣服出來。

    應媽媽應聲

    ,直奔抱廈內而去。

    抱廈之外的院落裏,所有人都靜靜的候著,想看看這裏麵的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跑到安國候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若不是蘇家二小姐,又會是何人呢。

    人群最後麵的蘇綰,眉眼皆是愉悅的光彩,陽光攏在她的周身,她就像一朵開在陽光之中迷人的鮮嫩花朵,一張粉嫩滋潤的小臉,攏上淡淡的霞光,眉眼說不出的嬌軟可愛,一顰一動,都散發著誘人的神韻,惹得身遭的幾個男人隻顧盯著她瞧,心裏感歎著,清靈縣主怎麽會長得這樣好看呢,讓人有一種怎麽看也看不夠的感覺,更甚至於有一種想要捧在手心裏哄著的意念。

    可恨這樣好看又可愛的小姑娘卻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襄王殿下可真有福氣啊。

    這裏有人在感歎,那邊應媽媽領著人進了抱廈後,發現抱廈內的女子並不是自家的二小姐,早高興的命了一個婆子出來稟報。

    婆子並沒有刻意的壓製著自己的聲音,所以四周靜默的人便隱約聽到了她的話。

    襄王?

    刑部尚書府的阮雨?

    這兩個人竟然苟此到一起了,當真是讓人不齒,人群中好多人望向了清靈縣主蘇綰,蘇綰自然也聽到了那婆子的稟報,婆子為了證明自家二小姐清白,所以說出口的話不低,蘇綰自然是聽到了,所以幾乎是一瞬間,蘇綰不高興了,心情不好了,臉色不好看了。

    她以為這抱廈內的人會是襄王和蘇明月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刑部尚書府的阮雨了,虞歌那個混蛋是怎麽辦事的?

    蘇綰在心裏罵了一句,不過倒底是教訓了襄王殿下,讓大家看看這渣男的嘴臉也是好的。

    蘇綰如此一想,心裏略好受一些,不過四周的人看她臉色不好,個個都當她是因為聽到襄王和人苟此到一起的原因,不少人心中同情她,誰也不會想到她是因為屋裏的女人不是蘇明月,所以才會臉色難看的。

    安國候夫人一聽抱廈之內的人不是自家的女兒,心裏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隨之她臉上一掃之前的慘白,神色溫和起來,她掉首望向身側的人,滿臉愧意的說道:“今日真是對不起大家了,沒想到我安國候府一連發生了幾件這樣的事情,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了。”

    安國候夫人一迭連聲的賠禮,在場的人也不好得理不饒人,個個搖頭擺手:“候夫人太客氣了。”

    眾人正說著話,身後的抱廈內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正是襄王蕭磊,

    襄王殿下身側跟著的是刑部尚書府的嫡小姐阮雨。

    兩個人此時臉色都不太好看,蕭磊的臉色陰沉沉的,瞳眸說不出的陰暗嗜殺,他抬眸狠狠的望著人群之外的蘇綰,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可是知道的,之前他明明想點蘇綰穴道,與蘇綰成其好事的,可是最後他忽地昏迷了過去,等到再醒過來,竟然便成這樣了,他和刑部尚書府的阮雨竟然在這樣眾目眈眈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事若是傳到父皇的耳朵裏,可想而知父皇是如何的震怒,堂堂皇室的皇子竟然在人家家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惜現在蕭磊卻沒辦法說自己是被蘇綰給算計的,如若他說是蘇綰算計的,蘇綰不承認,別人隻認為他栽髒陷害蘇綰,而且如此一說,也降低了自己的能力,他這樣一個人竟然被蘇綰算計了,這若讓那些支持他的幕僚知道,還不小瞧了他,而且他也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他是被栽髒陷害的,如若讓人知道這樣的事實,他就是毀掉了人家阮雨清白的罪魁禍首,阮雨是被逼的,那麽他就會被人瞧不起。

    所以這事說來說去,他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往肚裏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蘇綰這個賤人。

    蕭磊抬眸望向蘇綰,竟然發現蘇綰一臉欲哭欲泣的樣子望著他,似乎受了什麽天大委屈似的,身遭正有人在勸她,勸她放開心胸。

    蕭磊心中無數的咆哮之聲,叫囂著呐喊著,他才是那個被算計的,他才是那個被謀算的人好不好,她委屈個什麽/。

    可惜他什麽都不能說。

    蕭磊收迴兇狠的眸光,望向了身側的阮雨,阮雨身為刑部尚書府的嫡女,身份倒是不差,她若嫁進襄王府,自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這於他來說是個意外之喜,而且先前他警告過阮雨,不準說這事是他強迫她的,必須說是她自願的,這樣一來,今日的一出戲,隻不過是兩個意亂情迷男女行出來的荒唐事,就算別人知道,也至多譏諷他兩句而已。

    蕭磊想著,望向抱廈之外的所有人,然後望向安國候夫人:“候夫人見諒,本王隻是一時情難自禁,所以才會一一。”

    安國候夫人不知道其中內情究竟是什麽,不過並不想深究,隻點了點頭笑道:“王爺不必自謙,男兒家的血氣方剛,在所難免的。”

    她說完望了一眼刑部尚書府的阮雨,阮雨的眼眶有些紅,一看便知其中有隱情。

    可是安國候夫人不好說什麽,雖然阮雨的母親與她交好,可眼下阮雨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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