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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顯一直把她送到公寓樓下,臨下車的時候,他說:“等等。”


    他拿過旁邊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他高大的身材,披著他的外套,就像被著一件大鬥篷,他向她揮揮手:“再見。”


    韓玖月輕輕推了推她:“你認識他?”


    “見過一兩次。”


    韓玖月偷笑:“不老實,見過一兩次會把外套給你披上,我也冷,怎麽不見得他對我殷勤一下。”


    “真的隻是朋友。”她鄭重聲明,不喜歡別人開曖昧的玩笑。


    韓玖月拽著她:“快上去吧,我快凍感冒了。”


    她的公寓小,隻有一室一廳,她安排付娟住臥室,她在客廳的沙上將究一下,付娟很客氣,怎麽也不肯,說:“林姐姐,我隨便睡哪兒都行,在家的時候,我都是睡地板,下雨的時候地上都是水,這裏已經很好了。”


    “那怎麽行,你現在有身孕,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感冒,會影響做檢查。”


    韓玖月也說:“付娟,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這位姐姐,我們都會幫你的。”


    早知道付娟要住在她這裏,林至愛昨天下班迴家就去市進行了大采購,除了吃的,還準備了一套洗漱用品,她倒了一杯溫牛奶給付娟喝,喝完早點睡,養足精神,明天有一堆檢查要做呢。


    安頓好付娟,客廳裏,韓玖月指著那件外套說:“快講講唄,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白了韓玖月一眼:“別亂說,隻是認識而已,上個月天澤集團在h城的商場生了火災事故,燒死了十多個人,我去做dna鑒定,就這樣。”


    她把雍顯的外套拿衣架撐起來,掛在書架旁邊,她剛才看了一眼標簽,也是i的,洗衣費一定也不便宜。


    她見韓玖月一臉失望的樣子,問:“你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韓玖月諂媚的笑著,上來搭住她的肩頭:“幫姐姐個忙唄,上次經理不是想拉他公司的業務嘛,可人家推說沒空,連麵都沒見著,不如借還他的衣服,請他吃個飯,到時候姐好好跟他攀攀關係。”


    “不好吧!”如果放著平時,她肯定會果斷拒絕,尤其是在一個對自己表過白的男人麵前,她更要保持距離,不讓對方誤會,但今天人家好歹幫了忙,請頓飯道謝是理所應當的,而且還要把衣服還給人家,聽說這個牌子的訂製款最便宜也得幾十萬,她要是不還了,會不會算是侵占他人財物數額巨大?


    韓玖月說:“就這麽定了。”


    快睡著的時候,林至愛接到況巒打來的電話,這是每天例行的睡著互動,她聽到電話那裏傳來婉轉情歌的聲音,問:“又在應酬?”


    “有什麽辦法,現在得趕緊存錢,否則老婆都娶不上。”


    聽到這樣的話,臉上浮滿笑容,他已經在準備娶她了嗎?


    他又說:“明天下班後我上你那裏來吧,一起吃晚餐,把上次的失約補迴來。”


    她跟崔粲約好明天晚上帶付娟去檢查,崔粲在醫院有熟人,像付娟這樣的情況,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她不能讓況巒知道這件事,免得他迴頭又要跟韓玖月扛上。


    她說:“我一個鄉下表妹來了,暫住在我這裏,這兩天我要陪她,不太方便,還過兩天她走了,你再來。”


    “哪個表妹。”


    她的心跳得厲害,她跟況巒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家常走動的親戚他都認識,她說:“表姑媽家的,第一次來,讓我陪她轉轉。”


    “那好,需要我的時候,隨時打電話。”


    掛斷電話的況巒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領帶,看看頭,他笑的時候會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一直覺得自己算得上是比較有魅力的男人。


    況巒推門走進包間,徑直走到藺南雪的身邊坐下,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著說:“藺小姐果然有眼光,況先生前途無量呀。”


    藺南雪巧笑倩兮:“以後還請肖院長多提攜才是。”


    事情談妥了,一行人從酒吧裏出來,在門口道別之後,大家都有車,就各自散去,況巒揉了揉頭,有些微熏:“我得找個代駕!”


    “我有司機,我送你。”


    況巒側頭看著藺南雪,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比身後的燈火霓虹還要璀璨,讓他目炫神迷。


    她跟林至愛是不同的類型,至愛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喜怒哀樂他都看得很清楚,這樣的透徹,偶爾也是乏味的,而藺南雪,代表著另外一個神秘又令人向往的世界。


    每一次見麵,她都化著精致的妝容,迷蒙又嫵媚的丹鳳眼,輕輕一瞥,風情萬種,prada的外套下,貼身的連衣裙把身體包裹得凹凸有致,輕輕撩撥著他,可她又不是風情的,舉止端莊,談吐得當,偶爾嬌嗔的說上兩句話,能膩到他心裏。


    更讓他向往的,是她的身份,就在剛才,因為有她陪伴在則,那個院長對他點頭哈腰,恭敬萬分,他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這筆大業務,如果放著平時,他不知道又受了多少白眼,喝了多少杯酒,還得放下自尊陪笑臉。


    他們有過性關係,天亮之後,她很灑脫的說,不需要他的任何承諾,因為她要做一個獨立的女性,不想被任何東西束縛,尤其是男人。


    他該怎麽抓住這個女人的心呢,讓她為自己瘋狂無法自拔?


    他輕輕的攬著她:“要不去我那裏吧,有朋友送了盒,酒後喝不錯。”


    “我才不要去呢!”藺南雪嘟著嘴。


    他一下就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說:“不去就把你綁去!”


    林至愛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聲尖叫給嚇醒了,她立即坐起來,睡眼惺忪:“誰在叫?”


    她去查看付娟有沒有蓋好被子,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聽到急促恐慌的囈語聲:“不要,不要過來”


    她輕輕的打開燈,付娟躺在那裏,滿頭大汗,額前的頭濕了一片,她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想必還在惡夢裏掙紮。


    她拍付娟的臉:“醒醒!快醒醒!”


    付娟猛的睜開眼睛,在看清她臉後,才平靜下來,小聲的說:“對不起,我又做惡夢了。”


    林至愛苦笑著,拿出紙巾為她擦汗:“沒有人再傷害你了,我會保護你的。”


    付娟的痛苦,她能理解,14歲,花兒一樣的年齡,澆灌這朵鮮花的,不是陽光和雨露,而是這世上最陰暗殘忍的暴風驟雨。


    想想14歲的自己,還在學校裏上課,穿著校服趴在教室的窗台上看況巒經過,攢著父母給的零花錢買歌碟,還做著明星夢,想著有一天能在舞台上星光璀璨,而這些,是小娟從來都沒有想過,也無法想象的事。


    她單純得隻想順利完成學業,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被那些禽獸不如的男人利用了,掉進了命運的深淵,或許有一天,她能忘掉過去,重新再來,但至愛知道,那條路將會很長很長。


    付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林姐姐,你能陪我坐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不會打擾你睡覺。”


    估計是害怕會再次進入可怕的惡夢之中,她點點頭:“反正我也睡不著,就聊一會兒吧。”


    她緊緊迴握小娟的手:“等明天阿姨給你做完檢查,把孩子拿掉,你會變得跟從前一樣,你還想迴去念書嗎?”


    小娟的臉色暗淡下來:“迴不去了,再也迴不去了。”


    “隻要你想做,認真去做,沒有什麽迴不去的!”


    小娟猶豫了一會兒,才咬著唇說:“這次出來,我就沒打算迴去了,我想在c打工,我們村裏很多女孩子像我這麽大,都在外麵打工往家裏寄錢了,而且我是偷跑出來的,再迴去,爸非得打死我不可!”


    看來小娟的這趟c市之行,也是一場賭注,她鼓起勇氣的代價,就是要遠離她的家人。


    其實小娟盤算得也對,就這麽迴去,如果罪犯真的是孟佑光,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能拿到證據就把人家給瞥下吧。


    可小娟還是未成年少女,除了監護人之外,誰都沒有權力安排小娟之後的生活,如果被說成誘拐未成年少女,還得倒喝一壺。


    這件事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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