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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林至愛就迴了趟家,好久都不迴去看爸媽了,順便住一晚,陪爸媽聊聊天。


    一到家,林母就問:“小巒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他是大忙人,現在不知道又在哪張酒桌上應酬。”


    林母關切的問:“你們最近怎麽樣了?”


    有時候她挺害怕迴來的,老媽總喜歡把她跟況巒的事問個底,她笑了笑:“挺好的!”


    “那他有沒有提結婚的事兒!”


    她沒好氣的說:“媽,這就是我不願意經常迴家的理由,一迴來就追著問結婚的事兒,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我才23,急什麽,我想等兩年再說!”


    “再等,我看這事就黃了!”林母說:“我聽況巒他媽來院子裏講,他現在可是交了個家世很好的女朋友,還是什麽富豪的千金,這事兒你知道不。”


    “他媽喜歡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計較這些做什麽,隻要況巒對我好就行了。”


    在她看來,這些年她跟況巒的感情進展緩慢,有一部分原因就在況巒的母親身上,況巒的父親在他6歲的時候就因工去世了,他母親沒有改嫁,一個人挑起了撫養他的責任,他成了他母親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況母是要強的人,一定要兒子成為人中龍鳳,所以況巒不論是讀書還是工作,比任何人都努力,她從小就跟況巒走得近,他母親就一直提防著她們成為戀人。


    在況母看來,她隻是個普通工人家庭出來的女孩子,太小家子氣,她配不上況巒。


    她上次在m城買的蟲草,她本來想親自給況母拿去的,後來想想,怕見麵一語不合,又會鬧得不愉快。


    剛說完,況巒的電話就進來了,她晃了晃手機,讓母親看顯示屏上的名字,然後溜上陽台上去接電話了。


    他問:“你去哪兒了,沒迴家嗎?”


    “今天跟玖月吃飯,吃完就順便迴爸媽家看看。”


    他笑她:“還忘不了巷口那家麻辣魚!”


    “你怎麽知道我不在公寓,是去我那裏了嗎?”


    “路過就上來了,本來想上來吻吻你的,可惜不在。”


    她心裏悔死了,早知道吃完就迴家,現在就可以享受他的親吻了,她說:“先存著,改天再吻,如果覺得累,就在我那裏休息吧。”


    “好,我枕著你的味道睡覺,一定會很舒服。”


    接完電話,她臉上洋溢的笑容讓林媽媽安心,林媽媽說:“你呀,就是著了他的道,他說什麽你都開心。”


    林爸爸有吃完飯散步的習慣,一進屋看到女兒迴來了,樂得合不攏嘴:“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去買牛肉給你做牛肉幹帶迴去。”


    她上去挽著林爸爸的手:“說得我好像每次迴來就為拿吃的!”


    “小況怎麽不跟著你迴來。”


    她皺著眉頭:“爸,媽問過的事情,拜托,你就不要再問了,你就讓我們先好好的戀愛再說吧,結婚總得相互了解透徹,覺得可以托付終身了,才行吧。”


    “我隻是覺得他媽說話聽了太難受!”


    “爸,你就少操這份心了,況阿姨什麽性格,你都跟他是二十幾年的老鄰居了,還不知道嗎,而且她最聽況巒的話,隻要況巒願意,她就不會計較的。”


    她隻在家住一晚,林爸爸趕緊跑到附近的市去買了五斤牛肉迴來,大半夜,一直在廚房裏忙活,將牛肉經過特製的醬料醃製後,放在油裏炸,起鍋後再撒上芝麻和辣椒麵,是林至愛從小到大最喜歡的零食。


    每次迴家,老爸都會給她做上好幾斤,她帶去鑒定中心好幾次,都還沒拿出來就被崔粲占為己有,第二天,崔粲的臉上會冒好幾顆痘痘。


    林至愛4點就起了床,她想找點趕迴去,還可以跟況巒耳鬢廝磨一小會兒,不敢吵醒爸媽,她沒有洗漱,直接擰著牛肉踮手踮腳的跑了。


    這是一個喧囂的城市,安靜從來都不屬於這裏,晝是喧囂的,夜也是喧囂的,人們的忙碌從來就沒有間斷過,所以她也隨時保持精神振奮。


    她在路邊攔了出租車,一推開公寓的門,安靜得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他並沒有留下來,連臥室的被子,也是她離開的樣子,她歎了口氣,安慰自己,她不在,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呆下來。


    昨天有客戶打電話來,說自己和男朋友未婚同居,還生了一個女孩兒,還沒等到領結婚證,男朋友突然出車禍死了,想讓鑒定中心去出個dna報告,好給孩子上戶口。


    隻要肯付錢,鑒定中心是可以派人上門去提取采樣的,崔粲帶蔡萌萌,還有一個實習的鑒定師去了,結果中午鼻青臉腫的被鑒定中心經理給接迴來的,一起迴來的,還有那個打電話來的委托人。


    崔粲沒好氣的說:“什麽未婚同居的男朋友,她就是一小三兒,現在男人死了,要用孩子去爭財產,我這輩子還沒這麽慘過,被一幫人堵在靈堂門口,差點打成豬頭。”


    原配帶著一幫人,以為她們是小三兒找去的幫手,借口她們來搗亂為由,把她們給圍攻了,好在有人報了警,事態才沒有鬧得更嚴重。


    實習的鑒定師是男生,傷得最重,蔡萌萌手骨折了,崔粲比較機靈,閃得快,隻被推攘了幾下,委托人承認事先沒有說清楚情況,才讓大家都受了傷,大家的損失,她願意賠償。


    崔粲說:“看來她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見這情況,原配還不得趕緊把老公的屍體燒了,聽說是個獨子,以後想驗都找不著人了。”


    的確,如果她生的是個兒子,還有可能找爺爺來做的染色體比對,女兒的話,更難了。


    鑒定中心給崔粲放了病假,她立即打電話給穆斌,撒了個嬌,穆斌立即放下工作,開車把她接走了。


    韓玖月給林至愛打電話,說明天晚上跟她一起去機場接人。


    林至愛問:“這麽快!”


    “當然越快越好,她肚子快4個月了,采完樣,就得趕緊把孩子流掉,時間拖得越久,對大人越危險。”這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如果出生,會更加的不幸,而這個女孩子太過稚嫩,稚嫩得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林至愛覺得取胎兒絨毛對孕母的傷害很大,建議做羊水穿刺,取羊水來做dna檢測,雖然她懂醫理,但從來沒有實踐過,她本來是想找崔粲幫忙的,崔粲又因工負傷,請假了。


    她給崔粲打電話,希望能幫忙,崔粲聽說是一個14歲的小女孩兒被人侵犯懷孕,那顆俠肝義膽的心就爆了:“包在我身上,一定幫你把那個畜生繩之以法!”


    第二天傍晚,韓玖月開著車到她公寓樓下來接她,韓玖月考駕照已經有好幾年的,但她工作忙,都沒什麽實踐,車還是半年前買的,她坐在車上,心驚膽顫:“你真的行嗎?”


    “我會開慢點的。”


    “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在你身上了。”說完,她又檢查了一下安全帶:“你為什麽不找個人去接。”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邊的人要是現女孩子不見了,第一個想到的很可能就是我,我還是托那邊一個老同學幫忙,才把那女孩子弄上飛機的。”


    她們去得挺早,飛機晚點了,夜裏12點才到,林至愛在接機口看到那個女孩子,又瘦又小,稚嫩得讓人心疼,一雙驚恐的眼睛,大概是這個世界沒有溫柔的對待過她,所以對陌生的環境,甚至來來往往的人都充滿了恐懼。


    這個女孩子對韓玖月充滿了信任,看到韓玖月的一瞬間,衝進她懷裏:“韓姐姐。”


    韓玖月輕輕攬住女孩子的肩頭:“我們趕緊走吧。”


    女孩子叫付娟,韓玖月然後介紹她:“這是我們的好朋友林姐姐,你先住到她家去,我有空就會去看你。”


    韓玖月在開車,她陪著小女孩兒坐在後排座上,小女孩兒卻一直拽著韓玖月的衣角不肯放,似乎一鬆手,就會無依無助。


    車開到半路熄火了,韓玖月下車去檢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天寒地凍,小女孩兒穿得單薄,抱臂在那裏瑟瑟的抖。


    她和韓玖月都把外套脫下來把小女孩兒緊緊的包裹起來,她建議:“我們先搭車迴去,明天你再叫人過來修吧。”


    她搓著手:“沒有暖氣,這大半夜的,非凍感冒不可!”


    這條路是去機場的,平時來來往往的車挺多,隻是這個點,多是從機場過來的車,車上都坐著乘客。


    付娟咳嗽起來,大概是怕她們擔心,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迎麵開來三輛車,車排列整齊,當她看清車牌號碼的時候,林至愛趕緊揮動雙手,希望對方看到停下來。


    那是雍顯的車,那天上他的車之前,她飄了一眼,6個6,很好記,盡管她不在想跟他打交道,但這天寒地凍得,站得太久,付娟的身體會受不了。


    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當車窗玻璃搖下來,她看到裏麵端坐的雍顯,她微微鞠躬行禮:“雍先生,我們的車壞了,能不能送我們去市區。”


    保鏢下來為她扶著車門:“林小姐,請!”


    她剛一上車,車門就關上了,嚇得她一怔,保鏢引領著韓玖月和付娟坐到了後麵的那輛車上。


    她把外套給了付娟,冷得透心涼,突然被車上的暖氣包圍,不禁打了個寒顫。


    雍顯問:“很冷嗎?”


    “外麵很冷,現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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