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是湖南嶽陽人。我第一次見王婧時也被她的容貌所震懾,當老張介紹我們認識時我都不能相信,王婧能跟老張在一起。兩人相差近二十歲,撇開年齡不說,這一南一北的,王婧怎麽會跟老張到這窮山僻壤的地方來呢,老張是用了什麽樣兒的法術和手段使王婧死心塌地的跟他過日子呢。關於老張和王婧的關係有許多傳言,其中一個版本是說老張那幾年下海經商賺了大錢,王婧是看上了老張的錢才來的,老張經常落腳廣州的一家酒店,王婧當時在這家酒店打工,一來二去和老張混熟了,此後就跟了老張。另一版本說,王婧在廣州做小姐,老張嫖妓時認識了王婧,老張喜歡王婧,給了王婧家一筆錢,才跟老張到了這裏。還有說王婧吸毒,是老張救了她,老張是英雄救美,王婧是以身相許。由於王婧的容貌和老張的年齡差距,他們之間的這段姻緣曾在我們的周圍引起過軒然大波,再老張與前妻的離婚案相交其中,先後鬧得沸沸揚揚,老張曾因此事一度成了名人。老張的政治前途也因此受了影響,據說老張有被提拔的可能,組織部還考察過他,那時郭局還隻是外貿局的一名科長而已。當然這是後話。

    王婧一米六四的個頭兒,屬於那種淡雅,清水芙蓉的南方女子,前額略寬向前微挺,眉毛秀秀一綹兒,眼睛黑白分明,閃閃的水影能照見你的心,鼻子小小如南方的秀山,略小而有致,牙齒整齊白淨,口唇不用口紅自是那種肉色,與麵部黃白色的皮膚截然分開,亦發顯得口唇紅潤。頭發本不怎麽黑,隻紮了一個馬尾辮,顯得隨意自然。身材屬於那種肩窄瘦骨少肌的體型,並不豐腴。王婧屬於那種不修邊幅的女人,或許這樣的女人對人對事欲望不高,隨遇而安的心態使她處事比較平和,見人淡然的態度無意中與人拉開了距離。可能王婧大多數情況下是誠實的吧,思想的成熟大於她的實際年齡,不入流使她短期內很難融入周圍的環境,少了朋友和與人的交往,淡淡的孤獨在她的眉宇間徘徊,她永遠缺乏一種安全感,這或許是她嫁給老張這樣一個大男人的真正原因吧,盡管我不能知道具體因何楔機成就了他們倆的這段姻緣。我曾私下問過老張,他隻是打哈哈,沒有告訴我實情。

    王婧並不多話,隻是依在老張身邊。我半開玩笑的對她說:“我給你講個大灰狼和小羊羔的故事吧”王婧被逗笑了。

    老張對我說:“你小子可別損我,她可是披著羊皮的小狼啊”邊笑邊看王婧

    “你才狼呢!”王婧一手捂住嘴笑,順手捅了老張一下

    我和老張說著局裏的事,王婧不再插話。我看出此時的王婧是幸福的,此時的她也是安全的。女人的幸福感是和男人不一樣的,女人追求的是一種平靜,一種家的感覺,溫馨的浪漫的那種氣氛,大多數女人並不十分在乎榮華富貴。她的心不在她的心裏,也不在她的手裏,而是係在家這棵樹上,她希望這棵樹常青,她希望家庭成員有穩定的關係。結了婚的女人思維是懶惰的,好多問題她都不願多想,思考是男人們的事兒,男人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主心骨,她就象蜿蜒的藤蔓,順著這條杆子瘋長就行了。所以結了婚的女人思維是混動的,智力是下降的,不再聰明,不再思維敏捷。心情的放鬆就會長肉,生完了小孩的王婧是比以前胖些了。

    老張自從郭局見了王婧以後就忙起來了,經常出差和沒完沒了的在外開會。局裏的人紛紛都說老張將被重用,在年終的總結會上郭局還表揚了老張。聽說一件事才印證了郭局的用意,可能是飽暖思淫欲吧,郭局見了王婧後久久不能忘懷,不知是王婧那根神經撞動了他,使他勞師動眾費這麽大的周折出此下策,原來老張被重用與王婧有關。

    郭局在老張外出時曾到過老張家幾次,都是王婧招唿的他。這些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兒,是王婧告訴我的,老張至死都不知道,王婧沒有告訴他,怕他鬧事兒,因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對她對老張都不好,別人可不這麽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不知道的人還會說王婧在勾引老郭呢。王婧是聰明人,會掌握好分寸,知道進退的人,知道那頭輕那頭重。

    一次那是夏天,天剛剛熱,老張出差到廈門去了。走後沒幾天,一日晚飯後,王婧聽見有人敲門,來人是郭局長。寒暄過後,郭局長言說有個文件他來拿一下,張科長臨走前忘記了給他,說放家裏了,因等急用,今日順路順便取一下。她翻箱倒櫃的恁是沒找見,郭局長也幫著看,離她太近了,她不得退後一步,她在前麵翻找,感覺他就在她身後,她有些怕他。轉過身,看見他臉有些漲紅,他笑嘻嘻說,不急,慢慢來。經過三番五次的折騰,他說,是不是張科長記錯了,我迴去再在辦公室找找。然後坐著閑聊,喝茶吸煙,但郭局長把煙舉到嘴邊,點火時又停了,火機放到了茶幾上,一手把煙放到鼻子一邊來迴轉動隻是聞聞,不再點火。雙腿交叉,身子略有前傾,眼睛盯著她看,她感覺全身有些不自在。問她是哪裏人,老張有多能幹,全是些一問一答的談話,夾雜著他的單調的笑聲。她覺得有些尷尬和應付的被動,說話的聲音間隔能聽見時針的走動,一會兒隻是鍾的聲音,兩人都不說話。她在家裏是穿了裙子的,簡單的便裝她依然感覺燥熱,房子沉悶就象雷雨前的燕子。她不想冷落了他,她又找不出合適的話題,她本來就羞於與人說話,他看到他在看屋頂,但仍沒有要走的意思。最後他走了,她送他出門,在門口她說了一句,你有空再來。她腸子都悔青了,她怎麽能說一句這樣的話,她是無意說漏了嘴,本是一句出門送客的客套話,為此她在心裏罵了自己三天。

    三天後他又來了,這次是道歉。說文件找到了,他心裏過意不去,害她找了那麽長時間,依舊是晚上,她剛和女兒散步迴來。這次他們的談話比上次輕鬆多了,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她也跟著笑了。她發現了他的有趣,有些軼聞趣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覺得他不再呆板,他說話還夾雜著動作。他吸煙後的煙霧散滿了整個屋子,她被嗆到了,被嗆到的眼淚依然是歡快的笑聲。她隻是聽眾,他說得眉飛色舞,他有些熱了,除去了西裝外套,一會兒他又鬆開了領帶,她給他添水,他笑容滿麵。話題轉到了女人身上,他眼睛裏有了亮光,她說做女人真好,漂漂亮亮的,下輩子他想做女人,不象男人這麽辛苦,不象男人這麽心累,隨時在變換角色。她笑了,她插了一句,那要是變個肥女人醜女人怎麽辦,他說他要變個漂亮女人,象她一樣的女人,她說他真逗。這次她穿了牛仔褲,上身穿了一件露肩白色體恤,她心裏比較放鬆,他們麵對麵,距離較遠。時針到了十一點,女兒到臥室睡了,他仍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開始困了,想打哈欠,她趕忙用手捂了一下,怕他看見。終於她要走了,這次她記住了上次的教訓,不能再說上次的話,應改說你走好。她沒有在意,臨出門他轉身握了她的手,她急忙用力抽開。他走了,她忘了連想好的這句都沒有說。

    另一次是夏末的時候,老張到北京去了,說有個什麽招商團他去接待一下。八點剛過,他來了,滿臉通紅,一身的酒氣。這次不再陌生,不再拘謹,他一進門話就特多,他要喝水,她給他切了西瓜,他不要,說苦,他也不要茶,最後她隻給他一杯白開水。女兒不在,剛好被送迴老家去了,她穿了一件黑色短裙,上衣是露背的短袖衫,他進門時她想進房間換,被他攔住了,她知道他有酒,沒有再堅持,她沒有想到她要來。他先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他今天吃飯的事,他有些生氣,那個董經理董麻子非要請我洗腳,還要按摩什麽的,吃飯就吃飯唄,弄這些花花道道的事兒幹什麽,你把我老郭當什麽人了,他比劃著做了一個保證的手勢。她隻是聽看他說笑了點頭,這次他要和她坐一條沙發,她離開了他,他隨她又坐到了一起,這樣轉了一圈兒。她對他說了,你別這樣,不然我出門你一人在家,他才作罷。他又是道歉又是作揖的說不會了,他們又迴到了原來的位置。他開始訴說他家庭的不幸,肥饢曩的黃臉婆,他心裏的苦處,沒有人理解他,他想要溫柔,想要一個能陪他說話的人,他說他見了她,她就是他要找得人,他要和她做朋友,要她答應他。她不許,知道酒後的男人都無聊,她哄著他,安撫他,想要他靜下來,他要水,她剝了一顆荔枝給他,他順手抓了她的手腕,吃荔枝時親了她的手指,濕濕的她想吐全身都不自在。實在難受,她進了衛生間想擦一下臉,她隻顧自己沒想他也跟進來了,從後麵抱住了她,她嚇壞了,臉色蒼白,她象老鷹抓住的小雞,全身哆嗦,覺得他的熱氣貼遍了全身,他的嘴唇親了她的後頸,說他喜歡她愛她,要她做他的情人。她終於掙脫了,跑了出來。他隨她出來又把她托進了臥室,被壓在了床上,裙子被撕破了,上身裸露在了外麵。她意識到了危險,她勾頭用力咬了他的肩膀,他疼的身子斜了一下,她無意中手碰到了那東西,她用力拽了一下,他嚎叫著滾下了床,,象泄了氣的皮球,蔫了。她整好了衣服,他酒醒了。她對他說,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這件事我不會對人說,也包括老張。他走了,沒有說話,她也沒有送他。

    此後老郭沒有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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