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和歐陽澈迴程走的不算慢。想要悠閑地遊山玩水、談情說愛日後有的是機會,鑄劍山莊之內還有各位前輩等著了,他們最好早點迴去。本就耽擱了許多時日,要是他們在可以拖延腳步,怕是家裏會慌了起來。

    可他們也沒急著趕路。走的是官道,一路快馬前行,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找家客棧歇腳,晚上倒也是纏綿悱惻,卻也不敢再瘋過頭。憋久了的人爆發起來很可怕的,雲初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也不敢太過招惹歐陽澈。逗人的時候很好玩,後果很嚴重。

    也不知道是那位老大夫真的是世外高人,還是他的治愈異能發揮了太強的作用,歐陽澈臉上那道的疤痕迅速起了變化。灼傷的皮膚已經消腫不再發炎,那道劍痕似乎也淺上了幾分。歐陽澈一開始隻覺得戀人被愛情衝昏了頭,情人眼裏出西施,就算自己是個醜八怪也能看成天仙,一點都不信。哪兒那麽湊巧路過一個小村莊就碰到神醫還撿到了神藥呀?

    可又過了一日,歐陽澈臉上疼癢難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傷痕,盡然掉下來幾塊腐肉。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但也嚇了一跳、膽戰心驚,以為進一步毀容了。歐陽澈鼓起勇氣照鏡子,發現臉上那些凹凸不平醜陋至極的燙傷已經沒了,腐肉之下已經平滑淺粉色的新肌膚。

    雲初看著歐陽澈呆滯的臉覺得有些好笑。小麥色的肌膚和新生的淺粉對比強烈,看著也有幾分頗為有趣。他臉上還要需要一些時日才能色彩平衡。

    那老大夫的藥繼續用著,效果非常好。他們覺得應該去村子裏麵拜訪他。剛進門,感謝的話剛剛開口,老大夫就攆人了。

    “滾!你也別問是誰,以後也別說這傷是我治的,我的招牌可砸在你小子這臉上了!哼!”老大夫把他們趕走之後就關了門。

    歐陽澈覺得老大夫脾氣怪。這哪裏砸招牌了,明明是鬼斧神工,生死人肉白骨的本領呀!

    雲初卻明白,那老大夫怕是遺憾不能完全消除他戀人臉上的傷痕吧。他拉著歐陽澈,對著關閉的房門深深鞠躬致意,拖著還在莫名其妙的戀人就離去了。

    +++

    迴到鑄劍山莊的時候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尤其是歐陽澈。這位年輕有為的武林盟主終於拿下麵具,臉上的傷竟然也痊愈,這自然值得恭喜。雖然他們是無所謂,但世間多以貌取人之輩,歐陽澈能恢複以往風範再好不過了。

    歐陽澈離去這麽長時間,本事多事動蕩的時節,武

    林之中當然發生很多事情,需要歐陽澈處理。雲初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放他去處理公事。

    在座各位長輩意味深長地在他和歐陽澈之間來來迴迴打量,那一臉心領神會的表情,讓雲初非常不好意思,找了個借口直接迴到自己宅院。離開之後,倒是聽到他們豪邁的放聲大笑,還連連向歐陽澈道賀。雲初臉頓時燙了。

    饒是他在戀人麵前大膽非常,麵對別人還是會不好意思。他和歐陽澈可是真好相反。

    “喲!看樣子,該恭喜你成功了!”徐憶之突然就出現在雲初身後,鼻子貼著雲初的脖子嗅了嗅,又非常嫌棄的揉了揉鼻尖,“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該洗澡了!”

    “你專門氣我來著吧?”都不用鏡子,雲初知道自己連脖子都臊紅了。

    “哎,誰讓你們兩個這一去更私奔了一樣杳無音信,你可知這一個多月我有多難受。”徐憶之故作哀怨姿態。他自然是知道這一去兩人必定會開花結果,這本就是他慫恿的,心裏也為自家劍主開心。但這不代表他滿意自己被丟下這麽久!雖然雲初寒月訣練到了頂峰,他吸夠了陰寒之氣,夠他撐三個月,可這些日子無人可逗,實在是太無聊了!

    雲初心中升起些許愧疚,甚至有些心虛,“我這路上不是病了嗎?”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是怎麽病了的。”徐憶之如此迴應著。

    果然,雲初臉立刻就成了一隻蘋果。他這般羞澀氣惱的樣子,倒是讓他心情好上了幾分。

    等他把一個月的樂子都找迴來之後,這才命令徐安、徐福過來,將山莊內大小適宜詳細稟報。如此忙碌,就是一整天。

    等到歐陽澈忙完了過來,太陽開始下山,雲初正被徐安他們送過來的賬冊弄得焦頭爛額,旁邊徐憶之很識趣地離開,走之前倒是用眼神和歐陽澈刀光劍影了一番。

    雲初見戀人前來,倒是非常開心,在他唇上輕輕一吻述說思念之後,又專心投入到那些煩人的事情上麵。

    歐陽澈也不打擾他,隻是看了看一旁茶水點心非常不滿。

    茶杯的水已經涼透,雲初半點未碰。茶葉倒是好,可放得過多,味道太濃。哪個笨丫頭弄得?

    茶水邊那一疊點心也是又冷又硬,雲初隻咬了一口就放在一邊。歐陽澈看了看那餡兒,肯定是糖放多了。

    他讓丫鬟重新拿一壺熱水,準備上好的茶葉,再拿一些香軟不甜膩的點心。

    歐陽澈歎了口氣,這些人伺候在雲初身邊不算時間短了,怎麽連他的喜好都不清楚?可見沒用心!

    等丫鬟將他要的東西都備好,他親自為雲初沏茶。

    嗅到熟悉的茶香,整個混沌的大腦立刻清醒了起來。歐陽澈已經將茶水吹涼了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香醇滋潤,迴味無窮。而戀人有送到嘴邊一塊蓮子糕,雲初不客氣咬了一口,細膩軟滑,香甜不膩,也開心的多集了幾塊。

    “別光顧著我,你自己也嚐點。”雲初塞了一塊蓮子糕給歐陽澈,對方的舌尖無意中擦著他的指尖。如此簡單的碰觸就讓他有些情動,卻無奈書桌上還有那麽多的東西沒有解決。

    “我明日一早就得趕迴沙鷹堡處理一些事情,怕是有月餘不能相見。”歐陽澈握著雲初的手不放,“今晚總算能盡興了吧,否則,難熬這相思之苦。”

    哎,雲初心中也很是不舍。正值熱戀,誰又願意分開。但戀人擔著武林盟主的責任,又是一派掌門,總不能因為戀愛了,就把他栓在自己褲腰帶兒上吧。

    “那你可要努力了!”雲初放了狠話,“這可是一個月的份兒!”

    +++

    第二天,雲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身邊早就沒了戀人的身影。但他倒是把那管紫竹笛給留下了。睹物思人嗎?他將紫竹笛插在腰間,就像歐陽澈跟在身邊一樣。

    定秦劍一事落下帷幕,各大門派自然相繼離去。雲初以莊主的身份設宴款待諸位英雄,又親自相送。每個前輩臨走的時候都要交待一句,祝福他和新任盟主百年好合,讓他頗為尷尬。

    等到客人走光了,雲初也開始忙山莊的事情。祖母魂歸劍塚那日,他宣布了三年之後召開品劍大會,這時間都過了快一半,劍還沒影子。

    山莊裏有幾位高等級的鑄劍師,由於沒了平日那些瑣碎的訂單,倒也打出了幾副精品。這也緩解了他的壓力。

    雲初決定認真打造那第二把劍。

    想要鑄造第二把劍,勢必要把第三法門--熔金決給學了。光是聽徐憶之講解各種礦石的知識就耗去一段時候,後來兩人一起解讀那熔金決又是耗費很長時間。等到研究透了,最關鍵的東西卻沒有解決。能與體內玄冰玄火抗衡的金係靈氣又該去哪個尋找?

    當初被他吸入體內的忘歸劍劍魄倒是屬於金係靈氣,所以徐憶之提議自己去劍塚,但被雲初給否了。先不說是不是大不敬的問題,就算劍塚所有的劍魄被

    吸納得一幹二淨,估計也不能和自己神元中那霸道的東西相提並論。

    仔細想來想去,金指的就是石,是普通的石頭也指礦石,還有金屬,如此雲初腦海裏便出現迦摩羅山的影子。

    雲初自己一個人日夜兼程,騎著小黑趕往了迦摩羅山。

    整座山在自己手下變沒了,這若是被他人知道非得將他當作妖孽處理了。

    發動熔金決之後,接下來就是有是一番痛苦的掙紮。雲初不想說習慣了,但也是預料之中早早作了心理準備。金係靈氣非常生硬冰涼,卻遠不上水係那麽刺骨,也比不上火係的破壞力,但金係靈氣特有的沉重感卻幾乎將他壓垮、而是不是的感受道那靈氣的銳利鋒芒,也很痛苦。但比起前兩次,竟然是好上許多。

    正常循環之下,火主破壞、變化,水主治愈、金則主防禦。金係靈氣是最堅固、最沉甸甸的靈氣,通過變化,卻又能化出最犀利的攻擊。

    神元之內,本是兩種力量的平衡,卻因為多了金係靈氣變得有些微妙。自歐陽澈離開之後,躁動的神元,唯一一次平靜了下來。

    +++

    迴程路過沙鷹堡,想著去見歐陽澈一麵,卻被告知戀人已經趕去了鑄劍山莊。堡內看來對他和歐陽澈的事情也知曉得一清二楚,非常熱情的迎接。

    這武林人本就直言快語,邊關的性格那更是豪邁,歐陽澈的師兄師弟也跑來刨根問底,他們說,歐陽澈是去下聘禮,提親去了。若是雲初現在帶了彩禮,他們就提歐陽澈做主將他給嫁了。

    雲初心中羞澀不已,麵上卻厚著臉皮維持著冷靜,最後找個機會跑了。

    等他迴到山莊的時候,歐陽澈已將聘禮送進了山莊大門,徐憶之以長輩的身份代為收下了不說,還答應了月底就成親。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太快了吧!”雲初搖著頭,他們才交往多久,這就要成親?關鍵,這個時代兩個大男人該如何成親?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婚禮可以多準備些時日,我隻想是想把你先給訂下來!”歐陽澈倒是通情達理。

    “那可不行!得快點!”徐憶之堅持婚禮就在這個月!“越快越好!”

    “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雲初有些擔心的問著。

    “我想親眼看到你嫁出去!”徐憶之算了算自己的日子,其實還早,但他想以最佳狀態附魂,而不是到了最後。

    雲初想要勸說,最後被徐憶之說服了。反正這輩子是和歐陽澈栓在一起了,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

    “盡量低調一點。”雲初要求著,倒不是他不想成親,而是怕最近太過高調。鑄劍山莊自他接手之後,年年都有爆炸新聞。這次和武林盟主接親,可想而知又會鬧成什麽樣子,還是不要太誇張。

    +++

    然而,想低調是不可能的。尤其有個好事的徐憶之,發誓要將這場婚禮辦得風風光光。

    婚禮當天雲初開心倒是非常開心,誰被人祝福不開心呀?就是他和歐陽澈應酬各位武林英雄,又累又醉,迴到洞房,正準備享受二人世界,還被人鬧了一場。

    雲初脾氣倒還好,更大可能是已經醉得沒脾氣了。歐陽澈卻忍不了了,和人打了一場。武林人成婚不打起來那簡直不叫婚禮,這也算齊全了!

    迷糊間,洞房外的嘈雜褪去,安安靜靜的。他的愛人走了迴來。

    歐陽澈臉色泛著紅潮,那是酒精的作用,樣子非常誘人。他的發絲有些淩亂,一身喜服被他大大咧咧的褪去,似乎在邀請他過去做些什麽。可雲初已經醉到四肢發軟,投懷送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雲初不知道他現在的模樣。衣衫未解,媚眼如絲,一臉幸福看著自己愛人,直看得人血脈僨張。

    歐陽澈幾步走在愛人身前,將他摟入中。他也喝了不少酒,力道些微失了分寸,惹雲初一聲嬌喘。

    “你這是再勾引我嗎?”歐陽澈壓低了嗓音在雲初耳邊述說,格外的性感。

    “洞房花燭夜,不應該嗎?”

    該!最是應該!

    +++

    夢裏那個地方非常像祭劍廬卻又不是祭劍廬。他比祭劍廬更加華麗幾分。

    雲初坐在一旁念動著法決,先是赤陽訣,生出了混沌玄火。然後熔金決,將幾塊稀世罕見的礦石丟入了劍廬。礦石化作鐵水,然後他開始灌注各種靈氣。然後不斷的捶打。

    “該你了!”雲初一臉興奮,指揮著那位白衣神君。

    白衣神君雙指一點,一縷青煙飛入鐵水之中,然後又淩空畫了兩個金色符印,打入這鐵水之中。

    “你加的是什麽?”雲初有些莫名,但沒工夫糾結,又開始錘煉。鑄造本命法器的過程每一步都不得有差池,他相信那人不會害他的。隻是他怕他做傻事,給予這法器太多的力量。

    白衣神君隻是癡迷地看著自己的道侶。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雲初又施展了寒月訣,進行冷卻。最後他興奮地喊道“成了!”

    一雙截然不同的劍呈現在兩人麵前。雙劍分陰陽,陽劍金光四射,集天下正氣於一身;陰劍通體漆黑,具世間黑暗之力於一體。兩柄劍都輕薄如蟬翼一般,重量可非常驚人,雲初用的礦石,可是直接用幾座靈山煉成的,雙劍都相當的沉重。

    “我該取名字了對吧?”雲初問道。

    白衣神君點了點頭,然後臉色一變,立刻用手指封住了雲初的嘴。

    雲初有些心虛,“一把破天劍,一把無情劍,這不挺好的嗎?和我那劍訣正好配套。”

    白衣神君立刻黑了臉。

    “那你取吧!”雲初有些氣,他就是個取名廢又怎樣?

    白衣神君施法,一則卷軸飄浮在空中,又變出毛筆,在那卷軸上麵,寫下四個清逸灑脫的大字--忘歸、憶之。

    “什麽意思?”雲初倒是明白這字的意思卻不理解這跟劍有什麽關係。

    白衣神君一貫冷峻的麵上,突然浮現一抹笑意。他拿著筆,迅速書寫了一行字--沒什麽特別含義,隨便取的。

    雲初一臉無可奈何,他不願意說就算了,定是一些不可泄露的天機,但既然他在笑,就無所謂。

    劍的名字嘛,還挺不錯,陽劍名為忘歸,陰劍名為憶之……

    他還是想叫他們破天劍和無情劍。

    +++

    夢境一轉,來到華麗的天宮之中。

    雲初眼前的人,還是看不太清樣子。耀眼的冠冕發出金色光彩,將那個人俊逸的容顏都掩去了。

    “你真要去那虛空之境?那裏除了混沌什麽都沒有。”那人不放心,似乎要阻止他做什麽決定。

    “正因為什麽都沒有,才適合我修心養性,解甲歸田。你就看我怎麽把虛空之境變成天上地下三千世界中最美的地方。”他自豪地承諾著。

    “我想和你一起去。”那人一臉的遺憾。

    “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自由的……”雲初握住那人的手承諾著。

    雲初將自己的兩把佩劍拿了出來,將其中一柄交到了那人手裏。

    “這忘歸,你拿著!”雲初交代著

    “不行!忘歸是你本命法器,你怎麽能隨意交給別人!”

    “你又不是別人。”雲初不在意,“再說,忘歸在你手裏更加威力無窮。我離開戰場,可不能讓那些魔族認為世間再無人克製他們。”

    “可是……”

    “昊!你先拿著,等哪日我打破天道枷鎖,你再將忘歸還我。可好?”雲初溫和的要求著。

    “好。等我們打破那枷鎖!”那人承諾著。

    +++

    夢境第三次變化。

    雲初這次迴到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昏暗之地。

    這裏有了一些變化,至少雲初待的地方出現了一片湖水。空氣都清靜了很多。

    在他身後,少年魔族一臉糾結看著他。

    “我要上戰場了。”少年滿麵堅毅,這個決定不容更改。

    “那我借你一樣東西吧,就當是吉祥物。”雲初將一條黑色的腰帶係在了少年腰間。“記得,仗打完了還我。”

    “小氣!”少年不滿足,什麽叫借給他的!他想要擁有那個人的東西,偏偏他最吝嗇,什麽都不舍得給!

    “想要?”雲初笑著問。

    “哼!”少年憋著嘴不說話,但那一臉渴望騙不了人。

    “可惜,這不能給你,這可是我本命法器。”雲初幹脆說清楚了,免得少年胡思亂想。

    “那怎麽可以……”

    “它隻能護你不被忘歸所傷。”雲初沒有迴答少年的疑問,交代少年注意事項。他低下眼眸,這位和那一位兩個人誰都不能傷了誰。

    “我保證完好無損的迴來。這次定要神帝血債血償!”

    雲初身形微微一怔,濃厚的憂傷纏繞著他化不開了。

    +++

    和歐陽澈成親之後三日,在徐憶之要求下,雲初開始鑄造第二把劍。

    或許有了那模糊的夢境啟發,雲初鑄劍過程非常的順利。

    隻是到了最關鍵一部,附魂的時候,他卻有些不願意。

    徐憶之已經散去了寒月訣,迴歸了魂體,正準備著歸附到劍身上,卻被雲初拉住了。

    “你真的還會在嗎?”雲初心內波動非常。徐憶之是他的師父,鑄劍方法,修煉方法全是他悉心指導,他舍不得他。想著、想著,眼角就留下了淚水。

    “傻瓜!”徐憶之欣慰地笑得,能得到他的眼淚也算值了,但他更喜歡他的笑容。“隻要劍在,我

    就一直存在。”

    雲初擦幹了眼淚,對著徐憶之露出他最想看的笑容,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等到劍廬之火熄滅,鑄劍的雲初卻久久沒有出來,心焦地歐陽澈衝了進來,看到自己愛人抱著一柄新鑄成的劍忍不住落淚。

    歐陽澈仔細看著那柄劍,這劍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材料,晃眼過去金光刺眼,又一看卻如黑曜石一般暗暗的光輝。劍身修長,鋒芒不顯,卻銳利非常,削鐵如泥。劍身兩麵都印有他不理解的符文。

    “雲初,這是什麽?”歐陽澈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徐憶之附魂上去之後就出現了。”雲初在愛人懷裏止住了眼淚。他都不太理解為何會心傷至此。“你說他真的在裏麵嗎?”

    “嗯,在的。”歐陽澈指尖輕輕擦過劍身,他說的話並非是安慰雲初,而是真的有所感應。雖然徐憶之不能再以實體出現,但這是一個讓徐憶之更加自在、也更加適合的存在。

    “是嗎?”雲初懷疑著。

    “來,你來感應一下。”歐陽澈將劍遞給了雲初。

    雲初握著劍柄,手指輕輕觸摸這劍身。這劍聚集了火之極烈,又有冰之極寒,金之堅硬和淩冽的鋒芒。是一把好劍,但他感受不到徐憶之。

    雲初有些失望,手指不經意擦過那無法理解的符文。

    一道淺色的人影從劍身傷過。銀色長發,如玉的麵容,額前一朵紅色火焰。他在沉睡,睡得很安穩。

    “他真的在。”雲初興奮地投入愛人懷裏,心中那莫名的鬱結和哀愁散了。

    +++

    昊淵在雲初離開之後,也脫離了垂垂老矣的身體,返迴到主神空間。他臉上的笑顏將初號係統嚇得肝膽俱裂。

    “忘歸、憶之,那日所見景象沒想到居然印在這個時候。”昊淵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他嫌棄雲初太過隨意的取名,想著取兩個好聽的名字,莫名的忘歸和憶之這兩個名字就浮現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雲初倒是認下了。

    “那個叫徐憶之的倒是有些本事!”昊淵臉上笑容說不清楚什麽意思,初號戰戰兢兢。

    當年,他認為自己逃不過消亡的結局,便在雲初鑄造本命法器的時候附上了自己神魂,還以法則力量加持,就為了在自己死後也陪伴他、守護他。如今那一縷喚作徐憶之的神魂也做了同樣的事情。隻要雲初能力上去了,對那劍第二次錘

    煉,定比前世那陰陽雙劍更加威力無窮。

    “初號,宿主覺醒度。”昊淵收起笑意,嚴肅詢問著。

    “宿主力量覺醒10%,戰意覺醒,50/100,走火入魔指數30/100”初號迅速地報告著,宿主已經很恐怖了,可力量卻隻覺醒了那麽點的程度。

    “10%確實是一道坎,但不能操之過急。”昊淵看著明顯降低了的兩項非常危險的指數,心中有些愉悅。雖然不想那麽得意,但自己的存在確實能安撫他的戰意。“下一世讓他輕鬆一下,去低階輪迴。”

    交代完,昊淵便離開了主控室。

    初號係統大大鬆了一口氣,主上心情不好,他受不了,太好了,他也受不了。

    還是這樣普通的嚴肅著比較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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