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速趕到案發現場--那片去運輸公司路上的荒草地裏。張建暉剛看到我擠過人群就大聲喊:“趙科長!趙科長!鄭科長家裏電話沒人接!”我愣了一下,急忙解釋:“鄭嶼在我身後,來了!”

    秦媛、張衛東也陸續趕到了。今天張建暉值班,第一個到達現場。秦媛哭得很厲害,和王清關係最好的張衛東也哭了。[那個時候人的感情相當的真摯]

    現場被群眾保護起來,見義勇為的人們在現場抓住一個人,已經帶迴局裏去了。

    王清死得很淒慘,頭和身子分家了,滿地滿身全是血。王清眼睛圓瞪。那眼神透露出的不知道是恐懼還是驚訝。他就死在那片空地上。

    等到平靜下來我們開始了解情況,據現場抓住疑兇的群眾介紹:有個外地人經過這片荒草地的時候,聽到草地裏麵有慘叫的聲音,這外地人不敢單獨進去,就趕緊跑到附近去找人,還好,一唿百應。

    這些人趕緊順手都找些“兵器”奔過來,到達案發現場已經發現王清身首異處了。旁邊一個人,拿著刀蹲在那裏一言不發,當然束手就擒。

    馬上有人趕緊跑到運輸公司打電話到公安局報案,今天值班的是張建暉和小呂,他們飛奔過來後都驚呆在現場,死者竟是王清,死狀這麽慘!小呂把人帶迴局裏,張建暉保護現場,過了很久他才想起一一給我們打電話。

    “被抓那個人是誰?問了嗎?”張建暉答道:“陳、標!而且,問他人是不是他殺的,他當時就承認人是他殺的。”

    我們都“哦!”了一聲,迴過神趕緊勘查現場。

    現場有打鬥的痕跡,王清頭顱被銳器割下,滿地都是血。初步斷定王清是被人從前麵當胸一刀刺死,死後割下頭顱的丟在一旁。人已經死去兩三個鍾頭了。

    張建暉喊道:“你們看,腳印非常模糊,無法做出判斷。現場被刻意破壞了。但是留下的殘缺腳印完全可以判斷出當時在場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陳標,另一個就是王清。估計兇手沒有察覺到有人發現他殺人,正在處理現場的時候被趕來的群眾抓個正著。”聽他這麽說,秦媛嗚咽得更厲害了:“王清最後還是沒有吃到我的棉花糖,都怪我都怪我!”。

    我冷冷地說:“和棉花糖有什麽關係?你別在這裏添亂了,去那邊疏散群眾吧。張建暉,王清昨天說的那個小墳墓看到了嗎?”

    張建暉趕緊迴答:“看到了,那個竹片還在,我沒動。你去看看吧。”

    我去拿起那片竹片,“小夥伴之墓”的字樣清晰可見,最懾人心脾的是竹片下麵還畫有一張笑臉。我對張建暉喊道:“秦媛、建暉,你們兩過來一下。”張建暉和秦媛走過來。

    我將竹片遞給他們。等他們看仔細了,我冷冷地問二人:“王清當時提到這個笑臉了嗎?”

    “沒有。”異口同聲道。

    “那他看到的時候肯定還沒有,要不早說了。他這人敏感,我想他不會觀察不到。”我甚至有些埋怨地看了看張建暉。這個家夥來這麽久怎麽也沒發現這張笑臉?

    張建暉有些不自在,看得出他很自責:“這到底什麽意思?挑釁?”

    我大聲說:“他不是說不來這裏嗎?怎麽會……現在躺在這裏?”這句話又像說給自己聽的。

    張建暉有些著急:“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麽鬼使神差地進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啊!現在還不知道當時的狀況,一會迴去問那個兇手陳標,一定要問個清楚。”

    “張建暉、老鄭和秦媛迴去吧,你們迴去審陳標!”我斬釘截鐵的吼道,“張衛東和我留下來守護現場,繼續勘查。”

    張衛東怒火衝天地說:“你怎麽不叫其他人留下?叫我留下來?我迴去非殺了那個玩意!”

    我頭也不迴:“怕就怕你幹這個,你留下,少廢話!你性子太急會壞事的。”

    鄭嶼問:“趙科長你怎麽不迴去?”張建暉趕緊給鄭嶼擠擠眼睛,意思是:有他在我們可不方便。張建暉大聲道:“鄭科長、秦媛咱們走吧!”

    他們開著車就迴去了,我和張衛東繼續勘查現場。

    萬萬沒想到,過了一會,張衛東二話不說直奔車站而去,我喊都喊不住。

    這時候,我的腦海裏突然想起王清昨天說過的話:我有種預感,我們會、一、個、個、出、事!而且最後都會把陳標當作替罪羊。

    這是個巧合嗎?

    我大感不妙,草草打整了現場,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我也要想辦法趕緊迴去,現在心思全放在那邊了。

    其實我知道,陳標有罪受了,他應該受這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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