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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張直接跑去運輸公司。很容易就找了李文靜。李文靜是個身材比較高挑，身材很好的少婦，長相也不算很醜，就是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上牙肉，這點很不好看。
李文靜很驚訝麥遠雄突然就死了，她居然顯得有些難過。開始什麽都不說，含含糊糊東拉西扯。做足了思想工作以後，李文靜才陸陸續續講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等到二張到了快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說出一句話：“袁芳是破鞋。”二張麵麵相覷，沒想到她說得這麽直白。
李文靜這時候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一年半以前的一個舞會上，我認識了麥遠雄麥局長。那時候他剛從南方來到這裏。
麥局長舞跳得不錯，那晚在座的人說他很風流倜儻……對了，風流倜儻是啥意思？總聽人誇獎人用這詞，到底啥意思不完全知道。”
張建暉心裏暗笑，嘴上還一本正經地說：“就是形容人身體不好，風一流過，鼻涕就淌出來了，就是風流涕淌。可能是屬於容易感冒那種人。”張衛東強忍住笑，心想這張建暉到哪都不正經。張衛東趕緊對李文靜說道：“你繼續說吧。”
李文靜疑惑地看了看張建暉，繼續說道：“怪不得我看他身體不太好，原來老感冒……可以說很少有人跳舞能跳得這麽好。當然，我跳得也不錯的。那次我們玩得挺盡興，所以以後經常約出來一起跳舞。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
有一次跳舞的時候，我特意對麥局長說起一個苦命的姐妹，她就是我的技校同學，也就是你們說起的這個袁芳。我告訴麥局長：
袁芳在公路局當調度。父親走得早，丈夫五年前也死了，就連弟弟在文革時候被打成傻子；母親一年前被查出肝硬化。（不久前肝腹水死了，當時還沒去世）。袁芳很孝順，但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啊，一個人工作三個人吃飯，不要說其他的，光是每月的糧票都不夠哇。
兩年前廣東有個單位說要她，準備幫她搞調動。廣東是改革開放前沿，單位條件應該比這裏好。袁芳專門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去那家單位考查。沒想到迴來搞人事調動的時候，這邊領導整人，硬是不放！廣東那邊單位見拖了這麽久，就通知袁芳說他們不要了，因為實在等不起啊。沒想到她這邊單位聽說廣東那邊不要了馬上就開除了她。一夜間她就失去了工作，真是欲哭無淚啊！”
張衛東歎了一口氣：“現在經常聽到這樣的事情。有些當官的就是喜歡利用手上的那點權力整人害人！”張建暉趕緊悄悄碰了他一下，意思是：辦案不要帶情緒。
“是啊。袁芳被公路局開除了。
日子沒法過呀，我給麥局長說了這事兒，請麥局長幫忙解決一下她的工作問題。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的，沒想到人家麥局長很爽快就同意了。
麥局長和袁芳一起跑了好多趟，最後的結果是事情沒有辦成。麥局長很過意不去，請袁芳做他的保姆不說，還居然拿出積蓄幫助袁芳的母親治病，雖然他自己身體也不好。
後來袁芳的母親還是肝硬化轉成肝腹水去世了，但這件事足以令袁芳感激涕零的。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後來袁芳主動獻身給麥局長，哼，不就是有幾分姿色唄，其實我倒是不覺得她長得好看，看她那得瑟樣！這還是她有一次喝醉酒後告訴我的。”
張建暉忍不住問“那她為什麽不嫁給他呢？”
李文靜滿臉的不屑：“麥局長不會同意的。你想想啊，身份差這麽多，可能麥局長也不願意永遠拖著她那個傻弟弟吧。你說，袁芳是不是破鞋？”[那個年代，這種事情被看作非常傷風敗俗，現代人可能不理解。]
“請注意一下措辭！”張建暉很嚴肅地說。
“你叫我怎麽注意嘛！她做得我就說不得？！”李文靜非常激動，一副凜然“捍衛正義”的形象。
看樣子張衛東也不同意李文靜的說法：“有些事情是兩個人的錯誤，是什麽讓你認為責任全在袁芳一個人身上？一個巴掌能拍得響嗎？”
“人家一個堂堂大局長，有勾引她的必要嗎？人家對她那麽好，她為什麽不顧一切毀掉人家聲譽？這種東西，不是破……不是不要臉是什麽？哼！”
“我很奇怪，這件事你怎麽反應這麽激烈？畢竟袁芳是你的姐妹、同學。你們已經翻臉了嗎？”張衛東皺著眉頭問。
“沒有，”李文靜撇撇嘴，“我當然沒那麽傻，我從來沒有在她跟前說過。還是像好朋友一樣。”
二張互相瞟一眼，心裏都在想：“女人的心哪，真是太難猜測了。”
李文靜撇撇嘴：“袁芳很聰明，在家裏和麥遠雄都說廣東話，學的。她可真有心計，這樣人家麥局長更喜歡她啊！就差沒有小孩了。”
張衛東總想頂她一句難聽的，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忍了。
“你們知道嗎？袁芳給我說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麥局長告訴她的！”“哦？什麽事？”兩人馬上坐直身子。
“麥局長說她前妻死了，但是終究會有一天來找他的，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他討迴公道。”李文靜說這個話的時候，即使有一些恐懼，臉上都沒有絲毫厭惡麥遠雄的表情，“袁芳勸他說不會的，有什麽事情都一起扛，兩人共度難關。你們說，這狐狸精是不是不要臉？
共度難關，共度難關！我看共度良宵還差不多！”
“好的，謝謝，有什麽想起來的請打這個電話找我們。”該問的也問完了，二張實在聽不下去了，把電話號碼遞給她，起身告辭。
沒想到迴去問袁芳一些細節後，第二天她就懸梁自盡了。死的樣子十分恐怖，舌頭吐地很長，屍體在繩上不停地蕩漾著……
張衛東說到這裏不停搖頭。
鄭嶼等他們說完了，冒出一句：“很多可疑的地方我想我已經清楚了。”我很信任地說：“你說吧，我們會按照你的思路想。”
二張直接跑去運輸公司。很容易就找了李文靜。李文靜是個身材比較高挑，身材很好的少婦，長相也不算很醜，就是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上牙肉，這點很不好看。
李文靜很驚訝麥遠雄突然就死了，她居然顯得有些難過。開始什麽都不說，含含糊糊東拉西扯。做足了思想工作以後，李文靜才陸陸續續講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等到二張到了快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說出一句話：“袁芳是破鞋。”二張麵麵相覷，沒想到她說得這麽直白。
李文靜這時候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一年半以前的一個舞會上，我認識了麥遠雄麥局長。那時候他剛從南方來到這裏。
麥局長舞跳得不錯，那晚在座的人說他很風流倜儻……對了，風流倜儻是啥意思？總聽人誇獎人用這詞，到底啥意思不完全知道。”
張建暉心裏暗笑，嘴上還一本正經地說：“就是形容人身體不好，風一流過，鼻涕就淌出來了，就是風流涕淌。可能是屬於容易感冒那種人。”張衛東強忍住笑，心想這張建暉到哪都不正經。張衛東趕緊對李文靜說道：“你繼續說吧。”
李文靜疑惑地看了看張建暉，繼續說道：“怪不得我看他身體不太好，原來老感冒……可以說很少有人跳舞能跳得這麽好。當然，我跳得也不錯的。那次我們玩得挺盡興，所以以後經常約出來一起跳舞。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
有一次跳舞的時候，我特意對麥局長說起一個苦命的姐妹，她就是我的技校同學，也就是你們說起的這個袁芳。我告訴麥局長：
袁芳在公路局當調度。父親走得早，丈夫五年前也死了，就連弟弟在文革時候被打成傻子；母親一年前被查出肝硬化。（不久前肝腹水死了，當時還沒去世）。袁芳很孝順，但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啊，一個人工作三個人吃飯，不要說其他的，光是每月的糧票都不夠哇。
兩年前廣東有個單位說要她，準備幫她搞調動。廣東是改革開放前沿，單位條件應該比這裏好。袁芳專門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去那家單位考查。沒想到迴來搞人事調動的時候，這邊領導整人，硬是不放！廣東那邊單位見拖了這麽久，就通知袁芳說他們不要了，因為實在等不起啊。沒想到她這邊單位聽說廣東那邊不要了馬上就開除了她。一夜間她就失去了工作，真是欲哭無淚啊！”
張衛東歎了一口氣：“現在經常聽到這樣的事情。有些當官的就是喜歡利用手上的那點權力整人害人！”張建暉趕緊悄悄碰了他一下，意思是：辦案不要帶情緒。
“是啊。袁芳被公路局開除了。
日子沒法過呀，我給麥局長說了這事兒，請麥局長幫忙解決一下她的工作問題。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的，沒想到人家麥局長很爽快就同意了。
麥局長和袁芳一起跑了好多趟，最後的結果是事情沒有辦成。麥局長很過意不去，請袁芳做他的保姆不說，還居然拿出積蓄幫助袁芳的母親治病，雖然他自己身體也不好。
後來袁芳的母親還是肝硬化轉成肝腹水去世了，但這件事足以令袁芳感激涕零的。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後來袁芳主動獻身給麥局長，哼，不就是有幾分姿色唄，其實我倒是不覺得她長得好看，看她那得瑟樣！這還是她有一次喝醉酒後告訴我的。”
張建暉忍不住問“那她為什麽不嫁給他呢？”
李文靜滿臉的不屑：“麥局長不會同意的。你想想啊，身份差這麽多，可能麥局長也不願意永遠拖著她那個傻弟弟吧。你說，袁芳是不是破鞋？”[那個年代，這種事情被看作非常傷風敗俗，現代人可能不理解。]
“請注意一下措辭！”張建暉很嚴肅地說。
“你叫我怎麽注意嘛！她做得我就說不得？！”李文靜非常激動，一副凜然“捍衛正義”的形象。
看樣子張衛東也不同意李文靜的說法：“有些事情是兩個人的錯誤，是什麽讓你認為責任全在袁芳一個人身上？一個巴掌能拍得響嗎？”
“人家一個堂堂大局長，有勾引她的必要嗎？人家對她那麽好，她為什麽不顧一切毀掉人家聲譽？這種東西，不是破……不是不要臉是什麽？哼！”
“我很奇怪，這件事你怎麽反應這麽激烈？畢竟袁芳是你的姐妹、同學。你們已經翻臉了嗎？”張衛東皺著眉頭問。
“沒有，”李文靜撇撇嘴，“我當然沒那麽傻，我從來沒有在她跟前說過。還是像好朋友一樣。”
二張互相瞟一眼，心裏都在想：“女人的心哪，真是太難猜測了。”
李文靜撇撇嘴：“袁芳很聰明，在家裏和麥遠雄都說廣東話，學的。她可真有心計，這樣人家麥局長更喜歡她啊！就差沒有小孩了。”
張衛東總想頂她一句難聽的，但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忍了。
“你們知道嗎？袁芳給我說了一件很離奇的事情，麥局長告訴她的！”“哦？什麽事？”兩人馬上坐直身子。
“麥局長說她前妻死了，但是終究會有一天來找他的，會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他討迴公道。”李文靜說這個話的時候，即使有一些恐懼，臉上都沒有絲毫厭惡麥遠雄的表情，“袁芳勸他說不會的，有什麽事情都一起扛，兩人共度難關。你們說，這狐狸精是不是不要臉？
共度難關，共度難關！我看共度良宵還差不多！”
“好的，謝謝，有什麽想起來的請打這個電話找我們。”該問的也問完了，二張實在聽不下去了，把電話號碼遞給她，起身告辭。
沒想到迴去問袁芳一些細節後，第二天她就懸梁自盡了。死的樣子十分恐怖，舌頭吐地很長，屍體在繩上不停地蕩漾著……
張衛東說到這裏不停搖頭。
鄭嶼等他們說完了，冒出一句：“很多可疑的地方我想我已經清楚了。”我很信任地說：“你說吧，我們會按照你的思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