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午鄭嶼又去了黃養娣家裏，專門去找黃養娣的大哥。
在那裏終於見到了黃養娣的兄長黃仁偉。黃仁偉50開外，個子不高，麵色黑黃，深眼窩、蒜頭鼻，高顴骨，嘴唇很厚。可以說模樣有些醜陋。
鄭嶼注意看了，他和他妹妹長得不像。黃仁偉有似乎很不熱情，臉上像永遠沒有表情。
不過，當鄭嶼告訴他麥遠雄死了的消息以後，黃仁偉似乎激動得手都在顫抖，態度也立刻好轉起來，竟然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不過他笑起來非常不好看，屬於笑的時候鼻子跟著嘴巴向上劇烈收縮皺起那種。
鄭嶼說：“我知道你很高興，我也能理解你。但是很多事情必須請你配合調查。”黃仁偉問：“怎麽死的？”鄭嶼便將經過簡要描述了一遍。黃仁偉似乎非常激動，站起身來不停地抽他的外國香煙，一支接一支。
最後，黃仁偉很肯定地說：“這個案子你們破不了，這是怨靈在複仇，而且，怨靈現在不可收拾，我們要請人做法超度她，要不然要死很多人，見過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見過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鄭嶼一聽這話馬上想到了袁芳，但轉念一想，總不能被他這一句話就給洗腦了吧，雖然如此鄭嶼還是有種“迴派出所就打電話給局裏”的想法。
黃仁偉喋喋不休地繼續他的話題：“怨靈是冤死的人心裏有牽掛遲遲無法投胎，前十二年不會傷人不會複仇，但會經常在黑夜出現。過了一十二年後爆發，先是會複仇，然後可能失去記憶、失去控製去濫傷無辜，甚至自己的親人也無法幸免。”
鄭嶼直視黃仁偉：“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國外還是國內？”黃仁偉愣了一下，淡淡一笑說：“鄭先生，”“不要叫我先生，叫我鄭嶼吧，先生聽著不習慣，那是你們在國外的叫法。”“鄭嶼同誌，原來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好吧，我在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內，但是我普通話不好，從來沒有出過廣東的。我這輩子除了在廣東和南洋呆過，哪裏都沒有去過！……如果你懷疑的話可以去查我，如果覺得我有嫌疑，可以抓我，但是要拿證據。”
鄭嶼沒再過多糾纏這個問題，又問：“認識陳標這個人嗎？”“不認識，從來沒有聽說過。”
鄭嶼笑了一下沒再繼續對這個問題問下去，他換了個話題：“你可以帶我去你妹妹墳前看看嗎？”“你昨天不是去過嗎？”鄭嶼嚴厲的問：“你怎麽知道的？我想你母親無法告訴你的！”“鄰居告訴我說我媽媽被陳誌勇和一個高個子男人出去了，去看她的墳，難道那個人不是你？鄭先生，不，鄭同誌，我的確對於麥遠雄的死非常開心，非常非常開心，他不得好死，但是沒有人殺他，絕對不是我，是怨靈，鬼！就算不是鬼是哪個正義人士殺了他，我也會為他祈禱，不要被你們抓住，好人有好報！我會為他燒香祈禱。”
鄭嶼冷笑一下：“你也不這麽堅決地相信是什麽怨靈了？”黃仁偉似乎被激怒了：“人殺的，人殺的行了吧？就是我殺的，你們來抓我吧。”
鄭嶼盯著他半晌沒說話，最後擠出兩句話：“黃仁偉！憑這句話我現在就可以抓你。請你不要這麽激動。”
黃仁偉麵色馬上緩和下來，抽起鼻子堆出笑臉說：“去看我妹妹的墳要先坐公交車。”“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用了，我自己去吧。”經過他的同意鄭嶼拿走了昨天看到的一本黃養娣當年的日記本下了樓。
鄭嶼至少知道：黃仁偉說他不認識陳標的這句話是假話。
好比你要問一個人：“你認識王剛嗎？”他一定不會斬釘截鐵地說“沒聽過”，或者會想一想，問：“哪個王剛？”在這裏，陳標這個名字不少見。
陳標啊陳標，你在哪裏？張建暉他們不知道找到他沒有。
2
鄭嶼先去了市公安局打了電話，吩咐秦媛他們注意看好袁芳。
那邊說陳標查到了，但他現在在休假，公安局已經叫派緝科的周科長和小呂去找他了。這讓鄭嶼有些興奮。
天黑前鄭嶼拿出黃養娣的日記本仔細翻看。看完後，點燃一把火，在一個確信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燒掉了。
等到天黑了，鄭嶼才坐車來到縣城，找到黃養娣的墓，他倒要看看到底這個怨靈會不會出來“索他的命”。
天很黑，越發黑，如果伸出手來隻能知道有五指。鄭嶼一直在墳前抽煙打發時間，剛買的芒果牌香煙一會就抽完了，於是把他集好準備送給鄰居豆豆的香煙盒一個個拿出來。他學著豆豆那樣把煙盒一個個地折成三角玩。鄭嶼心想，孩子們真有意思，折這東西也能折成全國性的遊戲。
借著火柴的光，鄭嶼就這樣疊著煙盒打發著時間，但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火柴滅了，鄭嶼卻驚奇的發現：他依然能很清晰地看得見手裏的“三角”！剛才明明什麽都看不見的啊！這是什麽光？
猛想轉頭，卻隻感覺背後強光一閃，就被什麽東西猛地勒住脖子，三角也灑了一地。鄭嶼急忙抓住勒住脖子的繩索，沒想到那個力量大得驚人，絲毫拉不動彈。
鄭嶼漸漸支持不住，鄭嶼想到了那個傳說，想到了死。
失去知覺之前，鄭嶼通過眼睛的餘光看到後麵那東西黑色的裙角。
裙角很高，沒有到地……
下午鄭嶼又去了黃養娣家裏，專門去找黃養娣的大哥。
在那裏終於見到了黃養娣的兄長黃仁偉。黃仁偉50開外，個子不高，麵色黑黃，深眼窩、蒜頭鼻，高顴骨，嘴唇很厚。可以說模樣有些醜陋。
鄭嶼注意看了，他和他妹妹長得不像。黃仁偉有似乎很不熱情，臉上像永遠沒有表情。
不過，當鄭嶼告訴他麥遠雄死了的消息以後，黃仁偉似乎激動得手都在顫抖，態度也立刻好轉起來，竟然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不過他笑起來非常不好看，屬於笑的時候鼻子跟著嘴巴向上劇烈收縮皺起那種。
鄭嶼說：“我知道你很高興，我也能理解你。但是很多事情必須請你配合調查。”黃仁偉問：“怎麽死的？”鄭嶼便將經過簡要描述了一遍。黃仁偉似乎非常激動，站起身來不停地抽他的外國香煙，一支接一支。
最後，黃仁偉很肯定地說：“這個案子你們破不了，這是怨靈在複仇，而且，怨靈現在不可收拾，我們要請人做法超度她，要不然要死很多人，見過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見過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鄭嶼一聽這話馬上想到了袁芳，但轉念一想，總不能被他這一句話就給洗腦了吧，雖然如此鄭嶼還是有種“迴派出所就打電話給局裏”的想法。
黃仁偉喋喋不休地繼續他的話題：“怨靈是冤死的人心裏有牽掛遲遲無法投胎，前十二年不會傷人不會複仇，但會經常在黑夜出現。過了一十二年後爆發，先是會複仇，然後可能失去記憶、失去控製去濫傷無辜，甚至自己的親人也無法幸免。”
鄭嶼直視黃仁偉：“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國外還是國內？”黃仁偉愣了一下，淡淡一笑說：“鄭先生，”“不要叫我先生，叫我鄭嶼吧，先生聽著不習慣，那是你們在國外的叫法。”“鄭嶼同誌，原來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好吧，我在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內，但是我普通話不好，從來沒有出過廣東的。我這輩子除了在廣東和南洋呆過，哪裏都沒有去過！……如果你懷疑的話可以去查我，如果覺得我有嫌疑，可以抓我，但是要拿證據。”
鄭嶼沒再過多糾纏這個問題，又問：“認識陳標這個人嗎？”“不認識，從來沒有聽說過。”
鄭嶼笑了一下沒再繼續對這個問題問下去，他換了個話題：“你可以帶我去你妹妹墳前看看嗎？”“你昨天不是去過嗎？”鄭嶼嚴厲的問：“你怎麽知道的？我想你母親無法告訴你的！”“鄰居告訴我說我媽媽被陳誌勇和一個高個子男人出去了，去看她的墳，難道那個人不是你？鄭先生，不，鄭同誌，我的確對於麥遠雄的死非常開心，非常非常開心，他不得好死，但是沒有人殺他，絕對不是我，是怨靈，鬼！就算不是鬼是哪個正義人士殺了他，我也會為他祈禱，不要被你們抓住，好人有好報！我會為他燒香祈禱。”
鄭嶼冷笑一下：“你也不這麽堅決地相信是什麽怨靈了？”黃仁偉似乎被激怒了：“人殺的，人殺的行了吧？就是我殺的，你們來抓我吧。”
鄭嶼盯著他半晌沒說話，最後擠出兩句話：“黃仁偉！憑這句話我現在就可以抓你。請你不要這麽激動。”
黃仁偉麵色馬上緩和下來，抽起鼻子堆出笑臉說：“去看我妹妹的墳要先坐公交車。”“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用了，我自己去吧。”經過他的同意鄭嶼拿走了昨天看到的一本黃養娣當年的日記本下了樓。
鄭嶼至少知道：黃仁偉說他不認識陳標的這句話是假話。
好比你要問一個人：“你認識王剛嗎？”他一定不會斬釘截鐵地說“沒聽過”，或者會想一想，問：“哪個王剛？”在這裏，陳標這個名字不少見。
陳標啊陳標，你在哪裏？張建暉他們不知道找到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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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嶼先去了市公安局打了電話，吩咐秦媛他們注意看好袁芳。
那邊說陳標查到了，但他現在在休假，公安局已經叫派緝科的周科長和小呂去找他了。這讓鄭嶼有些興奮。
天黑前鄭嶼拿出黃養娣的日記本仔細翻看。看完後，點燃一把火，在一個確信沒有人看到的地方燒掉了。
等到天黑了，鄭嶼才坐車來到縣城，找到黃養娣的墓，他倒要看看到底這個怨靈會不會出來“索他的命”。
天很黑，越發黑，如果伸出手來隻能知道有五指。鄭嶼一直在墳前抽煙打發時間，剛買的芒果牌香煙一會就抽完了，於是把他集好準備送給鄰居豆豆的香煙盒一個個拿出來。他學著豆豆那樣把煙盒一個個地折成三角玩。鄭嶼心想，孩子們真有意思，折這東西也能折成全國性的遊戲。
借著火柴的光，鄭嶼就這樣疊著煙盒打發著時間，但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火柴滅了，鄭嶼卻驚奇的發現：他依然能很清晰地看得見手裏的“三角”！剛才明明什麽都看不見的啊！這是什麽光？
猛想轉頭，卻隻感覺背後強光一閃，就被什麽東西猛地勒住脖子，三角也灑了一地。鄭嶼急忙抓住勒住脖子的繩索，沒想到那個力量大得驚人，絲毫拉不動彈。
鄭嶼漸漸支持不住，鄭嶼想到了那個傳說，想到了死。
失去知覺之前，鄭嶼通過眼睛的餘光看到後麵那東西黑色的裙角。
裙角很高，沒有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