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陽光並未像往常一樣緩緩蘇醒。


    城市的上空彌漫著陣陣烏雲,將整座城市遮蓋在昏暗之中。


    仿佛昏暗的背影下,有一群來自天外的幽靈,在暴風雨前的寧靜過後,將給新加坡帶來一場血腥的洗禮。


    樟宜國際機場左側五公裏外的一座海灣處,座落著一片被完全封閉的建築,這裏就是美軍駐在新加坡的海外軍事基地,樟宜軍事基地。


    而樟宜軍事基地的右側兩公裏處,是一片風格秀麗的海灣度假村,每年來這裏旅遊度假的遊客超過六百萬人次。


    上午十點,在度假村中的一個中式餐廳裏,一個舉止優雅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獨自悠閑的品瑉著杯中八二年的珍藏紅酒。


    看向窗外的眼神中,卻流露著一股若有所思的深邃。紳士般的外表與眼裏的那股深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仿佛在他那深邃的眼神之中,這座城市既將迎來一場血雨腥風的暴雨。


    而他那紳士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股陰冷無比的嗜血氣息,在他的周圍形成一股無形的磁場,將外界完全隔離了開來。


    正在他獨自悠閑的品泯著杯中美酒時,一個一身休閑打扮,但卻渾身散發出一種少女芬芳的女子緩緩走進餐廳,向著這個男子所在的位置款款走去。


    男子發現了這名女子,隨即起身將女子迎入座位,紳士的氣息展露無疑。


    “江小姐,多日不見,越來越迷人了。”男子說著伸手招喚服.務生過來。


    那名女子本已俳紅的臉頰在聽完男子的話語後,顯得更加的嫣紅,整理了一下衣角,女子緩緩開口:“刑先生,近來可好。”


    女子正是江心月,而男子也正是刑鷹,刑會長。


    刑鷹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心月,道:“江小姐今天一個人過來。”


    待服.務生將飲料放在桌上緩緩退去後,江心月忐忑的看了刑鷹一眼,道:“是啊,難得刑先生今天有空,心月也想與刑先生好好聊聊,自然不能帶上其他人。”


    嗬嗬……


    刑鷹淡淡一笑,“江小姐一個人就不怕危險?”


    “有什麽好怕的。”江心月半開玩笑的道:“難道刑先生是壞人?”


    哈哈……


    刑先生淡然一笑,“江小姐眼光可真準,居然發現刑鷹真的是壞人。”說著舉杯示意江心月。


    江心月眼角動了動,心想: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麽總是看不透呢?但嘴上卻道:“如果刑先生真是壞人,那你想對心月做什麽呢?”


    刑鷹聞言,這妞話裏有話啊!頓了頓,輕輕的晃動一下酒杯,淡淡的品了一口紅酒,緩緩閉上雙眼,一副迷醉的神情道:“好酒!淡淡的酒香在入口之時,即傳來一股澀澀的醇香。在酒液從舌尖緩緩到達味蕾時,由淡變濃,那股芳香的醇香頓時彌漫在整個口中,浸入每一個味覺細胞。”


    “淡濃之間,細細品味。”說著睜開雙眼看向江心月,將酒液緩緩注入喉嚨,淡淡的道:“這種味道,就好像初戀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迴味無窮!”


    江心月握著飲料杯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本來看著刑鷹的雙眼也在刑鷹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忐忑的一下轉開,心裏更是一下變得淩亂起來。


    俳紅的雙眼也在這一瞬間變得迷蒙起來,強壓住心裏的緊張,江心月緩緩轉頭看了看刑鷹,道:“刑先生對酒這麽了解,真是博學多才。而且還將酒研究的這麽透徹,延伸到……延伸到情感方麵,看來刑先生對於情感方麵也是一個有獨特見解的人。”


    說著忐忑的看了看窗外,雙腿不由自主的在桌下畫著圓圈,扯開話題道:“刑先生上次說的話可當真。”


    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裏已經淩亂到了極點,刑鷹前麵說的話江心月自然是一知半解,但後麵那句:這種味道,就好像初戀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迴味無窮。卻一遍又一遍的在江心月那顆少女的芳心裏來迴迴蕩,久久蘊繞。


    說完期待的看著刑鷹,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淡藍色杯子。


    刑鷹將江心月的一言一行看在言裏,記在心裏。緩緩開口裝傻道:“江小姐說的哪件事啊?”


    “就是……就是那件事嘛。”江心月強行壓製住自己心裏的迫切感,想要遮掩住自己的忐忑,纖細的手指在杯上畫著圓圈,頓了頓,道:“就是刑先生答應做我保鏢那件事。”


    刑鷹裝著如夢方醒的伸手撫了一下額頭,道:“哦,那件事啊。江小姐你確定要刑某做你的保鏢嗎?”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心月。


    江心月心裏已經七上八下,想道:你……你不明知故問嘛!不找你做我保鏢今天我還來找你幹嘛?真是壞人一枚。


    於是紅唇一撅,說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嘛?不要拐彎抹角的,本小姐不喜歡這樣。”說完妞過頭去,自顧自的喝著杯子飲料。


    刑鷹看著江心月搖了搖頭,笑道:“我說江小姐,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你這喝的是啥啊?”說著指了指江心月的飲料杯。


    江心月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杯中早已空空如也,隨即尷尬的瞪了刑鷹一眼,道:“別岔開話題,你到底願不願意?”


    刑鷹頓時一頭黑線,女人啦,就是口是心非。


    隨即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看著江心月,道:“我有三個原則,如果你讚同,我就答應做你保鏢”江心月一聽,白了一眼刑鷹,我還沒有給你提條件呢,你倒跟我提條件了。


    枉自稱大是不是?要不是想著你身手好,可以保護我,要不是……要不是……我才不會請你呢。


    嘴上卻是說道:“你說吧。”


    刑鷹淡淡一笑:“第一,我不能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第二,我可能隨時會離開你,第三……”刑鷹說著頓了頓看著江心月。江心月沒有細細去想刑鷹所說的前兩個條件,而是好奇的問道:“第三是什麽啊?”


    刑鷹擺了擺手,鄭重的看著江心月,“第三,在我保護你的時間裏,如果遇見了危險,你必須什麽都得聽我的。這三點,少一點都不行。”


    江心月頓時為之氣結,心想:這都是什麽條件?


    隨即哼的一下扭過頭去,道:“你這都是什麽條件?隨時都會離開我,那還叫保鏢嗎?我遇見危險的時候,你一下就不見了,那我好請你做什麽保鏢?至於你說的二十四小時保護,那當然……那當然不能二十四小時了。想的美啊你!


    說著大小姐脾氣就上來了,一雙汪汪碧水的眼睛頓時瞪的圓圓的瞪了刑鷹一眼,“我憑什麽什麽都得聽你的,哼……”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不能做你保鏢了。”刑鷹淡淡的品了一口紅酒,若無其事的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你……”江心月臉頰的嫣紅頓時消失不見,轉而代替的是一臉的怒氣,“你混蛋……”


    話一說出,頓時發現自己一生氣竟然說出了髒話,不由扭過頭去強裝鎮定,但心裏卻想著,“要本小姐什麽都聽你的,你想都別想。”


    刑鷹聽完江心月的話不怒反喜,心想,這妞真是越看越可愛。


    隨即轉頭看著江心月,道“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在你身邊。但其他的,你必須聽我的。”


    其實刑鷹提出這三個條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第一,刑鷹不能做一個專職的保鏢,他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江心月這裏,所以,第一個條件也是為了自己方便行事提前把話說清楚。


    第二,刑鷹隨時都會離開,這一點也極其重要。試想如果刑鷹一方哪裏發生緊急事件,他是必須在第一時間趕過去處理的。所以這一點,也可以理解。


    第三,江心月必須在遇見危險的時候完全聽自己的,這一點也是完完全全為江心月著想。大小姐的脾氣誰都知道,從小嬌生慣養,脾氣肯定古怪的很,如果在遇見危險的時候,還是任由著她那大小姐的脾氣,勢必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隻是,刑鷹的這第三個條件對於江心月來說,恰恰是最不能接受的。


    江心月在刑鷹說完後想著那句,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在你身邊,心裏一下覺得溫暖起來。(http://)。自己想的不就是他能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嗎?想著這一點,隨即態度一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轉頭看著刑鷹,眼珠轉了轉,道:“我答應你,遇見危險的時候聽你的。但你的要求不能太過分。不然我……不然我寧可不要你。”


    刑鷹一聽,不由‘噗’一下差點噴了出來,低估道:“你想要我過分我可不幹,你不要我?你要是要我那可就完了。”


    “你說什麽?”江心月似乎沒聽清楚刑鷹的話疑惑道,也幸虧沒聽清楚,不然江大小姐可要花容失色的發飆了。


    “我說……我說你隻要乖乖的,我就保證你的安全。”刑鷹強忍著想要笑出的衝動一口將杯子的紅酒一飲而盡。


    江心月心裏頓時一熱,欣喜的差點跳了起來,道:“那你是答應了?”


    “嗯,我答應做江大小姐你的保鏢了。”刑鷹說著露出一副不易察覺的神情,淡淡的笑了起來。


    嘭……


    正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汽車對撞的爆響聲。


    刑鷹轉頭一看,一群黑壓壓的人群正圍著幾個美國大兵指責著什麽?


    江心月看著窗外已經亂作一片的方向道:“該死的美國人,又是他們在搗亂。”


    刑鷹會意,思索了一下,心裏有了打算。隨即起身付了賬護著江心月就向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一個聲音緩緩傳來:朋友,不要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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