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叫的律師立刻就來了。”龍可閱想要去握住林雨雨的手,可是卻忍住了,畢竟她們的關係太特殊了。


    “沒事,我很好。”林雨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暈眩好些了,這才抬頭看向了警察。


    “林雨雨小姐,希望你能夠陪我們到醫院去確認一下你父親的屍體和遺物。”警察沒有顧忌林雨雨的樣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龍可閱終於是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作為林雨雨的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她正在懷孕初期,經不起刺激。”龍可閱站了起來,看著這個一臉冰冷的警察,語氣裏含著隱隱的怒氣。


    “是嗎,不過林小姐能不能請你配合一下!”警察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在笑。


    “我跟你去。”林雨雨深唿吸了一口氣,心裏忽然有一股鈍痛的感覺,看向了龍可閱,用眼神告訴龍可閱她沒事。


    走在常常的醫院樓道裏,這是一幢很偏僻的小樓,樓上是解剖室和標本室,而一樓卻是讓人聽著就寒氣森森的太平間。


    樓道裏的光亮昏暗,雖然還是白天,可是仿佛樓道裏透不進一點光亮,走廊也顯得出奇的長。


    龍可閱跟著林雨雨的身後,看著林雨雨單薄的身影,看著林雨雨的模樣忍不住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披在了林雨雨的身上。


    周圍因為陰冷的緣故,林雨雨剛好感覺有些冷,忽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溫暖,看見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件西裝外套,感激的看了一眼龍可閱。


    三個人的腳步聲顯得有些雜亂,在走廊裏迴響著,林雨雨感覺燈光在晃動,讓人有些暈眩,輕輕的咬了咬牙,林雨雨的心有些緊張。


    終於當有著玻璃門的大門出現在林雨雨的麵前時,三個人停下了腳步,看著太平間三個紅色的字體在林雨雨的麵前放大,林雨雨仿佛又迴到了媽媽去世的那天。


    那天林雨雨永遠都忘不掉,自己從飛機上匆匆下來,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帶,除了坐飛機的證件林雨雨把一切都仍在了外地。


    她以為媽媽隻是病情加重,可是當自己在醫院門口遇上清清和龍可閱的時候,林雨雨看見了清清臉上的淚痕。


    也是刺目的太平間三個字,讓林雨雨瞬間暈眩,現在看見這三個字林雨雨的心就開始抽痛,唿吸仿佛都被巨石壓抑著難受。


    警察掏出了鑰匙,林雨雨清晰的聽見了鎖芯轉動時發出的哢嚓聲,仿佛是人的骨頭被人折斷一樣的聲音。


    門被推開的一刹那,一股冷風撲麵而來,林雨雨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那麽的刺鼻。


    “林小姐,請吧!”警察將門拉著,對林雨雨說著,林雨雨和龍可閱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太平間,太平間裏有著慘白的燈光,亮得刺眼,和外麵的昏黃燈光比起來差別太大。


    林雨雨眯著眼睛,掃了一眼空曠的太平間,看著遠處的台子上用白布蓋著一個人形的物體,貌似還很胖。


    “林小姐,因為你父親的屍體已經被法醫解剖過,所以請你看的時候要有心理準備,並且因為屍體在海水裏泡了一段時間所以屍體的本來麵目已經難以恢複,所以請林小姐要仔細的辨認一下。”警察的語氣相比起之前的冷冰冰,現在反而溫和了許多。


    “好,我準備好了,你可以揭開讓我看了!”林雨雨深唿吸了一口氣,看著警察戴上了手套,然後揭開了白布的一角,一點一點的往下揭開。


    一個渾身發脹,麵色慘白,變了形的屍體出現在林雨雨的眼前,那緊閉的雙眼隻能看見是一條縫,那臉頰上的腫脹已經很高,就像是兩個氣球。


    林雨雨捂住了嘴,她害怕自己會叫出聲來,這個人太陌生了,她不認識!林雨雨搖了搖頭,背對著屍體,心中一陣的惡心他不相信這具屍體會是父親。


    “不是,這個不是我的父親,我爸不是長得這個樣子!”林雨雨搖著頭,感覺自己的頭痛的厲害,蹲在地上不敢再睜眼。


    “林小姐請你再確定一次,因為我們在死者身上找到的遺書中信息都在指向他是你的父親。”警察的臉上線條開始柔和起來,沒有了初見時的那股冰冷,看見林雨雨的臉色蒼白,也不敢逼得太緊。


    “龍可閱,我不敢看了,我害怕!”林雨雨緊緊的抱住了龍可閱,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林雨雨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林雨雨不敢確定,又或者說她是不敢麵對,如果是,父親是自殺嗎?真的是自殺?想起暗於宏和自己遭遇的事情,林雨雨都不敢去確定了,如果確定她害怕自殺會變成謀殺!


    “好我們不看了,我去找律師過來!”龍可閱感覺到懷裏的林雨雨那瑟瑟發抖的身子,想著林雨雨此刻正在懷著身孕,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憤怒,瞪了一眼那冷冰冰的警察。


    “林小姐,如果你實在是不行的話,我們想取你的一點dna做一個鑒定。”警察終於鬆了口,將白布重新蓋在了屍體的身上。


    “好,沒問題。”林雨雨蒼白的臉上盡量保持這平靜,可是她的唿吸和劇烈跳動的心髒弄得林雨雨瑟瑟發抖。


    一走出太平間的大門,林雨雨感覺就像是處在兩個世界,一下子溫度上升了好幾度,溫暖包裹著自己。


    長長的走廊上,燈光依舊是昏黃的,走廊的盡頭有著刺目的亮光,林雨雨加快了腳步,往著亮光走去,身後龍可閱和警察緊隨其後。


    當林雨雨臉色蒼白的退開了暗於宏病房的大門時,看見了一臉陰沉的暗於宏站在窗邊看著自己。林雨雨先是一驚,然後高興的走了過去,看著暗於宏冰冷的臉笑容又一下子僵住。


    “於宏,你記得我是誰嗎?”林雨雨用手輕輕的在暗於宏的眼前晃了晃,看見暗於宏臉上的青筋微微的動了動,顯得十分的生氣。


    “我當然記得,可是你記得你是誰嗎?”暗於宏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他捏緊了拳頭,憤怒的開口,讓林雨雨無措的看著他。


    “我當然記得我是誰!於宏,你怎麽了?”林雨雨看了暗於宏暴跳如雷的模樣,心裏猛地收緊,看著他的眸子,眼中忽然有些害怕有些委屈。


    “我怎麽了?嗬嗬——”暗於宏看著林雨雨眼中的水霧,冷冷的嘲笑著,然後看向了窗外,龍可閱的車已經離開的視線。


    剛才,暗於宏從睡夢中醒來,走到窗台邊看見了樓下雨雨不舍的兩個人,她居然在龍可閱的懷裏!


    “於宏,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林雨雨的聲音有些發抖,她害怕的看著暗於宏的臉,暗於宏的臉十分的可怕,他的牙咬得磕磕作響。


    “我還沒死,你就忙著找備胎了嗎?”暗於宏的話就像一把匕首刺進了林雨雨的心裏,她一下子明白了什麽,看著暗於宏,心裏又羞又怒。


    “你以為我和龍可閱有什麽嗎!”林雨雨咬了牙,看著暗於宏的眸子,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不信任自己。


    “當然,我親眼看見的東西,你還能騙我嗎?”暗於宏走近了幾步,將林雨雨的臉看得更加的清楚,看見她的眼睛裏含著淚水,卻始終沒有流出來。


    “如果我說我和龍可閱根本沒什麽,你會相信嗎?”林雨雨看著暗於宏的臉,看著他已經長出了胡茬的臉龐上有微微的動容。


    “不信,我不相信你!”暗於宏的話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林雨雨,她看著暗於宏的話從他的唇裏一字一句的迸出來,痛夾雜著憤怒一波一波的刺激著自己的心。


    “原來,你不信任我!”林雨雨低下了頭,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淚水落在了地上,濺出了水花,再抬頭,林雨雨的心都在抽痛。


    “我一直都不信任你,怎麽因為龍可閱告訴你我在酒吧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所以你就要報複我嗎?”暗於宏的嘴角帶著笑容,此刻他就是一個傷人心的魔鬼,用林雨雨心頭的血來消除自己內心的憤怒。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讓暗於宏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他的臉上表情瞬間僵住,側眼看著林雨雨。


    “你居然打我!”暗於宏看著渾身顫抖的林雨雨,手掌捏成了拳頭,看著林雨雨憤怒的眼神那一拳最終沒有出手。


    “是,我打你!”林雨雨冷冷的開口,她的身體裏流淌著憤怒的血液,想不到暗於宏會用這樣的話來傷害自己。


    “你會後悔的!”暗於宏冷冷的吐出這麽一句話,然後和林雨雨擦身而過,那強大的作用力讓她被暗於宏撞倒在了地上。


    林雨雨感覺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得灰暗起來,仿佛又迴到了媽媽去世的那幾天,害怕和孤單包圍著自己,找不到躲藏的地方。


    林雨雨摸著自己的小腹,眼淚不停的在落下,可是林雨雨不願意哭出聲,害怕引來別人,她隻想靜靜的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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