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正事兒方萍見沈小斌仍沒動身的意思,便問道:“還有事麽?”沈小斌說:“方姐,晚上……我想邀你去歌廳。”方萍馬上迴道:“不行,兒子該考高中了,晚上還要監督著做作業。”沈小斌又說:“既然晚上沒空兒,不如……現在我們就做了。”一邊說著就去扯方萍的衣服,方萍忙掙脫了,躲在沙發後說:“沈小斌,你不要逼人太甚,惹急了我去檢察院自首,撥出蘿卜帶起泥,你也揩不清的。”沈小斌忙陪著笑臉迴道:“別別,開個玩笑方姐何必當真。”一邊說著,悻悻退了出去。

    等沈小斌走後方萍趴在沙發上哭了一迴,擦幹了眼淚正想去廚房,林牧慈卻意外地立在眼前,不覺愣住了,好久才問道:“你……全聽到了?”林牧慈點點頭迴道:“我早就來了,一直在你書房。”方萍歎口氣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你坐下,我全告訴了你。”

    待林牧慈坐下,方萍說:“牧慈啊,實話告訴你,別看方姐整日樂嗬嗬的,心裏苦著呢。”林牧慈不迴話,隻一聲不吭盯著她,方萍又說:“俗話講,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隻怨當初我選錯了對象。——牧慈啊,方姐將你當做自己家人,家底的話都對你講了吧。前些年我家老公是廠裏的銷售科長,一邊幹著公家的一邊跑著自家的生意,有時候資金周轉不開了,我就偷偷將帳戶上的錢取出來交給他。不知不覺就捅了五六十萬的窟窿。後來,確實也賺了些錢,心想將那窟窿堵上吧,沒想他開始抽大煙嫖女人,窟窿沒堵上,家裏的老底也讓他糟蹋盡了。沒了錢他又去挪廠裏的銷售款,最後將自己折騰到監獄才罷休。那些日子我是又急又怕,每晚躲在家裏哭。”林牧慈就問道:“後來呢?”方萍迴道:“後來我求過爹娘求親戚,求過朋友求同學,挖西牆補東牆總算將這些窟窿填上了。”林牧慈說:“既然補上,該是沒事了啊。”方萍說:“我是這麽想的,也不知我家老公何時與沈小斌有了交往,一次喝多了將我挪用公款的底也泄給他,算被他抓住了把柄。老公入獄後他又來威脅我,也是我膽小,當時給他一唬便嚇軟了,又挪了幾十萬公款給他,從此便成了他手中的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沉默了一會兒,方萍擦幹淚說:“隻顧說話了,忘了給你做菜。不如我們一邊做一邊聊吧。”

    兩人來到廚房,林牧慈為方萍做下手。幹了一會兒,林牧慈說:“這沈小斌也不容易,為幫朋友真是費盡了心機。”方萍迴道:“他哪是為朋友?明裏是當樂手,暗裏卻在跑著資金的生意。就今天這八十萬存銀行,按千分之三的提成吧,他也得了兩千四,趕得上工人仨月的工資了。”林牧慈說:“這種人在我們銀行裏有個術語,叫……金融掮客。”方萍說:“對,他吃的就是這碗飯,憑著能彈會唱,人又風流,專找大女人下手。聽說……有些女人還真被他迷上了。”林牧慈聽了笑道:“原來是吃軟飯的角色。”方萍說:“他若僅僅拉些存款倒也罷了,也算不上違法。——你知他還做些啥?”林牧慈便望著方萍,方萍繼續講道:“他說我們的存款擱銀行利息太低,不如放出去收了高息大家分些錢。我說那可是上億啊,萬一收不迴還不是進監獄?你猜他又怎講?”林牧慈迴道:“這還用猜?勸你將款存到銀行,然後他們給你一份存單,存單和上麵的印章都是真的,但這筆存款他們並沒入到銀行帳上,他們與銀行內部的人勾結拿去放貸,吃中間的利息差。——這叫存款體外循環。”方萍聽了笑道:“忘了你是行長,業務比我還熟呢。”

    兩人說著話辣子雞很快就做成,方萍又炒了一個板栗紅燒肉,一盤蜜汁糯米蓮夾,另加一碗甜玉米羹——全是林牧慈喜歡的。望著桌上的菜林牧慈笑道:“你算是將我的口味摸透了。”方萍說:“喜歡吃就經常來唄。”接著兩人又開了一瓶紅酒,喝了一半林牧慈噗哧笑起來,方萍望著他問道:“笑我的吧?”林牧慈說:“剛才那光景,沈小斌倒也喜歡你,他還想與你……”方萍聽了臉上立刻飛上羞紅,望著露了底的酒瓶問道:“再來一瓶?”林牧慈已感覺腳下發飄,迴道:“夠了,下午還上班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常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常見並收藏白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