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玉說:“你犯不著拿自家的安危與這種人計較。”林牧慈說:“箭都射出去了,哪兒還有迴頭的道理?”冀玉又說:“白老師做過你的班主任,又是楊國慶的媽,這關係你如何擺平?”林牧慈說:“白菜豆腐,雖都是菜做法卻不同。”冀玉說:“前幾時大姐夫還說幫我活動,就留在那家進修的醫院,昊昊的學校他也包了。二姐夫還說,以你的能力,在省城找個更好的職位也不是太難。要麽,我們搬省城算了,也就勢離開香山這個是非之地。”林牧慈說:“我好辦,拍拍屁股就走了。青山那脾性他肯撒手嗎?幹了這麽多年的紀檢,得罪了多少人?離開單位他能去哪兒?妻子、孩子又怎麽安排?”冀玉冷笑道:“我就知你不肯離開香山,舍不得你那姐妹。”

    林牧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想起忘了問冀玉可吃過晚飯。剛張嘴冀玉就說:“什麽時候了?等你關心啊早餓昏了。迴來見冰箱裏有剩下的餃子,就煮著吃了。”

    洗過後兩人上了床,林牧慈一邊與冀玉親熱著,腦子裏卻不由地想到方萍,那一雙豐乳與冀玉相比,這邊隻能算是小兒科了。正胡思亂想著,冀玉突然問:“晚上去哪兒了?”林牧慈一愣,忙迴道:“與……一個朋友喝酒去了。”冀玉又問道:“隻怕是女朋友吧?”林牧慈聽了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強忍著尿急迴道:“你別……別亂猜,當然是男的了。”冀玉聽了冷笑道:“這男朋友待你真夠心細了,還幫你洗衣服啊。”林牧慈一時竟懵了,不知冀玉怎麽就知方萍為他洗過衣服,頓了頓迴道:“這話什麽意思?”冀玉突然沉下臉來,命道:“穿上衣服!”

    林牧慈乖乖穿上衣服下了床,冀玉又喝道:“麵壁去!”林牧慈立在原地沒動,可憐巴巴地拿眼睛瞟冀玉。冀玉卻不正眼看他,喝道:“麵壁去!”林牧慈接了經綸佛語般退到書房,搬來椅子對著牆壁坐下,這麵牆上是一連三張大幅的世界、中國、本省的地圖。隨後冀玉也跟著進來,將一本《論語》扔在他懷裏,依舊冷冷坐在寫字台後麵的椅子上。林牧慈打開書本,從第一頁念起,一直念到最後一頁,冀玉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命令道:“繼續!”林牧慈隻好將書翻到第一頁,繼續念下去,直到後半夜念完了第二遍,冀玉才問道:“知道為何讓你麵壁?”林牧慈已知在劫難逃,隻得承認去了方萍家。冀玉說:“林牧慈啊林牧慈,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撒謊的男人。”林牧慈此時更是麵紅耳赤,汗如雨下,感覺褲子下麵有些潮濕。冀玉歎口氣說:“算了,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吧?如今又折騰了半夜,你也早些睡吧。”

    兩人各自迴到自己的臥室,林牧慈躺在床上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冀玉如何就知道方萍為自己洗了衣服?直到天亮他也沒找出個答案來。

    第二天上午冀玉就要迴省城,說下午有一個上海專家的手術,機會難得不可錯過。林牧慈忙說:“別坐火車了,我用車送你。”冀玉說:“你也別討好我,看你眼圈都黑了,晚上沒睡好吧?我走後你再睡一會兒。”林牧慈說:“不礙的,走高速倆小時就到了。”冀玉說:“不行,你沒休息好,返迴時反讓我為你揪心。”

    冀玉收拾了一下兩人便去火車站,等火車的時候冀玉說:“牧慈啊,要說做妻子的我也有責任,能堅持到今日也難為了你。”林牧慈忙迴道:“是我錯了,你在羞我啊。”冀玉說:“我何時對你講過假話?從醫學角度看,長時期不過性生活對心理、生理都會有不良影響。所以嘛……我也不多責怪你。”林牧慈默默地聽了,一時竟不知如何迴答。冀玉又說:“要說,冬妹真是個好姑娘,又沒有爸媽,你如今又做了她的領導,平時要多多關心她。”林牧慈嗯嗯地應著,隻是不說話。

    等到火車進站,冀玉準備上車的時候林牧慈怯怯地問道:“你怎麽就知道……有人給我冼了衣服?”冀玉冷笑道:“還想總結經驗不成?”林牧慈忙說“沒這個意思,就是想知道謎底。”冀玉說:“這麽聰明的人也會犯糊塗,你迴去瞧瞧咱家洗衣粉的牌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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