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換了座位接著往下玩,出牌時林牧慈的胳膊無意間碰上柔軟的毛巾被,毛巾被是熱乎的,似乎還含著李曉紅的體溫,人也就飄飄地如坐船。牌起到手,林牧慈見有兩個k,想來李曉紅也好不到哪兒,便決定賭一把,再用心理戰壓垮李曉紅。於是便猛地叫牌,想給李曉紅一個錯覺,逼她不敢跟進。哪知李曉紅根本不吃這一套,他叫牌李曉紅也叫,他加賭李曉紅也跟著加,眼看著雙方已押上五百多分。這時候林牧慈看看手中的牌,已湊成兩個q,兩個k,是最大的姊妹對,於是決定攤牌。李曉紅合攏手中的牌,望著林牧慈說:“如今你身上隻剩下最後一件,桌上有你押的兩百八十分,若再輸,我隻能扒你的皮了。”林牧慈說:“誰輸還不一定呢。”李曉紅說:“先君子後小人,定下規距再說。”

    這個時刻林牧慈已無退路,硬著頭皮說:“你定吧,怎麽都行。”李曉紅想了想說:“你若是輸了,必須按我的要求做一件事兒。”林牧慈說:“可以,隻要我能做到。”兩人就把手中的牌攤到桌麵上。林牧慈掃一眼李曉紅的牌頓時傻了眼,對方的五張牌是清一色的黑桃,從九直排到k,這就是同花順一條龍,而且在點上已達到頂峰。李曉紅望著林牧慈笑道:“認輸吧。”林牧慈無奈地搖搖頭卻又無說可話。李曉紅冷笑道:“你看著辦吧。”林牧慈漲紅了臉說:“算了吧,不過是玩玩,也別當真。”李曉紅說:“不想脫我也不會勉強,隻是別讓我小瞧了你就是。”林牧慈又說:“就算我敢脫,你也不敢看。”李曉紅說:“你脫了再說。”

    林牧慈知道已被逼到懸崖邊,前麵是萬丈深淵也要閉了眼往下跳,兩手拉著短褲的皮筋逆水行船般剛拉下一寸,李曉紅臉上就飛起紅暈,說:“算了,你還是唱一首歌吧。”林牧慈馬上迴道:“我寧肯扒光了也絕不唱歌!”李曉紅歎道:“真是頭強牛啊。”一邊笑著將身子背過去說:“脫吧,做個樣子就行了。”林牧慈便將短褲上的鬆緊帶用力彈了彈,接著林牧慈穿上衣服兩人開始玩第二輪。一邊玩,林牧慈發狠道:“看這輪我怎麽收拾你!”李曉紅笑道:“就看你的運氣了。”玩了一會兒林牧慈問道:“講實話,與你老公比我這形象如何?”李曉紅倒也大方,坦率地迴道:“線條不錯,肌肉也挺勻稱,當初沒學舞蹈真屈了材料。”林牧慈最欣賞的就是李曉紅大家閨秀的氣質,接人待物落落大方,不造作不矯情,這在漂亮的女人中也算鳳毛麟角了。

    第二輪林牧慈的牌運仍不見起色,直玩到暮色蒼茫也未能將李曉紅的衣服脫下一件,自己又差點當了光杆司令。兩人走出資料室才發現早過了下班時間,大樓裏的應急發電機也停止了工作,別說沒了電梯,連樓梯間也是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拉著手,林牧慈在前李曉紅隨後,在黑暗裏摸索著往樓下走。走到樓梯轉彎處李曉紅幾次踏空撲到林牧慈的身上。每次林牧慈的心都在砰砰跳動,不過,他認為就是擁抱這個女人也不應該在黑暗的樓道裏,應該是一處綠草如茵,鮮花遍地的山野。

    晚上,林牧慈更難入睡,他一直在想著下午那場慘敗。在那場豪賭中不能說他沒用心,大腦所有的神經元都被他調動起來高速運轉,算牌時連高等數學中的概率學、數理統計,甚至心理學都用上了,卻在一個智商平平,學識平平的女子麵前輸得一無所有。直到後半夜,他在陽台上沐著初夏習習微風時忽如醍醐灌頂,大徹大悟,思索了大半夜的問題竟是如此簡單的一個答案——隻因李曉紅手中有一副好牌。人生原來如此,縱然你在這個世界上奮鬥、拚博、掙紮、機關算盡,仍鬥不過命!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手裏隻要有一副好牌,你就贏定了。

    第二天上班見到李曉紅,兩人下了電梯,李曉紅衝他一個微笑,向下伸出拇指。

    進辦公室不久,吳行長從內線打過來電話,讓林牧慈放下手中的工作馬上到他辦公室一趟。林牧慈在下樓的路上就在揣摸領導找自己會有什麽事兒,想來想去也不得要領,心想總不是宣布對自己的處理意見吧?進吳行長辦公室,吳行長很客氣地請林牧慈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開門見山說:“行裏有個決定要通知你,你也許會感到意外。”林牧慈說:“您也別安慰我,我有思想準備,大不了是除名。”吳行長笑道:“牧慈你想哪兒了?打架那件事兒嘛,就不要再提它了。我今天是想告訴另一碼事兒。”林牧慈不知他要宣布何事,就坐正了望著吳行長。吳行長說:“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分行黨委決定你去橡林支行主持工作。”

    第二章  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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