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打開計算機玩起來遊戲。李曉紅一邊玩著,說:“聽說了嗎?橡林支行馬行長住院了。”林牧慈問道:“幾天前還見他蠻精神的,怎麽就突然住院了?”李曉紅說:“這個老滑頭,想溜唄。”林牧慈又問道:“好好的為何要溜?”李曉紅將目光從屏幕上收迴來,望著林牧慈說:“你挺聰明的一個人,連這都搞不明白?”直看得林牧慈不好意思,問道:“是不是與這次裁員有關?”李曉紅說:“你還沒傻到摸不著迴家的路。聽說行裏的裁員方案定下來了,橡林支行員工最多,虧損也最大,給他們的裁員指標也最多。到時候裁誰不裁誰?逼急了真有人敢掂刀。你想,老馬五十多了,該撈的也撈足了,這時候不退等著挨刀子呀?”林牧慈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了,我也是要走的人,管他呢。”李曉紅說:“你真的要走呀?”林牧慈說:“我正躊躇呢,是現在就寫辭職報告,還是等裁員方案下來再寫買斷工齡申請。”李曉紅說:“當然是寫申請劃算了,買斷可以拿幾萬元工齡補貼,辭職可是分文沒有。”林牧慈說:“隻怕到申請買斷時又走不脫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停電了。林牧慈的機器安裝了ups電源,還能支撐半個小時,但空調馬上就沒了涼氣,屋裏的溫度很快就升了上來。林牧慈說:“太悶,今日就不玩了。”說著就去開窗戶換氣。李曉紅意猶未盡,說:“玩小五張如何?”林牧慈說:“我這機器也就再撐幾分鍾。”李曉紅說:“玩紙牌呀,比機器更有真實感。”林牧慈說:“總贏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個樓上每個人的抽屜裏幾乎都有行裏做儲蓄宣傳小禮品的撲克牌,兩人找出一副便開始玩起來。玩了一會兒,林牧慈很快贏了幾把,就有些心不在焉,李曉紅說:”不許讓!”林牧慈說:“若不讓,你輸得更慘。”李曉紅說:“一讓便沒意思了。”林牧慈說:“也是,不玩點刺激的提不起精神。”李曉紅就問:“要麽把賭再加大些兒?”林牧慈想了想說:“我們換個賭如何?”李曉紅就問:“賭什麽?”林牧慈笑道:“隻怕你不敢。”李曉紅說:“還有我不敢的?你隻管講出來。”林牧慈遲疑片刻,說:“就像遊戲中那樣,賭脫衣,輸一百分脫掉一件衣服。”李曉紅臉上就有了一層紅暈。林牧慈說:“算我沒說,你接著出牌吧。”李曉紅放下手中的牌說:“林牧慈,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屬蟲還是屬龍。”

    於是,兩人來到資料室。資料室門外加裝了一道防盜門,而且隻有兩人有資料室的鑰匙,從裏麵反鎖之後再沒人能發現。資料室裏麵兩間是幾排鐵皮櫃和書櫃,櫃裏是一摞摞的金融雜誌和報紙剪貼。外麵這間當門放一張辦公桌,靠窗擺了一張沙發,一條茶幾,沙發上還攤著一條提花毛巾被,想來李曉紅平時就在沙發上午休。望著粉色的毛巾被,林牧慈不由地生發出許多的聯想,心跳便覺得加快。李曉紅拉開窗簾,將窗戶向外推出一條縫。站在這座全城最高大廈的十九層向南望,能看到遠處閃亮的鐵軌和西山坡上移動的黃牛。林牧慈說女士優先,待李曉紅在沙發上坐下,林牧慈自己也拉過一條椅子坐在對麵。兩人將手機關了,玩了一陣兒,林牧慈手氣一直上不來,任他牌技再好也難敵李曉紅那邊姊妹對不斷。戰到中午下班,林牧慈反被脫下一件襯衣來。下午上班仍沒有來電,李曉紅說:“我問過了,大廈的供電係統出了問題,正檢修呢。”林牧慈:“要修多久?”李曉紅迴道:“三兩天也定不準。”林牧慈說:“這蓋樓的也太黑,盡拿偽劣材料糊弄人。”說完了,才意識到這座大廈的建築商也有李曉紅老公的一份。李曉紅倒沒在意,說:“大熱的天,辦公室反正也呆不住,不如再玩幾把?”林牧慈對上午的牌局也一直耿耿於懷,想尋個機會翻局,便欣然同意。

    兩人又悄悄進了資料室反鎖上鐵門,關掉手機重新開局。林牧慈下午的手氣仍是不佳,有幾把甚至連個小對都沒有,李曉紅那邊卻福星高照,三張k,四個q是常事兒,連極少見到的同花順、一條龍竟也能湊成。林牧慈還沒碰上過這麽臭的牌,盡管調動了大腦的全部細胞也未能扭轉敗局,堅持了一陣兒被脫得直剩下一塊遮羞布。李曉紅笑道:“投降吧,再輸可就盡光了。”林牧慈紅了臉說:“換座位,這邊風水太差。”李曉紅問:“是重新開局,還是接著來?”林牧慈哪把李曉紅放眼裏,說:“重新開局豈不是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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