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賓館正接待一個會議,房間已不太多,隻剩幾間三人的房間,李曉紅幹脆將一個房間都包了。林牧慈說也好,這樣更安全些。房間在b座,乘電梯到六樓,進了房間李曉紅趴在床上又哭。林牧慈本想將她安排停當就走,這一來又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反複地說李曉紅你冷靜點兒。也不知哭了多久,李曉紅起身說:“林牧慈你迴吧,我要衝個澡。”林牧慈想走又不知她這般悲痛欲絕的來由,怕她真的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來。李曉紅說:“你真不急著走,給我買條毛巾來,我從不用賓館的毛巾。”林牧慈拿了房間磁卡去樓下買了一條全棉毛巾,迴來用磁卡打開門進來,衛生間已響起嘩嘩的水聲。林牧慈隔著門說:“我迴來了。”

    李曉紅將洗浴間的門打開一條縫,伸出半條沾滿水珠的胳膊。林牧慈將毛巾塞到她手裏,就打開電視機,用遙控器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地找節目。正看著,李曉紅穿一身內衣從洗浴間出來。林牧慈眼前突然一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有化妝,隻穿著內衣的李曉紅。與往日一身職業裝的李曉紅相比,更顯得鮮亮妖豔,不由得神魂顛倒,想入非非。李曉紅理著濕淋的秀發說:“你也衝衝吧?”林牧慈說:“太晚了,跑了一天,你也該休息了。”李曉紅說:“今晚出醜了,真不好意思啊。”林牧慈目光仍停留在電視上,不敢與李曉紅那泓秋波相交,說:“我也該迴了。明天……準備去哪兒?迴香山還是留在這兒。”李曉紅說:“這裏沒了我的位置,還是迴香山吧。”林牧慈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絲憐憫,他擔心這個心力憔悴的女人能否單獨把車開迴香山市,腦子一熱說:“明日我去古城一個朋友家,你若沒事就一同去吧。”講完這話他就明白自己又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李曉紅驚喜地說:“太好了,有幾年沒嚐古樓夜市的小吃了。”林牧慈說:“明早睡個懶覺,什麽時候醒了就打我手機。”

    兩人在門口分手時,林牧慈分明看到李曉紅欲言又止的目光。迴到家,爸還在等他,關心地問朋友出了什麽事。林牧慈含糊地應著,說爸你睡吧,休息不好血壓又要高了。睡在床上,那個鮮亮無比的女人一直在眼前晃悠,直到天快亮才迷糊了一會兒。早上與爸媽吃早飯的時候,手機響了,林牧慈就知道是李曉紅打來的。接通後李曉紅說正在賓館餐廳吃早飯,一會兒就過來接他,問他住在什麽地方。吃過早飯,又與爸媽聊了幾句,說是今天要去古城,若迴來太晚就不拐家了,直接迴香山市。媽正要去市場買菜,就一同下樓,扶著媽的胳膊過了馬路,直看到媽邁著蹣跚的步子在街口消失,林牧慈鼻子就有些酸酸的。這一年媽明顯老了,年前還病過一場,住了陣子醫院。

    一會兒功夫李曉紅開車過來,一上車林牧慈就問:“昨晚睡好了?”李曉紅說:“還可以吧,你呢?”林牧慈說:“睡得不好,老是做夢。”李曉紅問道:“夢見誰了?”林牧慈笑道:“忘了。”

    快到古城的時候,李曉紅自言自語道:“我就不明白,那女人若漂亮也就罷了,你看那又胖又醜的模樣,怎麽就勾住姚君的心?”聽了這話,林牧慈大概猜出昨晚哪塊雲彩飄來的雨,迴道:“感情這東西太玄,說不明道不清,人與人之間若有了緣分,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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