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足飯飽,張致砸吧著嘴觀摩楊若愚洗碗時的清秀身影,覺得這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

    不得不說,時隔七年再見楊若愚,他給他的驚喜還真的不止一兩樣。尤其是現在吃了他做的飯……看來,為了重新得到他,自己真要加把勁兒才行了!張致在心裏暗自盤算著。

    楊若愚收拾妥當,端了兩杯熱橙汁過來。張致為這禮遇再次石化,楊若愚則冷清道:“待客之道而已,你大概不喜歡,可惜我這裏沒有咖啡也沒有茶。”

    張致喝了一口,險些苦了臉:“……你還是那麽喜歡甜的……”

    楊若愚笑了,俏皮道:“寶寶心裏苦,要吃點兒甜的解解苦。”

    “我記得你那時候就特別喜歡甜食,”張致端著那杯放了太多糖的橙汁,迴憶著,微笑著,“我追你的時候,每次經過蛋糕店、點心店什麽的,都要進去給你買點兒什麽,有時候忙忘了,就在你們學校東門口的稻香村買點兒交差。總之隻要帶了甜食,你就不會不理我。”

    楊若愚緩緩點頭,一針見血:“是啊,自從追到手之後,就沒怎麽買過了。”

    張致被噎了一下,趕緊轉了話題:“那什麽,那次在星巴克怎麽沒見你點蛋糕?”

    楊若愚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那是他們今年第一次見麵,沒想到張致觀察的這麽細致……也是,張致同學對他感興趣的東西總是很敏銳的……

    “那時候剛上完課,講得口幹舌燥,吃甜的怕對嗓子不好。”

    張致做恍然狀,又虛心請教道:“我記得你之前也挺愛喝咖啡的啊,好像茶也不排斥……”

    楊若愚迴答:“其實我不太愛喝茶,咖啡也隻懂速溶的,隻是算不上排斥,知道你喜歡,就學著泡、學著喝而已……這幾年睡眠不太好,□□隻能戒了。”

    張致體貼地問:“是學業壓力太大了嗎?聽說讀博都要被扒層皮的……”

    楊若愚笑笑:“這倒沒有,別的不說,讀書我還是很擅長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幾年了。”

    好幾年?……好幾年……這個詞讓張致心疼起來,還未待他細想,楊若愚已經站了起來,準備送客了。

    “沒去醫院看看?”張致已經被趕到門口,抓緊時間問道。

    “沒那麽嚴重……”楊若愚淡淡地不欲多說,“時間不早了,趕緊迴去吧,最近附近賽車場有個賽事,交流中心肯定又住滿了!”

    張致隻得不情不願地被趕了出去,帶著一肚子似沒說完的話。

    我們張精英對美食的挑剔程度比七年前有增無減,所以楊若愚做的這頓實在很對他胃口的飯十分深入他心,讓他心心念念,以至於這之後每次來都趕飯點兒——當然,一次也沒再趕上楊若愚做飯了。

    曾經追小白兔追了一整年的張精英自然明白美好的事物都是要自己爭取的這個道理,於是終於在半個月後等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天張致到楊若愚公寓的時候,楊若愚正在打包行李——從第一次走進他的公寓開始,張致就每次都輕車熟路地直接到公寓報到,不再在樓下等了。張致了然地問道:“下學期沒這邊的課了嗎?”

    楊若愚頭也不抬:“還有,不過就一節公選,大部分課在羊城,所以這邊的課還是坐大巴過來合適,兩邊住始終不方便。”

    張致點點頭:“那什麽時候搬迴去?考完試?好像還有一周呢?”

    “考完試一兩天吧,需要把卷子批完交迴院裏。到時候會比較忙,所以先整理下。”

    張致眼前一亮,急忙道:“那我到時候過來幫你搬家。”

    楊若愚隨口道:“不用了,我找幾個學生幫我搬就行。”

    “哎呀,那多麻煩啊,”張致說,“要找學生兩邊都要找吧,而且還要緊著大巴的時間,用我的車直接拉到公寓樓下,省事!”

    楊若愚想了想,無所謂地說:“那也行,那謝謝你了。”

    張致受了他的謝,倒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是想蹭飯吃了,隻得摸摸鼻子,上前幫忙。倒是楊若愚靜了一會兒,緩緩道:“你想讓我怎麽謝你?”

    張致立刻狗腿地貼上去:“什麽謝不謝,讓我再吃一次你做的飯就行……”

    蔣琛帶著行李搬迴許冰硯的公寓,覺得自己跟前不久搬走時一樣狼狽,或者說,比那時還要悲慘些。

    學期差不多結束了,蔣琛去香山幫楊若愚改完了留學生課的試卷,就不太忙了。於是他製定了詳細的計劃幫許冰硯“適應”沒有他的日子。第一步是親自去家政公司替他麵試了一個特別能幹的保姆,再手把手地教他伺候許冰硯的居家事務;第二步是約許冰硯的私人助理出來開了長達四小時的會議,把許冰硯包括衣服搭配、應酬習慣等細節,事無巨細全部交代給他,以滿足他的出行需求。

    這樣過了半個月,眼看著前兩步已經初見成效,新聘的保姆已經可以

    在蔣琛不在場的情況下做一桌跟他手藝基本一致的菜,許冰硯的助理也能搭配出跟他品味一樣的衣服……但還有個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卻似乎有點兒不好推進。

    蔣琛把近幾年對許冰硯有意思的男男女女都捋了一遍,最後極不情願地承認,似乎還是得找虞錚——其他人要麽臉皮沒厚到能夠擔此重任,要麽就已經有了正主了。於是他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之後,終於把這小子叫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個虞錚長得人模狗樣,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剛剛大學畢業的他比許冰硯和蔣琛還要小一歲——已經完全成年,卻還沒徹底被社會汙染,正是最好的年紀——蔣琛花了十幾秒心疼這個甘願把大好青春犧牲在一個冰塊身上的男孩兒,接著立刻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這個資格,他自己的大半青春還不是都被狗吃了?!

    虞錚的正襟危坐在這家早茶店裏顯得很突兀。蔣琛想大概是因為他之前聲勢再怎麽浩大,也都是在背地裏,真到了當麵對質的地步,緊張是難免的。於是蔣琛決定快點兒說些什麽緩解他的緊張。

    “你好啊!”蔣琛微笑地伸出手,“我是許冰硯的室友,蔣琛。”

    虞錚滿臉戒備地看著他,沒有伸手,也沒有接話。

    蔣琛自說自話慣了,十分自然地收迴了手,摸摸鼻子,接著道:“我今天約你出來,是覺得有些誤會要跟你說清楚。”

    虞錚挑著眉,問:“什麽誤會?”

    “那個,嗬嗬,”蔣琛溫和道,“我猜你可能誤會我和許冰硯有什麽了吧?其實我就是他的室友……充其量算是多年的好基友吧!可能因為基友做了太多年,被很多朋友誤會了,其實我倆就是純潔的友情關係!”

    虞錚直接愣住了。蔣琛想自己生生把一出撕b戲演成了溫馨戲,也難為人家要轉轉腦子了,於是停了話頭,靜靜低頭喝飲料。

    果然片刻之後,虞錚試探開口:“你……和冰硯哥真不是……一對兒?”

    蔣琛來不及為“冰硯哥”幾個字起雞皮疙瘩,急忙道:“真不是!你說這事兒跟你撒謊對我有什麽好處?對不?”

    虞錚仍有些不敢相信地點點頭,似乎想到自己之前一直把蔣琛當頭號情敵來對付的,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蔣琛乘勝追擊,半開玩笑道:“既然話都說明白了,那以後,你也不用做什麽半夜發短信叫他出去之類的挑釁行為了,你表哥是個生活很規律的人,被這種短信吵醒心情

    不會太好。”

    虞錚麵子上掛不住,急著搶白道:“我沒有……”

    蔣琛打斷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你知道了,就不會衝我來了,對不對?”

    虞錚大概思緒有點兒跟不上他,沒敢接話。蔣琛又笑眯眯地說:“對了,向你透露一個重要消息,我過段時間就搬走了,沒辦法,我倆合住的公寓離學校太遠,我讀研又忙得很,隻能另找地方了……過幾天有空我帶你去那邊認認門,能不能在我搬走後搬進去,就看你的了!”

    說完,蔣琛掛上一副“哥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的欠揍笑容,向虞錚擠了擠眼睛。

    “……你為什麽要幫我?”虞錚遲疑問道。

    蔣琛笑嘻嘻地解釋道:“還不是為了我那不開化的好基友,明明早就明確了自己的取向,這麽多年都沒一個能看上眼的,連個戀愛都不會談。我看他對你倒是有點兒感覺,無奈那個冰塊就是不會表達,這要是再跟你錯過了,多可惜啊!”

    有意無意地,蔣琛把“有點兒感覺”幾個字說得輕飄飄的,果然成功引起了虞錚的興趣。

    “你說……冰硯哥對我有感覺?”虞錚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怎的,他眼睛裏突然閃爍出的光芒把蔣琛給感動了,弄得他咳了兩聲才繼續胡編:“肯定啦,不然你看,你前麵做了那麽多不得法的事,你表哥也沒不待見你,不是嗎?”

    實際上虞錚先前的追求手段確實不太得法,但許冰硯仍然待見他……是因為許冰硯他媽受虞錚他媽之托,幫虞錚找個工作順便照顧一下,尊貴的許夫人就把照顧的重任交給兒子了,還不忘總提點著不要冷落人家……蔣琛決定自私地忘掉這一切,繼續忽悠:“我跟你說啊,我跟許冰硯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對他太了解了,要想讓他更喜歡你,得這麽幹……@#¥%&~!(此處省略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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