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麽?”闕澤和阿濤站了起來,闕澤陡然皺起眉頭,有一種極度不悅的語氣表達出來。


    李詩佩收迴腳搭在桌子上。表情很是傲慢:“是我問你們幹什麽吧?無故消失了那麽長時間,肯定有!問!題!”她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著,眼神也是對著他們兩個人身上喵了又喵。


    “唉、說來慚愧。”阿濤坐下來抱住他的頭,一副受了重創的樣子。“我們被那老魔頭擄去了,他把我們倆抓到了岸上,暴打了一頓。還不拿飯給我們吃,半夜的時候那個領頭人竟然想把我們的耳朵割下來,嚇得我兩想盡一切辦法拚了命的逃出來。”


    李詩佩不屑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你們覺得我們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嗎?”


    疏影嫋嫋娜娜走來,手上抱了兩條毛巾,遞給闕澤他們說:“拿去擦擦吧!”然後轉而對詩佩說:“詩佩,你不能太刻薄了。如果她們說的是真的呢?”


    “哼!”李詩佩不滿的在一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不滿的說:“就你會當好人。”小波點燃一根煙在一旁坐著一言不發的,這些天下來,他不知不覺中變得沉穩了好些。


    邱澤從船頭兩手撐地倒立著出來,雙腳還在那裏一搖一搖的。張媽跟在後麵,她衝這邊說:“小波先生,我就安排邱先生去休息了。不然他鬧得可兇呢。”小波點點頭。


    張媽一靠近他,邱澤就猛地一個迴身踢翻身起來。打掉了張媽的手。範小波笑笑、抖掉手上的煙說:“這廝又要瘋魔了。”


    果然,邱澤起身後先是用腳踹翻了離他最近的桌子,然後接連翻跟鬥,一不小心腦袋撞在了船板上,他捂住頭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那栗色的頭發現在已經徹底髒成了黑色,還有那件白色襯衫,從沒有褶皺到現在全是褶皺。這身著裝加上他的麵目表情,唉,貴公子的氣質呀蕩然無存。闕澤問:“邱公子這是怎麽了?”


    範小波搖頭:“你不用管他,他是中了蠱毒。”


    “這種毒好邪門呀,那你們還不想辦法給他治療嗎?時間拖久了,隻怕……”


    “這用不著你們關心,我們需要人手的時候,你們在哪?哼”李詩佩撇過頭去。海風陣陣襲來,窗外忽的烏雲大作、雷聲轟鳴。


    “不是吧?這個時候下暴雨,唉,行船艱難呐。”李詩佩雙腳蹲在椅子上,絲毫沒有淑女形象可言。唉聲歎氣的擺著頭打著哈欠。


    疏影出聲提醒:“佩佩,你累了就去睡吧!現在都已經四點過了。”


    “什麽天呐,這麽快呀?唉,感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像經曆了半輩子一樣。我熬不住了……”詩佩說著走向客房。


    “小波,你也去睡吧。我們現在前路未卜,正是需要男人的時候。你要休息好呀!”小波反問:“那你呢?”


    “我在這兒跟兩位兄弟聊聊天。一會就去睡。”“好吧!”小波起身。張媽坐在一旁打著哈欠。“張媽,你也去睡吧!”“可是小姐,我得留下來照看一下呀,現在感覺還是很危險。也不知道你們說的老魔頭死了沒。”


    “沒事,有我呢。”“好吧。”張媽的眼皮已經睜不開了,她勉強虛著眼睛進客房裏麵去。


    把所有人都打發走以後,林疏影拿茶杯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聲音幽柔卻帶著質問的口氣:“你們從哪裏來?”


    “我們從岸邊逃過來的。”


    “那你們是乘坐什麽交通工具來到這艘船的呢?”


    “我們坐小船呀。之前帶陳少他們過來便是這麽來的。”


    “你們與陳柯是什麽關係?與雯君又是什麽關係?闕澤你來說。你之前不是說說來話長嗎?現在有足夠的時間給你慢慢說了。”


    “林小姐,你現在不累嗎?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不累,我想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量。”


    屋內,陳柯坐在另一邊床上,拿出手機搜索“癲蠱”。


    “書名:《驗方新編》作者:清·鮑相璈「受毒者,肚必常叫,如在髒外叫,服解藥則在髒內叫。壯俗埋蛇土中,取菌毒人,則人心昏頭眩,笑罵無常。或遇飲酒時,藥毒輒發,忿怒兇狠不可製者,名曰癲蠱。照後薄荷湯四方治之,不用戒色,下條同。」”


    原來真有啊……噗。他迴頭,雯君還在熟睡中。手臂露在了外麵,他走來幫她掖好了被子。然後去另一邊躺下。狂風暴雨交加,他隻眯了一會,便從容地爬起來。


    “我也想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量。”陳柯從客房裏走出來。


    “陳柯?”疏影望去,驚異非常。


    “闕澤,如果雯君和你真的是校友,或者曾經還有過什麽曖昧的關係,你這樣做不怕她傷心嘛?”


    闕澤搖了搖頭:“我真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


    陳柯道:“蠱毒一般來自雲南地區,而你們家鄉g市雲南很近。不是嗎?還有,我帶著雯君來到這條船上時,你們兩個和邱澤範小波在一塊,邱澤手下還有不少的弟兄,按理說還有一批人會來支援你們。可是那批人去哪裏了呢?難道不是你闕澤從中搞鬼?”


    闕澤說:“離我的家鄉近,並不代表我就是會下蠱的人呀。照你這麽說,那雯君也有可能了。當時我們確實和邱澤他們在一塊,不過後麵分散了。因為他們在走出船艙的時候,我們被中途的一批人攔截了,而他們並沒有迴頭找我們。後來我們被老魔頭的手下綁到了岸上,被毒打了一頓,拚命逃出來的。事情就是這樣,為什麽你們不肯相信呢?”


    “闕澤,你的謊言漏洞百出。請問你為什麽現在身上滴水不沾呢?從岸邊過來不可能一點水都不碰,你們不可能那時候還找得到船夫,你們自己劃槳過來的,怎麽可能袖子那麽幹呢?還有,疏影和詩佩她們兩個被綁的時候,你們倆明明就在現場,兩個男人都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嗎?那李詩佩是會跆拳道的、並不需要你們保護的。還有,邱澤準備的槍支子彈是足夠用的,可是當老魔頭出現抓他們時,他的子彈明顯不夠用,老魔頭似乎意料之中。這難道不可疑嗎?


    我就想問你們,對得起雯君嗎?沒有你們這兩個內奸,雯君她一個懷有身孕的孕婦,何至於這樣辛苦的周折。”


    阿濤垂下去的頭抬了起來,他的眼睛裏有專屬於賭徒的那種渾濁感,也許也是幾天沒睡好覺了。他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們也是受老魔頭的脅迫。”


    闕澤深唿吸了一口氣,說:“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是的,我們前不久中了老魔頭的圈套,在他的賭場輸了很多錢。同時,被他的手下誘騙吸上了**。毒癮一發無可救藥,隻得在他手下辦事。所以老魔頭調查到你們去加斯維加斯時,就派我去誘拐你們了。本來想著把你們誘騙到公海來一舉殲滅的。反正公海殺人不犯法。誰想到邱澤的勢力也不小,既然把他之前的那批人收服了,還進行了反包圍。公海一戰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


    疏影點頭,用心開導他們:“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最怕的就是一錯到底,不肯迴頭。現在你們還有補救的機會。”


    闕澤問:“什麽補救機會?”


    “喏~這不就在眼前嗎?疏影指著旁邊瘋瘋癲癲的邱澤:把他救好,你們也算是將功補罪了。”


    闕澤和阿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說:“好在我還留了一手,解藥沒有被那老魔頭拿去。有熱水嗎?”


    陳柯說:“有熱水。”於是陳柯就和疏影一起弄水來,和著闕澤給的解藥,軟硬兼施的強迫邱澤喝了下去。這時,狂風又大作。船艙的門忽然開了。


    闕澤一馬當先衝向前,說:“雯君有難,陳少你快去保護她。”陳柯聞言大驚。用bb機傳唿:“大家起來了。”


    疏影手無縛雞之力,眼見此情形,又不好跟陳少去,隻得躲進船頭。闕澤在前麵槍擊,阿濤在後麵掃雷。邱澤還躺在那椅子上,睜著迷離的眼睛,眼珠子左轉右轉上看下看,正在思忖。一條小毒蛇向他徑直砸過來,嚇得他一激靈,竟伸手抓住了那條毒蛇,往船板上用力的一砸,砸暈了過去。他又搬起椅子來往這條蛇身上,猛力的一壓。壓死了。


    範小波和李詩佩竄了出來,大驚。這時候陳柯已經抱著雯君出來了。


    在這種打鬥聲中雯君醒了,睜著惺忪的眼問:“前麵就是台灣了嗎?”


    陳柯歎氣:“不,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小波急不可耐道:“這下可怎麽辦?你還拖個孕婦。”


    外麵的闕澤將兩把槍丟進來,喊了一聲:“陳少接著!”陳柯穩穩當當的接住一把,還有一把落在雯君胸口。雯君拾起,迅速從陳柯懷裏跳下來。說:“不用擔心我,我有防彈衣。”


    小波邊打邊問:“邱澤你恢複了嗎?”邱澤邊躲邊問:“我剛才是失憶了嗎?”在躲躲閃閃中,他看見了自己身上這一身,天呐,髒成這個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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