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狂風襲來,邱澤的前腳剛邁過去,後腳就被一雙手往下扯,他尖聲大叫:“水鬼又來了!水鬼又來了!”


    “靠!”小波抱住他,用力的用腳去蹬踹下麵,張媽趕忙去拽起劃水的槳,往這邊叉叉叉的胡亂戳。


    李詩佩一股怒氣直抒胸臆,頓時一躍而起,暴跳如雷的怒吼:“我倒要看看水鬼長什麽樣子!”


    她把手中劃水的槳當做棒子往那水裏一陣鼓搗。


    雯君見狀說:“李詩佩,你快別鼓搗了,等一下來個人,直接把你腦袋先扯下去。”


    李詩佩暴怒:“底下的水鬼,快點出來,讓姑奶奶收拾你!躲在水底下算什麽好漢?出來出來!!”


    她的咆哮聲空蕩蕩的迴響在海麵上。範小波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了行了,別擋路,趕緊迴去!這要耽誤多少功夫。”


    總算三個人陸續的成功的上了小船。原本不大的船,現在更擁擠了。陳柯和雯君擠著坐第一排,疏影和詩佩擠著坐第二排,範小波,倍感無奈的抱著邱澤坐第三排,張媽獨自在後麵劃著槳。


    疏影說:“那個彤彤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她也是命苦。現在怎麽辦?還是迴邱澤的船嗎?”


    雯君反問她:“不然呢?剛剛那條船已經沉下去了,你們看~”她手指著剛才的方向。眾人望過去,那船的高度的確降低了不少。幸好月光還能看得見船隻和前進的方向。不然他們在這也不敢冒然的打手電筒。


    李詩佩叫囂著:“可是我們這麽多人,擠在這條小船上,我也覺得不安全呀。萬一也沉下去就糟了。”


    範小波猛地拍了下她頭,說:“烏鴉嘴,竟不說好話!”


    雯君的眼裏溢滿了哀愁:“如果真的這樣不幸,那就是命了,葬身此地也無妨,我是無所謂,隻是可惜了,我這未出世的孩子。”她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側臉的線條在月光映襯下很是柔和,那淺淺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沒人知道這睫毛下盛載著怎樣浩瀚而清澈的流水。小巧而筆直的鼻梁和薄薄的櫻唇、短短的下顎,本就秀氣的五官現在顯得更加秀氣,此刻的她像個柔弱易碎的陶瓷娃娃,讓人驚豔無比,墨色的發絲像瀑布一般縷縷飄過她的臉龐,是這樣令人心動的柔情。


    陳柯低下頭去看她,並強迫雯君抬頭與他對視。安靜而柔和的麵孔,幽黑的眼中落滿星光。雯君不敢確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他的眼眸就仿佛是清澈的流水,可以在不知不覺間穿透你的思維。他有一張兼具柔美和帥氣這兩種不同特質的臉。瞳仁占據了眼睛的一大部分,黑黑的,好像無底的深潭,鼻梁直挺得像用尺子量出來的一般。他輕抿唇角,嘴邊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細小酒窩,五官精致無瑕,湊在一起卻又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凜冽感覺……


    “雯君,我不許你有這種思想。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受傷。”


    “柯,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好。晚風吹動著竹林,月光拉長的身影,螢火蟲一閃閃,滿山飛舞的錢幣,天上銀河在發光,地上風鈴來歌唱,織女星在遠方,古老浪漫的神話,流水走過,就像四季的變換,幸福在蔓延,愛你永恆不孤單,戀人手中櫻花草,春在漫步的微笑,種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戀人懷中櫻花草,聽見胸膛心在跳,偷偷的在思念,那是我們相愛的記號。”


    一曲未了他又換了個粵語歌:“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為貪嗔喜惡怒著迷,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眾生太美麗,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為悲歡哀怨妒著迷,啊哈,舍不得璀璨俗世,啊哈,躲不開癡戀的欣慰,啊哈,找不到色相代替,啊哈,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這沙滾滾水皺皺,笑著浪蕩,貪歡一餉,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這沙滾滾水皺皺,笑著浪蕩,貪歡一餉,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


    大家都默契的默不作聲的聽著。末了他又換了首英文歌:hidingfromtherainandsnow,tryingtoforgetbutiwon''tletgo,lookingatacrowdedstreet,listeningtomyownheartbeat。somanypeoplearoundtheworld,tellmewheredoifindsomeonelikeyougirl。takemetoyourhearttakemetoyoursoul。givemeyourhandbeforei''mold,showmewhatloveishaven''tgotaclue。showmethatwonderscanbetrue。theysaynothinstsforever,we''reonlyheretoday。loveisnowornever,bringmefaraway”


    雯君已經在疲憊與憂愁中逐漸睡著。陳柯聽見她輕微的鼾聲和均勻的唿吸聲,便停止了歌聲。他轉頭問小波:“到了嗎?”


    小波難掩高興:“到了到了!你看那條船不就是嗎?!”陳柯輕歎:“這一路順利的讓我害怕。”疏影給了他一個善意的笑:“別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


    他們一個個接連上了船艙,陳柯抱著雯君徑直從甲板踏入裏麵,範小波跟在後麵,直到陳柯把文件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轉身跟他頭撞個正著。


    “你幹嘛啊?”陳柯捂著自己的額頭不太高興。


    小波煞有介事的說:“我擔心你們呀,我就跟進來看看這裏麵有沒有埋伏。”


    “那謝謝你的關心咯!我們就不要打擾她睡覺了吧?”


    “陳柯,”小波擠眉弄眼的讓他低頭對他說了句悄悄話,陳柯又愁容滿麵了。他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雯君說:“不會吧?”


    “凡事還是小心點為好,你就在裏麵看著雯君嘛,我出去保護他們。”範小波拍拍胸脯。


    “也好。”陳柯在床邊坐下。看著雯君的睡顏心裏湧上一股暖意。


    小波走出來對他們說:“大家聽我說,今晚這艘船上我們還沒有徹底盤查,大家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陳少在裏麵守著雯君,我就負責去開船。現在唯一能用的上的男丁就是我了。至於疏影和詩佩,詩佩你負責保護她。”


    詩佩搶答:“你放心,有我在,不怕的。”


    小波又對張媽說:“張媽,那邱澤就交給你了。”


    張媽說:“放心吧,丟了那位小姐,我再不會把這個少爺也給丟了。”


    小波點點頭:“那我就去開船了。”


    小波到了船頭,對著方向盤研究了一番,林疏影輕輕地走進來,問:“怎麽樣啊?你行不行啊?”


    “我想應該跟開汽車差不多吧?方向盤左右左右晃就往前麵走了。”小波說著去晃動它,一下子船就往左邊開了好多,疏影身子站不穩往左傾倒,“喂,你要是不會還是別開了。”


    “什麽呀?!我不開誰來開?莫非你和李詩佩兩個女流之輩還會開??”


    疏影無語。範小波繼續鼓搗著方向盤,一會往左一會往右的。船上的人也感覺到了,身子一會兒左傾一會兒右傾的。


    李詩佩衝了進來:“喂、是不是方向盤壞了??”


    疏影搖頭:“這怎麽辦才好?沒人會開船。”


    李詩佩跑過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沒整明白。歎氣說:“唉、會開船的人不在……那兩個帶你們上船的男生應該會開船吧!哎對了他們去哪了?感覺後麵都沒見著他們,不會……”她轉折的語氣陡然加大聲音。


    疏影接過話來:“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是叛徒?”


    範小波手肘枕在方向機上,還在研究著方向盤。搖頭道:“現在我覺得誰都可能是內奸。人心都不可相信了。唉……”


    “唉。。這可怎麽辦才好?難道等船停留在這嗎?”疏影在一旁坐了下來。


    張媽拉著邱澤走進來,問:“這是怎麽了?”


    李詩佩翻了個白眼:“不會開船呀。”


    “誰說我不會開?!”小波被她一激猛地踢了下下麵的零件部分,當然他也不清楚踢到了哪裏,船居然自己開始走了。


    李詩佩高興的喊:“咦,它會自己走了?”


    範小波給她一記白眼:“誰說我不會開的?八婆!”


    “啊~~我明白了!這個可能跟開汽車的原理是一樣的,汽車不是分為自動擋和手動擋嗎?可能輪船也是這樣的。”疏影忽然茅塞頓開。


    小波迴到船艙的客廳裏,那裏儼然坐了兩個生人。是生人也是熟悉的人,就是帶她和陳少來到這公海的闕澤和阿濤。


    小波大怒:“喂,你們兩個這麽長時間跑哪去了?你們倆不會是臥底吧?”


    阿濤正待說話,闕澤揮手示意住口。他說:“說了你也不相信吧?我們倆被老魔頭的一幫人抓到了岸上,被暴打了一頓。還好阿濤熟悉這地方,我們兩個又想盡一切辦法逃出來的。”說完他把他們手上的傷都展現出來,給他看。


    這時疏影他們也跟著出來了。看見這兩個不速之客,李詩佩的首先反應就是,抬腳一踹將桌上的茶水掀翻,澆了他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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