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占色的腦子恢複意識的瞬間,輕輕的‘嘶’著呻吟了一聲兒。

    第一反應,她以為自己穿越了。

    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鑲金嵌玉,空氣裏氤氳著淡淡的熏香味兒,淡赭色的紗幔後麵,豎著一個嵌青鶴的鎏金九轉熏香爐,輕煙微嵐,天色浮繚,薄紗逶迤。

    得嘞!這可不就是穿越小說裏的典型場景麽?

    可,下一秒她就失望了。

    要真的穿越了,就好了。

    身上隱隱傳來的痛楚,如同被九節火車頭強行重碾過的沉重感,讓她知道自個沒有那麽幸運的穿越還魂,還落到了某個極品王爺的床上**了一刻,而是活生生被那姓權的王八蛋給做過頭了。

    昨晚上的事兒,想想她就膽兒顫。

    權少皇從頭到她暈過去,一共做了多少次,她完全不知道。不過,即便後麵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她也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完全沒有美到。但,美了也不能抵銷他的野獸行徑。

    咬著牙,她撩開被子檢查了一下自個身上的情況,一瞅,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恐怖的指印兒,到處紫紅點點,尤其下麵抗議般嘶啦嘶啦地吃痛。雖然明顯身上的傷已經上過藥了,可就單看這副狼狽的樣子,她覺得能活著醒過來,算是一個奇跡了。

    恨恨地拉上被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少,也不知道那個臭王八蛋現在去哪兒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喊餓,可她卻沒有半點力氣起來折騰吃的。

    一肚子的憋屈,氣兒又沒地方發泄。

    惱!惱!惱!

    她覺得自個要好好理理思緒了。可悶悶地看著眼前的蘇繡倚枕,她卻又沮喪得不行,身體不爭氣,腦子就亂。

    丫丫的!王八蛋。

    又恨恨地咒罵了一聲兒,她把能想到的所有糙話全都默念了一遍,劈頭蓋臉把權家十八代祖宗都問候完了,才終於找到了點兒心理補償和平衡,感覺舒服了許多。

    “占小妞兒,醒了沒有啊?”

    艾倫的喊聲兒和敲門聲兒是同時傳來的,帶著她高擴過的喇叭嗓子,將她女漢子的英武一麵表現得淋漓盡致。

    “嗯。”占色迴答得有氣無力。

    艾倫顯然沒有聽見,接著又‘嘭嘭’地敲了幾聲兒,大著嗓子喊,“占小妞兒,再不吭聲兒,我可闖進來了。”

    “進來吧……”

    最後一個字兒還沒有落下,厚重的門就被心急火撩的艾倫給推了開來。大鸚鵡今兒換了一身豔色的燈籠裝,可頭上五顏六色的“羽毛”還是那樣的奪目燦爛,還有她洋溢著的笑臉兒。

    “我說占小姐,你是來依蘭旅遊的,還是來睡覺的?趕緊地跟爺起來,咱們出去逛逛,找點兒特色小吃什麽的……”

    艾倫一邊調侃著一邊兒大步走近,可待她走到床邊兒,看到占色脖子上的吻痕時,眼睛騰地睜大了,尖聲‘啊’了一下,飛快地湊過來揭開了被子,壓根兒不害臊地拉開她的睡衣。

    “我的天,女英雄。你倆這,這,這……是做丶愛啊還是在幹仗啊?太狠了!”

    一把拉過被子來蓋好,占色懊喪地瞪了她一聲,“小聲點兒,叫魂兒啊你,害怕別人聽不見?”

    話一出口,占色才發覺得,自個兒嗓子完全嘶啞了。

    艾倫挑挑眉,歪著頭看了看她,替她倒了水喝下,才順勢坐在了她的床邊兒上,咕嚕著迴了一句嘴。

    “你丫叫了一晚上春,不許哥們叫叫魂兒?”

    “……”

    占色耷拉著眼皮兒,無語了。一醒過來就被一隻大嘴鸚鵡給逮到這麽羞臊的樣子,她的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在艾倫不住窺視的目光注視下,她腦子裏迴放著昨晚上的肢體相纏,說不出是急還是羞,反正臉上燙得像開水。

    略一思索,她趕緊地岔開了話去。

    “艾倫,現在幾點了?”

    眨巴了一下刷得又長又黑的眼睫毛,艾倫呲著嘴笑。

    “親愛的,現在下午六點了,四哥出去的時候,讓人不要吵醒你。孫青不敢進來,可我尋思著你萬一睡死了怎麽辦?所以來解救你來了……占小妞兒,你……”

    說到這兒停頓住,艾倫突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眼睛晶亮。

    “誒我說,哥們兒也沒幹過這事兒,你給我介紹介紹……讓我也長點兒姿勢?下次再去撲倒我家鐵手的時候,也能有點兒心理準備。然後啊,我就把四哥烙在你身上的這些印子,通通掐到他的身上去……哈哈哈,一想到就美得不行。”

    很明顯,這小妞兒意x起鐵手來,毫不客氣,一臉的邪惡。

    心下替鐵手哀嚎了一下,占色懶得理這隻花癡病重的非洲大鸚鵡了,撐著雙手就想要坐起來。哪兒料到,上身剛剛坐起,腿一挪動,身上的疼痛

    勁兒,差點兒就要了她的老命。

    忍不住抽氣一聲,她又躺了下去,氣得唿唿直喘氣兒,磨著牙,罵咧了一句。

    “靠,畜生!”

    艾倫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再笨也猜到她在罵誰畜生了,皺了皺眉頭,她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斜著眼兒瞅她,歎了一口氣。

    “可憐勁兒的,下不來床了吧?你要什麽,我去給你拿。占小妞兒,雖然我現在敬仰四哥,但是這一迴,我決定支持你了,你別輕饒了他,至少讓他一個月沾不得身,收拾夠了,才能再給他,知道嗎?”

    閉了閉眼睛,雖然沒有下不來床那麽誇張,可占色現在,真是連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了。衝艾倫翻了個大白眼兒,她無力地說。

    “得,別說了,我快要餓死了,前胸貼後背,搞點吃的來。”

    艾倫低笑出聲,“胃口不小,昨晚上四哥沒讓你吃飽?”

    “嚓,艾倫,你怎麽也流氓上了?”

    恨聲說著,她揮出手來就揍在了艾倫的胳膊上。可艾倫沒有喊痛,她自個兒倒‘嘶’地抽氣兒了起來。

    專注地盯她兩秒,艾倫有些詫異,神色古怪地自言自問。

    “辦這事兒,真有這麽慘烈麽?看來我得謹慎行事了。”

    無語地望著帳頂,占色真想拍死這隻大鸚鵡。

    敢情她還真準備把人鐵手給ox了?

    一想到這兒,作為朋友,她不得不友情提示,“艾倫我可告訴你啊,在四大名捕裏,鐵手功夫是最好的。你要找他的事兒,小心被揍得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嗤!哥們兒有那麽無厘頭嗎?”搞笑地眨了眨眼睛,艾倫拍了拍她的胳膊,俯下頭來,小聲兒在她的耳朵根兒上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就昂著頭,哈哈大笑著邁開步子出去了。

    心肝兒抖了抖,占色默了。

    鐵手遇到這麽一個沒節操沒下限的女漢子,估計真得頭痛了。

    有了她在,這個世界想不鬧騰都不行。

    歎了一口氣,她現在顧不上大鸚鵡了,挺屍一般躺在那裏,想到自個兒可憐的遭遇,不停罵著那個缺德的男人。

    很快,艾倫和孫青就進來了。孫青手裏的托盤上放著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食物,小心放在床頭的桌櫃上,帶著微笑看著她,看了幾秒,忍不住又小聲兒地笑了起來。

    “占老師,四爺出去辦事兒了,你身

    體好些了嗎?”

    得嘞!看得出來,她的“光輝事跡”全人類都已經知道了。占色又是好氣又是無奈,敷衍地唔了一聲兒,便任由孫青扶坐起來端著碗準備先吃東西,填飽五髒廟再做別的打算。

    可一端碗,兩隻手竟然在發抖。

    奶奶的熊啊!真悲慘。

    她的樣子瞧在艾倫眼睛裏,儼然又成了一個大笑話,“占小妞兒,要不要艾爺喂你吃?”

    占色瞪了她一眼,“閉嘴!”

    哈哈大笑了一聲兒,艾倫意興大發:“有啥不好意思的啊?老實說,艾爺活了這麽多年,還真沒聽見這麽有力綿長的xxoo情事兒呢。昨兒晚上,你倆顛鸞倒鳳好不快活,可憐我獨臥冰枕,眼巴巴去敲了我家鐵手的房門,坐在外麵直打瞌睡,他卻半聲兒都不吭……”

    “……”

    她竟然去敲門兒了?

    占色怪異地盯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孫青。

    孫青噗哧一聲兒,衝她點了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占色想著這女漢子的行徑,差點兒被飯團給噎住了。

    可艾倫明顯不覺得有什麽可害羞的,懶洋洋的躺倒在她的床上,又吃吃笑著說了起來,“哎,別誤會啊,其實我不過就想跟他說說話罷了。哪兒知道他那麽害羞?不過啊,占小妞兒,我發現了,他昨晚上肯定沒有睡好。今天早上我見到他,那兩隻眼圈兒都是黑的……”

    說到這裏,眼珠子轉了轉,蹭地又坐了起來,盯著孫青,又看看占色。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在想我睡不著……?”

    “……”

    占色繼續無語,孫青淺笑,“估計是被你嚇的。”

    “哈哈哈哈!”

    朗聲大笑著,說起自己幹的那點子低級趣味兒的缺德事兒,艾倫也沒有遮遮掩掩,更沒有裝裱臉麵,大言不慚地說來說去,就一個簡單的目的,一定要把鐵手給收了才算完。

    那頭三個女人的搞笑不提,這邊兒權四爺卻忙開了。

    權少皇是一個從來不肯隨便浪費時間的男人。到依蘭來度蜜月,目的自然也不會僅僅隻是為了帶著占色迴老家玩一圈兒那麽簡單。事實上,zmi機關還有額外的任務。又能帶老婆玩兒,又來順便做事兒,他最喜歡幹這種一舉多得的事兒。

    上次青龍幫被搗毀之後,無情就帶著人留在哈市。

    事實上,青龍幫裏的那群人,真正與權世衡有聯係的人隻有一個——青龍幫的頭兒,一個外號叫做“龍把子”的男人。除了龍把子本人之外,其餘人等,對於權世衡的事兒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權世衡是誰。

    可是,在那次大清絞的行動中,“龍把子”卻得到消息躥逃了。經過排查,zmi機關判斷這人應該沒有離開哈市。之前,他又得到了無情傳過來的信息,說龍把子之前一直寵愛的一個女人,就躲在依蘭一幛民居裏。另外,有情報員匯報說,今天下午三點多,有一個男人偷偷摸摸的鑽進了她家就再沒有出來過。看那個身形兒,和龍把子有七八分相似。

    一切與權世衡有關的事,都不算小事。

    因此,權少皇親自過來了。

    無情在zmi機關裏是負責行動的這一塊兒的,作為權少皇身邊兒的“四大名捕”,他也是權少皇的左膀右臂之一。

    zmi機關作為一個獨立的兵種,其現行的編製五花八門,該有的一樣都不少。除了下轄的幾個包括“特工營、偵察營、行動大隊、軍醫小組、警衛大隊、通訊大隊”之外,在每一支部隊裏都安排有獨管特工,另外,還有在國內外執行軍事保密任務的特工等等,其組織機構,其實極其龐大。

    但是,zmi機關的編製卻很靈活,同樣,辦事效率也非常高。因為,zmi機關的成員,在執行保密任務的過程中,是不能主動與上級聯絡的,而且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之前,他們就算見死也不會互相救援,以保證安全。各單位完全獨立行動,潛伏能力,生存能力都極強。

    不過,zmi機關在編人員的數量,不管對內對外,永遠都是一個謎團。除了組織機構上層的人,沒有人能夠知道,zmi總共的在編人員到底有多少數量,更不論實際名單了。

    這次行動,權少皇帶過來的人不多,幾輛車停在一個居民小區的外麵,與無情匯合後,各個監控點兒就布滿了人,等待著天入黑了才開始行動。一般情況下,為了不驚攪居民,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們一般都這麽幹。

    幾個男人蜷在車廂裏,抽著線,聊著天兒。

    昨兒晚上,靠著椅背,權少皇闔上眼睛就假寐了起來。

    無情匯報完了事情,坐在鐵手的旁邊,想著權少皇脖子上明顯的抓痕,不由又些好笑。撓了撓手,他實在忍不住了,戳了戳鐵手。

    “哎……老鐵。”

    鐵手看過去,順著他的視

    線瞥到了權少皇。

    “啥事兒?”

    “老鐵,老大昨晚有戰況啊?”

    鐵手瞪了他一眼,閉嘴不語。

    無情昨晚沒有住在那邊兒,自然不了解情況。可鐵手瞪過來的一眼,他就奇了怪了。憑著他在花叢裏打滾多年的資質,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鐵手神色和表情的陰霾上的不對勁兒呢?

    於是乎,他就奇了。

    “老鐵,嘛呢?老大有佳人在懷也就罷了,你又整啥事兒了?”

    “沒事。”

    “不對吧,一看你丫就是有問題,想女人了?”

    相處了三四年的兄弟,鐵手又怎麽會不了解無情這個人。一個臉皮兒比城牆還要厚,黃段子飆出來能讓男人都臉紅的家夥。換平時,他能應付他幾句,可這會兒,他心裏說不出來的陰鬱,真沒功夫跟這貨去扯,一句話就噴了迴去。

    “你以為都像你?”

    “哎哎哎,我說老鐵,我怎麽了我?我一個健康陽光,純潔向上的革命青年,就算風流也從來不下流,你幹嘛鄙視我啊?”

    鐵手麵無表情地橫他一眼,“懶得理你!”

    “我說老鐵……”無情汗了汗,又湊了過來,哧哧笑著小聲逗他說,“該不會昨晚老大摟著咱嫂子辦事兒,你丫在旁邊聽了臂角擼得腎虧了吧?”

    心肝顫了顫,鐵手掃了眼後座闔著眼睛的權少皇,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無情吸了口煙,悲憤地迴瞪著他。

    “哎,你這個人啦……好了好了,鐵手少校,不扯別的,我怎麽著看你都像一副被女人給勾了魂兒的樣子,太不著調兒。不過沒事兒,這事兄弟能幫你。”

    無情這個人,名叫無情,其實多情。說他多情,卻又無情。歸根到底,他是一個很有愛的革命同誌。他對一切長得美好的女性都有著本能的追求與疼愛,可對於一切美好的女性都很難產生真愛。

    按他的說法,一片森林在眼前,如果在一顆樹上吊死了,要麽癡呆,要麽愚蠢,實在是對世間其他美好女子的褻瀆。於是乎,為了成就一生有女無數的榮光,他始終在女人堆裏戰鬥著。

    當然,他其實不想一個人戰鬥。想了想,見鐵手不愛沾他,他又賊兮兮的捅了捅鐵手的胳膊肘兒,意有所指的說。

    “老鐵,等迴了京都,哥們兒帶你找點樂子。”

    鐵手哼了哼,哪兒

    能不知道他的花花腸子?

    “省了,用不著。”

    “傻不傻呀,你啊就是太純情了,沒有體會到個中的美妙,你看看咱們老大,一嚐到甜頭,就食髓知味了吧?哥們兒給你找的,都是花兒啊,一朵又一朵開在你麵前,你想怎麽爽就怎麽爽……”無情一臉賤笑,特別無辜地向鐵手灌輸起他的“泡妞經”來。

    正說得興起,突然一隻腳踹了過來。

    “兔崽子,造反了啊?”

    無情歪著頭嘻嘻笑著,瞧了一眼剛才一直闔目睡覺的老大,氣勢立馬蔫兒了。可他再蔫兒,也抵不住他天生風流的神經。

    “老大,你可算醒了。腎還好吧?”

    見他一臉起膩的笑容,權少皇唇角抽搐一下,抬腕看了看時間,將話題扯到正事兒上來了。“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收網。”

    “得令!”無情拉開車門兒,走出去了,又迴過頭來笑嘻嘻的衝他說,“老大,一會兒你趕緊迴去補眠。還有啊,新婚燕爾,悠著點兒。”

    “趕緊滾!”權少皇笑罵,“弄完了迴京都去,你三千後宮還等著你垂憐呢。”

    “還是老大你了解我!”

    騷包地笑了笑,無情轉過身去,自動收斂了神色。抓捕工作在之前就準備妥了,就等著入夜收網這一刻。別看他性子有些痞,可做起事兒來,也凡事親力親為,絕非一個不懂事的甩手掌櫃。

    行動開始了。

    其實,行動的內容卻很簡單,就是抓住那個龍把子,從他嘴裏撬出想要的話來。

    依蘭縣城的麵積並不大,目標就在他們等待的這處臨江居民樓裏。無情之前親自帶人過來踩過點兒,對這兒的環境相當熟悉,很快便在偵察員的配合下摸到了“龍把子”相好居住的那個家裏。

    開門開鎖難不到zmi機關的人,再嚴的鎖也不過十來秒。

    哢嚓——鎖開了。

    一隻大腳踹開門兒進去,幾個人直撲臥室。臥室裏,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在他女人身上聳動著,直到冷冰冰的槍支抵到了腦門兒上,他才從愣神狀態裏反應過來,攬住嚇得屁滾尿流的女人,縮在被子裏,看著突然的闖入者。

    “你們嘎哈的?憑啥私闖民宅呀?!”

    “去你媽的!”一個槍駝子砸在他的腦袋上,無情瞥了一眼那個女人,心道這種貨色也幹得這麽起勁兒,嘴上卻公事公辦的說,“你爺爺是什麽

    人,你還不知道?別他媽裝了,裝上褲子,跟我走。”

    說完,側身,一偏頭。

    “帶走。”

    雖然這麽說得輕鬆,可無情心裏卻有點兒小糾結。因為,這個人並非青龍幫正在潛逃的龍把子。不過,既然與他的女人有染,八九不離十能套出點兒什麽話來。

    那個男人嚇得嘴唇有些哆嗦,看他們拿著槍,還以為是龍把子派來人收拾他的呢。起身抖抖嗦嗦地穿好了衣服,他乖乖地縮著肩膀跟在了後麵,臨出門兒前,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花兒,我愛你!花兒,為了你死,我也甘願。花兒,你一定要記住你二狗哥……”

    我操!

    無情忍不住噴笑一聲兒,見丫死到臨頭了,還能想著愛女人,真他媽缺心少肺的玩意兒。轉過頭去,見被子裏的女人已經套好了衣服,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歪了歪頭。

    “一起帶走。”

    “是!”

    依蘭的夜雨,今兒下得有些急。

    夜幕下,誰也沒有發現,從那幢居民樓裏出來的幾道人影兒有什麽異常。比預計的時間更快,無情帶著五六個人,前後總共不過十來分鍾,就將龍把子那老相好,還有她的老相好兩個人一起給揪了出來。

    收好了槍支,他走到權少皇的車窗邊兒,有些遺憾的給他匯報了抓捕情況。

    “老大,兩個人都抓了,怎麽處理?”

    權少皇眉心微皺,麵部輪廓上浮著一層辯不清的陰沉。

    “先帶迴京都。”

    現在青龍幫的黨羽,已經被剪得一幹二淨了。可龍把子那個人作為青龍幫的老大,紮根在哈市地區不是一年兩年了。據調查,他的關係網盤根錯節,應該在很多年前就與權世衡有關係了。

    現在,要在這哈市匿大的地方找出他來,短時間內,也不是太容易。

    可,不論怎麽樣,都得翻出他來。

    作為權世衡的黨羽,龍把子這些年來一直對權世衡忠心耿耿。六年前發生的那些事兒,也指定脫不了這個龍把子的關係……

    迴去的時候,天兒早就黑透了。

    外麵還下著雨,可屋裏不開冷氣,卻有些悶熱。

    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可越靠近那房間,權四爺心中越發悸動。說起來,他也不是初經人事的少年了,可自從昨晚那麽失去控製般毀天滅地地幹了她

    一場,他覺得心裏埋怨了多年的怨恨都褪色了不少。

    轉開門把,臥室裏,沒有人……

    哪兒去了?他蹙了蹙眉,很快就聽見了衛浴間裏傳來的水流聲兒。

    心思稍稍動了動,他慢慢地踱了過去。因為自家臥室裏,衛浴間的門沒有鎖,‘嘶啦’一下,他很輕鬆就將它拉開了。

    帶著霧氣的燈光下,女人明顯不適的半蹲著,身體倚靠在牆上,弓起來的小身板兒上像鍍了一層細瓷般的膜,格外惹眼。

    她正在洗頭,一些白色的泡沫兒在她的手指間慢慢地滴了下來,沿著她光潔的身體凹陷處,慢慢地蜿蜒下來,帶著一種別樣的風情。

    權少皇眼睛放肆地打量著她,視線在掠過她身上一片白花花的美景,想到那軟滑細膩的觸感,喉結梗了梗,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他在進入她的時候,那是一種怎樣銷了魂的滋味兒。

    一想,心口一股熱血湧過,頓時便有了反應。

    “占小幺……”

    那麽大個活人杵在那兒,占色早就發現他了。可除了心下有些驚駭外,他沒有表現出更大的反應來,更沒有像受傷的小姑娘一般露出半點驚恐的情緒。

    沒有看他一眼,她該洗頭還洗頭,該衝水還衝水,聲音不鹹不淡。

    “我不需要人陪洗,麻煩你出去。”

    她的話一出口,權少皇卻心驚了。

    嗓子怎麽啞成這樣兒了?心疼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到了小女人白瓷兒般的肌膚上,那些深深淺淺幾乎遍布了全身的痕跡,一朵又一朵,近乎妖治的盛開著,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暴行。

    因此,哪怕她美得奪了他的心魂兒,他也不敢有絲毫放肆的舉動。

    第一次,權四爺有些悻悻然,不敢走過去。

    “你,好點了嗎?”

    “……”

    占色吭都沒有吭一聲兒,她能好點嗎?隻不過,哪怕撐著身體她也要過來洗洗身上有些黏稠的藥膏。而且,一想到他的禽獸的行為,她就想從頭到腳好好衝洗一遍。這會兒站不是站,坐不是坐,渾身就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痛的。

    突然間,她想到艾倫的那句話。

    總有一天,也得把那些痕跡弄到他身上,讓他嚐嚐什麽滋味兒才好。

    黃瓜?香蕉?還是茄子?

    邪惡的念頭在腦子裏閃動著,她瀲灩的眸子裏便多出些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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