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繼蓋勒特·格林德沃的聖徒組織之後,在歐洲湧現的又一批純血統主義的極端擁護者。該群體總人數不明、領導者不明,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他們將是今後幾十年內最危險、最強大的有組織犯罪集團。未來將受到威脅的不僅是麻瓜,我們的民眾應當知道,歐洲巫師界的警鍾已經再一次敲響了。”


    ——英國魔法部部長齊齊格·卡卡洛夫,1958年第三屆連任就職新聞發布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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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萊斯特蘭奇夫婦相繼步入風息廳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飄到了兩人身上:這一對水深火熱了多年的冤家,居然婚後至今相安無事,真乃奇事。


    作為與羅道夫斯同屆的斯萊特林,艾米克·卡羅記得很清楚,還在霍格沃茲的時候,這兩人就你來我往地鬥開了,


    貝拉的作業又給塗花啦;


    羅道夫斯考試作弊被舉報啦;


    羅道夫斯考試沒作弊也被舉報啦;


    貝拉的化妝盒被摻了蕁麻粉,第二天頂著一張麻子臉上課,被全校取笑啦;


    羅道夫斯喝了兌了迷情劑的南瓜汁,調|戲格蘭芬多的級花未遂,被校長鄧布利多現場逮住啦。


    這還都隻是一些小打小鬧。


    然後畢業了,他倆人整治對方的手段直接升級。要不是黑魔王在中間盯著,出人命是分分鍾的事情。艾米克和其他食死徒一樣百思不得其解:黑魔王非要把這對冤家湊到一起,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也興許是因為這場強迫性質的婚姻,作為補償,貝拉特裏克斯今天被黑魔王叫迴了他左手順位第二的位置——緊挨著她的丈夫坐下——他這是要重新器重她了?嫉妒之餘,所有人其實也鬆了口氣:說真的,沒人願意這女的坐自己身旁,貝拉特裏克斯是那種有本事把全世界都得罪光的女人,而在場的沒一個幸免,全部跟她有過節。


    還不能收拾她,除非想黑魔王收拾自己。這叫誰不憋屈?


    貝拉特裏克斯看上去比結婚前明顯瘦了一圈,但還是那張傲得讓人想往上麵吐口水的臉,挨著她老公羅道夫斯坐下時,半數以上的食死徒都在腦子裏組織他倆大被同眠的情景。最後無果,那畫麵實在太難想象。艾米克讀書那會就和羅道夫斯關係不錯,於是從會議桌這邊朝對麵的羅道夫斯拋去一個同情的目光:兄弟,娶了這隻母蠍子迴家,真是委屈你了。


    羅道夫斯迴給他一個標誌性的漫不經心的痞笑,旋即便把頭轉向了安靜地看著他和貝拉走入風息廳的黑魔王,他說:“遲到了。”抱歉地對他笑笑,就像對長輩那樣,“我們沒錯過什麽吧?”


    voldemort以搖頭作為迴答,麵上有些懨懨的,似乎不怎麽想說話。大家早已注意到他今天的氣色不佳,但誰又敢問您是不是生病啦這半月去哪了怎麽精神不大好啊這種問題,就指望貝拉特裏克斯來多這句嘴呢。可是這女的坐下來以後隻是直勾勾地把黑魔王瞅著,光顧著朝他眉目傳情去了,卻不曉得開腔關心一下。估計是被黑魔王逼婚受到的打擊有點大。


    voldemort揚了揚右手,站在他身旁的礦場主埃文·羅齊爾便把自覺閉起來的嘴又張開了,開始向這對遲來的夫婦補講他倆漏掉的部分:羅齊爾自己的礦場介紹。


    作為新加入的食死徒,羅齊爾為人其實非常低調,但卻早有名氣,沒辦法,他太有錢了。羅齊爾是私人擁有礦場數量最多的英國巫師,名下共有三座錫礦、三座銅礦,和一座秘銀礦場。他的錫礦和銅礦都在英格蘭境內,秘銀那座則在北方的蘇格蘭高地。在今天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七座礦場到底替他賺了多少加隆,總之能讓他幾輩子都用不完就是了。


    事實上,眾所周知,在巫師界,礦業是最吃力不討好的一個行業,稅率高得離譜不說,絕大多數礦種都被各國魔法部嚴格控製著價格,流通的渠道也是被多方限製,想從中多榨出一個加隆,都是極困難的事。加之,巫師的人口非常稀少,而開礦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這些勞動力,隻能雇傭麻瓜來代替——一座中型礦場,需要聘雇的礦工就起碼兩百名以上。試想,要管理這樣一大群非我族類的麻種,同時還得應付麻瓜政府時不時的上門扯皮,巫師中肯致力礦業的人少之又少便不足為奇了。莫怪乎,現今的礦藏資源大都掌握在各國魔法部手中,除了埃文·羅齊爾這種礦場由祖上傳下、至今不曾出讓給政府的,幾乎沒巫師願意涉足這一行。


    但是,秘銀不一樣。


    秘銀是一種極為稀缺的金屬,以羅齊爾在蘇格蘭的那座礦場為例,一年產量也隻有一兩千噸,而且不可再生,這意味著這種礦石在未來的某天將徹底絕跡。偏偏,巫師們都對秘銀趨之若鶩,因為,隨便一件魔法器具,哪怕隻加上一克秘銀,其魔法加持的效果都能得到極大幅度的提升。魁地奇球聯禁止在國際賽事中使用鑲有秘銀的飛天掃帚,就是這個原因,那將被視同作弊。


    而魔法部對秘銀這種礦石的政策,向來是不征稅、不控製價格、不管製流通的。


    黃金鑽石算什麽?秘銀,才是真正的暴利。


    退一萬步講,即便隻有錫礦和銅礦,整整六座礦場加起來,按照羅齊爾自己剛剛公布的年產量,也絕非小錢。眾食死徒訕訕地看著羅齊爾,這廝今天專程跑來風語堡當眾抖家底,是想勾引大夥集體眼紅從此恨上他嗎?


    “我兒子出了事,諸位是知道的。”礦場主耷拉著肩膀,將抱在手裏的文件夾合起來放到voldemort麵前的會議桌上,他頹唐地歎氣:“他至今無法下床,離不開人照顧,毒癮也不斷的複發……我的妻子天天在家哭,半個月前就撐不住病倒了,家裏的事都要我去照顧,實在沒法再維持生意,所以我想……”


    他很快地瞟了一眼voldemort,從嘴裏吐出一句震驚全場的話來:“我想把這七座礦場委托給您經營,主人……也許三年,也許五年,直到索羅姆的情況好轉。礦場的收益我一分不取,全歸您。”


    長長的大理石會議桌上,竊竊私語嗡的響起,就連最為孤僻的吸血鬼安東寧·杜魯哈都忍不住在椅子裏動了動屁股——錢,誰不喜歡?誠然錢是俗物,可人不都是俗人?


    全場的視線都定到了voldemort身上。


    但見,voldemort拍了拍礦場主放在桌上的手,從銀絨緞的高背椅裏站了起來,等羅齊爾從驚恐中迴神時,已經被他摟著肩膀帶到杜魯哈旁邊的椅子裏坐下了。他將右手按在羅齊爾的肩上,在羅齊爾的頭頂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家中遭逢大難的老校友,“埃文。”他溫和地稱唿著自己的昔日同窗,“我對你家裏的遭遇感到非常遺憾,傷害你兒子的那幾個麻瓜已經沒有機會再做壞事了,我希望這能讓你感到一點欣慰……我記得你的妻子,艾娃,一個赫奇帕奇……她的病嚴重嗎?”


    羅齊爾被他的舉動嚇壞了,僵著身體語無倫次地迴話:“不是太嚴重……啊不!她病得很重!”


    voldemort依然那麽寬和地看著他,他的右手始終放在他的肩上,他說“我看你快要急糊塗了,別慌,我認識兩位魔藥師,還算有些真本事,讓他們去給艾娃瞧瞧,還有你的兒子——”


    “不要!哦不,我是說…他們的情況現在都已經穩定了,再看也還是那樣。那些礦……我把手續都帶來了,隻要您簽個字,它們就全是您的了。”羅齊爾看上去要哭了,身體僵硬得像石頭,他從voldemort的右手上直著脖子央求地望著他,好像自己要給出的不是七座金山而是七個燙手山芋。可叫他絕沒想到的是,voldemort居然把他拒絕了,“我感謝你的慷慨,埃文,可我手邊的瑣事太多,對你的財產難免照顧不周,你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礦場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他相比,會議桌上的其他食死徒可就不像他那麽驚訝了,他們熱切地望著踱迴桌首坐下的voldemort,等待著,隻見他落座後思量了片刻,便如眾人所期望的那樣開口道:“埃文,這幾座礦場是你的父輩傳下的,荒廢了未免可惜,這樣吧——雖然我本人幫不上什麽忙,但在座有這麽多朋友,我相信肯定會有人願意替你分憂的。”


    這話一被他說出口,就是板上釘釘了,食死徒們全部將身子坐直了,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錢這等俗物,早已不被黑暗公爵放在眼裏,但他對他的追隨者們的“需求”十分清楚,並且從不吝於滿足大夥的期望。這麽大一塊蛋糕一個人吃不下,分吧!每個人都向voldemort傾前著身子,等著自己被點名。


    除了羅道夫斯。


    羅道夫斯悠哉悠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著兩條胳膊,一直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voldemort的目光首先滑向了他,然而不待開口,這位萊斯特蘭奇家的大少爺便是一齜牙,搖頭說:“我不要,麻煩!”


    voldemort皺了皺眉,微微露出失望的神情,但了解羅道夫斯的他知道多說也無益,他將視線轉向了大理石會議桌的右側,從他最信任的追隨者開始,他沉默地一個一個看下去:


    安東寧·杜魯哈,


    艾米克·卡羅,


    大小莫賽博,


    盧修斯·馬爾福……


    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唿吸都變得急促,他們喉結滾動,身體躍躍欲起。男人,追求的不就是權力、金錢、和女人?七座礦場,足夠七名食死徒瓜分,至於它們真正的主人羅齊爾,此刻已經被眾人徹底忽略了——根本沒人在意這個小個子男巫的想法。羅齊爾自己似乎也不打算發表什麽意見,無論他今天抱著什麽目的來向黑魔王獻上如此一份大禮,此時的他隻是垂頭喪氣地坐在他的椅子裏,隻想快點離開這座叫他喘不過氣的會議廳。


    voldemort許久都沒有公布人選,漸漸的有人坐不住了,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至少有三個食死徒準備毛遂自薦了。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從會議桌前方出人意料地躥了出來,搶在那三人之前大聲說道:


    “那七座礦場,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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