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在言情小說裏,親媽作者會給男女主的命運設置障礙,然後瀟灑的解開。後媽作者則是設置成障礙中的障礙,直接把男女主給捆死在障礙裏。

    那麽,偽後媽的作者,又會如何呢?偽後媽,這種不符合自然規律的特殊生物,通常屬於腦抽型世外高人。她們的座右銘是:一年兩年,不算傷;三年四年,小滄桑;五年六年,艾瑪,這樣才蕩漾……

    咳!其實吧,五年算什麽?彈指一揮間。

    ——五年題記。

    言歸正傳,話說……

    一周之後,冷梟就麵色平靜的正常去了部隊,該怎麽工作還怎麽工作,該怎麽訓練還怎麽訓練,該幹嘛還幹嘛,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個一貫冷麵的大怪物有任何的變化。

    不過細心的人就會發現:從他冷如冰霜般凝固的嘴裏,說出來的字眼兒越來越少了,除了公事的必要,他有時候整天都不說一句話。最大的業餘休閑愛好就是溜狗,關注他的人,總能看到一人一狗默默溜噠的情景。

    夕陽西下,人和狗拉長的影子……

    人沉默,狗也沉默……

    一個月後,聽說在m國留學的寶柒又換了新的男朋友了,從上次接電話時候的美國人,換成了一個染著黃頭發,據說擁有古銅色性感肌膚的英國人——這話是從冷可心的嘴裏傳達的。

    當冷可心來找他無意中說起這個的時候,冷梟正在給愛寶刷狗毛和洗澡,高大的身軀蹲著一言未發,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到是不懂事兒的愛寶在聽到寶柒的名字時,委屈地‘嗷嗚’了幾聲。

    三個月後,身心俱疲的刑烈火終於能夠正常開展工作了,因此,冷梟的職務調動被提上了軍內的研究日程。眾所周知,按照國內官場上的不成文習慣,不管是部隊還是地方官員,隻要沒有違反過紀律,官兒都是越做越大,隻升不降的。

    其時,冷家老頭子已經升任為國防部no,1,軍內一把手,全軍最高指揮官。他有意調任冷梟前往總參機要局或者總參二部任主管軍官。要知道,總參最神秘的兩個部門,一個是負責軍事情報收集的總參二部,一個是負責傳遞的機要局。而這兩個部門兒,都是需要根正苗紅,有軍方背景的軍內幹部子弟擔任領導的核心權力部門。

    不管從職務、未來前途還是工作的危險性來講都有很大的提升。

    可是,他直接一言不發地把調職報告拍在了老

    頭子的桌麵上,申請迴到了天蠍戰隊。氣得冷老頭子差點兒心髒病發,指著他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六個月後,在m國留學的寶柒沒有與家人商量,自己做主改了攻讀的專業,就讀了之前冷梟三令五申、深痛惡絕的泌尿男科。消息傳來時,氣得寶鑲玉捶胸頓足,整整一周吃不下飯。

    冷梟聽到寶鑲玉在電話裏的訴苦時,同樣也是一言不發。不過,當晚坐在窗邊兒,他又抽了整夜的煙。其時,他正在準備開發天蠍島山洞的地底溫泉。

    一年多後,冷梟迴到冷宅過春節,這是他為了避免被冷老頭子催婚的首次迴家。卻無意中看到了寶柒寄迴來的和她第五任男朋友的照片兒,還有他倆共同恭賀家人新禧的視頻。照片上的男人是個加拿大男人。

    怒不可遏的寶鑲玉為此大發雷霆後,在年夜飯上失聲痛哭,揚言她要再這麽**男朋友,就和她斷絕母女關係。

    對此,冷梟沉默著喝了點兒小酒,迴到樓上時,坐在寶柒那間臥室的窗台上,迎著冬天‘嗖嗖’的冷氣兒,又抽了一晚上的煙。

    翌日,渾身冰涼。

    二年之後,寶柒第十個男朋友,傳說中富可敵國的迪拜王子告吹,她打來電話訴說了對失去帥哥和金錢的遺憾。其時,天蠍島山洞溫泉開發完畢,冷梟派兵駐守,不讓任何駐島戰士進入……

    三年之後,初春的京都市,還泛著滋滋的涼氣兒。冷家大宅陸續有高檔車輛進進出出,熱鬧非凡。在冷梟那個‘神秘女友’整整三年沒有露麵後,眼看兒子已年近三十,冷老頭子徹底急了。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邀請了京都各界的美女名媛,意欲為冷梟選妻。

    其時,遠在m國的寶柒聽說之後,還特意打來電話笑眯眯地表示祝賀,希望二叔喜得佳偶。

    然而,需要選妻的正主兒,這個冷家的不屑子竟然沒有來參加父親的壽辰。而是一個人躲在天蠍島的溫泉池裏泡了整天的溫泉。

    四年以後,冷梟從軍委團的拜會出來時,突然發了瘋一樣命令陳黑狗開著車直追前麵的那輛車。

    結果,在通過一條街後,前麵的車輛停了下來。從車裏走下來的小姑娘梳著直溜的馬尾辮,樣子單薄又纖弱,臉上掛著一抹稚氣狡黠的笑容,看到他時,小姑娘的眼睛明顯一亮,問他找她有什麽事。

    而他僅僅愣了幾秒,又一言不發的黑著臉轉身上了車,絕塵而去。

    從此有外界傳言,冷家的二公子其

    實喜歡的是那種十七八歲的稚嫩小丫頭,有點兒個人性格怪癖。同時,也有人傳聞,別看他不近女色,其實他曾經寵溺過一個女人入骨,從西南的錦城運了幾數的薔薇花抵京,隻為換佳人一笑。

    隻不過,從來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那人女人到底是誰。

    以上,一切皆是傳聞,事實究竟如何?

    隻是一個迷。

    五年後的今天……

    死死壓著身下的小女人,冷梟的眸底淬了一層冰和毒的神色,一點一點釋放出來,用絕對居高臨下的冷漠姿態,睥睨著她精致無雙的臉蛋兒。

    那神情,像是恨不得灼燒掉她的腦袋,或者幹脆把她吞噬下肚,骨頭渣兒都不要留。

    “我在問你,誰的電話?”

    腰被他的力道鉗製得又緊,又痛,寶柒強忍豐疼痛,昂著腦袋與他的視線相平視,心裏駭然。但想要掙脫,又不能。

    最後,不得不無可奈何的承認,哪怕過去了整整五年,哪怕她已經將自己修練得心髒無比強大,百毒不侵,但是在氣勢上,還是和他遜色了不止一個檔次。

    因為,他還是冷梟。

    轉瞬間……

    她兩排細密的睫毛微閃,粉色的唇兒微彎,哧聲一笑:“電話?!嗬嗬,二叔,五年前,我已經和你說得夠清楚了吧。你不應該是這麽死纏爛打的男人吧?這樣兒太沒有你冷二爺的範兒了,會遭人恥笑的。”

    她說得眉飛色舞,言之鑿鑿,完全沒有離別五年的傷感一樣。

    然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隻是用無比陰鷙的目光盯著她,冷唇緊抿,壓根兒不動聲色。眸底一簇簇著閃著疏離的光芒,讓她覺得已經完全無法琢磨他的想法和心思。

    心下,惶惑。

    五年前,這個男人對她也是同樣的冷漠,可是她記得非常分明,他再狠,再冷,再無情也不會真正的為難她,他隻是天生性格上的不苟言笑,喜歡繃著個臉做冷酷冰人罷了。

    而現在呢?!

    在彼此都跨越了一千多個日子的五年之後當,當她再次看到他這張同樣冰冷同樣俊酷的臉孔時,第六感卻告訴她。

    他,是冷梟,但是,他又不再是冷梟。

    此冷,不再是彼冷。

    現在的冷梟和五年前的冷漠完全不一樣了。如果說五年前的他隻是不屑與人接近所產生的距離感,那麽現在的冷梟就像

    一個孤高冷冽的活閻王,眸底是沒有任何情感成份的純粹冷酷,深不可測的極致冷酷!

    看來嬉皮笑臉行不通了。

    想了想,她索性斂住了神色,一板一眼的正經問他,“二叔,五年都過來,你現在又何必逼我?!我說過我倆結束了,那就是永遠的結束。我有我自己的人生。你是了解我的,我同樣兒的執拗。”

    男人麵色一沉,大手往上,改為狠狠鉗住她的下巴,冷冷地斥道:“少來這套。”

    這麽幾番掙紮不過,寶柒心裏也煩了。不再講理,幹脆抬起腿來踢他,手足並用再加牙齒一並攻擊。然而,對於麵前這個像是用鋼筋鐵骨打造的變態生物來說,她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

    說不了,鬥不過,掙紮不行,她五積六受的都是火兒,越堆越高,也隻能幹著瞪眼兒,暗自咬牙。

    冷冷瞥著她,他冷聲諷刺:“不讓碰了?!”

    “放開我……”淡淡的,寶柒的聲音不冷也不熱。

    危險地眯著冷眼兒看她,男人將緊貼的灼人部位往前頂了頂,聲音降到了冰點,但態度卻緩了緩。

    “五年不見,軸勁還是沒變。”

    籲……

    事以至此,寶柒隻能無奈的放鬆了身體,直挺挺地躺著,眼睛望向天花板兒,任由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自個兒的麵上,淡定地說:“說吧,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你說呢?”男人陰鷙得發狠發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冷冷的反問。

    看著他,寶柒那隻他視線不可及範圍的小手兒,悄悄拽緊了床單兒,手心裏,全是冷汗,脊背‘嗖嗖’冒著涼氣兒。

    她知道,他想要一個答案。

    暗暗吸了一口氣,她凝視著男人冷峻的麵孔,強壓著幾乎要跳出喉嚨口的小心肝兒,沉著氣,嬌笑了幾聲,不著邊示地問:“我猜,你是想我了,想和我做丶愛?”

    “做丶愛?”男人冷冷擰著眉諷刺的反問,下一秒,有力的大手突然拽住她,一把就將她嬌小的身段兒往上弓起曲住,擺出一個羞恥又讓人血脈賁張的受侵造型,聲音冷刺兒般紮人:“不是做丶愛,是幹丶你。”

    麵色一變,寶柒漲紅的臉蛋兒倏地白了白,床單上的手指攥到了一起,目光望著他眸底冰冷的火焰。

    心,沉到了穀底。

    她自然明白這兩個詞兒之間的區別。五年前,兩個人撒歡到極點兒的時

    候,冷梟偶爾也會說幾句粗糙的話,不過僅僅隻是為了調節情趣,而現在……

    不過,她沒有理由責怪他的,不是麽?

    輕輕蜷縮了一下有些顫抖的指尖兒,她唿吸著來自他身上冷冽的味道,強撐著自己已經變得粗重的神經,探出手來,指尖兒玩著他胸前襯衫的鈕扣,一點一點解開,妖精一樣的麵帶媚笑。

    “二叔,其實,我還是挺舍不得你的……”

    舍不得麽?

    在冷梟微怔的厲色視線裏,她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又不怕死的補充了幾個字:“舍不得你的……那話兒。”

    身上倏地一緊——

    正如她之前想象的那樣兒,她的話一說完,男人身體僵了僵,精壯的胸膛劇烈起伏了起來,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或者當場掐死她。

    手頓了頓,她又意味兒深長地噙著笑迴視著他,顧不得會被這個男人撕得粉碎了,眉眼生花的笑著,又不無遺憾的接著說:“二叔,你一定不知道吧,這五年來我玩轉歐美男,耍遍亞州仔,還真就沒見過像你那兒……那麽標準的。唉,真是可惜啊。歐美男人大,但是硬度又不夠……亞洲男人硬度夠吧,尺寸又差了點兒……所以啊,我是真是想念你……”

    “寶、柒。”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兒,像是從男人齒縫裏迸裂出來的一般,沙啞又破碎。而他有力的手臂近乎粗魯地掐緊了她尖細的下巴。

    冷冷地睨著她……

    一直睨著她,那張冷峻的麵孔上,每一處,每一個零件兒都像是籠罩著死亡的陰鷙氣息。

    心,再次沒由來的顫抖。

    寶柒‘嘶’聲吃痛,不管心尖尖的顫抖,接著不要命地說:“喂,你幹嘛啊?!你不是要幹麽?上就是了呀,反正我又不掉塊兒肉,和誰做不是做啊,總歸都是享受了……”

    純粹找抽的一段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身體就被一股子蠻橫的疾風掃中,腦門兒剛剛眩暈一下,接著,整個人都被冷酷無情的男人給拎了起來。

    壓低了嗓子叫著掙紮,寶柒鬱卒不堪。

    “……啊,放我下來,喂,你要幹嘛啊!”

    梟爺幾大步就走到衛浴間,跨進去,隔著一小段兒距離,就將她的身體兇巴巴地甩進了浴缸裏。

    啊!

    短促的尖叫一聲,寶柒身體撞在浴缸壁上,痛得呲牙咧嘴,耳朵一陣‘嗡

    嗡’的響,咬著牙齒嗤道:“丫的,你現在是越來越變丶態了啊?我剛剛洗過澡了,你沒有看到嗎?……啊……你幹嘛!”

    完全不理會她,冷梟抿著唇也不說話,直接打開了水噴頭。

    嘩啦啦……

    水劈頭蓋臉地淋向了她。

    他沒有調節水溫,因此噴頭裏流出來的全部都是冷水,刺激得她渾身一陣陣激靈,小身板兒抖了抖想要起起來,卻被男人的大手再次狠狠地按了下去。

    “阿嚏——”

    受不了這刺激,她立馬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然而,像是對她受冷還是受寒壓根兒就不在意,更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梟爺大手過來直接過來呃緊了她的喉嚨,就要扒掉她身上遮羞的浴巾。

    心裏驟然一緊。

    不經意打了個冷戰,寶柒哪兒敢讓他扒下去?

    男人聲音驟冷:“讓我丶幹都不怕,還怕扒浴巾?矯情!”

    麵色微變,寶柒的小手死死抓住浴巾的下擺,甩了甩濕漉漉的腦袋,將被淋得滿臉的冷水甩到他的身上,自然也將他濺了個渾身是水。

    “喂冷梟,不要不講理啊。我知道我甩了你,你心裏有氣兒是吧。咱有話不能好好說麽?二叔,別,別這樣!你先出去,我自己來洗……”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男人像個高不可攀的王者。一言不發,不置可否,隻是冷漠的拿著噴頭,不停地用冷水去淋在她的身上。

    我靠!

    心肝兒都顫了!

    這時候,寶柒是真心怕這爺們兒了,以前他就夠冷厲夠暴力了,何況是五年後?很明顯,現在他的變丶態等級至少增加了二百倍不止。

    閉著眼睛,在冷水攻勢的不斷衝擊下,她都快要被他給弄崩潰了,身體一次又一次的忍不住顫栗,腦子裏卻在想著,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把他先給逼出去再說。

    一張嘴想說話,滿嘴都是衝下來的水。

    丫的施虐啊……

    狠狠吐了幾口水,她趴過去抱住他,躲開水柱的直接射擊,嬌聲兒說:“行了二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對我的好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洗幹淨麽?洗不幹淨的啊,在我身上爬過的男人連我自己都記不住了,你真不嫌……”

    “你閉嘴!”

    冷聲厲喝著她,男人赤紅了雙眸,再次扼緊了她的喉嚨,大手越收越

    緊。

    “喔喔……”

    擺著頭,寶柒張開嘴大口唿吸著,可是,頸動脈受到壓力讓她完全吸取不了氧氣,一張臉缺氧般的漲得通紅,沒有氧氣的狀態,讓她頭腦一陣陣發暈。

    “……二……叔……”

    心驚肉跳!

    感受著他窒息般的扼緊,有那麽一刻,寶柒真實的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掐死她,他對她是真正的萌生了殺意。

    五年不見,他變得更狠,更冷酷無情了。

    他恨她,她知道。

    可是……

    幹脆……

    下一刻,她停下了靠著本能在蹬動著雙腿兒,僵硬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也放開了抓著他的手,忽視掉喉嚨上的痛楚和窒息感,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自己真得見閻王的時候,頭頂上,再次傳來男人冷冽中夾著恨意的聲音:“放心,我不會髒了手。”

    “唿唿……咳咳……”

    喉嚨終於獲得了自由,被他放開那一刻,她苟延殘喘般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氧氣,心裏刹那劃過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咳咳……”

    不停地咳嗽著,渾身濕透的她,頭發被水流衝擊得淩亂一團的緊貼在身上。

    小模樣兒,狼狽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兒來,她昂著頭,望著男人陰惻惻的俊臉,笑了:“謝謝……不殺之恩。嗬嗬,剛才我準備拿命補償你了,是你自己放過我的。從此以後,咱們就兩清了,我欠你的,沒了……你還是我的好二叔,我是你的大侄女……”

    “兩清?”男人的唇角浮動著陰鷙的冷意,別開臉去,眸底不經意掠過一抹受傷的痛意。幾秒後,等他再轉頭時,冷漠,孤傲,鄙夷地鎖定了她的眼睛。

    然後,微微弓下手,用力拍了幾下她的臉,啞著嗓子,鄙夷又厲色地說。

    “寶柒,你他媽的狼心狗肺!”

    微張著唇,寶柒捂著胸口,大口唿吸著望他,點了點頭,淡然地說。

    “二叔,放過我吧。五年了……以前是我小,不懂事……是我對不住你。我那時候不懂什麽是愛,更不懂什麽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不懂?”

    不懂……不懂……

    梟爺冷冷睨著她退去了稚氣的臉蛋兒,一晃神兒,竟

    然會依稀想到五年前被他壓在身下時,那個一遍一遍說愛他的小丫頭。

    可惜,她不是她了。

    氣怒攻心而起,他五根鋼筋般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越攥越緊,陰鷙的看著她,滿是狠勁兒。

    寶柒身上汗毛直豎。

    在嘩嘩的流水聲裏,她似乎都能聽到他的手指關節捏得‘咯咯’直響。

    他要打她?

    打吧,也行!

    淡然迎上他殺氣逼人的冷臉,寶柒覺得自己這會兒,頗有點兒視死如歸的感覺。

    眼前拳頭一晃,就在男人的拳手揚起時,她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就捂住了臉。

    然而,隻聽見‘嘭’地一聲,拳頭並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吃驚地睜開眼睛時,隻見他的手竟然砸在了浴室的牆上,滿身濕透的他,一隻手撐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心尖微抽,她手指頭緊捏浴巾,抿緊了唇。

    驀地,男人迴過頭來,死死盯著她緊緊抓著浴巾的小手。接著,動作像電影慢鏡頭一樣,緩緩蹲身下來,平視著她的眼睛,陰鷙的冷聲問。

    “怕我打你?”

    忐忑的心髒在‘噗通’直跳,經過這一下,寶柒已經完全順過氣兒來了。

    伸手摸了摸有點兒疼痛的喉嚨,她衝他擺出一個無比嫵媚的笑臉兒,小手攀上他的手臂,鼓起勇氣軟著嗓子說:“好了,不生氣了。如果你隻是想要的話……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你先出去等我吧?等我洗幹淨了,就出來陪你,嗯?好不好?”

    一把甩開她的手,冷梟‘噌’地站起身來,盯著她的臉,冷冷說了三個字。

    “我嫌髒。”

    說完,甩了甩一頭剛毅寸發,拉開浴室的門,決絕地大步出去。

    腳步聲消失了,寶柒好不容易才迴過神兒來。被淋成了落湯雞的她,長長久久的籲了一口氣,泡在已經溢滿了冷水的浴缸裏,然後緊緊閉著眼睛,任由那冷水直接淋到自己的臉上。

    隻是不知道,那如注的水流裏,有沒有一滴混和了淚水?

    五分鍾後,終於平複了心情的她,飛快地從浴缸裏爬了出來,疾步跑到臥室裏速度換上了衣服。

    容不得她胡思亂想,現在,她還有另外一件同樣需要糾結的事兒要去做……

    ——★——

    五年後,已經二

    十四歲的寶柒,到底已經是成年人了。雖然非常不樂意她這個點兒了還往外頭跑,但兒大了不由娘,寶媽死活勸不住她,也就隻能由著她出門兒了。

    “小心點兒,不要……”

    “得了,又來長篇教訓了。我都知道,媽。”

    笑意盈盈的擁抱了一下老媽,寶柒拒絕了她要安排車輛的建議,甩著一頭栗色的及腰長發,穿了一套歐美露肉範兒的緊身白背心和牛仔短褲,拎著個小包就出了門。

    無疑,寶柒是漂亮的姑娘。

    相比五年前,現在的她,除了精致的美麗和靈氣兒,更多了一絲成熟風味兒的透澈和明媚。

    一路上,吸睛無數。

    出了軍區大院的門兒,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打上了車。

    望了望車屁股後麵,沒有跟蹤,她才略略放下了心來。

    六月,夜晚有些燥熱。

    出租車疾馳在路燈下的柏油路麵上,光影下一片斑駁。在一條條道路掠過車窗後,她頗有些兒感慨。五年未見過的京都夜晚,在霓虹之下繁華依舊,璀璨奪目,綠酒紅燈,無一不是帝都的風光。

    出租車司機估計是個喜歡聽歌的主兒,汽車的音響裏,從她一上車開始就反複飄蕩著一首老歌——《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聽著歌兒,想到剛才和男人驚險的對恃,寶柒微微掀唇,覺得這歌聲兒還真是應景。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她的答案是:沒有。

    一晚上,道路通暢,沒有過多久,出租車在城區裏也不知道繞了幾圈兒,就停在了一處紅木門的四合院門口。她付了錢,給出租車司機說了聲謝謝,就走過去敲了敲那扇木門兒。

    很快,裏麵就有人過來開門兒了。

    吱呀——

    大門開了,門口站著的男人,正是諸飛。

    褚飛是那種長得很美的男人,之所以用描述女人的形容詞‘美’字兒來形容他,確實是因為這廝五官長得有點兒女氣的漂亮。白裏透紅的肌膚,如花似玉的俊臉,看著能讓女孩子產生羨慕嫉妒恨的委屈情緒。而且,一頭碎發還特別在腦門兒上挑染了幾縷出來,又時尚,又洋氣。

    不過,寶柒從來對他的容易詞兒隻有一個——**青年。

    拽了拽她,褚飛像是舒了一口氣:“……小七七啊,你終於來了,急死我了!”

    淡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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