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

    教導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戴個黑色邊框眼鏡的老學究,說話老氣橫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著特別的嚴肅。大概是先入為主的原因,他對寶柒這個學生一向沒有什麽好感。

    所以,一看到寶柒進來,二話未說,就先拍了拍桌上的‘驚堂木’——試卷。

    “你膽子挺大的啊?竟敢偷竊學校的試卷,你知道這要是高考,是犯罪坐牢的!”

    偷竊?!多嚴重的罪名啊,寶柒愣了愣,隨即又笑了。

    丫的,上來就是一個下馬威,嚇唬誰呢?!

    她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別人對她不客氣,她也沒好氣兒:“主任,青紅皂白你能分辨麽?!你說我偷竊,總得拿出點兒證據來吧?”

    證據?!瞥了生物老師一眼,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立馬就怒了,指著她不是一陣訓斥。

    “做錯了事兒,你還敢嘴強?好好好,我現在不跟你說,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家長了,等你家長過來咱們再談,你這次的成績取消,算0分,處分肯定是要的。”

    零分?!處分?

    我靠!

    寶柒攥了攥拳頭,壓下心裏的惱意,挑著唇諷刺道:“喲,敢情主任您的眼睛和警犬有一拚啊?哪一隻看到我偷竊試卷了?”

    說他是狗?!

    教導主任搖了搖頭,轉過去頭去對班主任鄭老師和生物劉老師頗為無奈地說:“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現在的學生,沒法兒管教了,無法無天不說,你們瞧瞧,這都什麽態度?!”

    冷哼一聲兒,寶柒也是一肚子火兒,說話更是不留情麵,皮笑肉不笑地說:“有什麽樣的老師,就有什麽樣的學生,你為人師表的態度這麽差,希望你的學生用什麽樣的態度對你?真是可笑,為老不尊,反斥……”

    被一個學生這麽一陣抻掇,臉越來越黑的教導主任‘噌’地站了起來,火氣上了頭,手就揚了起來。

    “真是反了你了?”

    挑了挑嘴角,寶柒半點兒都不怯場,橫著眼睛就遞過去滿臉的憎惡:“怎麽?大主任,你還想體罰不成?教委可是嚴令不準體罰學生的。”

    體罰?現在的學校,誰敢輕易體罰學生?

    聞言,教導主任滿腔的怒火又萎了。

    老實說,他執教了三十多年了,桃李滿天下,還真就沒有遇到過這麽痞這麽難搞的學生

    ,不僅完全不服管教,又橫又拽,說話嘴巴子還毒得很。

    “行,我不跟你小孩子計較,馬上給我站牆角去,我等你媽來說,跟她說!”

    “你還知道我小啊?哼!”

    從自至終,寶柒都擺著一張十足的笑臉兒,這是她變色龍似的保護色。

    大概是從小背井離鄉在鎏年村生活狀成的獨立的性格,導致她不管遇到什麽事兒,哪怕心裏再慌亂,再害怕,都不願意將自己怯懦的一麵讓別人瞧出來,比起普通的高中生,要鎮定得多。

    當然,在冷梟麵前除外。

    隻有他有那種強大的魔力和氣場,能讓她自動地褪下一身的尖刺兒。

    望了望天,她慢慢地走到牆角站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見她不再反抗,教導主任的火氣也下了不少,坐迴了辦公椅上,對生物老師說:“劉老師,感謝你今天提供的這個情況,學校一定會重視的,殺雞敬猴,一點得好好治治這些小兔嵬子——”

    “應該的,校長。”

    生物老師姓劉,寶柒一直跟她不太對盤兒,估計這也是她生物這門課成績差的原因。寶柒特別瞧不上她小鼻子小眼睛一臉的尖酸刻薄相,沒事兒總在課堂上埋怨這個埋怨那個。當然,她也看不上寶柒成績差,總不及格。

    可是,她給教導主任提供了什麽情況?

    寶柒不知道,也不準備現在去問。

    既然說請了家長,那就等寶媽來解決好了,事情來了,躲是沒有用的,那就迎上去吧。

    站牆角的時間,過得特別的慢。兩條小腿都快要站得抽筋了,腰酸背痛地大概快過了兩個小時,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不是寶媽,而是驚慌失措,一臉慌張的遊念汐。

    進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遊念汐立馬就衝寶柒去了,擺滿了臉的都是心疼。

    “小七,你有沒有怎麽樣?”

    “我沒事兒。”歪了歪嘴衝她笑笑,寶柒見到是她來,有點兒詫異。

    攬了攬她的肩膀,遊念汐鬆了一口氣,小聲說:“那就好,那就好。老師打電話到家裏的時候,恰好是我接的電話。這事兒我沒有告訴你媽和老頭子啊,免得你又挨罵,交給我解決吧,你放心。”

    寶柒心裏跳了跳。

    不告訴寶媽和老頭子自然是好的,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耳提麵命的教訓。

    隻不過,對於遊念汐的好,她還真患上了免疫症——

    “謝謝小姨!”

    被忽略了的教導主任,心情很不爽,輕輕咳了一聲兒,又推了推眼鏡,雖然他沒好氣兒,但基本的禮貌也沒有忘記:“你好,請問,你是寶柒同學的家長嗎?”

    衝寶柒笑了笑,遊念汐這時候才轉過身去,走到教導主任的麵前,恭敬地說:“你好,我是寶柒的小姨,她媽媽有事兒,托我來解決這件事。”

    說到這裏,她又瞄了一眼旁邊的兩位老師,壓低了聲音,“主任,能不能麻煩你借一步說話?”

    “哦?!有事?”望著她,教導主任不解。

    抿了抿嘴,遊念汐態度特別友好,“有些話,單獨說比較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她這麽有誠意,主任自然不好拂了她,於是,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那你跟我來。”

    接著,他率先出了辦公室的門。

    遊念汐立馬跟了上去,臨走這前,給寶柒使了個放心吧的眼神兒,就跟上了教導主任的腳步,走到了隔壁的一間辦公室。

    對於這個漂亮又懂事的女孩子,教導主任還算客氣,請了她坐,然後才說到正題:“關於寶柒同學偷竊試卷的事,我們準備嚴肅處理,處分肯定是少不了的。”

    雙手放在腿上,遊念汐小心翼翼地問:“主任,你看這事兒能商量不?我們家小七平日是挺乖的孩子,如果這事真是她做的,也是一時心急,能給孩子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不行,如果大家都這樣,學校的規章製度還要不要了?”主任端起了架子。

    “這,好像是挺為難你的,不過麽……”遊念汐說到這兒站起身來,打開了隨身帶來的包兒,下一秒,她又小心地望了望窗口,就從包裏掏出了幾摞百元麵值的人民幣,推到他的麵前,小聲說:

    “你看這樣呢?能不能就讓這事兒過去。你在京都教書,應該聽過冷家吧?小七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本來態度還算不錯的主任,立馬就急了,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把學校當成什麽地方了?學校是教書育人的,要教的是學生堂堂正正做人,你們,你們這些人……”

    不得不提一句,這個主任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歪門邪道和仗勢欺人,如果不是他堅持原則不肯送禮托人走關係為自己謀差

    事的話,憑他的教學能力和資曆也不會三十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教導主任。

    同樣的,作為教導主任,他當然也知道寶柒是通過關係入學的,要不是校長出差了,說不定這事兒還真就這麽過去了。但是,他偏偏就要趁著這茬子治治這股歪風邪氣。

    於是乎,一身正氣凜然的他,覺得自己的師德,自尊,乃至人格都被侮辱了,氣得手指都抖了起來。

    “絕對不可能!”

    見狀,遊念汐又從包裏掏出了幾摞錢,“主任,別賺錢少,隻要能不給小七處分,不影響她今後的升學問題,你還可以再提要求的。我知道,現在教師的待遇雖然提高了,但在這京都市,沒點兒外水,怎麽養家糊口啊,你說是吧?”

    這句話,再次戳中了教導主任的痛處,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怪不得寶柒行為不端,原來家教就如此。看來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等著處分吧,還有,謹於你們家長的態度,我要讓她在明天早上的晨會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做視頻檢討!”

    說完,他不再看滿臉不可思議的遊念汐,拂袖離去。

    “主任,你聽我說……”

    ——★——

    “範鐵,你怎麽說!”

    站在紅刺直升機大隊的電腦機房門口,冷梟一臉肅穆,沉聲厲喝的樣子比這二月的京都天兒還冷,看著特別的駭人。

    他今兒下午過來檢查工作的時候,沒有提前通知範鐵。

    沒有想到,到電腦機房突擊檢查時,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場景——

    “嗯……啊……一庫……”

    幾個一毛一至一毛三不等的部隊軍官幹部,竟然圍在電腦跟前看毛片兒,部隊沒有互聯網,但是可以上軍網,也有紅刺內部的局域網,平時他們閑著的時候玩玩遊戲,一般來說是沒有人管的。

    可這是下午這個點兒,是戰備值班時間,一個個的軍官穿著全副武裝在看島國av,而且還是一個女的兩個男的在搞,大白天的簡直不堪入目。試想想,一群特種兵,身上裝備著實彈實彈地看毛片兒,是個怎麽情況?

    “咳,領導,這事兒,你多擔待點兒!”

    愣了愣神兒,很顯然,作為大隊長的範鐵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幹咳了兩聲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著嗓子就吼了一嘴,“列隊,操場集合——”

    “是!”

    幾個看得正起勁兒的軍官完全傻神兒了,看到門神一樣的兩個領導,個個兒的膽顫心驚,立馬就跑步到操場,列隊站好軍姿等待指示和批評。

    一邊兒等待,一邊兒小聲議論。

    “完了,這一迴真完了,值班兒的誰啊?頭兒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唉,看著人家槍林彈雨的打著起勁,沒想到真正的炮彈來了。這一迴,處分肯定少不了啦……”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冷頭兒比以前那位更狠更冷血,以前那位自從有了美人兒,江山都不要了!誒,你們說說,現在這位,看出來了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軟硬不吃,還不愛美色……我操,是人麽?”

    “我悲催的人生啊!行了,哥幾個,隻要不讓我轉業,什麽處分都好!”

    “……放心吧,兄弟,你肯定是第一個壯烈犧牲的,因為片子是你提供的。”

    “……操!”

    雞一嘴鴨一嘴的議論聲終止於冷梟走過來的凜然身影。被訓斥了一頓的範鐵,嗓門大得和他的人一樣粗,還沒走到列隊跟前兒,就嚷嚷了來開。

    “立正——”

    “向右——看!”

    “向前——看!”

    “稍息!講一下!”

    喊完口令,見到兄弟們都站直溜了,在背對著冷梟的方向,範鐵直衝他們眨眼睛:“都在你們胡扯什麽呢?嗯,沒看到首長過來嗎?敬禮——”

    “敬禮——”

    清了清嗓子,範鐵擠眉弄眼地說:“說說,剛才都在電腦上幹什麽呢?”

    “報告隊長,我們在觀摩和討論戰術問題!”

    冷冷站在隊列前,半晌沒說話的冷梟,冷聲插了進來:“都討論什麽戰術呢?”

    一個一毛二的軍官高聲迴答:“報告!二皮臉說……哦,不對,是胡建功同誌說,在丟炮彈去轟炸目標的時候,是丟在中間準心兒好,還是丟在高地上,更容易起威懾作用……”

    這時候,那個叫胡建功臉都白了:“……報告,是三孫子說,想知道將兩發炮彈都甩到一個彈坑裏了會有什麽效果,所以,看看兩個男人搞一個女人……”

    他話還沒說完,隊列裏一陣嗤嗤的笑。

    “紀律,紀律!”雙手一叉腰,範鐵大著嗓門就罵:“你們這群猴嵬子,早晚死在嘴上!”

    說完,他側頭看了黑著臉的冷梟

    一眼,壓低了聲音:“領導,咱這些哥們兒開玩笑開慣了。”

    冷梟沒有做聲,冷冷地目光掃視著麵前這一溜兒的軍人,幾個字說得鏗鏘有力。

    “記大過一次。”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籲了一聲兒,範鐵指了指那兩個平時總是不分場合亂玩笑的家夥,怒其不爭地小聲罵句:“你們死定了!”接著,立馬就追上了冷梟往汽車邊走的腳步。

    “等等,梟子!”

    冷梟麵無表情,迴過頭來看著冷冷他,“你就這樣帶兵的?”

    “梟子,你得理解咱兄弟們的不容易……”

    “怎麽才算容易?一個給發一個女人摟著睡覺就容易了?”

    一聽這話,範鐵‘噗哧’一聲就樂了,四下看看沒有外人了,一拳頭就砸在冷梟的肩膀上,不緊不慢地笑說:“悶**,得了,我下來批評他們一下,讓他們寫個檢查行了!別這麽較真。”

    “鐵子,這是軍容軍紀的問題。”從鼻翼裏冷哼一聲,冷梟麵色不慍。

    悶著頭狠狠按了按他的肩膀,範鐵斂住了神色,正色說:“梟子,這兒就咱兄弟倆,說句實話吧,他們是真挺不容易的。你想想啊,常年當兵在部隊,那方麵的問題得不到解決,看看片兒解解饞怎麽了?又不是真正的戰爭時期……”

    冷梟瞪了他一眼:“範鐵,你這是包庇。”

    “得了吧,包庇啥啊包庇?多大點事兒?哦,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個天蠍戰隊的人一樣,不食煙火的冷血怪物?行了,大家夥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沒點葷的,日子怎麽過?就說那個二皮臉吧,結婚都三年了,就見了老婆三次,就算見麵每天都幹幾迴,一共能有多少次?哦,大家夥平時都靠手解決的日子,還不興發發騷啊……”

    “範鐵!”

    見他真發怒了,範鐵駭了駭,又歎:“得了,你無情無欲!跟你說不明白。”

    冷梟哼了哼,甩開他勾肩搭背的手。

    “梟子——”叫了他的名兒,看著他的黑臉兒,範鐵不經意又想到了那次直升機上的事兒,忍不住找抽了,“哥們兒,直升機上那個女的,你最後是幹了還是沒幹啊?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是處啊?”

    冷眉微蹙,被他給挑動了心思,冷梟明顯有點兒煩躁,“甭扯別的,再說連你一同記過。”

    耷拉下臉,範鐵有些失笑:“哥們兒,我知道你

    不是這麽狠心的人,我就求個情罷了,還記大過呢?!你舍得麽?哈哈!梟子,一個記大過,對他們的前途太嚴重,你仔細想想,咱都是自家兄弟。”

    “少套近乎!”

    冷梟素日都是一板一眼習慣了,天蠍戰隊的兵還真心沒有敢這麽白日宣淫的。

    瞥了他一眼,範鐵拉開騎士十一的車門,徑直坐上車,歪了歪頭舒服地靠上去。

    然後,等冷梟黑著臉上來時,丟了根兒煙給他,自己也點燃一根,慢騰騰地說:“梟子,就說咱倆的關係,我用得著給你套近乎麽?今兒我就給你交個實底兒吧,你要是不同意撤銷處分,我就坐在這車上不下來了,整天給你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看你心不心軟。”

    冷睨了他一眼,冷梟點燃了煙,麵色沒有變化,但瞧著這哥們兒耍無賴,冷冽的聲音卻是放柔了幾分。

    “嗬,你還挺能。”

    吐了口煙圈兒,範鐵的嗓子沉了幾分,聲音裏似乎感觸挺多,“行了,嚇唬嚇唬他們得了!對了,老頭子又催你結婚生嵬了吧?瞧你這臉黑得。”

    都說當兵的男人能言善辯,範鐵自然也不例外。

    說著說著,他就聰明地將話題給岔了開去。

    沒法兒,誰讓他了解冷梟呢?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哥們兒,了解得透透的,知道這家夥外表冷硬,其實心腸有時候也泛軟。尤其是對待自己部隊的兄弟們,熱血勁兒都一樣。

    “嗯。”

    冷冷‘嗯’了一聲,對於老爺子催婚這事兒,冷梟沒有隱瞞的必要。

    老實說想到這事情,他就有些頭大,昨兒老爺子叫他進書房還真就是說這事兒。當時就丟了一堆女人的照片兒給他,讓他隨便挑,挑中誰算誰。那架式像是古時候讓皇帝挑綠頭牌兒似的,每個人的生辰八字,性格愛好,履曆都寫得仔仔細細,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抿了抿唇,範鐵見他軟下來了,立馬趁熱打鐵,幫他分析起情況來:“我說啊,差不多找個合適的就行了唄,不是我損你,我瞧著你這樣兒,也不是會玩愛情的人。”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冷梟吸了口煙,望著車頂不答話。

    見狀,範鐵猶自說:“……我跟你的情況差不多吧!老頭子雖然不催婚,但橫豎都得讓我娶了羅佳音。你說說這算怎麽迴事兒?都21世紀了,咱國人都革了一迴命了,咱的婚姻大事,憑什麽還讓他們來折騰啊?我要的是愛情,有愛的婚

    姻……”

    越說越來勁兒,說到最後,範鐵簡直是咬牙切齒了,痛斥著封建的官僚思想侃侃而談。

    沒有想到,他正說得口沫橫飛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冷梟冷言冷語的問了一句:

    “鐵子,啥是愛情?”

    詫異地側眸盯著他,範鐵有種見鬼了的感覺,仔細瞥著他將煙咬在嘴邊兒的邪乎勁兒,笑了:“你也會對愛情好奇?實話,我對你好奇了。”

    冷梟不看她,仍然咬著煙不說話。

    習慣了他的沉默,範鐵也不介意,自說自話:“咳,愛情嘛,說簡單直白點兒,就是你隻想摟著那個女人睡覺,隻想跟她幹那事兒。嗯嗯,差不多就這樣……”

    這一下,冷梟有動靜兒了,冷眸像x光地盯著他:“你能有點健康的思想不?”

    “嗤!得了吧,我怎麽就不健康了?愛情本來不就是個高尚的玩意兒,不是我唾棄誰,誰他媽敢說愛他一個女人不是想幹她,老子才覺得他思想猥瑣。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愛就是**,愛就是占有,愛她的時候,就是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裏,恨她的時候也真想把她撕碎,還吃到肚子裏,不讓她跑掉……”

    詭異地看了咬牙切齒說得憤恨不已的範鐵,冷梟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神色漠然地將它摁滅,用手推了他一把。

    “有病!滾下去!”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處分取消了?!”範鐵兩隻眼睛瞪得賊亮。

    冷哼一聲兒,冷梟不答,繞了個彎,“給你們半個月的考察期,看你們的整改表現。”

    愣了愣,範鐵隨即就笑了起來。

    “行,多謝首長,敬禮——”

    他知道,冷梟這個人向來遵守原則,說一不二,既然他說出口了處分,哪兒能說取消就取消?

    不過,所謂給的半個月考察期,已經算是給機會了。

    一腳往他後背虛踢一下,冷梟麵無表情地說:“滾吧!”

    兩個人玩笑慣了,範鐵哈哈大笑著就下了車,末了,又伸了腦袋進車窗,“我說梟子,你好好祈禱自個兒千萬不要掉到哪個女人的石榴裙吧,要不然,有得哥們兒嘲笑的一天!”

    揚起拳頭,冷梟心裏悶了悶。

    等到範鐵背影離開,他才向站在不遠處的陳黑狗招手。

    “頭兒,現在去哪兒?”

    “人大附中。”冷冷地

    ,冷梟沉聲說著,揉了揉額頭。

    ……

    ……

    騎士十五世龐大的強悍身軀剛駛出直升機大隊營房門口的警戒線,冷梟的電話就響了。

    睜開眼,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蹙起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喂!”

    “喂,二表哥嗎,我給你說,小七她出事兒了!”電話那邊兒傳來的焦急聲音,溫婉柔軟。不是別人,正是遊念汐。

    一聽這話,冷梟脊背微僵,嗓子立馬沉了:“什麽事?”

    沒有遲疑,電話那邊兒的遊念汐就將學校裏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並且特別檢討了一下自己這事兒沒有處理妥當,最後又解釋了自己之所以給他打電話的原因,“二表哥,我知道你忙,但是小七的事,我不好告訴表姐和冷叔,就怕她又挨罵!”

    皺了皺眉,冷梟的心情頗為複雜,“為什麽找我?”

    聽了他的話,那邊兒的遊念汐似乎愣了愣,隨即又用軟軟的聲音說:“你這會兒是不是很忙,那要求你忙吧?!我想著平時你是最疼小七的,算了,如果你忙還是我來辦吧,不管花多少錢,也不能讓小七背上這個處分,這對她以後升學和前途都會有影響的……”

    “不用。”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冷梟情緒不變,繼而道:“我會解決。”

    說完,掛斷電話,他闔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要說一個人倒黴,她不會事事都這麽倒黴。

    如果所有的倒黴事兒都落到了一起,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人為造成的。關於這個,冷梟從來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手指摩挲著手機,他迴味著上午和寶柒的通話,心裏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然而,不過一瞬之後,心髒又恢複了他該有的溫度與心跳頻率,當冷眸緩緩睜開時,再次迸射入一抹銳利的光芒。

    嘟……嘟……嘟……

    他要撥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對著話筒,他冷冷的聲音就迴蕩在了車廂裏,“上次我讓你們查的,關於葉美美被殺的案子裏指紋那事兒,怎麽樣了?”

    “嗯嗯。”聽著電話裏對方的迴應,他冷冷地‘嗯’了幾聲,接著又吩咐:“馬上給我查一下人大附中劉姓的生物老師,必要時,可以采取非常行動。”

    “……”

    “對,今天晚上就要,詳細資料給我。”

    放好手機,他終於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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