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印心去上早朝了,施寧窩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等人家早晨迴來,他正才睡足了一覺。也不起來,就侯著別人來伺候他。

    印心瞧著他般模樣,就笑罵道:“你這個懶東西,還要不要學你的畫了?”這般懶惰,倒不如別去了,天天在家裏呆著,他一迴來就能看見。

    “要學啊,你快來伺候我起床。”施寧在床上撒嬌道。

    “成,這就來。”印心解下披風來,放到一旁,然後走到床前,一把將被窩裏的懶蟲撈起來。

    施寧抱著他的肩膀,又在他身上懶洋洋地打起盹兒來。

    “乖乖,還沒睡夠呢?”印心撫摸著他的背,在屋裏走來走去,倒不知是叫他起床多一些,還是哄他睡覺多一些。

    “本來是夠了,你這般哄我,我就又想困了。”施寧嘟著嘴道,終於推開他,下地來洗漱穿衣。

    印心拿來衣裳,一件件給他穿上。

    二人用過早飯,乘坐馬車離開印府。施寧坐上馬車的時候,有些猶豫道:“我這一去就要月餘才能迴家,可要和我娘親道個別呀?”可是他害怕,他迴去了就出不來了,也不知道他爹在家不在。

    “這有什麽,改日你爹不在的時候,我和你一道迴來看望施夫人。”印心說道。

    “那敢情好。”施寧聞言就笑了,安心地前往國子監。

    國子監裏頭,世家子弟眾多,每天門前來往的馬車絡繹不絕。今兒個九千歲的馬車也成了其中一員,眾人瞧著這輛無數人讓路的馬車,均好奇極了。這裏可是國子監,九千歲一個太監,來國子監做什麽呢?

    隻見馬車上下來的,果真是九千歲,他手裏還牽著個人。那般小心翼翼地護下馬車,跟什麽寶貝兒似地,生怕他磕著碰著了。

    “到這兒就成,我自個進去。”施寧走下馬車來,對印心說道。眼角無意中瞧見,有那麽多人瞧著他們,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怕什麽,咱們走咱們的。”印心牽著他的手,一路進了國子監,朝著無芳小苑走去。而無芳小苑算是國子監的偏遠地方,這路還遠著呢。

    今兒早上的國子監,就因為他們二個弄得人心浮動起來。眾人瞧見他們二個,均是在看熱鬧,這可是一個大男人牽著一個小男人,看那神情舉動,不難瞧出是對小情人。

    可是這人物就有點子令人驚訝過頭了,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大男人可不就是鼎鼎大名的九

    千歲,一個大內太監呀。小的那個倒不是很多人認識,不過也總有知情的,告知眾人那是誰誰的兒子,跟著誰學畫的。

    這麽一說,就一目了然了。

    其中還有人記得,去年傳過的一些謠言。可不就是這倆個,如今看來,那些應該不是謠言,而是真的了。

    耳邊不時聽見別人的竊竊私語,以及一些驚訝得眼光。施寧一路是低著頭,手掌緊緊握在印心的手裏,倆人挨得緊緊地。直到了無芳小苑,施寧才敢抬頭見人。

    “怎麽著,害羞了?”印心好笑地睇著他道,將他的下巴抬起來仔細端詳。

    “怎麽會。”施寧不承認道,推著他的手,“時辰不早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印心點點頭,將他拉進懷裏抱了抱,這才放開他,叮囑道:“下學了,就在門口等著我,可別到處亂跑。嗯?”

    “我知道了。”施寧捏了一下二人緊握的雙手,就放開他。

    “那我走了。”印心說道。

    “走吧。”施寧用眼神催催他。

    “可記得等我。”

    “沒完了是不?”施寧笑出了一側酒窩窩,用眼梢瞟瞟他。還走不走了呀?

    “不成,我還沒親親你。”印心走了兩步,又倒了迴來,一把將人抱緊,低頭親了再說。

    施寧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仰起頭來,享受著他如火般熾熱的親吻。在這時候,他總能感受到,印心對他的那種緊張和愛意。

    在無芳小苑的門口,吻得肆無忌憚的二個,並不知道他們的風流韻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國子監。隻因今早上親眼所見的人太多,一傳十十傳百,不用多久就全部都知道了。

    這要是換成別個男人和他的男情人公然出入,眾人看熱鬧歸看熱鬧,但是絕不會這麽激動。比如說李珣這樣的,大家都淡定了。可是九千歲和某尚書的兒子出雙入對,那就不一樣了。

    也許這就叫做名人效應吧。

    於是施寧一來到畫坊和二位師兄會麵,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詢問。首先自然是徐惟的,他很是激動地道:“阿寧,聽說你和九千歲公然在接頭熱吻?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施寧還未曾迴答,嚴奕又問道:“聽說你娶了尤副將的女兒,結果對人家始亂終棄,在新婚夜和男人私奔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徐惟驚訝地看著嚴奕道:“這是哪來的勁爆消息,我怎麽不知道

    ?”還以為他聽見的是當下最熱門的,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

    “我隻知道阿寧秘密成親,其他的都是聽來的。”嚴奕抱著胳膊道,看著施寧,看他怎麽說的。

    施寧頭皮發麻地坐下來,他沒想到連成親的事兒也傳出來了,他首先迴到嚴奕的問題道:“大師兄的情報錯誤,我秘密成親沒錯,可是娶的不是尤副將家的女兒,因為中間出了差錯,新娘子沒有到我家,和我拜堂成親的也不是她。至於始亂終棄,那就更不是了,我壓根就沒見她,連她叫什麽名兒我都不知道。”

    徐惟聽得一愣一愣,問道:“那我的呢?怎麽說?”

    “這是謠言,我和印心沒有在街頭熱吻。”施寧死不承認地道,國子監內,應該不算是接頭吧。

    “那你和九千歲公然出雙入對呢?聽說他今兒個親自送你來國子監,這是真的吧?”

    “這倒是真的。”施寧捧著臉道。

    嚴奕和徐惟一同看著他,問道:“你現在是被擺上台麵了,決定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在一塊兒?”他們挺驚訝挺驚訝,原來這種事兒還能擺在光天化日之下,甚至更高調。

    “應該是吧,反正家裏已經知道了。”施寧眨眨眼,不確定地說道。

    “經過這一迴,你家裏應該不會再給你娶媳婦了,你現在高興嗎?”徐惟眼巴巴地問道,總之呢,他覺得施寧是他的榜樣,太勵誌了有木有。

    “還成吧,感覺也就那樣。”施寧翹著嘴角說道,不過甜絲絲的笑容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那是相當不錯的。

    “切!高興就直說,裝什麽不在意啊。”徐惟拍著他肩膀,囔囔著說:“你倆現在是好了,我們師兄倆一直默默支持你,你如今有什麽表示沒有?”

    施寧眯眼瞧著他,這是要他大出血的意思。

    “請咱們去一趟芙蓉閣就算了,怎麽樣?”徐惟賤兮兮地提議道。

    施寧不知道芙蓉閣是什麽東西,就望向嚴奕。要是平時,嚴奕一定會把徐惟教訓一頓,可是最近他有些事情挺鬧心的,就沒有直接否了這個提議。

    “芙蓉閣,就是比較高雅一點的窯子。”嚴奕用詞犀利地道。

    “啊?”施寧有些為難地抓抓手臂,他……對窯子沒什麽興趣。

    “這樣好了,你出銀子,陪我們兩個去坐一會兒就行了。”徐惟動動身邊的嚴奕,擠眉弄眼道:“是吧,咱們也不是真的要幹些什麽

    ,就是欣賞欣賞美人兒們的風采。”

    施寧遲疑道:“大師兄你說呢?”他看向嚴奕,怎麽覺得嚴奕好像也有點意動,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

    “那就去吧,瞧瞧就好了。”嚴奕拍板道。

    “嘿嘿!那行,就這麽說定了!”徐惟高興地道,這還是第一次嚴奕沒有阻止他逛窯子哩!雖然隻是去看看,不過也好啊,整天呆在陽盛陰衰的國子監,他怕自己有一天會向小師弟看齊。

    “嗯,既然大師兄都這麽說了,那就隨你們吧。到時候我出銀子,你們盡管玩就是了。”施寧點點頭道,想想大師兄也十六七歲的人了,男人嘛,他理解的。

    “那,咱什麽時候去呀?今晚?”

    被徐惟這麽一問,施寧就愁了,他家九千歲說好下午來接他迴去的。可是迴了千歲府,他還能出來和師兄們一起去逛窯子嗎?那明顯是不可能,施寧有些後悔自己答應得太快,因為他實現不了。

    要是被印心知道他逛窯子,隻怕會不好。

    “師弟,說話呀,今晚怎麽樣?”徐惟再次問道。

    “嗯,還是再看看吧,讓我想想。”施寧裝死地說道。

    徐惟不明所以,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他看看嚴奕,隻見嚴奕好笑了一下,說道:“你這趟青樓可能去不成了,師弟有九千歲看著,可不敢踏足那種地方。”

    這麽一說,徐惟恍然大悟,他失望地瞧著施寧,這是真的嗎?他好不容易盼來的窯子之行,又要泡湯了嗎?

    施寧卻挺不好意思,連這個都滿足不了自個的師兄們。不過他沒有內疚多久,因為印心在午後派人送口信來了,說他下午有急事要處理,不能親自來接他。

    施寧聽見這麽說,眼睛一轉,對那個錦衣衛說道:“那你便轉告他,不必派人來接我,我與師兄們一道去吃飯。”他覺得這個消息來得真是太好了呀,這不就可以偷偷地去逛窯子了嗎?

    打發走了錦衣衛,施寧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徐惟。徐惟這迴可高興了,原以為要泡湯的計劃,沒想到峰迴路轉,嗬嗬,合該是他走運的時候。

    “成,下了學咱們就去澡堂裏洗洗幹淨,然後再打扮打扮,精精神神地去見姑娘們。”

    下學以後,各自迴去收拾一番,然後就齊齊出了國子監的門。嚴奕叫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這輛馬車在入夜之後就停在了芙蓉閣的後門。

    “三位

    官人,裏麵請呀。”原來後門也有人招唿的,因著有些人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逛窯子,就專走後門。

    施寧跟在二位師兄的後頭,不敢到處亂看,隻敢垂著眼睛,讓師兄們帶著他前行。

    “找個雅間,泡壺好茶來,再叫幾個會彈唱的姑娘,來唱唱小曲,就夠了。”徐惟熟門熟路地吩咐道。

    三人被帶上三樓的雅間,一路穿行的時候,少不得被閣裏的姑娘們搭訕。眾姑娘瞧見三個模樣俊俏的公子哥兒,都蠢蠢欲動著,這可比伺候那些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好多了,就是不要錢也願意哩。

    可惜這三位都太羞澀了,光看不摸,連露個酥胸出來,人家都不敢多瞧。不過就是這樣的才好呀,一看就是個雛兒,最是純情天真。

    “師兄啊,這裏的姑娘都是這樣嗎?”施寧臉紅耳赤地瞧著那些露胳膊露腿的小姐們,有些受不住地道,剛才還有個姑娘在拉扯他,叫他摸呢。

    “大堂裏的,是比較熱情些。二樓往上就不同了,裏麵賞得不是顏色,而是情調。”嚴奕將施寧護在中間,免得他被姑娘們勾了去。

    前麵的徐惟就不同了,他很是享受被眾姑娘們拉扯的感覺,太美妙了好不好。

    三樓也有一個大堂,他們的房間就在旁邊,有一處半露天的露台連著大堂。帶他們上來的老鴇告訴他們,這裏一會兒有熱鬧看,叫大家千萬別錯過了。

    師兄弟幾個坐下來,喝了杯茶,耳邊聽著姑娘們彈唱的小曲,那叫一個身心放鬆。徐惟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歎道:“這才叫人生呀……”要是再來幾個美人兒替他鬆鬆骨頭就更好了。

    隻是彈了兩首曲子,姑娘們就不彈了,原來是大堂中突然來了一群舞娘,在那兒跳起舞來。絲竹聲陣陣悅耳,引得三樓的客人均走出露台,觀看舞娘們翩翩起舞。

    施寧看了幾眼,就不敢再看了,原是那些舞娘,身上穿得實在是太少。

    嚴奕眼神平靜,倒是瞧不出不自在來,倒是徐惟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點評哪個舞娘的身段好,哪個舞娘的臉蛋好,可是個個都瞧清楚了。

    “你們看吧,我迴去呆著。”施寧就想迴去了。

    “迴去做什麽,陪我們一起看嘛!”徐惟卻拉住他,不許他迴去。他一邊抓住施寧,一邊興致勃勃地在施寧耳邊點評各個舞娘,說得是眉飛色舞。

    施寧沒辦法,隻好繼續陪著他看,所幸一首曲子很快就跳完了。大堂中暗下來

    ,眾人皆期待等一下會有什麽樣的美人兒出來,可是沒想到,這次出來的竟然是位男美人。

    徐惟雖然被那男美人的臉蛋惹得直流口水,可是男人就是男人,他隻要一看到扁平的胸部,就可惜了。這張臉要是生在女人身上,那該多好呀。

    男美人仗著一張絕美的臉蛋,把各個房間裏的客人都引出了露台。等他跳完了一段舞,就見到老鴇笑盈盈地走出來,拉這男美人的手說道:“各位官人,這是咱們的韻公子,今兒個可是頭一次出來見過各位。”

    眾人一聽,這是個雛兒咯。有些有心思的,就注意上了。接下來老鴇果然說道:“方才各位也瞧見了,咱們韻公子是愛跳舞的人,這身段最是風流不過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哪位官人……想成為咱們韻公子的入幕之賓呢?”

    男美人聞言,神情溫婉地向各個露台的客人見禮,輪到施寧這間房的時候,竟然額外多拋了個媚眼。

    可把徐惟激動壞了,連忙對施寧說道:“他在看我,他給我拋媚眼呢,你瞧見了嗎?”

    施寧很不客氣地打擊他道:“人家明明是拋給大師兄的。”

    徐惟不服氣地看著嚴奕,這家夥到底哪一點比他出色,為什麽美人都比較偏愛他呢。

    “阿奕,他又在看你了。”施寧笑道,為他大師兄俘虜了而一顆男人的芳心兒喜悅。

    “看我做什麽。”嚴奕說道,也抬眼望了望那邊的公子,果然看見那位在瞧著自己。見自己望過去,他更是笑得燦爛,同時雙眼裏還有濃濃的期盼。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想讓你做他的入幕之賓?”施寧看看嚴奕,又看看那位男美人道。

    “不是吧,怎麽是個美人就看上他,怎麽沒人看上我呢!”徐惟哀怨地道,看見別人桃花朵朵開,而自己連朵爛桃花都沒有,那是很難過的。

    幾人說著話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喊價了。第一個喊價的人,是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瞧著像個行商的,看起來還算俊朗。

    不過馬上又有第二個人喊價,他出八百兩銀子。

    徐惟瞧過去,發現竟然是個麵目醜陋的大肥豬。他忍不住替男美人悲哀道:“這人也太糟蹋人了,自個這樣還出來找樂子,也不怕惡心到了美人兒。”

    施寧則是道:“放心吧,還會有人競價的。”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另一個人喊價了,他出一千兩。但是這個人也不見得多好看,他

    是個老頭子,胡須都白了那種。

    “嗨!真是糟蹋人,他還行了嘛他!”徐惟又憤憤地說道。

    “你這麽氣憤做什麽,這事兒有法子嗎,誰要是能好好過日子,會來這種地方糟蹋自個?”施寧說道,他當然也看不得一個好好的男子被糟蹋掉,可是有什麽辦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

    “難道隻要出錢,就什麽人都能糟蹋他嗎?這也太難受了。”徐惟心裏一抽一抽地道,他就是分外難過,替這些賣身的人難過。

    “你說的沒錯,入了這行就是這樣的,有錢就可以……”施寧也頗為難過地道。

    嚴奕瞧著他們二個嘀嘀咕咕,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別人逛窯子都是尋樂子,他們則是來可憐別人的,嚴重畫風不同啊。

    “大師兄,不如你買下他。”施寧聽著,那邊的價錢已經喊到一千五百兩,就拉著嚴奕的手說道。

    嚴奕挑了挑眉,他買下人來做什麽?

    “反正那位公子那麽喜歡你,你就買下他唄!”施寧剛才隻是脫口而出,可是現在想想,居然覺得這樣十分可行。那不如就讓大師兄買下吧!

    “莫要胡鬧了,我買下他做什麽。”嚴奕說道。

    “別啊,我覺得師弟說得對。你瞧,你要是不買他,他就要被老頭子糟蹋掉了。”徐惟聽著施寧這麽說,他也覺得這樣好,於是也勸道:“反正咱不差那點銀子,是不?”

    嚴奕瞥了他一眼問道:“你不差那點銀子,那你怎麽不買?”

    徐惟訕訕地道:“我說的是你不差銀子,就我來說還是差的。”他爹是個兩袖清風的,他的私房錢可不多。

    “大師兄快點,已經叫到三千兩銀子啦!”施寧喊道,可是一直關注著情況呢。

    “阿寧也不差銀子,你怎麽不叫他買?”嚴奕瞧了瞧施寧,對徐惟說道。

    “這個,阿寧要是買個男人迴去,九千歲恐怕會剁了他……買的男人。”徐惟很是肯定,就是這樣沒錯。

    “我買個男人迴去,我爹也會剁了我。”嚴奕說道。

    “你可以養在外頭。”徐惟笑嘻嘻地提議道,很多人就是這麽幹的呀。

    “哼……”嚴奕不理會他,都是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哎呀,這次喊價的居然是個俊公子。”施寧突然說道,把二人引過去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俊公子要買男美人的初夜。

    那人倒確實是個俊朗的公子,可是徐惟和嚴奕一瞧,就皺眉了,這家夥他們遇到過,還打過架呢。

    “大淫/魔,呸!”徐惟對那人啐道:“什麽俊公子,這人是個垃圾貨色,在京裏頭可是出了名的。”

    施寧聽得一頭霧水,因為他對京中的有名人物全都不知道。

    徐惟解釋道:“此人名叫唐天寶,他姐姐是宮裏的貴妃娘娘,平時仗著家裏得勢,沒少幹些強搶民女的事情,哦,還有強搶民男……”這是個男女都要的色/魔。

    “本公子出一萬兩銀子,你們誰也不許再喊價,否則就是不給我麵子!”

    徐惟驚訝了一下,然後就痛心疾首道:“完了,男美人要落入他的魔爪了……這可是個玩死了人不償命的人渣啊!”

    “那怎麽辦?”施寧不忍地道,太難受了,他不想這個唐天寶糟蹋了男美人。

    常來花街柳巷廝混的人,沒人不知道唐天寶的名聲,眾人都知道他有個得寵的貴妃姐姐,均不與他硬碰硬。所以他開了口之後,就沒人再喊價了。

    正在唐天寶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喊道:“我出一萬一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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