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夫人拉扯著自己的丈夫,一路拖出了兒子新房。看見大兒子施安還愣愣地站在那兒,就急忙地說道:“安兒!你瞧個什麽勁兒,還不快出來!”

    施安聽見他娘親的唿聲,這才猛地迴過身來,然後渾身哆嗦地出了弟弟的新房。他覺得好費解,也好害怕,這世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兒呢,他竟然看見弟弟和九千歲抱在床上……

    施嘉被拉扯了一路,也緩了過來,他甩著施夫人的手道:“行了行了,我自個會走!”他氣哼哼地就在門口附近找了個石階坐下,罵道:“他奶/奶的臭太監……老子跟他沒完……”

    施夫人站在一旁歎氣道:“您就算了吧,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沒完的。鬧到這種地步,你還想兒子怎麽樣呢?”

    施嘉撇開頭,他是不會這麽輕易接受的:“我不想兒子怎麽樣,我就是不讓那個臭太監得逞!”

    “你不讓人家跟咱兒子好,就是逼死咱兒子,你知道嗎?”施夫人也提高聲音道,她可算是看見了,兒子跟人家的感情那是真的好,非卿不可啊,這是一種多麽高尚的愛情,她老爺到底懂不懂?人家九千歲寧願不要臉了,也要假扮成新娘子來嫁給她兒子,這種感情能有假的嗎?

    這事要是換成施嘉去做,他能拉下臉皮子去做不?施夫人可是太清楚了,他不會。

    “我什麽時候逼死兒子了,有那麽嚴重嗎?”施嘉可不承認,他一點兒也沒想過為難兒子。

    “是,你不是逼死兒子,你純粹就是對九千歲有意見,對不對?”施夫人問道

    “那是的!”施嘉大聲答道,這話說得沒錯,他就是純粹對那個臭太監有意見。

    “如果咱兒子一定非他不可,不和他一塊兒就寧願不活了呢?你怎麽選擇?你還要阻止嗎?”施夫人問道。

    施嘉這就不說話了,他覺得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他兒子什麽時候說過了,他沒說過,“你胡說八道,咱兒子什麽時候說過不活了。”他就不信。

    “是沒說過,因為他顧及你,他不想用這個來逼咱們。可你呢,你就一直在逼他,所以他才說你是個壞爹!”施夫人不客氣地叉著腰,點醒他!

    這話說得施嘉懵了懵,又想起來,剛才兒子指著門口叫他出去的模樣兒,他真的是個壞爹嗎?

    屋裏邊,施寧瞧見他娘親好容易才把他爹拉出去了,連忙把印心叫起來。

    “快起來穿衣裳,我爹娘大哥都在外頭等

    著呢。”施寧跨過他的身子下了床,幫他撿起一地的衣裳,甩給他穿上。

    “著什麽急,你爹氣著呢,讓他消消氣。”印心慢條斯理地道,起身慢慢穿著衣裳。

    施寧看不過眼,把自己的穿好,就過去幫他。一邊穿一邊交代道:“等會兒可別和我爹娘置氣,你連新娘子都當了,也暫時再忍一忍,好不好?”害怕他不滿,施寧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幾下,雙眼期盼地看著他。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不好嗎?”印心受不了他這樣無聲的央求,他還有什麽不答應的。再者施嘉又能怎麽樣他,施寧的擔心真是多餘的。

    “那行,咱們這就出去吧。”施寧幫他係好最後一根腰帶,笑道。

    二人攜手走出房門,竟然看見外頭已經沒人了。施寧疑惑過後就說道:“許是到前頭去了,咱們過去瞧瞧。”

    施嘉一家三口,因為施夫人的提議,就沒再等在人家的房門前。畢竟那樣多不好,多失禮。就沒想過再失禮的都做過了,咳咳,還看見過人家抱在床上的模樣呢。

    等了一會兒,看見施寧和印心攜手前來,施嘉最先撇開頭冷哼了一聲。施夫人則是笑吟吟地迎上去,說道:“先坐下來喝口茶壓壓驚,今兒真是太失禮了,不過事出有因,還望九千歲大人多多包含。”

    施寧拉了拉印心,印心自然不在意地笑道:“那有什麽,我貿然做了你家的兒媳婦,也是事出有因,也要請施夫人多多包含才是。”

    施夫人毫無壓力地笑道:“好說好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兒個就坐下來慢慢說道說道。從前有什麽幹戈的,一並都說清楚了,以後就再也不要鬧了,你們說好不好?”她用略帶警告的眼神掃視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施嘉那是不鳥她,施安是盲從,施寧是搗蒜似地猛點頭,這個好啊。

    “老爺,好不好啊?”施夫人斜著美目道,剛才不是說得好好地嗎?

    施嘉被所有人看著,就不好再沉默下去了,可是他又不想說好,一點兒都不想。於是他說道:“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這就是無聲的抗議咯。

    “你是一家之主,我們怎麽能不管你?除非你不是我們家的老爺了!”施夫人過去把他的老臉掰過來,又哄又威脅道:“老爺啊,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人老了,就圖個全家平平安安,您還有什麽不樂意的呢!”

    施嘉怎麽會聽不出來施夫人的意思,可是他就是這麽倔強,越是那

    權勢嚇他,他就越牛脾氣。這會子也不聽他們說什麽了,直接甩開施夫人的手,氣哼哼地背著手出門去。

    “老爺!老爺!”施夫人急忙地叫住他,可是他就是不迴頭。嗨!這個倔老頭!

    “娘親,不如我去叫吧。”施寧說道,看著他爹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

    “你去什麽去,去挨罵呀!他心裏頭氣著你呢。”施夫人心鬱地說道,拉著施寧不許他去。等過些日子就好了,現在去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對不起,娘親。我讓你們都不高興了。”施寧低著頭道,雖然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很開心,可是家裏人去因此不開心,他心裏能不難受嗎。

    “傻兒子,木已成舟,你想那麽多幹什麽?”施夫人拍拍兒子的臉頰,拉著他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可不就是,你娘親說得是實在話。”印心將他攬到身邊來,哄道:“別難過了,這又不是一下子能好的事兒。”

    施夫人親眼看見,兒子和另一個男人親熱,也是有點不自在起來。她連忙戳戳施安說道:“你弟弟和九千歲還沒用早飯呢,快去看看廚房裏有什麽,讓人都端一些來。”

    “娘親,我們還沒洗漱呢,被你們追趕得,衣裳都險些穿反了。”施寧聞言就說道,這時候嘴裏都還是苦的呢。

    “這樣啊,那就趕緊迴去洗漱洗漱,反正你爹都走了,不急不急。”施夫人趕緊道,這事兒也不怪她不是,都是那個倔老頭給鬧得。

    就這樣,倆個又迴去了一趟。這次是慢悠悠地,享受一下劫後餘生的快樂。施寧最是感慨了,還以為這次會被打死呢。今早上他爹那架勢,當真是嚇死個人了不是。

    平生第二次被人踹門,第一次的心情是緊張,第二次是驚嚇。偏生兩個踹門的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磨磨蹭蹭地洗漱完畢,二人才到前頭去準備用飯。期間和施夫人說了會兒話,又交代了一些東西。施夫人聽聞,他二人是從去年就在一起了,心裏不是不震撼。

    “如此說來,九千歲大人搬到咱家隔壁來,豈非是為了……”

    印心沒有什麽不好承認地,很爽快地點頭道:“是這樣沒錯。”又說道:“施夫人不必這麽客氣,叫我印心便是。”他和施寧堂都拜了,總不能讓施寧的娘親一口一個九千歲大人地叫喚他,多不好。

    “這怎麽行呢……”施夫人笑道,不過推辭了一下就熟門熟路地叫上了:“印

    心啊,你和寧兒是真感情,我這做娘親的很放心。寧兒以後可就交給你了,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麽不對的,你可要多多包容。”

    “那是自然,我對他是極好的。”印心很樂意施夫人這般說話,便笑吟吟地和施夫人嘮嗑上了,二人有說有笑,儼然一對兒關係親密的好婆媳。

    作為陪襯的大哥施安,終於有機會把弟弟拉過來,哥倆兒說說體己話。他瞧瞧和他娘親說話的印心,又瞧瞧自個身邊的弟弟,小聲說道:“弟弟,你和九千歲,真的是……那什麽。”他比了個手勢。

    “是呢,我和印心是一對兒,昨天成的親,他往後要叫你做大哥,你高興嗎?”施寧眨眨眼問道。

    施安一想,九千歲和自個的弟弟成了親,理所當然就是自己的弟媳。他……這就成了九千歲的大哥?

    “弟弟,我有些不習慣。”不管弟弟說他上不了台麵也好,膽子太慫也好,在錦衣衛裏聽見太多關於九千歲的傳聞,叫他一下子怎麽習慣呀?

    “沒關係的,慢慢來,你要向咱們娘親學習學習。”施寧瞧著和印心有說有笑的施夫人道:“她就習慣得挺好的。”

    兄弟倆個,齊齊托腮看著那倆人發呆。

    ……

    一場出人意料的婚禮塵埃落定了,可是該收拾的還沒收拾好。首先是尤副將家中,施嘉要去和人家作個交代。事到如今,他兒子也已經和別人拜堂成親了,他和尤副將這個無緣的親家是做不成的了。

    隻是不成歸不成,倆人的情誼還是在的。

    這夜施嘉提著兩瓶酒前來,就是道歉加買醉。兄弟倆個,在院子裏頭你勸我我勸你地。一個說道:“兄弟啊,這事兒不怪你,全怪我那無福氣的女兒,合該不是她的緣分。”

    一個說道:“不是這樣說的,這件事兒說來說去還是怪我,是我低估了那臭不要臉的,我沒想到他敢……敢這樣……嗝……”

    尤副將一聽這話兒,敢情其中還有許多曲曲折折,他好奇地道:“兄弟,你說的那臭不要臉的,究竟是哪個呀?”他是真的想知道,總不能糊裏糊塗地沒做成親家,倒是差點成了冤家,結果連究竟怎麽迴事都不知道。

    “就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跟你說……”施嘉借著酒意,就氣憤地一五一十,跟自個的好兄弟一一道來。說到傷心處,竟然嗚嗚哭起來,“你不知道啊,我那兒子可乖了,以前對我可好了,自從出現了那個臭太監,我兒子就不惦記

    我了……”盡惦記著那個臭太監去了!

    “還有這等事?”尤副將聽得是一愣一愣,恕他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死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不是話本裏頭的橋段?

    “怎麽沒有,那臭不要臉的如今就賴在我家呢,和我兒子同進同出,同床共枕,嗨,真把自個當成我家兒媳婦了!”施嘉又一陣氣悶地道。

    “你口中說得那個,可真是我認識的九千歲?”尤副將當真不敢相信呐,這也太驚悚了這是。

    “怎麽不是,不信我帶你去看看?你明兒個就來我家做客,我將他叫出來給你瞧瞧。”施嘉險些就說,我把他拉出來溜溜。

    “這……還是別了吧,如果真是九千歲,兄弟我,還是不去瞧了。”尤副將咽咽口水說道,頓時瞧著施嘉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他那個佩服,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有膽色也有本事,居然找了個大人物做兒媳婦。

    “怕什麽,他又不會吃人。他要是敢對你怎麽樣,小心我對他怎麽樣,哼!”施嘉說道,那怎麽說也是他兒子的媳婦,他可是正經的公公。

    “嗬嗬……”尤副將擺擺手,他可沒有這麽好的膽子,萬一那位怒起來,他這個湊熱鬧的何其無辜。

    “你瞧瞧,他來了我們家,以後我的好兄弟都不敢來我家喝酒了,這算什麽事兒?”施嘉又找到了一條可抱怨的,這都是那個誰誰的錯。

    “話到不能這麽說,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也是孩子的緣分。咱們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孩子過得好,你家小公子想必也頗為受喜愛,不然那位怎麽會眼巴巴地跟著呢。”尤副將想了想道,如果真是這樣,九千歲也是好的,最起碼他身子都那樣了,以後肯定是不能招惹女人,要麽就一心一意守著現在的這個過日子。

    “他對我家寧兒倒是好的,可是好有什麽用,他又不會生孩子。以後我寧兒老了,誰來養老送終啊?”施嘉隨便撿出一條就夠他氣的了。

    “子嗣倒不是難事兒,你家不是還有大公嗎?到時候不行就過繼一個,或者外頭收養一個,也是可以的。”尤副將勸道,既然惹上了那位,你還能說不嗎。那自然不可以了,隻有自己想法子解決這些事情。

    “收養和過繼的,始終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將來也不會那麽盡心盡力。他們要是對我兒子不好?那可怎麽辦?”施嘉不讚同,京城裏這種事太多了,誰誰家的兒子不孝不養老子,到處可聞。

    “這畢竟不同,你瞧瞧吳老太爺,人家也

    是收了個義子了事,現在不照樣過得好。九千歲就是另一個吳老太爺,他將來也不會差。”尤副將說道。

    施嘉呸了一口:“他當然過得好,誰擔心他了,我是擔心我兒子。萬一我兒子老了,他不要我兒子了怎麽辦?”都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有把的男人靠不住,沒把的男人就更加靠不住!

    尤副將張了張嘴,這……還真不好說,不過誰沒事往壞處想呢,你就不盼著點好的。

    總之就是些牢騷話,說著喝著就到了天亮去,幸好現在天暖了,夜晚也不冷,不然還真是夠拚命的。

    因著兒子成親,施嘉也休了兩天早朝。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他說什麽也要去了。天蒙蒙亮的時候迴到家中,施夫人一邊嘮叨一邊替他更衣沐浴,洗去一身的酒味兒,免得上早朝的時候熏到了上麵的皇帝。

    這邊兒,印心還住在施寧的屋裏,他也需得去早朝。今兒個施寧醒得早,起來伺候他穿衣洗漱,二個膩歪一陣子才出門。

    “早些迴來,我等你吃早飯呢。”施寧捧著他的臉龐交代道。

    “成,你快迴去再躺躺,眼下還沒睡醒了吧?”印心愛憐地摸摸他的臉兒,瞧他眼皮子拉聳著,一看就是還沒睡飽。等他下朝迴來的時候,估計就差不多。

    “嗯,親一個。”施寧嘟起嘴來親親他,倆個耳鬢廝磨一番,才真正算是分開了。

    等印心走了以後,施寧倚在門邊,打了個哈欠,頓了一下才迴房睡覺去。

    印心走到門口,外邊兒馬車已經在等候。好巧不巧,施嘉也是這時候出來的,他瞧見擺在前頭的,不是自個的座駕,正想問是誰的馬車擋了他家大門口,就瞧見印心來了。

    哼,少不得又是這人作的怪。

    “施尚書早啊。”印心笑吟吟地衝他打了個招唿,然後就施施然地上了馬車,一句話也不和他多說。

    嗨……這是什麽態度?

    施嘉就不爽快了,往日見到他,都要和他理論一番的。難道如今是人到手了,態度就拽上了!

    “哼!”施嘉跑過去,一腳踹上尚未啟程的馬車,這才解氣了一些,然後頭也不迴地上了自個的馬車。

    兩輛馬車從這裏出發,一個是尚書大人的座駕,一個是九千歲的座駕,兩個都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幹同時到達宮門的大人們,隻見到這兩輛馬車你追我趕,險些撞上了宮門前的大柱子。

    來時

    被人越了一頭,施嘉在上朝的時候,已經在計劃著,等會兒要怎麽樣快些,把那人的馬車甩在身後。一個嚴肅正經的早朝,他腦子裏就是這樣度過的。好容易站到下朝,隻見他步伐飛快,一點兒也不逗留。

    當他的馬車在路上飛速行駛的時候,印心還在後頭慢悠悠地走呢。皇帝聽聞他這幾日的作為,有心和他逗樂幾句,可是見他心不在焉,眉目裏都是溫柔繾綣,少不了又是在想他的情人。

    沒法子呀,恩愛的人,到哪兒都忍不住刺激別人,皇帝隻好揮揮手叫他迴去。

    等印心的馬車迴到施家門前,卻發現他們進不去。因為施嘉就在門口侯著,印心一下地,他就說道:“咱家不許你進去,你迴隔壁去吧。”

    印心眉頭一皺,問道:“為什麽不許我進去?”這又是施嘉想出來的新鮮招數?

    “那當然是因為你自己有家,何必來我家。”施嘉指指隔壁道,這麽大一座宅子,難道放著好看嗎?哼,有錢了不起,也不怕遭雷劈。

    “施尚書,我記著我和寧兒可是拜過堂成過親,他住在哪兒我就住在哪兒,是這個道理吧?”印心也不著急,笑道:“假若你不許我住你家,那我隻好和寧兒去住我家咯。”那就最好不過了。

    施嘉一噎,臉色不爽道:“那不可能,寧兒隻能住在我家!”那是他兒子呀,又不是閨女。

    “嗯,那可由不得你。”印心漫不經心地說道,然後就帶人迴了印府,也不再和施嘉繼續糾纏。

    施嘉見他這麽幹脆就走了,心下揣揣地。他把兒子的媳婦堵在外門,還把人趕走了,要說不心虛也真有那麽點點。

    他心道:兒子不會怪他的吧,是那人自己二話不說就走了的。

    施寧在家裏左等右等,等到了他爹的身影,可是印心還不見人影。難道是有事忙著了?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有事的話,他會派人來傳話的。

    他就向施嘉問道:“爹,你下朝的時候看見印心了嗎?他怎麽沒跟您一起迴來?”

    施嘉態度不爽地說道:“問我做什麽,我怎麽知道?我又不負責看著他。”

    施寧被他一噎,心道,還在生氣呢,說話這麽衝。不過也真是個臭脾氣,擺臉色擺了多少天了,也不知道收斂,哼!

    “許是路上有什麽事兒耽擱了,咱們就再等等吧。”施夫人出來打圓場道,眼看著倆個又要吵起來了,真是叫人不省心。

    “嗯,

    應該是路上耽擱了吧。”施寧笑著道,他娘親最好了,是唯一一個喜歡印心住進他們家的人。

    “等什麽等,等他做什麽?咱們吃咱們的,關他什麽事兒呀。”施嘉一聽要等印心吃飯,就鬱悶帶著心虛,立即招唿施夫人別等了,這就吃飯吧。

    “老爺,那是咱兒子明媒正娶的媳婦,就是咱們家的人了,怎麽能不等呢!”施夫人說道,端了他的飯碗,就是不許他先吃。

    “等等等,要等你們自個等,我不等。”施嘉說道,把飯碗一把搶迴來,抓起筷子就埋頭吃飯。

    施寧一直仔細地觀察他爹,他怎麽覺得他爹有些心虛呢?難道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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