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地上的忘川忽然發出痛苦的嘶吼,他一頭再到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著,一股強烈的光芒透出體外,透過他的肉身可以清晰的看清經脈和骨骼輪廓。


    他的經脈不斷的膨脹蠕動,吞入腹中的精靈瞬間化作洶湧澎湃的靈力,猶如江河絕提,一瀉千裏。眨眼間,他的經脈已經膨脹得將將體內的空間牢牢占滿,這股膨脹之勢仍然繼續著,做胸膛那顆紅色的心髒正快速的跳動著,“撲通、撲通……”非常有力,然而跳動的頻率卻愈高,似是要炸開一般。


    膨脹到極致地奇經八脈出現裂紋,伴隨著忘川痛苦的吼叫,隻見那顆高速跳動的心髒發出的聲音戛然而止,但見他體內迸發出一股更為耀眼的光芒,全身的經脈的忽然炸開,紫色的電蛇迅速攀附在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上。


    體外,隻聽聞陣陣沉悶的劈裏啪啦響聲,暴虐無比的雷靈力正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他的體內各處地方。忘川雙眼翻出白仁,皮膚寸寸裂開,電蛇從中鑽出在他全身遊走。


    “嘰嘰……”一道灰色的身影從忘川的懷中躥出,全身的灰毛炸開,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地忘川,正是此前一直沉睡的小灰。小灰伸出爪子,還未觸及忘川的身體,一道電蛇迅速擊中,“啪”的一聲,小灰痛得跳出一丈遠,嘰嘰直叫。


    攻擊小灰的那道電蛇收了迴去,小灰不敢靠近忘川,隻能在一丈遠外圍著忘川焦急地叫著,他那兩顆如寶石般的眼睛中露出擔憂之色。


    唐宮目睹著忘川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變化,麵目表情,隻是慵懶地說道:“天下怎會有如此自命不凡的愚蠢之人,明知不可為還硬要為之。現在吞服紫靈晶自食惡果,縱使他背後的人問責起來,也與我無任何瓜葛。”


    說著,唐宮伸了一個懶腰,“為了你這毛頭小子,真是攪了我一夜清夢。風長老一把歲數活到狗身上去了,歲數越大膽子越來越小,明知雷靈珠不在這小子身上,還非得令我阻截這小子,說是以防萬一,我看就是怕我搶了他的功勞而已。一個堂堂的太虛境修士竟然要親自出馬對付區區洞玄境的雜魚,殺機用宰牛刀,此事日後傳出去,怕是要被江湖人恥笑。”


    唐宮打了個哈欠,盤坐在虛空,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搖曳著手中的冷骨黑扇,等待著忘川最後爆體而亡的那一刻。他忽然又歎了一口氣說:“可惜了這一身高深莫測的功法,明珠蒙塵,暴殄天物啊。”


    正說著,唐宮見小灰正對著他齜牙咧嘴,他“咦”了一聲,一道精光打入小灰的身體之中,過了片刻,唐宮憤怒的起身,指著躺地不起地忘川罵道:“我等修士為了提升修為境界,不禁以身犯險、涉足險地隻為尋找一二天生地孕的靈物,多少修士為此斷送了性命。你這蠢材倒好,竟將暗迭香蘭果這等寶貝喂食一隻普通的猴子,你他媽的真是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龍淵大陸經過玄天宗掌教莫離以九鼎鎮壓氣運改造之後,雖然靈力比起以往要充沛許多,但絕大多數靈氣充沛之地多為名門大派頂級勢力和當朝執政著牢牢占據,而那些靈氣稍差之地也多被其他一、二流宗門瓜分殆盡。其餘靈氣充沛之地皆為上古遺留下來的十絕兇地,即便是元始境的修士稍不留神,亦要身死道消,而靈氣稀薄之地則成了三流門派的道場。


    修行者隻有突破長生境,羽化飛仙,才能擁有無限的壽命,但往往修行者會遇到境界停滯不前的困境,壽元有盡時,修行者若是不能突破境界,終有一日會走到生命的盡頭,與凡人一樣進入六道輪迴。


    通常修士修為境界停滯不前時,常常會借助外在的靈丹妙藥來提升修為境界。占據靈氣充沛之地的宗派,還可培植靈草仙藥自給自足,但也時常遇到困境,通過其他渠道尋找有助提升修為之物。而那些毫無先天資源優勢的宗門,以及沒有師門的散修之流,一旦境界停滯不前,便遭天崩地裂一般,惶恐不已。


    為此,這些寧願放下尊嚴,供他人驅使,以求獲得修煉的資源。或是跋山涉水,尋找千人開辟的洞府,祈求尋找到一些遺留的靈丹妙藥、法寶和更高階的修行功法。更有甚者,不惜隻身犯險前往十絕兇地,懷揣僥幸心理,祈求能夠尋找到一線生機,但往往這些人近乎是有去無迴。


    當然,有一些長生境的修行者在無法突破境界,直至壽元將近時,選擇兵解肉身,入鬼仙之門成就散仙。然而,散仙並不等於仙人,隻是介乎於修行者與地仙之間的一種特殊存在罷了。


    即便是兵解成為散仙,雖然會獲得大量的壽元,但在修行上將會更加艱難。天道對於散仙的考驗將會更加嚴格,往往散仙若無大機緣、大法力,最終都難以抵抗散仙飛升渡劫的雷劫考驗。


    真正的散仙,則是飛升天界卻未被授予官爵的神仙,或是無門派師承的仙人,自修資訊道法仙術,職無名無地位,且不受其他神靈管製,瀟灑逍遙快活,有關仙界之事此處暫且不表,來日再敘。


    龍淵大陸修行界之所以將兵解的修行者稱為散仙,主要是因為這魔法時代以來,人間幾乎無修行者飛升成仙,因此世人將兵解之後,修為超越長生境的修行者稱之為散仙,慣俗之稱迄今為止亦未得到更改。


    唐宮雖有太虛境的修為,但放眼整個修行界亦是難入上流,更何況他的修為已經停滯二十餘年,平素沒少為此事煩惱。現在看見忘川仗著背景出身暴殄天物,毫不珍惜尋常人付出性命都未必得到的寶物,心中的落差何其強烈,他越想越是氣不過。


    “修行一途何其艱難,多少人傾其一生都難觸及天道。你以為得名師指點,憑著點運氣獲得幾件寶物,便自命仙緣不凡,你怎可以無視他人的努力,還敢在我麵前吞服紫靈晶,修為境界豈是你想突破便能突破的。人人平等,你並無特殊,今日我便順應天道取了你的性命,來生也好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唐宮飛下雲端,對忘川再次出手。


    此刻的忘川依然飽受著雷靈力的暴虐摧殘,唯有一縷意識尚存,唐宮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得真切。唐宮本就是為殺他而來,此時這一番話搞得忘川像是一個千古罪人,忘川想要辯駁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宮飛來,心中對其的厭惡更是添了幾分。


    紫靈晶化開的雷靈力,其暴虐忘川已然見識,如他這般經過月華靈液淬煉斷骨重生的瘦身都無法承受其所帶來的痛苦,當初連風嘯誤入雷池中又遭遇了何等痛苦。忘川無暇去想,他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就這麽死了。雖說幽若尚無大礙,但是唐宮言之鑿鑿,由不得忘川不相信,連府上下正遭遇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隨時有可能傾覆,他不願連累幽若、歐陽飛羽等人白白送死,他還要當麵質問姬雪青,既然有了安定的生活,為何還要助紂為虐。


    太極之道,相生相克。象由心生,皆為虛無,心有所向,萬象俱在。欲共生,則共存;欲相克,則毀滅。忘川迴想起在赤陵洞天中的頓悟,既然水火可以共生,那為何不可與雷共生呢?


    心動所致,忘川僅存的一絲意識進入一處神秘的空間。空間裏充斥著暴怒無比的雷電,滾滾雷雲,雷鳴聲震耳欲聾。在這雷域中,忘川仿若一粒沙塵,隨時都將被兇橫殘暴的雷電吞噬。


    麵對漫天雷劫,忘川堅若磐石,抬頭怒吼:“我為太極,衍化十方。”


    隨著這一聲怒吼,忘川全身金光大盛,腳下生出紅藍二氣,水德之象與火德之象狀若鯉魚,首位追逐。神秘雷域驟然間變得更加兇暴殘酷,滾滾雷雲降下無數道雷電劈向忘川,四周的雷電猶如開閘之水瘋狂的湧向忘川,頃刻間忘川這道亦是化作的虛影瞬間被雷電吞沒。


    唐宮的冷骨黑扇已經轟向全身雷電纏繞的忘川,然而忘川早已陷入神秘的雷域中,對於身體外界的毫無感知。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遠處射來,近身一瞧,竟是一根佛光逼人的降魔杵。


    冷骨黑扇脫手飛出,唐宮麵色一寒,扭頭看向降魔杵飛來的方向,嗬斥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出手偷襲唐某,還不速速現身跪地求饒!”


    “唐老三,幾年沒修理你皮癢了是吧?”嘲笑聲從黑暗中傳來,緊接著黑暗中飛出五人,乃是與忘川同住一間客棧的鐵浮屠殷梨花、神算子葉修、劍無影司徒皓佑、將進酒祝堯和通臂猿猴朱大海,說話者正是朱大海。


    “朱大海,是你們!”唐宮麵露驚色,顯然是沒有料想到偷襲他的是朱大海五兄弟,唐宮故作鎮定地咳嗽兩聲,“朱大海,你們不在西域瀟灑快活,跑來此地作甚?”


    “唐三,你讓我大哥向你跪地求饒,你受得起嗎?”祝堯率先著地,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喝著酒道。


    “唐三,幾年不見,你怎還不知收斂。”朱大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忘川,朝著唐宮一步步走來,而唐宮見狀不禁麵色一變,連連後退,“朱大海,你要幹什麽!”


    將進酒祝堯拉住朱大海,喝了一口酒說道:“四哥,我看你是拳頭癢了吧。今日趁著唐三在,四哥你大可放開手腳好好練練。正好也瞧瞧這些年,唐三除了膽子大了以外,修為有沒有見漲。”


    “知我者,五弟也,哥哥我正有此意。五弟,你且退到一旁,我來來會會唐三。”


    “朱大海,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不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辱的外門弟子,而你也不過是被逐出師門的喪家之,收起你那真傳弟子的姿態吧。”唐宮冷冷地說著,他與朱大海師出同門,皆是天一教的弟子。當年,兩人一同參加天一教的拜師考核,朱大海因天資出眾,成為了內門的真傳弟子,而唐宮因天資平平勉強成為了外門弟子。


    唐宮好勝心切,雖身處外門,卻一心想成為內門弟子,因此修行十分刻苦,在外門弟子中,修為精進甚快。而朱大海性格散漫,進入內門後,卻無心於修煉,終日遊手好閑,惹是生非。


    有天一教長老教導,又坐享修煉資源,卻不思進取,唐宮見狀對朱大海的嫉妒日深,終於在入門十年後的鬥法演武中以外門第一的成績向唐宮發起挑戰,結果卻令其意想不到,朱大海所展現出的修為,即便是同期如內門的其他真傳弟子,都要望塵莫及。


    唐宮以為朱大海這十年散漫的表現隻是為了等待今日再次羞辱於他,心中歪念一起,竟然偷襲朱大海致其受重傷昏厥,被天一教逐出師門。朱大海蘇醒後,得知唐宮被趕出師門的消息,想要替其求情,卻也為時已晚。


    多年之後,朱大海接師門命令,帶領一眾師兄弟下山降妖除魔,再次遇見唐宮。此時唐宮,與多年之前判若兩人,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功法修得一身魔氣,行事手段極為毒辣,修為竟隱隱約約要趕上朱大海。雙方一言不合,又展開了爭鬥,朱大海念及同門之情,私自放了唐宮,朱大海也因此惹惱師門,以不辯是非,與妖魔威武為由,被逐出了師門。


    當然,這一套說辭並不足以說服於人,天一教又豈會因朱大海私放唐宮,而判如此重罪。隻不過與修行界正魔之分和發展閉起來,朱大海被逐出一事顯得無關緊要了。之後,朱大海也多次與唐宮相遇,每每見其行為非作歹之事,總會出手阻止,卻始終不忍下狠手,對其仍懷有一絲改惡從善的期望。


    “四弟,還是我來吧。這些年,你何曾你對他算是仁至義盡了。你看他,可有半點悔改之意。你又何必為當年之事耿耿於懷,他如今墜入魔道,是他自己品行不端,又豈能怪得了旁人。”司徒皓佑祭出無影劍,眼中閃過兇光,若非是朱大海一直阻撓,二十年前他就斬了唐宮。


    “三哥、四哥,何必跟他那麽多廢話,我們兄弟一起上,直接殺了他便是,省得這小子日後再去害人。”祝堯說。


    “以多欺少,還真是你們兄弟五人的作風。這些年見你們在西域安生得緊,本想息事寧人,以往的恩怨不再追究,不過還當真以為怕了你們不成!今日不如新賬舊賬一起算吧!”唐宮故作強硬地說,餘光卻是瞥向不遠處的忘川。


    “唐老三……不好!”祝堯見唐宮的身形仿若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頓覺不妙,當下催動身法朝著忘川所在之處飛去。


    “嗵”的一記悶響,但見殷梨花不知何時出現在忘川身旁,手中的金剛伏魔棍已經掄在唐宮的腹部,唐宮不可置信地看著殷梨花,整個人飛了出去。


    “自不量力!”殷梨花收起金剛伏魔棍,冷冷地看著唐宮。葉修深知唐宮陰險狡詐得緊,一直暗中觀察著唐宮的一舉一動,當他注意到唐宮說話時的餘光不時瞥向忘川時,便知唐宮定要使什麽壞主意,於是暗自傳音殷梨花提防唐宮。


    唐宮起身,理了理一身長袍子,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看著殷梨花質問道:“殷梨花,你當真要查收此事?這小子與你等有何瓜葛,為何要連番出手阻撓於我!”


    祝堯冷哼一聲,走了過來,“趁人之危豈是君子做所為,哦,你也不是什麽君子。不過你好歹是太虛境的修士,出手對付一個洞玄境小輩,不覺得羞愧嗎?況且,這小兄弟已然被你重傷,現在更有生命之危,你還罷手。怎麽,這些年欺負人欺負慣了是吧,要不要連我們兄弟幾人也欺負欺負呀!”


    “我與他之間的事與你等何幹,你們手也伸得太長了吧?”唐宮瞪了一瞪祝堯,他知道若是祝堯、朱大海等五人阻攔,他殺不了忘川無法向師門交代。


    殷梨花是祝堯等人的兄長,說話頗有分量,隻要殷梨花不插手,朱大海等人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幹之人出頭,於是唐宮扭頭看向殷梨花說道,“殷梨花,靖州寧氏和連氏祖上之恩怨,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事過境遷,孰是孰非已說不清楚。寧小國公想要奪迴雷靈珠,天公地道,這小兄弟為連氏強出頭,主動卷入紛爭之中,那他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今日,非是我要殺他,而是寧國公一脈想要了他的性命。若你不知輕重,執意插手此事,便是與我們整個無極宗為敵,而且你別忘了,寧國公一脈背後還有東勝王撐腰,一下子得罪兩個勢力,我想這並非是你願意看到的吧?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想想你的四位弟兄吧。”


    殷梨花眉頭微皺,唐宮的話不無道理,無極宗他兄弟幾人自然不放在眼裏,但是與東勝王為敵,等同是與整個東勝神洲為敵,那豈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壽長,殷梨花自問他兄弟幾人還未活夠,況且他隻答應秦刀在忘川危難之時出手相助一次,可並未曾許諾一助到底。


    這小兄弟既有膽量吞食紫靈晶,想來也是有過人之處,否則此刻早該身亡。小兄弟,我兄弟五人為你護法,若是天要亡你,那陰謀也為之奈何。若是你有幸蘇醒,修為定然會精進不少,即便對付不了唐宮,自保應是沒有問題。


    祝堯見殷梨花沉默不語,於是說道:“大哥你莫不是被唐三這家夥三言兩語給唬到了吧。與無極宗為敵如何,與東勝王為敵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我兄弟幾人何曾怕過。”


    “祝堯,你始終不如殷梨花通透。作為酒鬼,其實你也沒必要明白這些事,還是喝你的酒吧。”殷梨花沉默不言,許是對無極宗和東勝王心生忌憚,不敢再插手忘川之事,唐宮言語間又恢複了先前的慵懶,心裏卻是對殷梨花等人大加鄙夷,我還以為你們兄弟五人有些骨氣呢,平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傲得很嘛,現在聽到無極宗和東勝王的名頭,不也嚇得如驚弓之鳥一般。


    “依我看哪,你們還是哪裏來哪裏去吧。”唐宮大搖大擺地走向忘川,對其再次出手。


    “叮”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唐宮不明所以地看向殷梨花厲聲問道:“殷梨花,難道你還沒想清楚其中的厲害?!”


    “你想殺他不是不可以,待他蘇醒之後,無論你使何等手段,我們兄弟不會管,但若你要現在動手,那就別怪我出手了!”殷梨花淡淡地說,言語不見任何情緒,卻又擲地有聲。


    祝堯不敢相信,唐宮這般無禮,殷梨花卻不問責,反而單算作壁上觀。當初可是親口答應秦刀,要相助忘川,此刻殷梨花如此作為,豈不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了,那與唐宮這廝又有何分別。祝堯心想,大哥一定是氣糊塗了。“大哥,不可啊!”


    “大哥,你一向信守承諾,今日若是任由唐三胡鬧,豈不是置名譽毀於一旦嘛。”朱大海亦是費解,雖然他還念及同門之情,不願傷害唐宮,但也不能由著唐宮傷害忘川。甭說是受人所托,哪怕是普通人,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大哥,我早就想殺了唐三這賊廝,今日你們別攔著我,讓我一劍殺了他。日後即便無極宗和那東勝王問罪,殺人者償命,我這條命抵了便是。”司徒皓佑說道。


    “就他那點修為,何須三哥動手,我直接用葫蘆收了他便是,正好我新得了一個釀酒的配方,正想試一試。”祝堯拍了拍手中的酒葫蘆說道。


    “三弟,不妥。唐宮這些年修煉魔功,修為精進不少,而且手段陰狠毒辣,為人又甚是狡詐,玩心眼手段你玩不過他。還是讓我來吧,憑我的推衍之術,他無計可施。我與他都是以扇子作為法器,正好可以比一比扇功,看看究竟孰更勝一籌。”說著,葉修祭出一把扇子法器,笑著說:“許久沒活動筋骨,倒是有些腰酸背痛呢。”


    “二哥,不可。唐三畢竟是我同門師兄弟,還是讓我來吧。三哥說得不錯,這些年我對他一再縱容,本希望他能夠棄惡從善,誰知他不知收斂,變本加厲。若再讓人自流,日後指不定還做出什麽事來。這些年,師門被他抹黑得夠多了,今日我就用這雙拳頭來清理門戶,一解當年的恩怨吧。”朱大海下定了決心,與其讓唐宮死在其他幾位弟兄手裏,倒不如他親手鏟除了這個禍害,這樣即便日後有麻煩,也不會連累其他人。


    “你們如果還當我是你們的大哥就不要輕舉妄動,他不過是一條無極宗養的一條狗而已,還不配你們動手!”殷梨花說。


    “住口!都給我住口!真當我不存在嘛!你們想殺我,問過我答應了嗎?!”唐宮一旁氣得渾身顫抖,我唐宮難道如此不堪嗎?這兄弟幾人當著我的麵,居然為了爭搶殺我的機會而起爭執,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真是太目中無人了吧!我若是任由他們欺辱,還有何臉麵活在世上!


    “你給我閉嘴,再吵我現在就收了你。”祝堯忽然扭頭瞪了一眼唐宮,撂下一句狠話,又迴頭投入到爭執當中。


    “啊,你們給我去死!”唐宮暴跳如雷,怒吼一聲,飛身朝著殷梨花等人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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