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我如同臨近結婚的小青年一般,在規律而快樂地生活著。時光在重複中度過,卻有滋有味。

    我成天按時起早,上班,迴家,與聞穎膩在一起。

    下班前,我們都會通電話,計劃晚上怎麽度過。我喜歡她說:“我去你那裏吧,煮好吃的給你。”

    然後,我就會在掛了電話之後,為自己做個勝利的手勢。

    隻要是她在,我就會有一個豐富的夜晚,可以溫情可以浪漫。幸福是我們手中的橡皮泥,忍由我們去組成,把控。

    吃完晚餐,通常是一起靠在床頭邊讀書,聊天。說過去,談未來。

    到了深夜12點,她說要迴去。我就像個無賴一樣找出一堆理由去挽留,說我想她。

    是真的很想她,她的肌膚白淨得沒有瑕疵,散發著淡淡的味道,讓我一靠近就有些意誌模糊。經常我都認為,她不是凡人,仙子對我微笑,我撫摸著她的身體,早已離開了凡間。

    有時候,我在家裏加班寫報告,心煩氣躁,看見她端著一杯咖啡走來,我的心就定了。

    她依過來,長發付在我的肩上,像金絲雀一般。

    那時,我就莫名其妙得快樂起來。

    她永遠都是春風,讓人心曠神怡。

    偶然會吵嘴。多半是我在吃醋。她說我抓太緊了,應該對她放心才是。而我的心態是,我太愛你了。

    有一次,我們為一件小事情吵地很兇,當時,我們彼此的心情都很不好,她隻說了聲“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甩門就走。

    記不清是誰的錯了,隻知道她是第一個敢這樣在我麵前吼的女人,我最愛的女人,愛情,總是讓我在她麵前步步妥協。

    次日早晨,我就主動打電話給她,不接。想想便發信息道歉,等了一整天就是沒她的信息。我生氣了,心裏一個勁地罵:“什麽玩意?老子還沒在女人麵前低三下四過。”

    悶氣生了兩天,我終於支持不住了,下班後就往她的住所跑。她沒迴來,我就在路口邊等,一見她出現,就把她堵在角落裏。

    這時候,她一臉的開心,我知道,她也是在時刻等我的到來。

    我問她:“喜歡我這樣的無賴嗎?”

    她嬌羞地笑,抱住我說:“對不起。”

    隻是一場小風波。我們卻在風浪中心靠得更近,手拉得更緊。

    漸漸的,我的愛成了溺愛,過分的愛,堅決而唯一的愛。我要我的新娘除了上班外都伴在我左右,她要去哪裏,我都會盤跟問底,跟隨於身後。那樣子像一隻狗。

    她總說,要給她自由,我也知道。

    也是愛,讓我害怕鬆手,哪怕是沙子的縫隙,我也不情願。

    李朝與一群兄弟對我那段時間的行為十分不滿。他總在我推脫邀請時說:“那妞是不是給你灌迷惑藥了?現在,連兄弟都不要了。”

    我也帶聞穎去酒吧和他們喝酒過。在那雜亂無章的環境裏她顯得好不自在。我確定,她不屬於這地方。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沒說話。定坐在我身旁,微笑著,還是微笑。有人問起她,隻有點頭與搖頭。

    仿佛在那裏,笑容就是她所以的語言,沒人聽懂,唯我感知。

    有人問我,什麽時候交了個啞巴女友了,我瞬間尷尬。

    我說,她不是啞巴,隻是這不是她呆的地方。

    她不是辛迪。

    看著她不成樣子的笑容,我都心神不定了。邊與朋友們喝邊不時地注意著她。還時不時地問:“你需要什麽盡管點哦,別客氣。”

    她還是搖頭,真的成了不會叫的衝氣娃娃。

    朋友門拉扯著說,來來,喝酒啊,女人在身邊都沒方向了。其實,我早分不清楚在那場合是應照顧誰了,心思總在她與朋友之間徘徊。

    她那過分的安靜真的讓我心疼了。喝了幾口啤酒就沒了興致。沒坐多久,眷顧到聞穎的心情,我們就離開了。因為在那燈紅酒綠中,她一直做作得不像自己。

    一出到大門外,她就讚歎:“這裏的空氣好清新啊。”我明白她的意思,青蓮隻開放在水中,而不是在酒精裏。

    “你沒事情吧。”

    “沒事情啊,你怎麽了?”明明知道剛才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嘴上卻硬撐著,沒事。

    “沒什麽,我怕你悶。不高興。我們男人出來都是這樣的,知道你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她咬著唇,又是低頭笑。文靜的女孩喜歡笑,似乎不全都代表著歡樂,但,她的笑總能讓我深深陷入,忘記了怎麽爬起來。

    其實,我從沒想過要在她的夢中醒來,有她的世界開滿了鮮花,空氣裏盡是甜甜的香,還有女孩溫柔的笑。

    從此,我就不帶她進酒吧了。得到一些東西後,總是要忽略掉一些東西的,有時候,人的心很窄,容不下這麽多的事情。

    母親的反對聲音在我的任性中日益削減。現在她是保持著不祝福也不阻止的態度。就給了我一句話:“你的事情我不管了,自己想清楚。”

    我已經思考很多次了,在我們相互依戀的歲月裏,在我一次次說‘我愛你’的時刻。

    她沒看見我們每次周末相約去公園,逛商場的情景,像金童玉女一樣的般配。我們有很多共同的興趣愛好,聽音樂,看電影,抱著爆米花,在黑暗中為故事裏的男人與女人感動,期許,然後再幻想與設計我們的明天。相互抱在一起,盡是甜蜜。

    那時候,我總堅信,瞬間就是永恆。

    李朝在電話裏問過我們的事情。平時,他總不過問我與我的女人的關係,他的意識裏就是我這個有錢的帥哥不缺女人也總在更新。或許,這次,我的認真使他感到蹊蹺了。

    他問:“怎麽?這次來真的了?”

    “恩……”半天,才吐出了一個字,不是否定我的感情,這讓我想起了20歲那年在學校門口的事情。

    那年,也是夏天,學校剛剛放暑假,我與李朝,還有一個十分鐵杆的哥們——張慶東,在校門口的飯館裏喝酒。當時,我正與係花戀愛,關係熱烈而荼糜。我們在一起聊女人,聊理想,也說到了愛情與婚姻。一說到結婚,三個人都成了噴飯的憤青,不停的在那裏罵傻b,神經病。

    接著,張慶東的矛頭就指向了我:“我說你小子是最不堅決的一個了,多情種。瞧你與那個什麽係花,整天形影不離。”

    “嗬嗬,女人,也不過是浮雲朵朵吧。”浮雲的背麵還是雲。當時,我根本不相信還會有日月星辰,更不相信後來居然有了作繭自縛的心境。

    “來,為隻要愛情不要婚姻而幹杯!”我們仨人的誓約,在啤酒與酒杯的撞擊聲中成了這些年來我的對情感的態度。

    之後,我與那係花分手了,原因早忘記。

    然後有有了新的女友,名字也模糊不清了。

    畢業後,我與李朝留在這座城市,我進了一家跨國企業,李朝也在繼續著他熱衷的行業。張慶東去了北京,成了‘北漂’青年。

    這些年,我在瘋狂地戀愛,李朝卻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說,女人太嬌貴,伺候不了,要是真的碰上,看來是要走進婚姻墳墓了。

    張慶東在北京不知道怎麽樣了,偶爾聯係,問他,他都是這樣迴答:“算了,習慣一個人了,我最怕女人說結婚。”

    有很多的女人都向我要過關於一生一世的承諾,但我總在委婉或者強硬地逃避。可,聞穎。卻是我硬生生地拉過來,把誓言給她塞個滿懷。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區別呢?突然思考,卻始終不明白。

    “嗬嗬,你完蛋了,還真應了東哥的話了,真有人願意當傻冒。”感覺是有個海盜在麵前,那是話中有話的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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