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呃,好深好深啊啊(3)


    瞪了兒子一眼,邢奶奶臉上明顯沒有太多的波動,摟著正研究瓔珞圈兒的小三七,那親密的稀罕勁兒,看得有些人心理嫉妒。


    “這是我們邢家的大丫頭,她不合適,誰合適!?”


    這一桌兒全是邢家人,麵麵相覷都紛紛閉嘴。


    邢子陽未婚,邢少東的女兒兩歲,照實說,這小女娃還真就是邢家的大丫頭。


    被邢奶奶那真誠的笑容所感染,連翹心裏也頗感慰藉,這不單單是一個長命瑣的問題,而是代表邢奶奶對三七的承認。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麽奇怪,其實別人對你是不是真心的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和行為,單單隻是心裏那份兒感受,就足夠清楚地說明事實了。


    於是,感激地投去一瞥,她趕緊彎下腰向三七微笑著眨眼兒,“傻丫頭,還不趕緊謝謝祖奶奶。”


    “多謝祖奶奶!”三七摸著脖子上那個頸圈兒,看著上麵那繁複的花紋和鑲嵌的珠寶,心裏別提多喜歡了,估算著這得值多少錢啊。


    “乖丫頭。”邢奶奶笑嗬嗬地摟著孩子在腿邊兒,心情十分愉快,補上了一句,“唉,要是再有一個小子就好了!”


    “祖奶奶,你不喜歡女孩子啊?”三七嘟著小嘴兒。


    揉揉她的臉蛋兒,邢奶奶樂不可支,“喜歡,怎麽不喜歡?要多一個弟弟就更喜歡了!”


    大家們兒都附合的笑。


    有的真,真的假,真真假假,人生百態。


    而邢老爺子那銳利的目光掃著這一幕,複雜的眼眸裏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瞅完了曾孫女兒,邢奶奶迴過味兒來,終於想到了孫媳婦兒,牽過連翹的手來,聲音裏不無喜悅,“孩子,你啊,受苦了,這麽些年一個人在外頭帶著個姑娘生活,多不容易啊,迴來了好,讓我家孫兒好好補償你……”


    “謝謝邢奶奶!”連翹感激的真誠道謝。


    “瞧這孩子,什麽邢奶奶,奶奶就是奶奶,哪還有帶上姓兒的?以後啊,不許和奶奶生疏,隻要有奶奶這把老骨頭還在,我看誰敢欺負我的長孫媳婦兒。”


    長孫媳婦兒!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邢奶奶說得相當的利索,最後一句更是用埋怨的語氣瞪向旁邊默不作聲的兒子,那不滿的語氣裏又帶著有點小孩子賭氣的心性兒。


    老來還小,果不其然。


    而聽到這番意有所指的話,邢老爺子不太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兒,算是應付了老娘。


    邢老爺子不吱聲兒了,其他人更是沒話可說。


    而從進大廳就冷著臉的火鍋同誌,臉色總算是放柔和了不少。


    手被邢奶奶握在手裏,那帶著歲月滄桑的老人手心裏的溫暖,讓連翹的心裏被籠上了一層又一層暖意。


    和藹可親的老人最招人喜歡了,她也不是個矯情的人,於是在闊別六年之後,再次輕聲喚了句奶奶。


    邢奶奶笑著答應,話說得語重心長,“奶奶年紀大了,也沒多少年可活了,就希望咱邢家的子孫啊,都順順當當的過日子,能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人的一輩子哪來那麽多時間瞎折騰啊,要好好的,知道嗎?”


    “嗯。”連翹點頭,被她說得心裏點有兒揪,這麽好的老人,嘴裏說到離去,總是特別讓人覺得傷感。


    “乖,乖!”拍了拍她的手,邢奶奶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自己身居高位的兒子和孫子們,“以後啊,這就是我邢家的長孫媳婦兒了,誰都不許再多生事端。”


    轉過頭來,又對連翹笑,“孩子,以後誰要欺負你,奶奶給你做主。”


    連翹的頭皮有點兒發麻了,這麽多年習慣了自己獨立的生活,還太習慣別人太過的熱情,現在除了點頭和嗯嗯嗯,她幾乎無話可說。


    這邊兒閑話家常,同樣做為邢奶奶的孫子,邢子陽和邢少東心裏都是相當不愉快的。


    雖說都是一家子,可邢奶奶明顯偏袒大哥的作法,讓這兩個堂弟一直心有怨懟,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哪有什麽長房長孫的說法兒?可是到了邢奶奶這兒偏就有,邢家諾大的產業是大哥的,他們就得些雞毛蒜皮兒,心裏哪裏過意得去?


    這麽些年來,邢子陽的遠陽集團明裏暗裏和帝豪集團的明爭暗鬥更是不計其數,要不是邢烈火屢屢出手,依邢小久那性子肯定不知道得吃多大的虧。好在人總吃虧會懂事兒,如今的邢小久代掌帝豪集團,不用大哥指點也經常把邢子陽給踩了。


    此刻,彼此互望著心知肚明那點兒小久久。


    然而在這樣的場合,大家麵兒上的積怨,誰也不會挑開了說。


    但是……


    這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邢少東就屬於不太理智的類型。


    在邢家三個男丁裏,他年齡最小,按理兒說得到的疼愛應該最多,可他自己打小兒不太爭氣,紈絝慣了,不怎麽討奶奶和叔伯喜歡,心裏的鬱結早就堆成團兒了,尤其這會兒看到處處比他優秀和高他一等的大哥,還有大哥身邊那個隨便站在哪兒都能讓男人產生征服欲的女人,那蠢蠢欲動的心思按都按不住。


    於是,他嬉皮笑臉的打趣兒,“大哥大嫂,你們這可是因禍得福啊,不僅人活著迴來了,還揣了個娃兒迴來,太不簡單了,不過……我勸你還是驗驗血什麽,這萬一要不是自己的種,就鬧大笑話了。”


    麵色一沉,邢烈火望向似笑非笑的邢少東,冷冷地說,“搞清楚這是在什麽地方。”


    換句話說,今兒是奶奶八十六歲的大壽,他這是提醒堂引不要在這兒搞事兒。


    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邢少東沒臉沒皮的繼續說,“我這就事兒論事兒罷了,還有啊,這誰都知道大嫂都烈士了,光榮了,這突然間又迴來了,怎麽說都有些不通啊。還有她那身份,大哥你最明白了,太容易引人遐想,那對咱們邢家的聲譽影響可就大了!”


    當年,軍事檢察院調查連翹那事兒,邢少東是直接參與者,但是此事後來被邢烈火將給按壓了下來了,所以知情的人隻有軍方少數,他雖然不敢在這個場合直接明了的說出來,但挑釁的意味兒明顯。


    “少東,你住嘴,你想氣死你奶奶啊,這是什麽地兒……”


    小聲兒喝斥著孫兒,邢奶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滿是皺紋的臉上更是陰雲密布,那握著拐杖的手因為抖動得太厲害,‘嘣’的一聲兒,就將拐杖給掉落在了大廳的地板上,發出一聲特別清脆的響聲。


    而這個響聲,清晰且成功的讓所有人都閉了嘴,包括那些坐得遠的,沒聽得太清楚的,都紛紛張望。


    人麽,任何時候都不會錯過看熱鬧的機會,更何況,邢子陽說的話,也正是別人心裏的疑問與猜測。


    於是,各路人馬的視線,刹時間猶如x光線似的,從四麵八方聚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身上。


    接著,氣氛詭異的沉寂了。


    環顧了一周,邢爺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揚,那弧度恰好將他渾身的冷冽勾勒了出來,甚為驚人!一雙陰沉而森冷的黑眸更是帶著尖利的光芒掃向了邢少東,冷冷掀起唇角,樣子囂張到了極點。


    “那又怎麽樣呢?”


    邢少東其實打小兒就有些怕他的,但他覺得自己現在說話占理,這兒又這麽多人,聲音就更為響亮了,“你欠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冷笑,邢爺深睨著他。


    “你很想知道?”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能讓大哥在眾人麵前吃癟,對邢少東來說,無疑是最為愉快的,那唇角的笑容揚起,很拽的攤了攤手,就等著聽他的解釋似的。


    站起身來,邢爺冷冷的目光緩緩掃向全場,忽地一隻手將三七抱了起來,另一隻手拉過連翹,就走向了壽宴大廳的主持台,從那個年輕男主持人的手裏接過了麥克風。


    停住,如鷹般懾人的黑眸一一掠過眾人的麵孔。


    他不急著說話,深諳人心之道的他,非常懂得如何對別人產生威懾力。


    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說什麽,連翹站在台上心裏猛跳,好在麵兒上卻能保持冷靜和淡定。


    然而,下麵被他那森冷的視線掠過的人就不太淡定了,背脊像被一串串涼意給竄過似的,原本看好戲的心思都收斂了,有的更是幹脆的垂下了頭。


    見到火候差不多了,邢爺才冷清的開口,那冷冽而沉重的聲音頓時響徹大廳,讓本來就鴉雀無聲的廳內更顯冷寂。


    “各位親朋,各位來賓,大家好……”


    心裏一窒,連翹被他冷冷的話弄得渾身一陣激靈,突然間似乎明白他要說什麽了,抬頭瞥了一眼滿臉帶笑的女兒。


    這丫頭,倒還繃得住。


    冷眸微微一眯,邢爺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充斥在廳內,“借今天這個機會,我要慎重的給大家介紹,我的愛人連翹,紅刺特種部隊機要參謀,六年前因接受軍內特殊任務出國,前幾日剛剛迴來,至於具體事項因涉及機密不便細說。這位是我的女兒,連三七女士,今年五歲,我想說的是,她不是私生女,更不是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身份,的的確確是我邢烈火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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