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傷口穿幫了

    (本章免費)

    常心怡氣得嘴唇直哆嗦:“你,你,放尊重點,看清楚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就是跳傘集訓隊員!”

    翻了翻白眼,常心怡充滿恨意的雙眼瞪了冷眼旁邊的連翹一眼,然後,暈了過去——

    真暈,假暈?

    總之,暈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連翹默然了!

    不經意瞄向太陽傘下躺得四平八穩的首長同誌,第一次,她發現這個男人身上原來還有一種隱藏的很深東西——邪惡和腹黑。

    事實證明,妒忌與恨都是魔鬼,不知道是事後常心怡咽不下這口氣兒,還是另有人作怪,第二天,邢烈火剛從軍委大院出來就接到消息,有人匿名擬了一篇《邢烈火性格瘋狂乖張,草菅人命的魔鬼化訓練不適宜新時期軍事化改革發展》為內容的稿子,意圖刊登在解放軍軍事內參上。

    當然,這種稿子沒人敢發,但這事兒卻很快傳到了邢老爺子耳朵裏。

    晚上九點,兩人剛上床就接到邢宅來的電話。

    對此,邢老爺子非常生氣,氣急敗壞的數落他為了一個女人作出有損顏麵的事情來,在黨內和軍內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更讓常部長沒法下台,不利於內部團結。

    邢烈火始終冷著臉,一隻手捏著手機,另一隻手搭在連翹的腰間,直到那邊兒說累了,他才冷冷地說:“你為了小三,都能逼死結發,我稀罕自個老婆,不應該?”

    “你!”那邊兒怒了,接著又說,“上次我說的事你好好考慮,要麽轉業去地方掛職從政,要麽調到軍委去,大男人心懷家國沒問題,但是你現在的工作太過危險!烈火,爸爸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到底怎麽打算的?”

    邢烈火眉目一冷:“無可奉告。”

    “你這是想氣死我?”

    無意識地捏了捏女人的小腰,他答非所問:“我準備盡快舉行婚宴,支會你一聲。”

    “你故意跟我做對是不?心怡那丫頭有什麽不好?空氣動力學碩士,真才實料科班出身,又漂亮又……”

    “喜歡你擱自個兒被窩,就這樣,掛了!”

    狠狠甩開手機,一凝神,才發現懷裏的女人在他臉上瞟來瞟去,一臉的疑惑和審視。

    “真的要舉行婚禮?”

    他眉頭皺緊了。

    圈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低下頭咬了一下她微翹的鼻尖,習慣得像是做了千萬次一般,淡淡地問:“不好嗎?”

    連翹挑了挑眉,涼涼地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咱倆得一起麵對未來的風雨。”

    心裏一窒,一起麵對,未來——

    她微微仰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腦中電閃雷鳴,天人交戰了好幾秒,唇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微笑:“火哥,你愛我麽?”

    鷹隼般的黑眸一眯,他沉默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弄不懂什麽是愛,愛這個字的背後又有多少欺騙?

    大手緊箍,越纏越緊——

    “我絕不負你!”

    憤怒,徹底憤怒。

    掙脫他的鉗製,連翹心裏那叫一個恨啊,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

    “靠!”

    冷眸一斂,他霸道狂妄的天性壓根兒不能忍受她的拒絕,大男人的臉麵讓他話音驟冷:“丫活膩歪了?敢罵我?”

    “不敢,我罵命運。”

    所謂愛,在金錢、利益、自由和生命跟前,連個屁都不如。

    腦殘了吧?胡思亂想。

    像被針紮了屁股,她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尿急,胸口的傷似乎更痛了——

    再躺迴床上時,連翹隻覺得身體有些發虛,乏力,頭暈目眩,腦袋還痛得慌,要不是直接倒床上睡覺,她以為自己快要暈倒了。

    中暑了,還是被某男人給氣的?

    撫了撫胸前的傷處,痛!

    整個人被男人死死地箍緊在懷裏,雙腿還被他夾在腿間,天天晚上如此,她惱怒但沒法兒,睡意漸濃——

    半夜裏。

    等邢烈火發現懷裏的女人不對勁兒的時候,她渾身都燒傻了,渾身不停地痙攣著抽搐,嘴裏聽不分明的囈語不斷。

    他沒有遲疑,很快叫來了周益。

    景裏的醫療設施很完善,周益照例檢查了之後,斟酌著語氣問:“首長,她這症狀看著很像破傷風,而且還伴著高燒,我尋思著,她身上是不是有傷?”

    傷?!

    看著緊咬牙關,渾身抽搐著意識不清的女人,像想到什麽似的,他臉色越發陰沉了,冷冷瞥了周益一眼,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

    靜默著,直到聽到關門聲,他才冷著臉靠近蜷縮成一團直發抖的小女人,一把掀開她的衣服,三兩下解開她胸前束縛的紗布。

    然後,整張臉全黑了……

    左胸下一寸的傷口滲紅了紗布,凝脂般豐盈飽滿的白嫩下,那一抹暗紅的傷口竟也如此驚豔!

    那誘惑。

    無不是引誘男人欲念的致命媚惑。

    豔麗,勾魂。

    喉嚨一緊,他不由得啜氣,這個女人太瘋狂了,整一頭強驢兒,身上全長著反骨,這舉動壓根兒就是不要命了,在她眼裏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和托負?

    破傷風是啥?傷口感染引起的會窒息會心力衰竭而死的病,而且死亡率極高!

    驀地,他冷眸一睞!

    昏迷中的女人小臉兒皺成了一團,臉頰呈現不正常的潮紅,粉嫩的唇瓣囈語著不停,他湊近了耳朵——

    “易紹天……易紹天……你……混蛋……”

    直起身,他眼神冷冷地注視著她,冰寒駭人,沉默了幾秒,他手臂一掃,床頭櫃上的一隻無辜的宋代古董花瓶就倒了黴,瓶聲四裂開來,瓷片兒灑了一地。

    冷冷地轉身,他大步離開了臥室。

    小會客廳,他揉著太陽穴,耳朵裏聽著周益和臨時趕到的幾名軍醫一一講述治療和用藥的關鍵。

    情緒很平靜,眉頭卻皺得很深。

    幾個軍醫全是男的,而她的傷口位置又太過敏感,能讓別的男人看麽?一寸都不願分享。

    於是,從清洗傷口到上藥包紮全是他親力親為。一頓折騰後,又靜脈注射了破傷風抗毒素,症狀才減退了一些,身體不再痙攣了,唿吸也平穩了下來,慢慢地沉入了夢鄉。

    她,睡得很沉。

    而他,就躺在臥室窗戶邊的沙發上,抽了一整宿的煙,一支接一支,煙蒂豎滿了整個煙灰缸。

    直到天空泛起了鯉魚白,他才起身洗漱,迅速地換好了衣服,今兒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軍事會議。

    臨出臥室門,探了探她的額頭,竟有些挪不開腳步。

    尋思了幾秒,他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到總部將會議延期,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起。

    在寂靜的清晨,聲音很刺耳。

    略一遲疑,他接通。

    “說。”

    “哥!”電話那端的邢小久

    愣了,大哥的嗓子低沉沙啞得沒有了平日的渾厚,他是缺水還是缺愛?不過,她當然不敢問,直奔主題,“下周末是奶奶的八十大壽,我尋思和你商量呢,準備怎麽給她過呢?”

    “一大清早,就為這事兒?”

    “呃,難道不重要麽?”邢小久摸不著頭腦了。

    “沒有,你安排。”

    “好……對了,哥,謝銘城他……”

    掛掉電話前,好像小久還在說什麽,但他沒心思聽下去,很快撥通了紅刺總部電話,將會議順延到明日,再安排好一些日常工作,他坐迴到床邊兒。

    冷冷的眸光,分辯不出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翹終於清醒了。

    喉嚨幹啞,嘴唇快裂了——

    艱難的睜眼,視野裏是一片熟悉的黑白色,吸了吸鼻子,空氣裏飄浮著的味兒讓她有些發懵,怎麽這麽大的消毒水味道?

    意識逐漸迴攏,她明白了。

    她生病了!

    難怪昨晚上腦袋昏沉得要命,眼皮兒重得都睜不開,像欠了周公八百盤棋似的,原來是生病了。

    多少年沒生過病了?

    唉,自從遇到火鍋後,她這日子是每況愈下!

    深唿吸,再吐出一口濁氣。

    難受地咽了咽口水,閉眼,又猛地睜開,側眸往右一瞥,一個比哈爾濱的冰雕還冷漠的俊臉就映入了眼簾。

    這位爺咋了?

    大清早的吃火藥了,誰招惹他了?舔了舔唇,她氣息有點弱——

    “火哥,來杯水唄?”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邢烈火將早就準備好的溫開水遞了過去。

    連翹很渴,頓不得看他臉色了,她一貫的宗旨,肚子是老大,身體排第一。

    手酸得不行,像被人拆過膀子一樣,她咕嘟咕嘟地喝完水,順勢將杯子遞還給他。

    他不接。

    她的手就那麽伸著。

    空氣沉悶,氣壓走低。

    真讓人窒息,遞個杯子咋啦?她不是病人麽,還夫妻呢,還一起麵對未來的風雨呢,丫的一杯水都氣成這德性。

    倏地——

    砰!

    他惱怒的伸手一揮,她手裏的水杯就斜飛了出去,在地麵上濺出玻璃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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