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陰損的招兒

    (本章免費)

    臥室裏,倆字兒,亂。

    她恨恨咬牙。

    他大爺臭毛病真不少,自從他倆‘結婚’以後,勤務兵就被打發到了樓下,他還變態的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間臥室,美其名曰,**。

    可這麽一來,不**的活計就落到了她頭上。

    真作孽!

    苦命地將微卷的長發綁起來,她認命地歸置起亂成一團的屋子來。

    剛將他看過的軍事雜誌放好,他就穿著浴袍出來了,剛洗過澡的男人,身上少了強健的淩厲,多了居家的慵懶,微敞的胸口……性感得一踏糊塗。

    隻瞄了一眼兒,她趕緊地收迴視線。

    阿彌陀佛,莫看莫想,這世道,守心才是王道,認真你就輸了!

    擦拭著頭發,邢烈火默默地坐到沙發上,銳利的雙眸直視著忙碌的她。

    一舉手,一投足竟是那麽和諧。

    將床鋪好,枕頭放平,連翹沒瞅他一眼,徑直越過沙發就往外走。不過一步,手臂卻被一股大力拽了過去,男人低沉的聲音慍怒森冷。

    “哪去?”

    “來例假不太方便,想去客房睡。”

    “不準!”

    不準,不準,什麽時候準一次?

    連翹使勁兒甩手,可他那是手麽?壓根兒就是鐵鉗子,怎麽都弄不開。

    吸氣,吐氣,默念三遍忍字訣,她微微一笑:“我這不是怕汙了首長的床麽?”

    大手一緊,拽她過來就圈在自個兒腿上坐好,他冷冷地說:“別耍心眼子,說,咋了?”

    “好吧,你逼我的啊,說實話——邢烈火,我討厭跟你睡覺,你臭毛病忒多,弄得我都休息不好!”

    心肝兒一陣抽搐,邢大爺額頭上青筋直跳,眸底泛著冷光,“扯淡!你哪天不是睡得像頭豬?”

    “那讓小武給你準備一頭豬得了,天天摟著睡覺,暖乎。”

    “牙尖嘴利!”

    那森寒的語氣,那霸道的動作,連翹知道泡沫了,正尋思呢,一隻大手就爬上胸前,“什麽玩意兒?”

    一陣激靈,她微微一頓沒掙紮,反而斜睨著他,笑得一臉燦爛:“這叫束胸,為了訓練方便。最重要的是,免得亂了您的軍心,懂了吧?”

    “這個好。”惡劣地捏了一把,他大爺滿意的點著頭,“天天給老子束著,少在外人跟前兒晃眼睛。”

    鹹豬手忒狠了,痛得她暗抽冷氣。

    斜眼一瞅,她默了!

    從帝皇迴來時還黑著臉,這位爺心情怎麽好轉了?

    可歎!

    哪怕千般不情萬般不願,她偏是一個嗜睡的主兒,上了床,腦袋枕在他結實的臂膀上,被他霸道的圈在懷裏,不一會兒就見周公去了。

    緊擁,契合。

    愛人間才有的親密睡姿,習慣了誰也沒覺得不妥。

    邢烈火看她睡得香甜,也沒忍心騷擾她。天鷹的訓練強度挺大,別說一小丫頭,就那些五大三粗的男兵都累得夠嗆。

    她,挺能了!

    占有性的勾住她細軟的腰兒,感受著她綿長的唿吸,他情不自禁地俯下頭貼近她的腦袋,鼻間嗅著那淺淡舒心的幽香,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沒有查覺的滿足笑容。

    笑,對他來說千年難得一遇。

    要是連翹突然睜眼看到,指定以為自己見鬼了。

    闔上雙眼,他睡得很安穩,自從有了她,藍色藥瓶都被他甩了。

    一個本該關兩天禁閉的女人,竟神奇的由首長親自送到東方紅軍用機場。

    這,絕對深水炸彈!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女軍官們平日裏呆在機關嚼舌根是家常便飯,這種爆炸新聞還能不私底下嘰歪幾句兒?於是乎,他倆的關係很快便衍生出多個不同的版本來,羨慕的,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一言難盡!

    可這會,連翹習慣擺著微笑的小臉兒,鮮有的掛上了一層冰山。

    因為,日理萬機的首長同誌,今兒竟不走了,大喇喇地坐在遮陽傘下的椅子上督導,一身迷彩作訓服,頭戴黑色貝雷帽,一副刁樣的大墨鏡掛在鼻梁上,銳氣十足,氣勢淩然慎人,高大俊拔的外型簡直是惹人犯罪。

    當然,犯罪的前提得有膽兒!

    太子爺名聲在外,他親自督導多難得?女軍官們那小眼神兒,頻頻往他那兒放電,小心肝兒直突突。

    今兒的訓練科目是地麵跳傘訓練中難度最大的——跳平台。

    太陽很烈!

    兩臂上舉,保持雙腿彎曲的姿勢,身體傾斜65度從2米高的平台上往下跳,落

    地得穩。

    難點在於,不是跳一次,而是排著隊反複跳。

    跳!

    三分鍾,全都香汗淋漓,十分鍾,一名體能較差的女軍官昏倒了。

    換平日,連翹絕對沒問題,可今兒胸前的傷口拉扯得難受,她的動作越來越不規範,火上澆油的是,在她下跳的一瞬間,背後竟有人壞心眼兒的使了一個小絆子。

    始料不及,她華麗麗地往沙坑裏跌落,摔了個灰頭土臉,好在及時用手撐住才沒有以臉著地。

    噗!哈!

    一旁的女軍官們紛紛捂著嘴直偷笑,幸災樂禍——

    見狀,靠在椅子上的邢烈火半闔著眼眸一動不動,看不出麵上的情緒來,但,熾烈的陽光下,如此高的溫度,他的周圍竟生生籠起一圈兒寒氣來。

    幽冷,刺骨。

    常心怡的笑容凝在了唇邊,如同寒流快速穿透身體,一股陰森森的感覺讓她抖了一抖……她以為沒人會發現的,她以為仗著她爹即便發現了也不能怎樣的。

    可,她真的發怵了,那男人的眼睛太過狠戾了。

    微微一頓後,邢烈火勾了勾手掌,旁邊站立的謝銘城立即會意地低下頭來傾聽。

    等他聽完老大的命令,一向沉穩敦厚的黑臉上竟反常的抽了又抽。

    咳!這麽陰損的招兒,老大太太太——

    依舊冷著臉,邢烈火深邃的目光落在連翹臉上,沉聲道:“過來!”

    ‘過來’兩個字他常說。

    語氣裏透出的霸道,像在召喚他飼養的小寵物。

    可,即便連翹再不滿意,還是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別扭的走向他。

    幹燥的大手握住了她落地時支撐的雙手,不輕不重的揉捏著,似乎傳遞著一種支撐,還有一種她品不出來的味兒。

    心裏一悸,身體微僵,他幹嘛對自己這麽好?

    “疼嗎?”他的麵色緊繃著。

    “不疼。”不由自主地望向他,話裏是依然如故的倔強,可莫名的,眸子裏竟浮一絲叫著‘委屈’的情緒來,從視線的對接中沁入了彼此的心脾。

    皺眉看著她,邢烈火沉默了半晌——

    放開手,神情恢複了一貫的冷漠:“繼續訓練!”

    怎麽又這表情?

    連翹唇角一抽,看著這個又別扭又猜不懂的怪物,不可置

    信上一秒還問她疼不疼,下一秒就六月飛雪了。

    她真的不懂!

    她更不懂,這種又疼又抽又累又想哭又想笑的情緒究竟是為了什麽?

    微微一頓,手‘唰’地從腰間提到帽沿,一個堅定的軍禮,嗓音清脆明亮——

    “是!”

    一段小插曲,洗了場中人的眼睛。

    震驚有之!不可思議也有之!此情此景,虛幻得讓他們都不敢相信,軍中綠花們誰不知道,太子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也?軍中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曾經,有位長得妖嬈漂亮的軍中嬌女自信地想要勾引他,竟被他當場踹掉了兩顆門牙——

    可,他替她揉著手,問她,疼麽?

    平台之上,常心怡傻傻地看著,心裏越發惶恐。

    果然,接下來就該她了——

    “跳!”

    跳下,謝銘誠不滿意。

    “你,繼續!”

    他還不滿意。

    “其他人稍息整理,你,跳到動作規範為止!”

    “雙腿夾緊嘍,保持微曲姿勢……再跳。”

    咬著牙一次次跳著,常心怡也知道是有意拾掇她了,一旁剛才還幸災樂禍的女人們全都夾緊了小尾巴,就怕成為那隻被殃及的池魚。

    不過十來次,常心怡撐不住了,兩腿直顫,頭昏目眩,一臉的蒼白。

    謝銘城黑著臉在地上撿了疑似枯枝的小木頭棍兒,走上平台遞給她,正色說:“動作不規範,得多練練!把這棍子夾在腿間,給我夾緊嘍,保持姿勢跳,棍子要是掉下來,再罰跳一百次。”

    臉唰的一紅,心髒狂跳著,常心怡心裏無比羞恥,恨恨地咬著牙望著遠處緊闔著眼麵無表情的男人,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準備許給他的女人,他竟讓她夾根棍子跳平台?

    “3,2,1——”謝銘誠不耐煩了。

    屈辱地深吸一口氣,她埋著頭將小棍兒夾在腿間,這動作太過難堪,她一輩子都沒這麽恥辱過,大庭廣眾之下……

    結果,一屁股跌坐在沙坑裏,優雅、高貴全上了天,隻剩下——狼狽。

    眼淚,撲漱漱往下落。

    “夾都不會?還會幹什麽?站起來繼續!”謝銘城毫不客氣的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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