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2

    媽媽還是離婚了,和這個我叫他爸爸的男人,可倔強的媽媽沒要他的錢,我和媽媽離開了那個家,那個美麗的花園似的家。

    我和媽媽離開時隻帶走了隨身的衣服,還有那個男人的照片,再有就是一個破舊的錄音機裏,媽媽總是不厭其煩地聽著《梁祝》,直到她去世。

    我和媽媽住到了媽媽的朋友家裏,媽媽當了他們家的保姆,阿姨的丈夫原先是個鎮長,一步步熬到了市長,我和媽媽隨著他們家的搬遷而變動著家,可是我們一直和他們住在一起,阿姨家有個和我差不大的女兒,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我雖然是個苦命的孩子,可是我卻在一個貴族的家庭長大,18歲,我醫專畢業了,我有花樣的容貌,魔鬼的身材,追求我的那孩子真是成群,可我一個也看不上,不知為什麽,我抹不掉一個影子,一個氣質高貴,溫文爾雅,帶著金絲眼鏡,和藹可親的男人。

    他就是我曾經叫他爸爸的男人。

    他是一個成功的名人,我和媽媽一直在電視上關注著他,因為他經常在電視上露麵,他幾乎成了我的偶像。

    也許是在那個家裏從小長大,我割舍不下那個家,於是我經常悄悄地去那個家看看,可是我隻看到高聳小樓,高高的紅牆把我攔在外麵,我很多次看見一輛白色的寶馬出進那個院子,可是沒有人認識我是誰。

    可是我奇怪,那個男人總是獨身,他和媽媽離婚後再也沒娶,一個富豪,一個總裁,卻是獨身,我納悶。

    媽媽很少說話,沒事時她總是聽著那《梁祝》,每當我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我就情不自禁深深地迷惑了,婉轉悠揚的曲調,幽雅深邃的意境,朗朗上口的歌詞,總是陶醉得無法自拔,奇怪,我聽著它時仿佛自己就是一隻蝴蝶,在美麗的夢境中翩翩起舞,尋求著自己的真愛。隨著這美妙的歌曲,我會想起了花草,想起了深深依戀的梁山伯與祝英台!也開始了對愛情的幻想。

    我從來不問媽媽任何事情,不敢問,也不想問。

    可是那天媽媽卻鄭重其事地對我開口了。

    “小碟,媽媽老了,你長大了,我們不能總住在你阿姨家了,你大學畢業了,該有工作了,媽媽想給你找個工作。”媽媽的認真的樣子叫我驚訝。

    “阿姨說讓我卻醫院啊。”我迴答。

    “不,媽媽給你找了高薪的工作,你明天去試試吧。”媽媽說得很輕鬆。

    “高薪?”

    “是的,一年幾十萬呢,你願意嗎?”

    “幾十萬?怎麽可能?”我疑惑地望著媽媽。“什麽都有可能,事在人為。”媽媽很堅定。

    “小蝶,你還記得你叫他爸爸的那個人嗎?”媽媽突然問我。

    “記得,當然記得。”我迴答。

    “那個家本來就是我們的,可我們被趕了出來,他太殘忍了。”媽媽說著淚水流了出來。

    “媽媽,我不想問你,因為你從來都不願意給我說實話,可是我長大了,我已經18周歲了,是成年人了,你該告訴我實話了。”我望著媽媽試探著問。

    “是啊,是該告訴你實話了。”媽媽低聲說。

    “那,媽媽,我的爸爸是誰,他在哪裏?我想知道。”我急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也不想知道,因為我從來沒對他用過一點心思。”

    “可他是我的爸爸啊,我有權利知道。”

    “他是我高中時的同學,他考上大學後一去無蹤,我們從來沒聯係過,他也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和他隻是一次很特殊的錯誤,他知道,我從來沒愛過他,不過我聽說他結婚了,他隻是個老實人,你也沒必要找他。”

    “小碟,有個公司在招人,媽媽給你報了名,你去試試吧。”

    “什麽公司?”

    “就是虎子的公司。”媽媽淡淡地說。

    我突然明白了。

    “媽媽,你想幹什麽?”

    “小蝶,媽媽咽不下這口氣,這麽多年了,我那麽愛他,他竟然殘忍地把我們趕出了家門。”媽媽的眼睛裏帶著仇恨。

    “媽媽,你不是讓我去做壞事吧?”我驚訝地問。

    “不,我隻是要你去工作,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和我當年分手時,說好了讓我等他迴來結婚,可我苦苦等了他三年,結果卻是他愛上別人了,最終是他選擇了和我結婚,可他又扔下我一走了之,我繼續等他,可等到的結果卻是離婚。我這一生全耗給他了,小蝶,不要相信什麽愛情,更不要相信什麽花言巧語,什麽愛情,都是狗屁。”媽媽捂著嘴抽泣,那份壓抑讓我難受死了。

    “媽媽,好,我答應你,我去應聘。”不知為什麽,我對那個虎子產生了好奇,我是真的想去。

    我順利地應聘了,也許真的是女大十八變,那個“爸爸”絲毫沒有認出我,因為自從上學,我的名字就成了“武小潔”,隻有媽媽叫我小蝶,那個爸爸早就忘了我小蝶的存在。

    我心情好極了,真的覺得自己象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從南飛到北,無意在塵世裏與一個我喜歡的男人相遇了。

    我成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他很誠懇,時間讓他的誠懇打動了我的心,讓我也在恍惚裏戀上了他。當我感受到我快樂的時候,常常都要問我自己是否在夢裏,就因為他的出現讓我在夢裏都想笑!我常常在心裏輕輕對他說:我希望我是一隻不會飛的蝴蝶,這樣可以帶不走心中的美麗,這樣也不會有遺憾,因為我想飛到這裏就不在飛了。

    可是我忘記了,歲月是長長,永遠都不會停留在瞬間的記憶,也無法實現今世的愛戀。如果今生與他的相遇,讓我的蝶戀刻畫出他男人的豪情,那麽我願意永遠跟隨著你,因為我想讓自己的翅膀帶著你的心一起飛翔。

    可是這個男人甚至都不多看我一眼,可我要征服他,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那裏做,我心裏就想征服這個男人,這個不願多看我的男人。我不相信,年輕貌美的我會對他沒有絲毫的誘惑。

    我記得那一天,煙雨蒙蒙的一天,他支撐了一把淡黃的油紙傘,輕輕的,走過我的窗沿。我看見傘下的他,淡淡的雨水裝滿了我想要的詞語,轉身之間,就譜寫了我沒有繼續的篇章。

    “你願意做我的女人嗎?”他輕輕地問。

    “做你的女人?這是你說得話嗎?”我用嬌滴滴的女聲問他。

    “我從不強迫女人,你要是願意,請告訴我,要多少補償,也請開價。”他的眼睛雖然微笑著,可是卻缺乏愛情的溫度。

    江南的四月,柳絮綠融融,煙雨迷夢,有他在那裏停留,和畫裏沒區別。幸福,也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異常燦爛,我象一隻化身為飛翔的紫燕,跨越了千年,幸福真的寫盡了我的臉。

    “我不要錢,隻要你。”我激動地迴答。泥土是溫潤的,草兒是輕柔的,花兒是含苞欲滴的,他笑了,是苦笑,我也笑過。桃花開著,嬌嫩的顏色,染紅了水麵,也照射了我幸福的臉,溫柔得讓人醉倒,渲染了氣氛。如畫的地方,濕潤的空氣,伴隨著我羞澀的迴答,紅了櫻桃,也綠了芭蕉。我依然還記得,青色的石階上,有他的腳步,敲醒了我沉睡的簾。

    “那你認真地思考段時間,但我不會和你結婚,如果願意,你就等著。”他說著轉身離去。

    “我願意,不用思考。”我肯定地迴答。

    “還是思考一下,別後悔。”他走了。

    “也許有錢的男人都這樣吧,我既然敢走進你,就會讓你愛上我,就會成為你的妻子。”我心裏當時就是這麽想的,我太自信了。

    很長的那段空閑的日子,我經常獨自坐在船頭,看著柔柔的風裏,想著他淡淡的眉,憂傷的眼,成熟的臉,和藹的樣子幸福著。我的心和花一樣絢爛,那心裏詩詞的世界,在朦朧中飛旋。我看見搖晃的小舟,獨自在碧綠的水上飄蕩,隻因為心上一個美妙的成功的好男人。我忘記了媽媽,忘記了我曾經喊他爸爸。我隻等著他和著我飄動的長發,攜帶著天上的光環,和他一起夢境悠悠,畫裏遊,沉醉不歸。等待,如割舍不斷的流水,清雅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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