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雨這一路上並沒有半分的焦慮之感,此次迴京城無非是聽從哥哥的安排而已,雖然韓罡病倒一定另有隱情,而哥哥召她迴府,一定有他的用意。

    與來的時候不同,沒有原路返迴。走的是寬闊的官道,前行速度亦沒有來時的急切,韓暮雨騎在白色的馬上欣賞沿途的風光。

    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蕭靖軒與出塵將韓暮雨夾在中間,三匹馬並肩而行。

    望著嬌小的身影騎在馬上,雪兒在她身上上躥下跳,不為父親的病著急反而怡然自得地欣賞著風景,這丫頭的思維還真的是怪異。

    走到一片竹林中,處處透著詭異,雪兒也安靜了下來。

    瞬時四周閃出了數十名黑衣人,均手持彎刀、殺氣逼人。

    韓暮雨一眼就認出這是父親親自訓練的暗殺組織,韓家的人向來是以劍術稱決,看見他們手中的武器無人會懷疑到韓罡的身上。

    記得幼時,小暮雨偷偷來到了父親的房間,本欲尋找母親的東西,卻在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的時候開啟了一個密道。

    小小的身影竄進一室黑暗中,走下有些濕滑的台階,循著牆壁走到了密室的深處。

    寬敞的暗室被一間間狹小的牢房隔開,每個房間都上著鎖並且做著不同的事情。

    隻見穿著同樣衣服的人,一排被鐵鏈鎖起,一排拿著皮鞭一對一地抽打,血肉模糊卻不吭一聲;一間都整齊地坐著研讀兵書;一間裏盡是老弱婦孺,穿著黑色衣服的一群人對她們任意欺淩、砍殺;比較寬大的一間人人手持彎刀比試著刀法。

    有一名敗下陣來的黑衣人被父親用同樣的彎刀無情地砍下了雙手雙腳,一室的血腥之氣。

    小暮雨躲在角落裏用手緊緊地捂著嘴,深怕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腳步如千斤重竟無法挪動,幸好哥哥趕來抱著她逃離了那令人窒息的修羅場。

    也正是從那日起,覺得父親的身上充滿了魔鬼的氣息。今日一見,這些黑衣人果然是以一頂百的好手,在殘忍的訓練下能夠通關的個個皆是魔鬼死士,他們沒有同情心、沒有愛、個個精通戰術兵法、誓死如歸。

    身經百戰的蕭靖軒亦感受到了這股不平凡的氣息,縱身跳上了暮雨的馬,將其護在懷中。

    一場殊死搏鬥拉開了帷幕。

    蕭靖軒的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隻手舞劍,招招致命。

    出塵亦是至今武藝最精湛的武狀元出身,身手不凡。

    最初以少敵多,我方占據了上風。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黑衣人已死傷過半。

    這時,隻見為首的領頭人一聲哨響,從四麵八方飛來許多的‘援軍’,人數瞬時又多了一倍。

    對方是訓練有素之人,精通戰術、兵法,亦讀過各類武功秘籍,最令人頭疼的是他們個個秉著誓死如歸的心態決鬥,這就令以保周全的靖軒和出塵顯得有些吃力。

    所謂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出塵的武藝再精湛,在與這群死士的拚殺下也受了傷,而蕭靖軒左手護著韓暮雨,單憑一手之力還不能離開馬背,攬住韓暮雨的手力道逐漸加重,額前滲透出些許的汗珠。

    血玉寶劍更加豔紅妖嬈,一滴滴鮮血從殷紅的寶玉上滑落,萬般詭異。

    韓暮雨不免有些疑慮,此次出行蕭靖軒沒有告訴任何人,王府亦是封鎖了消息,為了讓韓暮雨能真切地體會到出遊的安逸與閑散,蕭靖軒沒有攜帶任何侍衛,隻有一直與之聯絡的韓朅知道他們的蹤跡,而哥哥是不會將她的行蹤透漏給父親的,今日這些人竟然知道他們沒有原路返迴,反而算準了時機在這寬闊的官道上劫殺,顯然其中有隱情。

    思索片刻,韓暮雨抽出了袖中的玉笛,吹奏出一曲激昂、烽煙四起的笛曲,聽來雖擾人心律細聽卻帶有急切的盼望之情。

    隻見黑衣人彎刀落地、手捂雙耳,表情萬般猙獰,臉上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蕭靖軒先是一愣,隨後便和出塵趁他們掙紮之餘策馬隱入竹林旁邊森林中。快馬加鞭,疾馳了兩個時辰。來到了一座小鎮的醫館。

    死士出手快、準、狠,出塵雖隻有一處傷口卻是血肉外翻、觸目驚心。

    大夫為出塵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處理,之餘,蕭靖軒命韓暮雨和紫琪換上了男兒的裝扮,一人一匹快馬,並未休息,連夜趕迴了京城。

    迴到軒王府,蕭靖軒和韓暮雨坐在房中。

    今日之事,蕭靖軒本以為韓暮雨會受到驚嚇,但見她一臉坦然,對她又多了幾分驚豔之感。迴想起竹林中的一幕,說來還是韓暮雨解救了他們的危急,但是那怪異的笛曲他並沒有聽出什麽端倪。

    韓暮雨了然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那是攝魂曲,有情有愛的人隻是覺得煩鬧而已,而對於那些沒有心沒有情愛的人卻是致命的武器,可以擾亂他們的心智,逆血而行!”

    自從小的時候窺見了父親的暗殺組織,便開始研究音律和武功的秘籍,將二者融入一體,她早就知道父親會把奪命的手伸向她,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早就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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