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岑眉頭一挑,滿臉警告:“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嗎,家長在,我們沒結婚,不好一起睡的。”


    南洙決淡淡拒絕:“不行。聽我的。”


    陸岑岑怒了,威脅他:“……你別逼我當著奶奶的麵抽你。”


    南洙決目光一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抽誰?”


    “……抽我自己。”雖然不敢對他怎麽樣,但氣勢上不能輸,“你要是敢逼我,我就當我奶奶的麵抽我自己!說是你逼的,讓奶奶知道你醜惡的一麵!”


    這話說完,陸岑岑怕還要挨揍,趕緊跑開,去廚房幫奶奶一起燒水,到廚房門口時,迴頭挑釁地看他一眼。


    她去南家的時候,在南家長輩麵前要多乖有多乖。


    現在是在她奶奶家,她有長輩在,是她的主場,他敢不聽話?


    南洙決在原處看了她一會兒,輕聲歎息。


    算了,還是迴去再教訓她吧。


    喝完茶,陸奶奶就催促兩個人趕緊去睡覺。


    堂屋旁的兩個臥室,就是為他們倆收拾的,陸奶奶還說,床和被子都是今天在外麵曬了一整天的。


    陸岑岑給南洙決使眼色,看奶奶一開始就準備兩個房間,明顯就覺得他們倆不應該睡一起。


    陸岑岑去洗漱一番,然後就迴房了。


    她爬到床上,身下的被子和床單洗的幹幹淨淨的,軟軟的,暖暖的,有太陽的味道。


    她脫了衣服飛快鑽進被子裏,拿出手機給在隔壁房間的南洙決發消息:“睡了嗎?”


    等了好久也沒有迴。


    看來他是睡著了。


    陸岑岑就也不打擾他了,自己去上網吃瓜去了。


    一刷就刷了一個多小時,陸岑岑剛才的熱量逐漸散去,開始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寒意從四麵襲來。


    被子下半截都是冰涼冰涼的,她把腳往上收了收,蜷縮在一起,可還是好冷。


    怪不得人家都說,全國就江淮兩岸最冷,不像北方有暖氣,也不像南方沒有冬天,而且這裏的冷,還是那種蓋多少被子都擋不住的濕冷,是法術傷害。


    冷的根本睡不著。


    哎,南洙決說得對,還是抱在一起睡比較暖和。


    她經過半個小時的思想鬥爭,一咬牙,從隻有一點點溫度的被子裏起身,披上自己的羽絨服,打開手機上的照明燈,腳步輕輕地走到隔壁房間。


    伸手擰了一下門把,很好,沒鎖門。


    她擰開門,悄悄進去,反鎖上門,飛快地鑽進南洙決的被子裏。


    他果然比自己暖和……


    南洙決被她的動靜吵醒了,睜開眼,就看見陸岑岑拿著手機光照著自己的臉,衝他嘿嘿傻笑。


    “……”南洙決無語一會兒,問她,“不家教了?”


    針對這樣打臉的言論,陸岑岑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我奶奶睡著了,我剛才從窗戶看見,奶奶屋間的燈關著呢,奶奶不會知道的。”


    南洙決沉默一會兒,把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沉聲道:“睡覺。”


    要是換做平時,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但是他今天趕了大半天路,實在是困了。


    可是陸岑岑不困啊,她身上揣著奶奶給的將近一個億的錢,興奮地完全睡不著。


    她在南洙決懷中蹭了會兒,又把手機上的燈點開,放到床頭。


    南洙決睜開眼,見她瞪著一雙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無奈道:“你又想幹嘛?”


    哼,狗男人以為下了聘禮,他們婚事就定了,態度就好差,說話都不耐煩了。


    她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人躺在他懷中,他居然隻想睡覺,瞧不起她是吧?


    她伸出手,少見的主動,在他身上到處亂摸,軟嬌嬌地喊他:“南哥哥,太冷了,要不我們來雙人運動吧?”


    南洙決語氣平淡地問:“你洗澡了嗎?”


    “……沒有。”陸岑岑老實迴答,“這裏太冷了,浴室都沒有暖氣,水溫也不高,我洗澡會凍死的……但是關鍵地方我都洗了。”


    南洙決把她手拿開,毫不留情地說:“沒洗澡不許碰我。”


    ……


    陸岑岑真的生氣了,他們才在一起多久,不應該是熱戀期嗎?她就遭到了這樣赤裸裸的嫌棄!


    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狗男人,他就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個多麽有心機、有手段、有魅力的女人!


    她心裏這麽氣,臉上還偏偏擺出溫柔嬌軟的樣子,手探進被子裏,一副關心他的模樣:“南哥哥,可是你都這樣了……”


    他依舊淡然:“我定力好,不勞你費心。”


    定力好,定力好,看你能好成什麽樣!


    她抬起胳膊圈住他,湊過去咬他好看的喉結,果然聽見他唿吸聲重了。


    她鬆開牙齒,從下巴吻到他的唇,然後分開一些距離,蹭蹭他的鼻尖,嘟著臉喊道:“老公……”


    他眼神一沉,忽然翻到她身上,那張令人沉淪的完美臉龐第一次露出那樣的笑,嘴角邊還出現了一個括號。


    這笑莫名邪氣,嚇得陸岑岑頓時心裏咯噔一聲。


    她剛剛想幹什麽來著?


    想調戲他然後不給他碰看他難受!隻是想來證明自己有手段的!


    她意識到自己過火了,立馬瞪大眼睛掙紮求饒:“南總,我錯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玩笑?”他低笑兩聲,染了不明意味的聲音磁性好聽,“寶貝兒,開這種玩笑,誰給你的膽?”


    陸岑岑真的怕了,手腳使勁掙脫,嗚嗚求饒:“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你說你定力好……”


    “定力再好,也經不住你你叫老公啊。”


    南洙決伸手抓起床頭櫃子上擺著的數據線,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腕按在頭頂,纏了兩圈係緊,讓她無法鬧騰。


    然後如她所願。


    ……(萬字車)


    反正就不冷了,還出了一身汗。


    看看時間,已是淩晨五點,老人家說不定等會兒就起床了。


    要是看見孫女兒躺在他床上,指不定真的會懷疑他沒教養。


    他索性起床,把人連被子一起抱迴隔壁去,輕輕放到床上,再把床上本來的被子抱起來,打算拿到隔壁。被麵都是一樣的花色,這樣做奶奶應該什麽都不會知道。


    他正要迴隔壁房間,陸岑岑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有氣無力地說:“咱們今天先別迴去了,我想去找人給奶奶裝電暖氣,裝熱水器,裝空調……”


    南洙決點頭:“嗯,一定得裝,浴室多裝幾個。”


    昨天洗澡真是太冷了,他沒病真的純粹因為運動量大。


    臥室也冷,真的不知道這裏的人每年冬天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陸岑岑點點頭,既然今天不迴去,她可以好好睡會兒了,不然一夜沒睡,真的不敢開那麽久的車。


    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穿好衣服出去時,看見南洙決正坐在院子裏,和奶奶一起剝毛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跟親祖孫似的。


    院子裏陽光很好,幾隻乖巧的小兔子趴坐在他們倆身邊曬太陽。


    陸岑岑心裏羞愧,在長輩家裏居然睡這麽晚,太不像話了。


    她趕緊去刷牙洗臉,收拾妥,也端了個凳子,想去和他們一起剝毛豆。


    她剛坐下,一隻兔子就跳到她的膝蓋上,圓滾滾紅彤彤的眼睛傻愣愣地盯著她瞧。


    陸岑岑伸手撫摸小兔子,毛茸茸暖烘烘的,她完全抵擋不住這樣可愛的東西,抱在手裏揉了半天。


    奶奶笑嗬嗬地問:“喜歡兔子呀?”


    陸岑岑點頭:“喜歡。”


    “那奶奶殺幾隻,今晚燉一隻給你吃,再弄幾隻給你帶迴去。你給小南的爸媽也帶幾隻迴去。”


    陸岑岑嚇得趕緊把那隻兔子給放了,連連搖頭:“不用了奶奶,我……我今天想吃奶奶種的蔬菜。”


    奶奶爽快點答應:“好,你想吃什麽奶奶都做給你吃。”


    雖然說了想吃蔬菜,但陸奶奶還是大魚大肉做了一桌,老人家總覺得貴的就是好東西。


    午飯後鄰居過來喊陸奶奶去打麻將,正好陸岑岑打算去市裏麵買空調買暖氣,就對奶奶說自己要去市裏麵逛逛,讓她去打麻將了。


    她和南洙決一起,開車去了市區,去找了個大商場選電器。


    選了一些質量有保障的牌子,和店裏談讓他們送上門並且安裝,店裏同意了,但是要她先付定金。


    陸岑岑一有錢就飄的老毛病又犯了,付錢的時候主動拿自己的工資卡,這卡裏有昨天剛發的年終獎,給奶奶買電器足夠的。


    本也想付錢的南洙決,一眼看見她錢包裏的另一張金燦燦的卡,那不是他昨天交給陸奶奶的嗎?


    陸岑岑付好定金,轉臉對南洙決說:“咱們去買奶茶吧。”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偷藏私房錢的事情已經敗露,還傻乎乎的到處找奶茶店。


    南洙決跟上她,直接問她:“奶奶把我給的彩禮錢又交給你了?”


    陸岑岑一愣,緩緩轉頭,震驚地看著他。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了,笑嗬嗬地對他說:“開玩笑,我是那麽不要臉的人嗎?我能連老人家養老錢都貪嗎?再說你昨天跟我說沒多少錢,我一個月工資稅前四萬哎,我能看得上那點錢嗎?”


    越解釋,她就越慌。


    說到這裏,她想起來了,南洙決昨天和她說沒多少錢,就八萬八。


    這男人,居然不說實話,居然防著她!


    他故意少說,肯定就是怕她要走的!


    哼!當她是什麽人了!


    他淡淡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頂,語氣溫柔,但眼神卻是警告:“乖,把錢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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