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禁軍封城之後,這三天過的倒顯得十分的平靜。


    現在李嚴已經帶領著軍隊前去南中邊郡駐紮,防止南中亂賊危害成都,而朝中的賦稅,征兵以及各種事務已經在諸葛亮的管理下有條不絮的經行著。


    此時正值清晨,隨著秋天的到來,連風也清涼了不少,劉禪今天卻頭戴帝冠,身穿帝袍,一臉平靜的站在行宮前的台階前,看著漸漸升起的太陽。


    “他們應該快迴來了吧!”劉禪喃喃自語。


    這時旁邊的黃皓穿著正統的太監黃色衣袍,湊到劉禪身後,小聲道:“陛下,上朝的時間快到了。”


    劉禪點了點頭,看了眼身旁板著臉一身軍袍的趙統,道:“趙統。”


    “末將在!”這幾天趙統一直跟隨在劉禪身邊,雖然他還不知道劉禪突然禁城是為了什麽。


    “去把蔣清抓了,府邸徹底清查,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劉禪眯著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


    趙統雖然疑惑,但還有行了行禮,匆匆向宮外跑去。


    看著趙統跑去的背影,劉禪深深的唿了口清晨的涼氣,定神道:“走,上朝!”


    黃皓急忙應聲帶著劉禪向皇宮的大殿上走去。


    此時的皇宮大殿上,文武大臣已經站列好隊伍,習慣的等待著劉禪的到來,然後等劉禪坐好後眾人行禮,再向諸葛亮稟報事情。


    劉禪平靜的邁著步子走到大殿上,在黃皓的攙扶下穩穩的坐到了大殿上的皇座上。


    “臣參見陛下!”眾百官齊聲彎腰行禮。


    “眾卿免禮。”劉禪輕輕的擺了擺手。


    “眾卿可有事奏來?”劉禪平靜的問道。


    殿下眾官員全都低著頭,沒有誰要說話的意思。


    這時平常上朝的規律,所以眾官員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陛下一麵就要說退朝了。


    劉禪依舊平靜的看著殿下的低頭的文武官員,道:“既然眾卿無事可奏,那......朕有件事情要奏於眾卿。”


    劉禪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再配上那略帶英氣的臉龐,聲音像清澈的風,拂過了殿下文武大臣的耳畔,但又透露著陣陣堅決和威嚴。


    眾大臣微微抬起頭,看了眼前方大殿上跪坐著的稚嫩臉龐的劉禪,充滿了疑惑,但隻要文官最前的諸葛亮和武官最前的趙雲低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殿上的劉禪也看到了眾人的反應,尤其是前方一直垂首搖著羽扇的諸葛亮,更是讓他在看不出對方任何喜悲的臉上,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劉禪雖然不知道諸葛亮現在的想法,但還是深吸了口氣,直接站來起來。


    “朕前些日子出宮,想必眾卿也知道。”劉禪看著殿下依舊低頭不語的眾官員,接著說道:“就在前幾日朕在宮外結識的好友來向朕哭訴,說咱們朝中大臣無端征收他們糧食,不知道有沒有這事?”


    劉禪的話剛落音,一旁的武官都像文官這邊的隊列看來,畢竟文官掌管著稅負,而文臣這邊也相互看著對方,一臉疑惑。


    劉禪沒有理會殿下有些騷動的官員,而是直接向諸葛亮身前走來,道:“相父,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這事?”


    這時諸葛亮才放下手中的羽扇,抬頭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劉禪,道:“不錯,征糧的事確實有臣負責。”


    “奧......”劉禪似乎是在思索著,慢慢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不如把朕那兩位朋友叫來,咱們對證一下如何?”


    劉禪看著是在請示諸葛亮,但眼眸中露出一絲堅決。


    “如果朕那兩個朋友誣告咱們朝廷官員,那至於該如何懲罰自然有相父說了算。”劉禪說到這裏頓了頓,眼中露出一絲冰冷,“若咱們朝中真有人敢私自征糧,那麽無論相父繞不繞他,朕定不輕饒!”


    諸葛亮依舊半眯著眼睛,頓了片刻,突然抬頭望著劉禪,道:“理應如此。”


    “好!”


    袖袍一揚,劉禪吼道:“給我傳沈風,大柱上殿!”


    “陛下傳沈風,大柱上殿!”黃皓急忙扯著嗓子長吼了一聲。


    不一會,沈風和大柱有些慌張的走到了大殿上,沈風雖然穩重,可看著眼前的一個個可都是自己國家的文武大臣,心中也有些慌亂,大柱更是低著頭扯著沈風的衣角不敢說一句話。


    眾文武官員也像看鄉巴佬似的看著沈風大柱二人,眼中閃過絲絲輕蔑。


    “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行禮!”看著驚慌的兩人,黃皓一臉嚴肅,雖然他也認識兩人,但這畢竟是朝上,而且還有這麽多文武大臣看著,他也隻好按規矩來。


    黃皓的話像一記定魂鍾,敲的兩人收迴了魂,急忙拜道:“草民參見皇上!”


    “免了!”


    劉禪背著手,輕甩了下袖袍,道:“沈風,大柱,朕問你們,是不是有人去羌寨征收糧食!”


    “是。”沈風定神說道。


    “哦?”劉禪眉頭一挑,看了眼依舊閉目不語的諸葛亮,接著道:“是誰?”


    “是蔣清。”沈風本來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經過劉禪前些日子的提示,直接堅定的答道。


    “蔣清?”劉禪瞥了眼站立垂首的眾大臣,問道:“哪位是蔣愛卿呀?”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說話,隻是諸葛亮身後站著的蔣琬,看了眼前方的諸葛亮,然後走出列隊,拱手道:“啟稟陛下,蔣清是下官的子侄。”


    “原來是蔣大人的子侄。”劉禪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這位蔣大人的子侄在不在這裏呀?”


    “陛下,他不在。”蔣琬點頭老實答道。


    劉禪依舊點了點頭,淡淡道:“那去傳蔣清蔣大人,讓他來給朕個說法。”


    “傳蔣清蔣大人。”黃皓又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不一會幾個士兵架著一個大胖子,朗朗蹌蹌的走進了大殿。


    從突然在家中被士兵帶來,蔣清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可是現在看著大殿上自己的叔叔和諸葛丞相都在,他也緩緩舒了口氣。


    這時蔣清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眼前身穿帝袍的清秀少年,微微愣了愣神,急忙拜道:“屬下,臣參見吾皇萬歲。”


    劉禪背著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滾圓的胖子,道:“你就是蔣清?”


    “正是下官。”蔣清低著頭,老實的迴答道。


    劉禪點了點頭,揮袖道:“愛卿請起。”


    “謝!陛下!”蔣清似乎因為劉禪稱了他句愛卿,心中也有些激動。


    劉禪看著費力起身的蔣清,接著問道:“蔣愛卿,朕問你,你去羌寨征糧可有此事啊?”


    蔣清低著頭,微微的看了眼他的叔父,隻見蔣琬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心中定下神來,心想肯定是陛下要賞賜他了,急忙答道:“正是微臣去羌寨征糧的!”


    “哦?”劉禪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沈風和大柱道:“那這兩位想必愛卿也認識吧?”


    蔣清疑惑的順著劉禪的手指看去,可當時去征糧的時候羌族那麽多人,他又怎麽會注意這倆不是女人的男人,所以輕輕的搖了搖道:“臣不認識。”


    “可他們認識愛卿呀!朕還聽說愛卿在羌族還損失了三名士兵?”劉禪依舊笑著,似乎是在和蔣清嘮家常。


    “啊!”


    本來死的就是三個混混,蔣清本來沒有怎麽放到心上,可沒想到陛下如此關心,心中一陣感動,再看看身前的兩人,心想難道是陛下抓住了這兩個羌族的人,要嚴懲,所以讓自己來作證。


    再想想剛剛叔父肯定的眼神,再想想陛下對自己親切的稱唿,蔣清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隻是他卻忘了他的叔父根本就不知道他私自貪汙了這麽多的糧食。


    蔣清想到這裏,再看看對自己如此體貼的陛下,心中又是一陣激動,顫抖著小眼中微微灑出些淚水,道:“還是陛下明察秋毫呀!正是這些大膽的羌人殺了三名士兵,陛下可要為下官做主呀!”


    “你大膽!”劉禪臉色驟然變的冷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蔣清看著劉禪突然變色的臉,愣是張著嘴,亂了神,心中突然像被錐子刺了一下。


    劉禪自然不會在乎發愣的蔣清,一字一句道:“誰讓你去羌族收糧的?難道先皇當年不收羌族糧食的律令你忘了?”


    “這......”蔣清一時說不出話來,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叔叔。


    “好了陛下,這事就交給臣來處理吧。”


    正在百官交頭接耳,大殿上微微騷動的時候,一聲平靜的聲音響起,眾百官立刻站直身子,看著前方的諸葛亮,因為剛剛那平靜的聲音正是從諸葛亮口中發出的。


    “嗬嗬嗬。”劉禪笑了笑,眯著眼睛問道:“朕很想聽聽相父想怎麽處理?是不是要教訓蔣愛卿一頓呀?”


    “這......”蔣清咧著嘴,看看滿臉笑意的陛下,又看看一臉平靜的丞相,更是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臣自然會給羌族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諸葛亮依然一副風輕雲淡。


    “不必了,還是讓朕來給羌族百姓個交代吧。”劉禪盯著諸葛亮,一臉決然的說道。


    諸葛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來人。”


    諸葛亮聲音雖然平靜,但門前的趙統還是急忙跑了進來。


    “陛下,丞相。”趙統握著手中的短劍,板著臉向兩人行了行禮。


    “送陛下迴宮。”諸葛亮始終沒有再看劉禪,平靜說道。


    趙統抬頭看了看劉禪,劉禪卻是仰頭大笑。


    “哈哈哈。”劉禪大笑了幾聲,接著盯著諸葛亮道:“相父,朕現在還不能迴宮,眾愛卿是朕的臣子,可羌族的百姓也是朕的臣子,既然朕還是這個皇帝,那朕就要給他們個交代。”


    劉禪說完扭頭看著看著趙統道:“趙統,在蔣清家裏搜查到什麽,給朕報上來,讓諸位愛卿都聽聽。”


    “是!”


    趙統說完從懷中拿出一份竹簡,沉聲道:“今天臣封陛下之命,在蔣清家搜到糧食三個糧倉,具體數目太多還在清查中,金玉器具五十餘件,還有一群反抗的痞子護院,臣已經就地正法,共七十六人......”


    劉禪一直眯著眼睛,似乎從那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變化,而殿上的眾大臣卻都是交頭接耳,對蔣清指指點點。


    蔣清的臉色徹底白了,直直的愣在了殿上,在涼風的吹拂下,頭上不停的冒著熱汗。


    趙統報完把竹簡合好,遞到劉禪身前道:“請陛下過目。”


    劉禪伸手接過竹簡,看著蔣清道:“蔣愛卿,你還有什麽話說?”


    蔣清這才反應過來,張著嘴巴,急忙跪下俯首痛哭道:“臣知錯了,臣知錯了。”


    “好!”劉禪看著眼前的蔣清道:“認罪就好!拉出去砍了!”


    “慢著!”諸葛亮沉哼一聲,“陛下,這事還是讓臣來處理吧!”


    “是呀!求陛下開恩,繞過侄兒一命吧!”這時蔣琬也跪了下來,雖然他聽到蔣清如此貪婪,心裏也十分痛恨,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兒。


    “蔣清貪贓枉法,私征糧稅,既然他做了就要想好代價!眾愛卿不必求情。”劉禪眼泛冷光,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趙統沉聲應了一聲。


    “你敢!”諸葛亮這時終於在劉禪堅決的命令下,皺了皺眉。


    “朕怎麽不敢!”劉禪同樣寸步不讓的盯著諸葛亮,然後邁步走到蔣清麵前。


    “陛下饒命,叔叔丞相救我!”蔣清還是滿臉冷聲的不停磕著頭求饒。


    劉禪根本不理會蔣清的求饒,伸手抓住蔣清的衣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沉哼一聲,直接把蔣清這個胖子提了起來。


    蔣清本能的想去掙紮,可他那龐大的身子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劉禪那瘦弱的手臂,此時眾百官也驚訝的看著劉禪瘦弱的身子居然一隻手提起了肥胖的蔣清,尤其是眾武官,看著這個年輕而瘦弱的陛下,突然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敬意!


    就在眾百官驚訝間,似乎時間也靜止了,唯有劉禪另一隻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冷光閃閃的長刀,隻見劉禪揮了揮帝袍,突然一道亮光從眾百官眼中晃過,還不等眾人緩過神來,便聽到似乎像削木頭的城中聲。


    “噗!”


    沉悶的聲音響起,蔣清居然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整個身子抽搐著倒了下去,而劉禪的手中卻多了一個血淋淋的頭顱,一滴滴的鮮血還在從頭顱中洋洋灑灑的滲透了大殿上的牛皮地毯。


    “啊!”


    看著劉禪手中拿著的蔣清的頭顱,蔣琬直接暈了過去,眾文官有的也開始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隻有另一旁的武官們看著劉禪越來越充滿了敬意。


    劉禪提著蔣清的頭顱,看著諸葛亮突然輕輕的咬牙笑了笑,“相父,你說阿鬥敢不敢?”


    “你!”諸葛亮現在臉上也一陣慘白,看著劉禪竟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大殿外想起了嘹亮的吼聲。


    “報......”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道:“永安城陳到將軍送來急報!”


    “念!”


    “永安城陳到,希望陛下親政!”


    眾百官一陣嘩然,可正在這時,又一士兵匆匆跑來。


    “漢中郡守魏延將軍送來急報!”


    “念!”


    “漢中郡守魏延,希望陛下親政!”


    眾百官聽著這兩封從不同地方卻內容一樣的急報,再看看眼前這個年輕的陛下和手中的頭顱,臉色終於變得蒼白。


    這時諸葛亮也終於知道這個陛下的目的了,隻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這個在他眼裏隻是個孩子的陛下居然有這樣的魄力。


    “嗬嗬嗬。”


    諸葛亮微微的抬起頭,慘笑了兩聲,也不理會眾人,朗朗蹌蹌的邁著步子向大殿外走了出去。


    諸葛亮走了,眾百官可不敢走,隻是臉色蒼白的有些發愣,確實發愣,因為今天的事太突然了,尤其是這個他們一直以為是花瓶的陛下,讓他們太吃驚了。


    而正在這時從文官列中悄然走出一位年輕的文官,向劉禪拜道:“吾皇聖明,臣也支持陛下親政!”


    劉禪這才迴過頭,看著這位文官一眼,雖然他還不認識這個文官,不過今天這個文官居然能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自己,劉禪還是多看了幾眼。


    這時愣神的眾官員才迴過神來,雖然劉禪不認識自認,但眾官員可都知道這人是馬謖,無不心中暗罵自己不夠機靈,這麽好的表現的機會居然讓馬謖搶了。


    眾人暗罵歸暗罵,可誰也不傻,急忙紛紛向劉禪行禮道:“臣等支持陛下親政!”


    眾官員一聲聲沉悶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皇宮大殿,在這片聲音的海洋中劉禪倒變得平靜了起來。


    劉禪緩了口氣,把蔣清的頭顱交到趙統的手中道:“厚葬他!”


    “是!”


    趙統拿起蔣清的頭顱,又吩咐眾士兵抬起蔣清的屍體,然後又吩咐士兵背起暈過去的蔣琬,退了下去。


    “退朝!”


    這時劉禪再也沒有看眾百官,手中攥著自己的長刀,向殿外走了出去。


    “退朝......”接著黃皓那尖銳的嗓音又奮力的響徹在了整個漢國的皇宮大殿裏......


    (這章五千多字......緊張手指都抽筋了,大家看的爽的話就投朵花吧!碎覺碎覺,都一點了,揮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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