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親兵越打越少,慢慢的又退到了土丘上,依仗土丘略高的地勢死死的抵擋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吳軍。


    整個戰場上到處充滿了兵器的碰撞聲和兩方士兵的大吼聲,兩方殺紅了眼的士兵拿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大吼著狠狠的向對方刺去,沒有武器的直接撲倒纏做了一團,張開大嘴直接向對方的要害狠狠的咬去。


    這邊剛咬破敵人的喉嚨還沒來得及高興,後麵的敵人又刺穿了心窩,鮮血像水似的淌滿了整個土丘,看著越來越紅的土丘像朵盛開的妖豔的花朵,空中的烏鴉更加興奮的歡鳴著,整個戰場就像一個轟鳴著的絞肉機。


    劉禪看著戰場上的一切,居然沒有害怕,依舊一臉平靜,隻是心卻“撲通、撲通”興奮的跳動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阿鬥!快去我後邊,這可是打仗!”


    追來的張苞看著劉禪愣在了那裏,還以為劉禪被戰場上的氣氛嚇怕了,著急的大吼。雖然他喜歡嘲笑劉禪,但到了關鍵的時刻,他還是擔心劉禪的,因為劉禪是他大伯的兒子,他的弟弟。


    “哼!”


    劉禪不屑的瞥了張苞一眼,直接抽出戰馬上標配的長槍向對麵的吳軍投了過去,長槍像條長了眼睛的毒蛇,狠狠的穿過前方吳兵的喉嚨速度不減,接著牢牢的釘在後麵吳兵的胸膛上才停了下來。


    “嘶!”


    張苞瞪著豹眼看著劉禪投出去的長槍一時說不上話來,假如換他或許可以憑著力氣直接穿過兩個士兵的胸膛,可穿過喉嚨,他覺得還是有些勉強,畢竟人都是在移動的,劉禪居然可以穿過對方的喉嚨再釘到後麵士兵的胸膛上,這就需要很大準確度和掌控力。


    劉禪沒有理會張苞詫異的目光,看著被自己長槍穿透,死的不能再死的吳兵,暗暗的搖了搖頭,無奈這個身體還是有些太脆弱,看來以後還是要加強訓練了。


    劉禪心裏想著,動作卻沒停下來,本來習慣用刀的他下馬抽起身邊死去的士兵手中的長刀,輕輕揮了揮,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喝一聲,忍不住向前方吳軍砍了過去。


    張苞見劉禪向土丘上衝過去了,急忙下馬保護在劉禪身邊,而這時支援趕來的漢軍,不用下命令,直接拿起自己的武器,大吼著向山丘上衝了上去。


    劉禪手持長刀依舊一臉平靜,剛到山丘上,就看到他記憶中的陳到站在士兵的最前列,咬著牙使勁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狠狠的抵擋著將要衝上來的吳軍,整個山丘上到處是殘肢斷臂,鮮血像一條條小溪向山丘下流淌。


    “隨我殺!”


    看著浴血奮戰的眾人,就連一向冷靜的劉禪也心中大痛,大吼一聲,直接向陳到身前靠攏了過去。


    本來勝券在握的吳軍,也被突然趕來的漢國援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形成包圍之勢向趕來的援軍殺了過來。


    這樣一來,陳到一方感覺壓力大減,在眾將士的拚殺下向援軍繼續靠攏。


    大把的金錢,美麗的女人和殘酷的戰爭,最能激起男人的熱血,現在有了援軍到來,白耳兵也逐漸放棄了防守,紅著眼向吳軍人群裏殺了過去,一方是勝券在握,一方是憤怒和委屈,兩軍徹底進入到了白熱化。


    此時吳軍陣營中,一位麵如溫玉的少年,端著在馬上,身披白色長袍,被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團團保護著,似乎與這鐵與血的格調有些格格不入,少年一臉平靜的看著前方士兵的廝殺若有所思。


    少年就是殺的劉備潰不成軍的吳國大都督陸遜。


    “都督,讓我去吧!末將定能活捉大耳賊!”陸遜身邊一位大將摩拳擦掌的看著前方廝殺的眾將士躍躍欲試。


    陸遜不以為然,平靜的看著激戰的戰場,歎了口氣說:“趙雲援軍來了。我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傳令撤軍。”


    “都督,給末將一萬將士,末將定能打倒援軍,活捉劉備。”陸遜另一邊一位大將也不甘心的說道。


    “退兵!”


    陸遜根本不理會身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大將,直接轉馬向後方走去。


    “都督,咱們勝券在握呀!怎麽退兵啦!”


    陸遜停下馬身,望著一頭霧水的將士,搖了搖頭,抬起手指指了指北方,哼笑道:“那劉備不過是隻紙老虎,真正的虎卻在北邊,我也知道能繼續打下去,可那又如何,兩軍拚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曹賊南下,我們拿什麽來抵擋。”


    說完再也不管眾人,徑直策馬向原路繼續返了迴去。


    眾將士這才恍然大悟,再也不敢多言一句,命令吳軍有秩序的退了迴去。


    看著退去的吳軍,陳到大口的喘著粗氣,再看看身邊剩下的人,心中一酸,一屁股坐了下去。


    “陳將軍,你們還好吧。”


    劉禪手持沾滿鮮血的長刀,喘著粗氣走了過來。


    失落的陳到下意識抬頭看向喊自己的人,心中更是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布滿鮮血和灰塵的臉,不可思議道:“殿、殿下!你是殿下?”


    劉禪平靜的點了點頭。陳到身為劉備的貼身侍衛自然也對劉禪熟悉,可是在他眼裏劉禪隻不過是可孩子,但今天卻是劉禪率援軍來支援自己。忍不住有些震驚。


    眾白耳兵也是第一次見劉禪,看著劉禪一副瘦弱的樣子,可是再看看劉禪手中那滴血的長刀,均露出敬意,匆匆行禮。


    看著失落的陳到,再看看同樣虛脫躺在地上不多的白耳兵,劉禪知道這次肯定傷亡慘重。接著又看看遍地的殘肢和疼痛吼叫的士兵,深深唿了口氣道:“陳將軍,咱們先迴白帝城。”


    陳到畢竟是老戰士,隻是這次敗的太慘,他拄著刀緩緩起身,看著淩亂的戰場紅著眼睛仰頭長吼:“來人,送眾兄弟迴家!”


    說完又看了眼戰場,紅著眼隨劉禪向白帝城走去。


    ......


    劉禪和陳到來到白帝城前,城牆上一隊隊巡邏的士兵不敢鬆懈,嚴密的監視著東邊的動靜,直到看見是自己的軍隊到來才緩了口氣,急忙打開城門。


    劉禪看著身旁疲憊的陳到和一言不發的士兵,沉聲道:“陳到將軍,你和眾將士先去休息,我去看看父皇。”說完在侍衛的帶領下向劉備的住處走去。


    陳到點了點頭,看著走去的劉禪,歎了口氣,疲憊的帶領著眾將士向軍營走去。


    此時白帝城內的城主府現在成了劉備的行宮,在趙雲把劉備送來後,劉備便慢慢地醒了過來,可是想想自己十萬大軍竟然敗得這麽徹底,頓時又羞又怒,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趙雲看著傷心的陛下又是一番好言相勸,劉備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一臉沮喪地跪坐在城主府內的大廳上。


    剛剛止住哭聲的劉備像想起了什麽是的,慌亂的問:“子龍,誰去支援陳到了?怎麽還沒迴來?”說著還不忘仰著頭向門前看看,一副擔心的樣子。


    下方跪坐在蒲團上的趙雲尬尷道:“是太子殿下和張苞這些年輕人率軍去了。”


    趙雲說完低了低頭,當時劉備昏倒,趙雲過於擔心劉備,再加上陳到那邊情況緊急,所以劉禪等人前去支援自己也沒怎麽阻止,現在想想有些後怕,劉備晚年得子,對劉禪更是十分的愛護,要是劉禪有個什麽不測,那可怎麽解釋才好!


    果然在劉備聽到劉禪去支援陳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剛要點頭的他突然不敢相信的問:“什麽?阿鬥?阿鬥帶兵去啦。他、他還是個孩子呀!怎麽讓他去啦!”


    當時主公昏迷,臣光顧著擔心主公的安慰了,忘了喊住殿下,還請主公治罪!”


    劉備無奈的擺了擺手,雙手拍著大腿滿臉擔心的盯著門外,眼睛裏又想流出淚來,畢竟劉禪在他眼中隻是個孩子,毫無戰鬥經驗。


    頓了片刻,劉備看著下麵低頭愧疚的趙雲,歎了口氣安慰道:“朕隻是怕阿鬥年少輕狂,做事沒有分寸,救不了眾將士啊!那可都是跟隨朕多年的親兵啊!”邊說著邊拿手撫著額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正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侍衛匆匆來報:“陛下,太子殿下和陳到將軍迴來了。現在太子殿下就在外邊。”


    聽到劉禪居然把陳到救迴來了,一直擔心劉禪和白耳親兵安危的劉備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下來,也沒多想,慌亂的衝侍衛說:“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快,快讓太子來見朕。”


    侍衛急忙應諾去請劉禪,這時趙雲也同樣緩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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