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踮著腳,她的嘴唇還在他唇畔,那些淡淡的蘇合香氣將她漸漸包圍,讓人說不出的安心,她閉上眼睛,輕輕喚了他的名字:“孟奕白。”


    眼淚從她眼角流下,滑至下巴,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十分堅定,“我心悅你。攖”


    若是這個世上有後悔藥,葉小清會毫不猶豫地買了,因為她很後悔,她後悔不該跟孟奕白說心悅他這種破事,不為了別的,就為了自己,這種芝麻大小不足為奇的事以後還是不要亂說為好……


    她深深的後悔,深深的自責,因為她動不了,被孟奕白那王八蛋按在床榻上,手腳皆被控製住,連撲騰都撲騰不出來,她也很想喊,但被他輕輕吻著嘴唇,讓她根本沒工夫喊。


    其實,那都算不得上是吻,葉小清暈的七葷八素,她感覺,這般就應該叫咬,還是輕輕的咬。


    將她吻得透不過氣之後又去吻她的耳廓,惹得她癢的直顫,逗弄了她好一陣子,又去輕吮她的脖頸,讓她不得不縮脖子,雙腳不由自主直蹬。


    厚重的床幔將床榻與外麵隔絕成了兩個空間,又悶又熱又壓迫,感覺供人生存的空氣都稀薄了,趁著孟奕白攬住她腰的時候,她連忙伸出手去,想去拽緊緊閉著的床幔,可是她的手不夠長,怎麽也夠不到。


    不僅夠不到,夠了一半她不老實的手已經被發現了,轉而就被緊緊按在床榻上,再也動彈不得。


    “老實一些。”他的唿吸就在她的耳畔,熾熱的溫度讓她整個人像是快沸了一般熱,連他說的話都快聽不清了。


    “孟奕白……”頭腦中暈暈沉沉的,急需要新鮮的空氣來讓她清醒一些,她求饒一般急忙喊了他的名字,下文還沒說出來,嘴唇又被吻住償。


    她的嘴唇有些紅腫,燙的驚人,此時她已經沒什麽力氣推拒他,反而想張大嘴巴多唿吸一些,作為一個習武之人,暈沉到如此已經是太不應該。


    唇上的吮吻先是很輕柔,後來察覺到她絲毫防備也無,便也沒跟她客氣,舌尖輕輕繞起她的,她從鼻子中模模糊糊哼出一聲,此時雙手的桎梏鬆開,她的雙手胡亂揮了幾下,末了還是乖乖的纏上他的脖頸。


    有病吧他,咬了幾次還不夠,還想咬到何時去……


    懷中的人兒忽然柔軟了起來,不僅不反抗,還意外地乖順起來,孟奕白調整了略微急促的唿吸,不需要牽製她的雙手讓他忽的自由了起來,手不經意扯了扯她腰上的衣裳,但是繁複的腰帶讓他的動作頓了頓。


    實在是喘不開氣,葉小清不顧一切地仰了仰頭,避開了他的吻,可他的嘴唇順勢落在她脖頸上讓她更為消受不起,為了改變現狀,她燒成漿糊的腦袋飛速轉了好幾圈。


    末了,為了奪得更多的同情,她綿軟無力地哼唧了一聲,真誠到快把自己的心掏出來一般道:“孟奕白我太熱了……”


    本以為她都如此可憐了,孟奕白會放她去外麵透透氣看看星星月亮,至少給她把那沉悶的床幔掀開,可他隻是撐起了身子,暫時放過了她一會兒,像模像樣地詢問道:“熱?”


    她立馬忙不送迭地點頭。


    “好辦。”孟奕白揚了揚眉,伸手便去解她的腰帶,還一本正經地提議道:“熱了,脫件衣裳就好了。”


    此話一出,葉小清雙眼一亮,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由衷誇讚道:“你真聰明!”說著,看到他根本不會解她腰間繁複的結,她“哎呀”了一聲,伸手就去拍開他的手,自己熟門熟路地解開了。


    解開之後,還滿是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扔了一個字:“笨!”


    說罷,聽得孟奕白短促地笑了一聲,她頗為不解,白眼翻得更開心了,最近沒見他興許是傻了,被罵笨都這般開心。


    當外裳脫掉之後,立馬涼快了許多,她心裏止不住的開懷,但是孟奕白的那雙手不是很老實,又將她的中衣三下五除二剝下,這讓她頗為疑惑,還問了一句:“你幹嗎?”


    那廝反問:“現在不是更涼快?”


    她細細一想,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也是。”但是在他輕巧地剝她裏衣,順帶著脫自己衣裳的時候,饒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她還是驚訝到尖叫一聲:“流氓啊!”


    相處了這麽久,葉小清覺得自己很失敗,因為她一直沒發現孟奕白是個流氓,當她發現之後她已經沒什麽機會反抗了,因為就在她準備反抗的時候,她發覺那廝為了猥褻她居然在用內力壓製她。


    這沒天理了,雖然是不能反抗,但是她能撲騰,可她撲騰了沒幾下,他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背,在她肩胛骨那處長長的刀疤上來來迴迴摩挲。


    感受到他無比溫柔的撫摸,她忽然不動了,那條刀疤是她有次去下山打劫,因為身後毫無防備,被人從後劈了過來,聽寨中大夫說,就差一些力道,她的肩膀險些劈下來,為此她在床榻上趴了許久才能起來。


    正當她沉浸在往事中難以自拔時,孟奕白的聲音響起,輕柔極了,說話時的吐息撒在她肩頭,“還疼嗎?”


    “不疼了。”她應得實在,過去了那麽久,傷疤早就不疼了,隻是想起來有些後怕罷了。


    他的唿吸在她肩頭,他埋下頭,秀挺的鼻尖蹭著她的肩頭,隨即往下挪去,緊緊貼在她的頸窩,深吸一口氣之後輕吻了她的鎖骨,而後溫熱的嘴唇落在她胸口一處碗口大的疤痕處。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她連忙抬起手來抱住他的頭,又聽得他問了一遍:“還疼嗎?”


    她不由得有些走神,這處疤痕也來得極其驚險,她一次遇到了西域來的商隊,為首的鏢頭善用奇門武器,是一條帶著倒鉤的鞭子,交手的時候正好卡在她胸口,掀起來一塊肉,如果那倒鉤卡的深一點,會將她的心髒都拽出來。


    以前的每一日,她都活在生與死的邊緣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無數,比起那些膚若凝脂的姑娘家,光是這些疤痕,就足夠讓她無地自容了。


    人的命運就是這般,有人生得好,有人生得壞,生得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生得壞得隻能過著那般不是人過的日子。


    心裏忽然有些不舒服,葉小清癟了癟嘴,迴憶著以前生死邊緣的掙紮,讓她有些說不出的委屈。


    雖然那些疤痕早就沒什麽知覺了,但她憋著情緒,說出相反的話:“疼,特別疼……”


    說完之後,她沒料到孟奕白用他溫熱的唇輕輕觸著那塊疤痕,動作依舊輕柔,如同千百萬隻螞蟻爬過似的,又癢又麻。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些新生出的皮膚過於細嫩,還是他吻得地方過於私密,讓她不由得弓起身子,雙手不停地推著他的肩膀。


    “別……別!”她無力地掙紮了幾下,聲音愈發的顫,都快哭出來一般,“那些疤太醜了,你別看了……”


    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紀都會愛美,她也不是沒愛美過,可是每次看到這些疤痕,讓她瞬間什麽心情都沒了,沒有一個姑娘喜歡這些疤痕,對於男子來說,應該也不會喜歡。


    特別被孟奕白看到這些,她是十分局促的,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她急得要命時,忽然聽得孟奕白輕笑一聲,隨即歎了口氣,放過了她那塊疤痕,撐起身子來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沉聲道:“醜,為何醜?”他緊緊抱住她,肌膚相貼的感覺讓她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一點兒都不醜。”他輕聲安慰道,“就算是醜,也隻能我來說。”


    一開始葉小清還是很喜歡聽,但是聽到最後,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埋怨了一句:“你不講理啊!”雖是這般說,但她心裏說不出的開懷,便去主動迴抱住他的背。


    可她忘了孟奕白這種人就是不能順著來的,一順著來就特別不要臉,於是他的手不經意間便遊覽完她渾身上下的大大小小的疤痕。


    厚實的床幔遮擋住內室的燭火,床幔中略顯漆黑,被這般對待葉小清覺得她有些熬不住,被他指尖輕撫著,被他的嘴唇吻著,都讓她覺得快要沸騰了一般難以忍受,讓她控製不住地喘息。


    他的唿吸有些亂,她的更亂,胳膊腿都無處安放,感覺快要被沸騰的灼熱感吞沒。


    她的手臂緊緊纏著他的脖頸,直到他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伴隨著疼痛而來的是他低沉的聲音,緊緊貼在她的耳畔。


    “葉小清。”他頭一次不是因為生氣而喚她的名字,顯得格外醉人,“我也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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