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看著麵前的小姑娘說道:“我可不是你的爹爹~”


    但那女孩還是一個勁兒的掙紮著往他身邊靠,還一直喊著:“爹爹,救救女兒啊,他是什麽人啊,為什麽咱們會在這種地方?爹爹你的聲音怎麽變了?”


    奎兄不為所動,辛苦抓著姑娘腳踝的路兄嬉笑一聲說道:“奎兄啊,你這人可真是,就算不願意用真麵目示人,也不用一直帶著人家父親的麵皮啊,你看看,小姑娘都誤會了。”


    隨後他又對那小姑娘說道:“小姑娘,這個人可不是你的好爹爹,你的爹爹早就死在他手上了,連臉都被剝了下來。他是個采花大盜。不過他和普通的采花賊不一樣,別人采花來用,他是采花來賣,哈哈哈哈~”


    小姑娘全都停在耳中,但看眼前的老者,明明就是自己的父親啊!在這陌生環境裏,那張熟悉的臉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雖然心中害怕,害怕抓她腳踝的人說的都是真的,但她還是隻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熟悉的臉龐上。


    但是她的希望破滅了。


    奎兄佝僂的身子,突然直立起來,整個人的氣場一瞬間就全都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緩緩的抬起手,用長長的指甲在臉的邊緣處輕輕挑動,一層麵皮被挑起了一個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將麵皮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撕了下來。


    小姑娘的“爹爹”被他拿在了手中:“看見了吧?我可不是你的爹爹。”


    小女孩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大哭起來:“我爹爹呢?你們把他怎麽樣了?”頓了頓,她又像傻了一樣,又驚又怕的問道:“你是……你是村口的李叔?”


    奎兄蹲下身子,微微一笑,用手指甲挑了挑自己的臉的邊緣,挑動起好幾層麵皮:“我也不是你的李叔~哈哈哈哈~”


    小姑娘驚駭莫名,但下一刻奎兄用手在她的口鼻之間輕輕一撫,她便立刻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恬靜無比。


    “哎呀呀!奎兄這一手可真是厲害啊!這是什麽藥?是藥粉嗎?還是抹在手上用香氣迷人的?”路兄嘴巴誇張的呈o型張著不停的問道。


    奎兄明顯不想迴答:“路兄還是趕緊將她裝迴袋子裏吧,剩下的人如果需要檢查,就快點,不要讓奎某等太長的時間。”


    路兄笑吟吟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又把那小姑娘給裝迴了袋子裏。


    接著檢查第二個,第三個。


    一共五隻袋子,每個袋子裏麵裝的都是十幾歲長相嬌好的小姑娘。每一個檢查的時候,那個姓路的居然都親自上手。


    完事兒了還都用嘴巴很惡心的舔一舔。


    傅蘭絮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衝上去解救這五個無辜的小女孩了。隻是李邃卻緊緊拉住了她,指了指那姓奎的人。


    傅蘭絮定睛一看,原來那姓奎的人腰間掛著一柄長劍。


    他們四個人逃出來的時候,除了銀子,什麽都沒帶在身上。隻有祁方在的時候有過一把巽風寶劍。而現在,他們四個人都手無寸鐵,雖然除了凝雲個個身手都不弱,但功夫再強也怕菜刀,何況他們並不清楚那姓奎的身手怎麽樣。


    也不清楚那個姓路的是不是也帶著什麽兵器。所以李邃覺得,眼下不宜輕舉妄動,示意傅蘭絮靜觀其變。


    路兄檢查到第四口麻袋的時候,火把換了個位置,火光著涼了半麵佛像。


    他正要解開袋子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動作。剛過來的時候,眼睛的餘光掃到之處,好像有什麽不對。


    柴堆!這裏怎麽會有柴堆?


    路兄放開解開一半口的麻袋,走到被符全撲滅的火堆麵前,伸手在火堆的上麵感覺了一下,還有餘溫。


    他神色一凜:“奎兄,看來這地方,不止有你我二人啊!”


    奎兄也看見了那被撲滅的火堆,麵色也十分凝重,小心的打量著四周說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不如出來一見?”


    佛像後麵的傅蘭絮等人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他們發現,有些不知所措。


    交換了下眼神,傅蘭絮按住凝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聲,又給符全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照看著凝雲。


    最後跟李邃對視一眼,當先走了出去。


    火把能照亮的範圍並不大,路兄和奎兄和隻能勉強看出走出來的人是個女人。傅蘭絮的妖嬈的身材在黯淡的光亮中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


    路兄和奎兄都有感覺,她肯定是個美人。


    路兄猥瑣的笑道:“哈哈哈哈,居然還是個女的?想不到今天還能有意外收獲?奎兄,勞煩你出手,這個跟他們一樣的價錢!”


    奎兄沒有路兄這麽樂觀,從傅蘭絮的身影出現在佛像背後,他就心生警惕了。


    從走路的姿勢,腳步的沉穩來看就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子是有功夫在身的,隻是一眼看過去,不知道深淺。


    “站住!你是什麽人?神經半夜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還有別人嗎?”奎兄問道,他讓傅蘭絮停住腳步,實際上是想在不清楚敵人輕重的時候讓自己在安全範圍之外。


    傅蘭絮隻是腳下一頓,卻繼續向前,她也十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奎兄。一邊向前一邊說道:“我還想問問你們的呢,深更半夜的來著破廟裏做什麽?賣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貨物?”


    “哼!別裝了,剛才我們的談話想必你也都聽見了,今天斷然不能讓你活著離開!”路兄說道:“奎兄,迷暈了他!讓我來先女幹後殺!銀子我照付!啊!”


    路兄突然慘叫了一聲,原來是那李邃從佛像的另外一邊悄悄的出來用拳腳將路兄給製服了。


    慘叫聲讓奎兄分了下神,傅蘭絮趁著這個機會突然衝向奎兄,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長劍,鏗的一聲清響,劍已經被抽了出來。


    奎兄知道中了計謀,但為時已晚。傅蘭絮已經將抽出來的長劍架在了他頸間。


    “饒命饒命!女俠饒命!”奎兄感受著頸間的涼意,一動不敢動。


    傅蘭絮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銀樣蠟槍頭,功夫居然這麽差,腰間的長劍這麽輕鬆就被奪了下來。她單手執劍抵著奎兄的脖子,頗有一種女俠的風範。


    “女俠,不要這麽用力,這劍身……我淬了毒……”奎兄張口求饒。


    傅蘭絮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麽陰毒,不光會做人皮麵具,迷藥,居然還往劍上淬毒!


    “你也有怕的時候?你偷來這些無辜少女,可想過他們心中的感覺?”


    “……我、我也隻是混口飯吃……不想女俠您,有這麽好的功夫,祖師爺就傳了這麽點手段,幹的就是這個行當……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雖然到處擄掠姑娘,但也隻是賣錢,從來都沒有親自……那什麽過……”奎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是沒對他們怎麽樣,但你想過她們被你賣了之後的處境麽?”


    “那我可就管不了了……”姓奎的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傅蘭絮一怒,手上用了點力氣,劍尖不小心戳破了那姓奎的一點皮膚,姓奎立刻瞪大了眼睛,伸著手指著傅蘭絮:“你、你……”


    然後他就死了。


    “這是什麽毒?居然這麽厲害?”傅蘭絮自己都十分心驚,連忙把劍放迴了劍鞘。


    “他死了嗎?”李邃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問道。


    傅蘭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說著就要伸手去摸那人的脈搏,李邃連忙捉住她的手說道:“別亂碰,這種用毒的人,怕是身上都沾滿了毒藥,碰了就可能會中毒。”


    說完他從身上撕下來一塊布料,包住了手,試了試脈搏,然後搖搖頭說道:“已經死了,看來這毒藥真的很厲害,見血封喉。”


    “我、殺人了?”傅蘭絮一時迴不過神來,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感覺不是很好。


    李邃過來安慰她說道:“不必自責,他既然給劍上塗這種毒藥,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人。殺了他算是為民除害,不用有什麽壓力。”


    傅蘭絮點點頭。


    轉頭看看這姓奎的人的臉,傅蘭絮十分好奇,用李邃撕下來的布料包住手,試著往他臉上抹去。一模不要緊,好幾層人皮被搓了起來。


    傅蘭絮輕輕一扯,就扯下來好幾張麵具。


    而這張臉的主人,卻是麵目全非,整張臉上都似乎沒有皮膚一般,血紅的肉色十分可怖。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整天頂著別人的臉或者……”李邃看後也搖搖頭。


    傅蘭絮卻若有所思。


    這人皮一共七張,有男有女。傅蘭絮看著它們,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李邃一時沒注意,傅蘭絮就挑了其中一張人皮,覆在了自己的臉上,人皮薄如蟬翼,蓋在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邊緣處也做了特殊的處理,既能緊緊的吸附在臉上,又不會露出絲毫痕跡,如果不用手捏搓,任誰也不會發現這張臉是假的。


    “娘子,你這是做什麽?”李邃大驚,眼前傅蘭絮已經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婦人的臉龐了。


    “怎麽樣?看得出來嗎?如果看不出來的話,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用這個來隱藏自己的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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