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想掙脫開康熙溫熱的手,可惜掙脫開之後呢?這個抓著她的男人已經是下定決心了。眼前便是七星湯,專門供皇帝泡溫泉的地方。


    一隻雕刻精致的龍頭裏麵緩緩流出一股溫泉,流進了的漢白玉砌的池子裏麵,裏麵霧氣迷蒙,配上淺粉色的幔帳,和一股說不上來什麽的熏香,叫人渾身無力,有些微微發熱。康熙的眼睛深不見底,緊盯著徽之不叫她移開眼神。徽之臉上熱的發燙,她的心裏七上八下滿是忐忑。


    在理論上她是太皇太後身邊的侍婢,若是和皇帝有什麽也是私情。一旦張揚出去,若是皇帝和太皇太後不說什麽,她轉換身份,從宮女變成皇帝正式的女人。這個結局也是皆大歡喜。可是若這個時候太皇太後稍微為難下,或者皇帝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趣,過後就把她仍在腦後。徽之的處境可大大的不妙了。問她一個勾引皇帝的罪名,那真是沒了活路。


    徽之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放任事情發生,但是現實卻冷酷無比,她沒有任何的資格去反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康熙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嘴唇在她耳朵和脖子上騷擾著,一股電流從腳底升起,她整個人控製不住的瑟縮下。康熙明顯察覺到徽之的反應,發出生滿意的輕笑:“真是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別怕,朕不是孟浪的人。”說著徽之隻覺得領口上口子被解開了濕熱的嘴唇已經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扣子被一個個的解開,徽之渾身無力的被康熙壓在身下,她的手無力的搭在他肩膀上,閉著眼任由著他為所欲為。忽然徽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忍不住推開了康熙,捂著肚子呻吟起來。


    原來她的大姨媽看她來了!


    “喝了吧,看你臉色這會好些了。”徽之似醒非醒的時候,一碗藥出現她在麵前,康熙身上帶著沐浴的清新,端著藥碗坐在她床前,臉上的神色很是古怪:“該說什麽好呢?莫非是老天都要幫著你?”徽之忙著坐起來,結果來藥碗,有些疑惑的看著皇帝。這是什麽意思?莫非皇帝記仇了?可是大姨媽不是她能控製的,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掃了皇帝的興致啊。


    徽之正在不知道怎麽應答的時候,康熙卻是一笑:“傻人有傻福。等著太皇太後迴去,朕正式下旨冊封你做貴人!”不是先做常在,然後慢慢的論資排輩,往上升嗎?怎麽又成了貴人了?要是真的,後宮肯定要炸了。就像是一個單位的新人,大家都是一起進來的資曆差不多,就你一個人忽然被提拔到別人要花費十年才能到達的位子。徽之可不想一下就成別人的眼中釘。


    “奴婢當不起,還請皇上收迴成命。”徽之有氣無力,一臉的愁容。


    “朕知道你擔心什麽,朕的後宮還是沒有哪些不知大體的人。也是以前朕太寬縱了,竟然有人想在朕身上下手。你安心休養,太醫說了,你以前受了寒氣,在體內淤積,需要盡早調養才。若是拖延下去,生育上會困難。等著你生了小皇子,就有了給你升份位的借口了,也好堵上他們的嘴。”康熙寵愛的握住徽之的臉,用大拇指摩挲著徽之的臉頰。


    太皇太後早就醒了,離開規矩森嚴紫禁城,好像連空氣都變得輕鬆起來,太皇太後的心情不錯,正悠閑的靠在窗下看書。外麵小丫頭通報蘇麻喇姑來了,太皇太後笑著放下書:“快叫她進來。”太皇太後這次來湯泉療養,特別把貼身侍女也帶來了。


    蘇麻和太皇太後請安寒暄之後,太皇太後使個眼色,屋子裏服侍的人都出去了。“你怎麽看徽之那個丫頭?皇帝是真的對那個丫頭動心了?”太皇太後清秀的眉頭微微蹙起,語氣裏帶著擔心。


    “主子,皇上長大了。如今的皇上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了。太皇太後還是別管皇上的事情,安心頤養天年吧。奴才看徽之那個丫頭還算知道分寸,皇上深諳為君之道,是不會被女色迷惑的。”蘇麻知道,順治和董鄂妃的事情給太皇太後的心裏留下了深深地陰影。以至於太皇太後對皇帝後宮特別在意,生怕再出來個董鄂妃那樣的女子,惹得皇帝要死要活,傾覆了社稷江山。


    被蘇麻說中心事,太皇太後長歎一聲:“我這是被嚇壞了。當初差點就——若是祖宗們打下來的江山斷送在我的手上,我百年之後有什麽臉麵去見太祖太宗啊。你說徽之不錯,這些日子我冷眼旁觀,她確實不錯。但是今後會怎麽樣還要以觀後效。你可知道,皇帝帶著她出去了。”


    “大概是皇上喜歡和她說話。主子這次來,沒有後宮的娘娘們隨駕侍奉,皇上要可不隻能和徽之說話去。她知道分寸,也不會做出來逾矩的事情。”蘇麻輕輕地給太皇太後捏腿,主仆兩個悠閑聊天。


    一個小太監這個時候進來,到了太皇太後身邊低聲了說了句什麽,太皇太後聽了挑眉對著蘇麻說:“說嘴打嘴,那個丫頭跟著皇帝去七星湯了。你別是要說什麽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話來為她解釋了。看樣子我還要再考察考察。最擔心有誰狐媚皇帝。”


    蘇麻也不做聲,隻認真的給太皇太後揉腿。“皇上來了。”一聲通報,太皇太後詫異的看一眼蘇麻,蘇麻站起身對著太皇太後告辭,就從另一邊後門走了。看著大步流星進來的皇帝,太皇太後笑著說:“皇帝氣色不錯,看樣子湯泉確實有療養的功效。皇帝什麽時候迴去?”


    “皇祖母,孫兒想求皇祖母的恩典。”康熙正色的一撩袍子,跪在太皇太後跟前。“起來說,祖母知道你的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皇帝喜歡徽之,我豈能棒打鴛鴦。等著迴去了就把她送到乾清宮去如何。她能服侍皇帝也是她的福氣了。”盡管這對祖孫曾經相依為命,可是隨著皇權穩固,尊貴如太皇太後也要重新調整和皇帝的相處態度了。


    “多謝祖母成全,孫兒想迴去之後冊封她做貴人!”康熙坐在剛才蘇麻的位子上,接著給太皇太後捶腿。


    “怎麽?她的身份就一下子冊封貴人?是她和你要的?皇帝,你寵愛誰我不管,但是後宮也是有規矩的地方,她一個辛者庫罪奴出身,還未承寵就做了貴人?你叫別人怎麽想?你叫昭妃昭妃怎麽想?不行,你若是真的愛她,可以多給些賞賜份位嗎,慢慢的升。就算是後宮無話,外麵大臣們怎麽看你?”太皇太後立刻反對。


    “朕自有道理,皇祖母提起來昭妃,她怕是還沒做上貴妃就拿著自己做皇後看了。今天竟然有人在七星湯點了催情的熏香。”康熙眼裏閃過一道淩厲,緊緊地咬著牙關。


    太皇太後豁的一下坐直身體,緊盯著皇帝的眼睛:“是誰把手伸到了皇帝身邊!”“赫舍裏沒了,一直是她統攝六宮,這次皇祖母來湯泉也是她安排的。朕叫人查了熏香的來曆,管七星湯的太監說是宮裏特別送來的熏香,說湯泉宮存儲的熏香陳舊了,要他們等著朕來的時候點這個!”今天若不是徽之忽然來了月事,可能康熙會真的就在湯泉裏麵要了她。


    其實這對康熙來說不算什麽,後宮所有的女子都是他的。隻是徽之的名聲會有妨礙,畢竟她現在還是太皇太後的婢女,以後在彤史上寫上一筆,皇帝成了輕薄祖母侍婢,孝道上有虧,徽之的名聲就更難聽。


    “也不能全怪在昭妃身上,她沒那個心機膽子。雖然她統攝六宮,可是不少事情都是內務府做的。隻怕認真查下去,還會牽扯出來更多的人。不聾不啞做不得家翁。皇帝就權且放下,慢慢的調查吧。”太皇太後微閉著眼,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徽之覺得在湯泉的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實。從七星湯迴來之後,太皇太後把她召去,笑著說:“你也不用再哀家身邊服侍,還是跟著蘇麻吧。她很喜歡你,今後你們單獨相處的日子就少了。趁著在宮外,沒那麽多的規矩,你就跟著她幾天吧。我可不是叫你白去。蘇麻是宮中的老人了,你跟著她好好學習規矩。你怎麽也是哀家和蘇麻教出來的人,可不能給我們丟人知道嗎?今後你要好好地服侍皇帝,給皇家開枝散葉。”說著太皇太後褪下腕上一個金鐲子套在徽之手上:“這是我當年的陪嫁,就賞賜給你吧。”


    重新來到蘇麻身邊,徽之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不過這次在蘇麻身邊,和以前太不一樣了,第二天徽之一早就來了蘇麻的沁芳齋,沒等著徽之跪下來請安,蘇麻就對著身邊一個婆子說:“你好好地給她診脈,我交代的事情你可都記住了。”沒等著徽之反應,她已經被幾個婆子給簇擁到內室。


    “哎,我自己來……”徽之緊張的捂著領子,躲閃著要脫她衣服的婆子,那個婆子眼神掃過去:“這是蘇麻姑姑吩咐,奴婢是醫婆寧氏,蘇麻姑姑交代要好好地給光調養身體。還請姑娘安靜,奴婢也好診脈。”好吧,你們能不能態度溫柔點。徽之在心裏嘀咕一聲,乖乖的任由著幾個婆子扒了她的衣服。


    徽之穿好衣服,從內室出來,一眼就看見蘇麻端坐在哪裏,她眼裏的神色是徽之從沒見過的。在徽之的心裏蘇麻是個冷淡的人,那雙眼裏沒一點起伏波瀾,就像是沉寂千年古井,一絲波瀾也沒有,站在蘇麻麵前就像是麵對著山巔的雲霧,近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其實卻縹緲不可捉摸。但是今天蘇麻完全不一樣了,她身上帶著一種貓科動物與生俱來的敏捷和危險。


    “坐下來吧,寧婆子和我說你以前身子失於調養,精血虧虛,寒入氣血怕,怕是難以有身孕。需要精心調養才好。對你的未來,你有什麽打算沒有。”蘇麻毫無掩飾,直接問徽之的想法。


    被蘇麻的話問的一怔,徽之想想才說:“姑姑既然開誠布公,奴婢也不隱瞞掩飾。奴婢身不由己,實在是不知道未來要怎麽打算。還請姑姑幫著指點迷津。”


    “身為嬪妃想要在宮中立足,主要依靠的還是兩樣。第一便是子嗣,第二便是皇上的恩寵。剩下什麽出身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可以給你加分但是不能製勝。你的身體受孕艱難,第一條就差了。你要想在宮中站穩腳跟,就要在第二條上多下功夫。”眼前的蘇麻語氣堅定,態度老練,和那個整天念經禮佛,如同死灰槁木的蘇麻姑姑判若兩人。


    徽之的心涼了下,康熙的後宮嬪妃眾多,皇子更是不少。自己若是真的沒有兒子,早晚都會被擱在一邊。皇帝的恩寵能維持多久?皇宮裏麵最不缺的便是新鮮的麵孔,青春的肢體。康熙的真情,徽之一直很懷疑是不是真的存在這個東西。“我如今是辛者庫的罪奴出身,在出身就別人差了許多。更別說我祖父是因為什麽獲罪的,單單是前頭皇後的母家也不會容許我有半分的臉麵。眼下雖然皇上看重我,可是誰知道那天——但是事到臨頭,想退縮是不能了。依著我的見識,恩寵這個東西是不用爭的。皇上聖明燭照,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誰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眼裏。特別的爭了,反而是落了下風。奴婢隻要做個不招皇上厭煩的人就是了。為了一朝一夕的那點恩寵去爭風吃醋,必然耗費心神,心裏不平和了,臉上難免卦掛相,行事說話就有偏差,反而是嘴臉難看更招人厭煩。隻是如何做個不討皇上厭煩的人,我卻是一無所知。”


    蘇麻的嘴角露出個讚賞的微笑:“我果然沒看錯,你確實是個可造之材。現在宮裏多的是目光短淺的,輕浮的人。為了皇上今天多看了誰一眼,給了誰一點賞賜,暗地比較,蠅營狗苟,各種指桑罵槐,拉幫結派的,都是些膚淺的蠢貨。也就是宮規森嚴,昭妃彈壓著,她們還能勉強維持。你能悟出這個道理,也是難得了。我第一要說的就是既然要做皇上的嬪妃就要放開心胸。放下那些爭風吃醋的念頭,你先是臣子才是妾室。”蘇麻望著窗外的天空,沉默一會幽幽的說:“你從今之後就放下那些兩情相悅,天長地久的念頭吧。”


    嬪妃還真是一份永久的工作,除了被廢黜,不能辭職不能退休,要一輩子愛崗敬業。徽之低下頭,腦子裏忽然浮現出方承觀那張越來越模糊的臉,她使勁的抬起頭:“姑姑的話我記住了。今後一定要侍君以誠懇,不使性子。”


    “你心裏是不是怨恨我不通人情,可是你若是還存了那些非分之想,就難免心生怨恨,活在怨恨之中,就如同處在地獄。那個滋味會慢慢的煎熬你的心,把你逼瘋了。隻有自己了斷了不該有的癡心妄想才能善終。”蘇麻仿佛在迴憶著什麽,望著遠處。


    等著徽之從蘇麻的房間退出來,夜色已經深了。迴到自己的房間,徽之和衣而臥,慢慢迴味著那一番談話。蘇麻喇姑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她肯定曾經愛過,她是愛過誰呢,順治還是和野史小說上說的,她愛過康熙?


    徽之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她肯定是要做康熙的嬪妃的,隻是未來的路會是什麽樣子?反正徽之不相信那些瑪麗蘇開掛小說,什麽獨寵一人,皇帝為一個女子廢除後宮的事情會真的發生。至少康熙不是那樣的人。徽之長長的歎口氣,她的未來一片昏暗。沒有孩子,沒有的一個能依靠的人。


    “衛姑娘,蘇麻姑姑叫我來給針灸。”寧婆子在外麵輕聲喚了一聲,拎著個紫檀盒子進來了。關元穴,和帶脈幾處要穴上都插了細如毫毛的銀針,在針頭上還有一樁艾柱被點燃。艾草的熱度順著銀針一點點的深入身體,徽之覺得身上暖融融,就像是飄在雲朵上,曬著太陽,沒一會她就昏昏欲睡了。


    “姑娘別睡,這個藥你要每天按時吃。服用的方法已經附在上麵了。”寧婆子拿出個小盒子裏麵裝著龍眼大幾十個藥丸子,叫徽之每天晚上睡前溫水服下。徽之接過來謝了她,在燭光下,徽之忽然發現其實寧婆子年輕的時候也該是個清秀的美人。她一直在慈寧宮服侍,專門管著太皇太後的藥餌按摩針灸推拿,最是個不言不語,安靜的幾乎叫人察覺不到的人。不過在宮裏安靜的人不代表是可以隨便使喚的。


    那些安靜的人往往都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反而是那些沒什麽根基人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來。蘇麻能請來寧婆子給她調養身體,徽之不由得在心裏揣度著,到底是太皇太後的意思還是蘇麻神通廣大呢。蘇麻這麽幫自己是為了什麽。徽之探究的眼神被寧婆子撞個正著,徽之尷尬的轉開眼去,剛想說什麽,寧婆子卻大方的道:“姑娘怕是不知道吧,有的時候太皇太後的意思就是蘇麻姑姑的意思。蘇麻姑姑是真心為姑娘打算,你可要聽她的話。”


    “婆婆的話我記住了,我想知道我的身體到底能不能——”徽之咬著舌尖,把剩下的話咽迴去。


    “姑娘放心,隻要安心休養不要生氣動怒,一定能如願的。”寧婆子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家裏祖傳的秘籍,隻要姑娘肯認真修行,不僅能生兒育女還能保持青春。蘇麻姑姑叫我對姑娘盡全力,從今天開始姑娘飲食運動,生活起居都要聽我的安排。”


    徽之咬緊牙關,盯著寧婆子的眼睛鄭重地點點頭。


    “懿妃娘娘,惠妃娘娘,榮貴人,宜貴人給太皇太後請安了。”隨著一聲通報,懿妃佟佳氏帶著一串美人婷婷嫋嫋的進來了。這是徽之第一次見著康熙的表妹,懿妃佟佳氏。在後宮裏麵若是說昭妃是篤定未來六宮之主,那麽這位懿妃就算是隱形的寵妃了。她和皇帝青梅竹馬,從小也是在宮裏長大,剛滿十三歲就被晉封為嬪,沒一年功夫就是妃子。可惜懿妃的身體不好,一年能出來見人也隻有三四個月。剩下的時間大多是在自己的承乾宮裏麵安心休養。她和皇帝從小長在一起,就算是當初赫舍裏皇後在的時候也對這位禮讓三分。


    還真是個弱柳扶風的美人兒,徽之站在太皇太後身後,懿妃楚楚可憐的姿態盡收眼底。“你身子不好,路上辛苦了。哀家當初來的時候就想著帶上你,可惜那個時候你身子不好。看你的氣色好些了,這裏不比宮裏,就安心休養吧。”太皇太後伸手拍拍自己身邊。懿妃側身坐下來:“臣妾想著老祖宗,身體能支撐的住就來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身體安泰,也是我們的福氣了。皇上叫臣妾問候老祖宗,若不是因為政務走不開,皇上一定親自來給老祖宗請安。”


    徽之聽著懿妃的言語,雖然嬌弱可是底氣還足,怎麽也不像是一年要有大半年躺在床上的樣子。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這位是衛姑娘吧。”懿妃忽然看著徽之,溫柔的打量著她。


    “衛姑娘”,徽之心裏咯噔下。誰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根本不姓衛,不過是買下她們姐妹的衛管事姓衛罷了。懿妃這麽說明白是在提醒著徽之的辛者庫罪奴的身份。若是說包衣出身低微,那也隻是當初建立八旗製度的時候還存留著奴隸製度的痕跡罷了。包衣的身份照樣是正經旗人,可惜徽之現在的身份,連著奴才的奴才都不如。她還是罪臣的家屬,瑚柱和阿布鼐還在寧古塔呢。即便是懿妃身邊隨便個宮女,出身也底八旗下包衣,身份比徽之都高了。


    徽之低眉順眼的給懿妃請安,懿妃忙著起身親自拉著她起來:“妹妹不愧是老祖宗身邊出來的,知書識禮,人品更是沒話說。妹妹今年多大了,平日喜歡做什麽,今後我們都是姐妹了,昭妃姐姐事情多,你有什麽需要的叫丫頭和我說一聲。”懿妃一臉誠懇,關心之情全寫在臉上。


    徽之輕聲應了,太皇太後看著懿妃笑著說:“你能如此大度很好。皇帝也說你好識大體,這個丫頭穩重,以後也能幫著你分擔些。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這會身上乏了。你們去吧。”


    太皇太後一走,宜貴人先笑嘻嘻的上前親熱的拉著徽之:“這會我們可天天在一起了!”


    惠妃一臉欣慰,眼圈紅紅的:“老天有眼,如今你好了,我就是死了也能閉眼了。”惠妃身邊的丫頭說:“姑娘不知道,惠妃娘娘自從出事以來就一直吃齋念佛,求佛祖保佑姑娘一家呢。”


    原來睜眼說瞎話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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