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啦!都幾點了你還躺著??!!”每天都會出現的大嗓門再次刺激耳膜,芊如的臉皺得跟苦瓜都有得比了。

    眯起眼看著窗外,隻有那麽一點點的亮光,芊如覺得自己都要抓狂了,“我的媽啊,天都還沒全亮,那麽早起來搞屁啊?”

    迴來已經三天了,芊如對於這種超健康的生活還是不適應,每天十一點而已全家的燈都熄完了,那個時候她這個半夜鬼當然睡不著,也就理所當然的捧著記事本到淩晨,可又要跟全家一樣早上七點不到就起身,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迴來受苦還是休息的了……

    刷了牙還是睡眼迷蒙的芊如痛苦的走到餐桌坐下,睜不開眼睛幹脆把眼睛蓋起來跟著習慣一口一口的吃著炒米粉。

    “哇,老姐!你越來越厲害了,竟然可以閉著眼睛吃飯,實在太神奇了!”嘴裏啃著油條,手裏捧著咖啡,祥赫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我好困啊~~~~”芊如痛苦的呻吟,“昨天我隻睡了四個小時……”

    “誰叫你每天都要熬到這麽晚才睡覺,明明都沒什麽事情做……”

    “就是說啊,早睡早起才會身體好,人的排毒時間都是在晚上十一點到淩晨兩點的。”另一個聲音從廚房傳來,出來的人手裏拿著裝了煎蛋的盤子。

    “誒,李仁,你好了哦?”芊如還是閉著眼睛,雖然頭已經轉向李仁的方向了。

    “嗯,沈伯伯的藥很好,我都沒想過我會這麽快康複……”

    “已經算久了……”看著報紙的沈伯伯抬起頭來有些不滿意地說道,“人家吃我的藥都是一帖就見效了,你竟然吃了六帖才好,都快砸我招牌了。”

    “不是啦,是我的身體跟別人不一樣,從出世到現在生病的次數用手指都數得完,可是每次都要拖上一個星期半個月,這次會這麽快好都是沈伯伯的醫術高明的說……”

    “小如啊!”從廚房走出來的沈大媽今天是全紅的衣服,跟鞭炮沒什麽差別,“李奶奶又病倒了,等一下你跟阿赫兩個送藥到李爺爺那裏,知道嗎?”

    “噢,知道了!”芊如眼睛露出一點縫,夾了煎蛋後又把眼閉起來。

    “我也跟著去,來這裏三天了還沒到處走過呢!”李仁吃完了盤裏的米粉,飽飽的說道。

    “當然沒問題,我正想要阿如他們帶你出去走走呢……”看著李仁沈大媽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突然就拿起筷子打了芊如的手一下,“你這個懶孩子,連吃個東西都要閉著眼睛!”

    “疼!”芊如吃疼的睜開了眼睛,嘟著嘴抱怨著,“又不是吃不到,也沒有弄髒桌子啊……”

    “還敢跟我頂嘴……”

    在媽媽的筷子還沒打到自己的額頭之前,芊如拿了根油條往門外跑去,“我出門咯!阿赫,別忘了拿李奶奶的藥!”

    “靠,我都還沒吃飽!”祥赫匆匆忙忙的把咖啡喝完,拉了李仁跑出去了,“爸、媽,我們走咯!”

    “藥!”沈大媽急忙把桌上的藥丟向祥赫,被祥赫轉個身耍帥的接住了。

    看著孩子們都出門了,沈大媽有些感慨地說道:“都這麽大了,卻還是像小孩子似的,哎~~~~”

    “不管孩子多大,在我們眼裏,他們永遠是小孩子……”眼睛還是盯著今天的頭版新聞,沈伯伯迴應道。

    “就是說啊……”

    ……

    “我好久沒有騎單車了,感覺真的好好啊~~~~~”李仁踩著踏板,清晨的風帶著樹林專有的清新的吹在臉上,整個人覺得精神又舒服。

    “李仁,怎麽感覺你好像被囚禁了很久了……”祥赫嗬嗬笑道,“難道平時都被我老姐關著,不讓你出來呃啊啊啊!”單車的後輪被芊如踢了一腳,差點失去平衡,“哇啊啊!老姐,你要摔死我啊!”

    裝作沒事的看著前方,芊如指了指前麵簡陋的小屋說道:“李爺爺的家到了。”

    率先到達屋子後把腳車停在門外,芊如扯著嗓門大吼:“李爺爺、李奶奶,我是小如,我來送藥啦!”

    過了一陣子,從屋子裏就傳出了李爺爺的聲音,“來啦來啦!”

    說完就看到一個看起來還是很健壯的老伯伯走了出來,“哎喲,是小如哦,你讀完書迴來啦?”

    “不是啦,現在是學校假期,我就迴家來看看啊!”

    “噢,學校假期到了噢!”李爺爺牽著芊如的手笑著說,“嗬嗬,好久沒看到小如啦,好像又變漂亮了!”

    “李爺爺……”停好了腳車走進屋子,祥赫有些吃醋地說道,“李爺爺看到姐姐就忘記阿赫啦!”

    “阿赫?”李爺爺轉過頭,驚訝的看到自己非常疼愛的祥赫,“阿赫,你也迴來了哦?”放開了芊如的手走向祥赫,“嗬嗬嗬,我都沒有看到你呀……”

    “我還以為爺爺把我給忘記了呢!”祥赫笑嘻嘻的對李爺爺說,“爺爺啊,我……”

    從祥赫手裏拿了藥,芊如招了招手,說:“我先進去看奶奶啦~”

    “等一下!”站在一旁被忽略的李仁跑向芊如,“我跟你進去。”

    “好啊,隨便你。”

    “那個……”李仁一邊走一邊想著怎樣問比較好,“你們的這個小鎮,好像……”

    “你要說的是重男輕女吧!”

    “嗯。”李仁老實的點了點頭。

    “沒辦法,這裏算是一個小鎮,沒有真正被現代觀念洗禮,重男輕女的觀念還是很深刻的。”

    “所以你爸媽李爺爺他們都比較疼祥赫?”

    “可以這麽說吧!”走到一個木門前,芊如敲了敲門,大聲說道:“李奶奶,我是小如,我跟你帶藥來啦!”

    “進來哦!咳咳!”

    “李奶奶,怎樣了?還可以嗎?”芊如把藥擱在桌上,坐到床的旁邊,然後用眼神示意李仁坐在床邊的椅子。

    “真的是小如哦……”李奶奶努力的想要坐起來,“我還在想是哪個小如……”

    “來,我扶你。”

    “小如長大了哦,咳咳,都好久沒看到你了,咳咳!”

    “李奶奶,你休息一下,我先到廚房給你煎藥……”芊如指了指一旁坐著的李仁,“他是李仁,我的朋友,人很好的,他在這裏照顧你,什麽事情可以叫他幫你做,我到廚房弄藥給你吃。”

    “倒杯水給奶奶,拿到她嘴邊給她喝,她眼睛不大靈光了……”芊如關上門之前在李仁耳邊交待著,“說話時聲音要大聲點,她的耳朵也不大好使。”

    “嗯,知道了。”李仁點了點頭。

    拿了杯水坐在李奶奶的身邊,李仁大聲地說:“李奶奶,我就是芊如的朋友李仁啦!”

    “噢噢……”手從李仁的手摸到李仁的臉,李奶奶親切地笑著,“咳咳,好俊的男孩子啊,是小如的朋友還是男朋友啊?”

    第一次有人一眼就認出他是男生,李仁心裏是很開心的,雖然說是對方摸啊摸摸出來的,怎麽說男生的骨骼本來就比女生的大……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歡她,可是她好像對我沒感覺……”

    “嗬嗬,芊如這女孩很好的啦,咳咳,可能是為了家裏跑來跑去,所以都沒有看到你對她好,咳咳咳……”

    “來,喝口水……”李仁輕輕的拍了拍李奶奶的背,然後問道:“奶奶,什麽叫為了家裏跑來跑去?”

    李奶奶喝了水,順了氣繼續說道:“小如的爸爸媽媽心地都很好,尤其是芊如他爸,常常免費幫鎮上的人看醫生送藥什麽的,真的很熱心……”

    “那奶奶說的是芊如幫著家裏送藥嗎?”

    “不隻是那樣啦……”李奶奶搖了搖頭,“咳咳,小如爸爸對朋友很講義氣,對朋友哦,比對自己的家人還好啦,朋友借錢還做人家的擔保人……”歎了口氣,“結果就慘了,那個爛人跑啦,一屁股債就要小如的爸爸還,八十千耶,那麽多錢就變成要小如他爸還,好在那個債主人還算好,肯讓小如他們家一個月一個月慢慢還……”

    “所以芊如就努力賺錢幫爸爸還債?”看到奶奶點了點頭,李仁奇怪問道,“這是最近的事情啊,不然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沒有還清?”

    “不是咯,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咯……”李奶奶又歎了口氣,“可是小如他爸就是講不聽啦,久不久就來一次,每次好不容易把錢還完又另一個來,可憐兩個孩子哦,要一直在外麵賺錢幫爸爸還債……”

    “那麽奶奶……”問題還沒問完,門就被打開了。

    “李奶奶!”祥赫和李爺爺走了進來,“奶奶身體還好嗎?”

    “咳咳,是阿赫哦……阿赫也來啦!”李奶奶看到祥赫開心地笑著,“過來過來,讓奶奶看看來!奶奶都這麽久沒看到你啦……”

    “人長高長大咯,還記得以前都還小小一個……”李爺爺在旁說道。

    祥赫走到李仁身邊,李仁站了起來,“奶奶,我去看看芊如把藥弄好了沒……”跟祥赫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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