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青駱駝上欠身,雙手剛接吉兒入懷,駱駝旁另一位阿拉伯男子,忽然從長袍中取出張黑巾,就手一抖,薛青青未及驚唿,眼前一黑,雙眼已被那阿拉伯男子用黑巾蒙上,幾乎同時,張拓海、劉玉明倆人也讓阿拉伯人用黑巾綁縛住雙眼。


    “這些阿拉伯人如此手段行事,泰半是將去之處見不得光。”心慌意亂,薛青青駱駝上大氣不出,隻是雙手緊摟吉兒,但聞牽駱駝的阿拉伯人一聲吆喝,她身體登時不由自主一陣晃動,薛青青情知身下駱駝已然邁開腳步。


    薛青青平ri行車於密如蛛網的城市街道,原本方向感極強,雖黑巾覆眼,不能視物,不消片刻,她還是覺察出身下駱駝不過是在原地兜圈,但薛青青再強的方向感,終究架不住駱駝不停兜圈,不知多少圈繞下,她腦中天旋地轉,雙耳“嗡”聲一片,再辨不清東西南北,駱駝這才為阿拉伯人牽引,大步走出營地。


    路途,一群大人各懷心事,俱是不發一言。除了因年幼無知,不曾被阿拉伯人蒙上雙眼的吉兒,小家夥想必是為生平第一次騎乘駱駝而心情激動,沿途,便隻聞他一人不住興奮叫喊的聲音。


    吉兒開心,薛青青卻為自己既然早料吉兒會跟來受累,如何在機場又不肯狠心把他交給保姆的抉擇心中後悔不已,暗中是幾yu墜淚。


    不知行有多遠,原本雲海踏浪般的駱駝步履顛簸忽然一劇,薛青青打足十二分jing神應對,方勉強穩住身形,不致駝背跌落,身形起伏不定間,她感覺身下駱駝似乎走上了山路。


    “騎馬…馬…,看……花…哦…...草草,爬…山…山,喝…水水,…..”,吉兒語聲喃喃,薛青青知他口中之詞為趙小雲所教,原句該是:走馬觀花,遊山玩水,此際吉兒口中道出,走馬變成騎馬,想是見山上無花,這觀花便被他改成了看草,至於玩水,吉兒總記不住詞,必是適才飲水,小家夥便用“喝水”一詞替代,想到吉兒這般年紀,實算聰明難得,薛青青心中一柔,不由將吉兒樓抱更緊。


    一行人行走間,忽聞對麵一個阿拉伯男子出語叱喝,薛青青身體一震,感覺身下駱駝停下了腳步,然後,她聽見一行中走在最前的阿拉伯人與那喝問男子倆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似乎得到允許,薛青青騎乘駱駝,又被阿拉伯人牽引著繼續前行。


    行不多遠,駱駝再次停住腳步,走在最前的那個阿拉伯男子開口道得幾句,登時,薛青青聽見劉玉明如釋重負的語聲傳來:“終於到了。”薛青青頓覺手臂被人扶住,待下了駱駝,阿拉伯人解去蒙眼黑巾,夜空繁星閃爍,薛青青發覺一行人不覺間原來到了亂石叢生的丘陵深處,身前幾塊巨岩犬牙交錯,薛青青看見當中赫然是一個遠處絕難發現的山洞洞口。


    緊隨一路當先那個阿拉伯人,張拓海、懷抱吉兒的薛青青、劉玉明次第步入洞口,而剩餘同行的那倆位阿拉伯男子卻並不入內,隻是各自端槍,一臉jing惕地在洞前值守。


    甫入山洞,洞內景像觸目yin森,吉兒心中恐懼,他小臉望薛青青香肩一埋,扭動身體,哭鬧著就想離開山洞。


    吉兒落淚自然讓薛青青感覺揪心般痛楚,她心中何嚐想於此逗留,但此時身不由己,除了一隻素手不停輕扶吉兒背心,試圖減輕吉兒內心驚恐外,對如何令吉兒止哭她委實是束手無策。


    於是,一行人就在吉兒啼哭聲中迤邐前進,洞內地形繁複,一路上岔路不斷,洞中套洞,幸好那些容易迷失方向的岔路、洞口前,總是會有倆個全副武裝的阿拉伯男子蹲守在那裏,全靠這些人指引,一行人洞中方能順暢前行。


    記不清洞內東彎西繞行走多遠,忽然,領路的阿拉伯男子在一處岔洞前停下了腳步,薛青青看見在那岔洞洞前牽著兩盞燈,燈光淒照,兩個形容猛惡的阿拉伯大漢持槍正屹立洞外,覺察暗處張拓海一行走近,這倆人斷然舉槍。


    吉兒薛青青香肩扭轉小臉,觸見那倆個阿拉伯人一臉兇相,嚇得忙不迭埋迴小臉,他那哭得累了,本幾不可聞的斷續啜泣頓時又變作號啕大哭。


    哭聲驚動了洞中之人,薛青青聽見洞內一個人聲如洪鍾,不知說了句什麽,那人聲音入耳,洞前三個阿拉伯人立即恭敬低頭,隨之,薛青青看見洞前多出一人,這人身形瘦削,長袍裹身,臉上眼窩深陷,下頜一撮花白的山羊胡,望上去年過半百,此時,他雙眼目光淩厲,正緩緩向張拓海三人望來。


    這人正是張拓海此行yu會的那位平ri裏指揮一夥嘍羅,專幹那石油走私買賣的犯罪組織首領亞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捉放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易並收藏捉放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