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那屍體雖然有木板的保護,也仍然震動得很厲害。如果任憑這樣顛簸下去,屍體很可能會散架。吳小文忙叫道:“大家都坐下去,穩住屍體!”


    眾人雖然不情願,但也隻得坐下去,用手穩住了屍體。


    黃跑跑歎息道:“如果裝在棺材裏,怎麽會有這種費力勞神的事?”


    吳小文也讚同道:“黃跑跑說得也有點道理,農民有時候確實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就是、就是,農民的這個主意真的是太臭了。”劉大俠等人也紛紛附和道。


    農民耷拉著腦袋,心情實在是鬱悶。


    見農民被那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帽子給壓得抬不起頭來,黃跑跑是顯得格外的興奮,仿佛這輩子他已經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絕緣了。因此意氣風發,不停地高談闊論,挑逗別人和他說話:“你們說,這老太太會不會真的變成僵屍?”


    吳小文嗤道:“老太太變成僵屍倒也沒什麽,隻要你不變成僵屍就行了。”


    對於吳小文的嗆聲,黃跑跑一點也不在意,仍然嘻皮笑臉道:“開什麽玩笑,我老黃怎麽會變成僵屍呢?”


    農民翻了他一個白眼道:“你這德性,變成了僵屍也不嚇人!”


    “就是,你活著都不嚇人,死後還能嚇人?”江勇也笑道。


    眾人都是一陣哄笑。


    “色農,你外太婆活著的時候嚇人不?”黃跑跑一點也不以為恥,腆著臉又去問色農道。


    色農沒好氣道:“我外太婆活著的時候很慈祥,村裏的人都說她的心腸象菩薩一樣。”


    黃跑跑晃了晃花崗岩腦袋道:“你外太婆心腸象菩薩一樣,那怎麽會長出吃人的獠牙呢?”


    “黃跑跑,你太無恥了!”吳小文、農民等人一齊憤怒地斥責道。


    黃跑跑可能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造次了,感到有點心虛,因此不由自主地將位置往車廂後麵的擋板挪了挪,想離開眾人遠一點,怕臉上落下了眾人憤怒的唾沫。


    天色越來越黑。車廂上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所有的人都呆坐在車廂地板上默不作聲。


    此時,車廂裏的人坐的位置分別是:車廂前頭是農民和色農,左側擋板是劉大俠和李壽生。右側是吳小文和江勇,黃跑跑一個人坐在了最後麵。而色農外太婆的遺體則是頭朝後、腳朝前擺放在車廂板上,黃跑跑自然是坐在了死者腦袋的那一頭。


    黑夜裏,誰也看不清誰,隻有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以及車廂擋板因受到顛簸而發出的哐當哐當聲。


    江勇不經意地抬起頭往車廂後麵看了一眼。忽然驚奇道:“車上怎麽多了一個人?”


    原來他竟然看到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坐在黃跑跑的旁邊,他甚至還把一隻手搭在黃跑跑的肩膀上。


    眾人聽到江勇的聲音都抬起了頭道:“哪裏多了一個人了?”


    江勇道:“和黃跑跑坐在一起的是誰?”


    “誰和黃跑跑坐在一起了?”眾人都是一楞。坐在黃跑跑對麵的農民、色農、吳小文等人也好象見到了一個白影子坐在黃跑跑的旁邊。吳小文想用手電照一下,一摸身上才知道沒有帶手電。而萬能棒也被留在了養豬場的基地裏(蝦皮已經不讓眾人帶萬能棒,因為那東西會發出某種輻射從而招來“黑暗之源”的盯蹤)。


    還算農民摸出一個打火機,“啪嗒”打著了火。


    火光照射下,黃跑跑仍是一個人坐著,旁邊並沒有任何其他的人。


    江勇問道:“黃跑跑,你沒感覺到剛才你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嗎?”


    黃跑跑嗤道:“你見鬼了吧,我身旁哪裏多了一個人?”


    “我剛才明明看見一個人坐在你的左手邊,他還把一隻手搭在你的肩膀上呢。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開玩笑!我看你真是見鬼了!”黃跑跑嗤笑著搖搖頭道。


    “黃跑跑,說不定真的是鬼呢,而且這個鬼已經找上了你!”劉大俠鬼裏鬼氣地笑道。


    “開玩笑!”黃跑跑仍然搖晃著花崗岩腦袋,不過心裏已經感到了那麽一點點寒意,不由自主地將腦袋往兩邊晃了兩下。


    “你腦袋別亂晃!”吳小文立即出聲示警道,“你可知道人的身上有三把火,頭上一把、兩個肩膀上各一把?有了這三把火,鬼才不敢近身,你腦袋這麽左右一搖晃,就將肩膀上的火吹滅了。這就叫‘鬼吹燈’!鬼一旦吹了你的燈,就會上你的身!”


    “你別嚇我,我……我……我可不信這一套!”黃跑跑的上下牙齒打著顫,已經快屁滾尿流了。


    “你不要不信啊。剛才我們確實都看到了有什麽東西坐在你身邊啊!你有沒有感到左半邊身子冰涼冰涼?心髒裏也有一股涼涼的寒意?”農民也插話道。


    黃跑跑極力否認道:“沒……沒有,我身子暖和得很呢。”


    劉大俠伸出粗壯的手臂一把鉗住了黃跑跑的胳膊,在他的肋下摸了一把,嚴肅道:“身子都這麽涼,還說沒有?”


    “剛才那東西會不會是這位老人家‘魂魄’啊?聽說人死後,‘魂魄’一般不舍得離開。會在原來的身體上繼續呆好久,直到要去投胎了才會離開呢。”李壽生也一本正經道。


    “我……我不怕鬼,你們別嚇我,你們嚇不倒我!”黃跑跑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嚷起來。


    “哈哈……”眾人再也忍不住了,一齊哄笑了起來。


    “等等,怎麽迴事?”江勇大叫一聲,忽然抓起手機,對準黃跑跑坐的地方“哢嗒”拍了一張照片下來……


    拍照時閃光燈的閃光以及“哢嗒”的快門聲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舒文驚訝道:“小白臉,怎麽迴事?”


    江勇不答,隻是仔細地端詳著自己剛拍下來的照片。


    眾人的腦袋也都湊了過來……


    照片裏,自然是黃跑跑那張邋裏邋遢的臉以及他那渾濁無神的眼睛。乍一看,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但隻要仔細看,便會發現在黃跑跑的左後方浮現著一張人臉,人臉的輪廓雖然很模糊。但還是能夠看出眼睛、嘴巴和鼻子……


    “這……這是怎麽迴事?”這一迴農民、吳小文等人也全都變成了結巴,也全都有點屁滾尿流了。


    “嘎——”偏在這時,又傳來了刺耳的刹車聲,車子劇烈地顛簸了起來。似乎失去了控製……


    本來,舒文的車開得好好的,他一邊開車一邊還和蝦皮等人談笑風生。也就在江勇拍下了那一張照片的時候,舒文似乎是受到了閃光燈的影響還是怎麽迴事,竟然感到眼睛花了一下。然後便看見前麵出現了兩條平行的馬路。


    這是一條鄉村級的公路,公路隻有六米寬,而且是單行道,會車時還要將車停到一個寬敞的地方避讓,否則根本就會不了車。舒文對這一帶其實也是非常的熟悉了,哪裏寬、哪裏窄、哪裏有彎道、哪裏有上下坡……他全都一清二楚。在他的印象裏,馬路的左邊是一條小溪流,右邊則是農田,根本就沒有雙行的車道。現在怎麽出現了兩條車道呢?舒文將所有的車燈都大開著,睜大了眼睛仔細地往前看去……


    的確是兩條平行的馬路。或者是說馬路變寬了一倍!


    舒文來不及多想,便打算將車子靠著右邊開一點……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車子的前方竟然是溪流,根本就不是什麽馬路!他慌忙急打方向盤,同時猛踩刹車,車子輪胎和地麵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車子也如同一個醉漢劇烈地顛簸著、扭曲著……


    蝦皮和田小兵都大驚失色道:“舒文,怎麽迴事?”


    “刹……刹車失靈了,車子失去控製了,要翻車了!”舒文大叫一聲。一腳踹開了自己那一側的車門,就打算跳下車去。


    “危險,別跳!”田小兵忽然一把捏住舒文的後衣領,將他生生地拽住。然後自己一腳踏中了刹車板,並往右一打方向盤,車子撞在一棵行道樹上,


    “嘎”地停了下來。


    “怎麽迴事?出什麽事了?”車頭車尾一片大唿小叫,人人都屁滾尿流。


    “我的眼鏡呢?我的眼鏡呢?”蝦皮則在尋找著他的眼鏡。剛才的這一陣顛簸將他的眼鏡也顛得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沒有了眼鏡,蝦皮就和瞎子沒有什麽區別。


    田小兵好容易摸到了他的眼鏡。不料又被舒文踏上了一腳,還算踩偏了一點,隻踩碎了一邊的鏡片,另一邊的鏡片還能用,不過“獨眼龍”的滋味實在不怎麽好受。


    混亂過後,舒文想重新發動車子時,車子卻怎麽也不叫了。


    無奈,他隻得將車子的前蓋打開,修理起車子來。


    田小兵點著了一個巨大的火把照耀著他。因為沒有手電筒,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村野外,隻能用這種近乎原始的方法照明。


    蝦皮嘀咕道:“老舒你到底是怎麽搞的?怎麽開得好好的就手忙腳亂起來?要不是小兵幫你踩住了刹車,我看咱們這一車人都懸得很!”


    “是啊,差點就見馬克思了。”吳小文在車廂上麵接口道。


    舒文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我剛才好象看見有兩條公路,誰知道等我要往那邊開時卻又隻有一條公路了,真是活見鬼!”


    “你們別說,咱們真的見鬼了!”農民在車廂上麵叫道。


    舒文問道:“見什麽鬼了?”


    “黃跑跑和一個鬼坐在一起,江勇還給他拍了照呢,現在照片上還有一張鬼臉。”


    “不會這麽邪吧?”舒文顯然沒把這事當真,以為眾人在調侃他。


    獨眼龍蝦皮拉開駕駛室的車門跳下車,衝車廂上麵叫道:“那具遺體怎麽樣,有沒有顛簸壞了?”


    “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農民迴答道。


    “點個火把看一看,別把老人家的遺體弄壞了。”蝦皮道。


    於是農民和吳小文等人跳下車廂,到公路邊找來一些柴禾,也紮了一個火把,舉到車廂上來檢查色農外太婆的遺體。


    火把的光亮一照射到車廂上,便聽見車廂上傳來了一陣老牛樣的叫聲,那是色農在嚎哭:“嗚啊。外太婆啊……”


    原來,經過了剛才的顛簸,老太太的遺體竟然已經是麵目全非了,隻見她身上的皮膚和肉塊象煮爛了的牛肉似的全部都掉在了裝屍袋裏。有的地方掉得太厲害,連白森森的骨頭都露了出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作為“孝子賢孫”,色農心裏一陣難過傷心,不禁悲中從來。哭聲在空曠的原野裏傳得很遠。


    黃跑跑和李壽生直駭得毛骨悚然,兩條腿在不停地抖,膽子比較大的劉大俠和江勇也隻覺得手腳冰涼、渾身如有蛆在拱……


    吳小文看了農民一眼道:“農民呀,這確實是你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造成的,如果有棺材盛殮,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農民如鬥敗了的公雞道:“是的,我又做了一件蠢事,唉……”


    劉大俠道:“這種情況下,屍體就算放在棺材裏也同樣會弄得不成樣子,所以這件事並不能怪農民。要怪就怪舒文的車開得太‘好’了。”


    “是啊,兩個成事不足的人加在一起造成了今天晚上的局麵,農民和舒文應該各負一半的責任!”黃跑跑忽然振振有詞道。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舒文快點把車修好,其餘的人去找些木板,給老人家的遺體做副簡易的棺材吧。”吳小文叫道。


    黃跑跑道:“這黑燈瞎火的,上哪去找木板?”


    舒文道:“前麵一百米有一座山坡,是個亂葬崗,崗子上有丟棄的函子——也就是埋葬了夭折小兒的簡易棺材。用來盛殮老人家的遺體應該還是可以的。”


    黃跑跑不屑道:“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停屍間那裏現成的上好棺木你們不要,偏要在這半路上撿什麽裝過死孩子的函子!而且,用函子來盛殮一位老人,這簡直就是一種大不敬!我替色農譴責你們!”


    舒文道:“這也是權宜之計。總比沒有要好!黃跑跑你也就不要在這裏興風作浪了!”


    蝦皮道:“那這事總還要征求一下色農的意見吧?色農你看怎麽樣?”


    色農止住了哭聲,老牛似地嗯了一聲。


    蝦皮道:“那就辛苦你們去找函子來,另外再留一個人在車上守老人家的遺體。”


    吳小文道:“舒文要修車,田小兵要給舒文掌燈,蝦皮的眼鏡被踩扁了一隻,成了獨眼龍。視力不方便,這三個人是肯定不去的;車廂上也要留下一個人來看守老人家的遺體,你們誰願意留下來?”


    黃跑跑道:“我老黃願意留下來!”


    農民笑道:“黃跑跑是不敢去亂葬崗才要留下來的吧,要不然哪會這麽積極?”


    黃跑跑麵紅耳赤道:“瞎說……”


    吳小文道:“那就這樣了,黃跑跑留下來看守老人家的屍體!我告訴你黃跑跑,你可要打起精神來,要有一種責任感!”


    黃跑跑應道:“那是當然,還用你說?”


    “出了岔子可別怪我們**你!”吳小文嚴肅道。


    黃跑跑道:“不就是一具屍體嘛,它難道還會飛了不成?”


    “不是說它會不會飛,而是要你打起精神來,別讓野狗野貓糟蹋了屍體!你這個傻必到底懂不懂?”


    黃跑跑應道:“懂了!你們真八婆!”


    吳小文等人笑了笑,便舉著火把往前麵去了,隻剩下了黃跑跑一個人呆在車廂上。而舒文仍蹲在車子前蓋上修著車,田小兵和蝦皮都湊在旁邊看著,同時幫他遞遞工具、打打下手。


    卻說吳小文高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麵,農民、色農、劉大俠、江勇、李壽生等人魚貫跟在後麵。吳小文對這裏的地形並不熟悉,因此邊走邊問雙塔鎮的隊員色農、劉大俠、江勇和李壽生道:“這裏真有個亂葬崗啊?”


    劉、江、李三人也並不是很清楚,倒是色農點了點頭道:“是的。因為這一帶農村一直實行土葬,亂葬崗是有很多的。至於舒文所說的函子,我倒不是特別留心,不過我相信這東西是有的,因為夭折的死孩子一般都埋得比較淺,被那些野狗一拖,往往就從墳裏拖了出來,露出在地表。有些函子是很好的木材,但是這些東西是不會有人要的……”


    農民點頭道:“是啊,墳地裏的東西誰敢用啊,太不吉利了。”


    “你們說,小白臉手機照下來的那張照片……”劉大俠忽然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大俠,這種事你就不要說了。”李壽生打斷了他的話道。


    吳小文也說道:“那張照片的確有點古怪,莫名其妙的怎麽會出現一張人臉呢?”


    江勇道:“色農,剛才你也看了照片,那張人臉不是你外太婆吧?”


    色農道:“瞎說……”


    吳小文道:“這張人臉也許是照相機的反光燈所引起的虛影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戰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浪漫愛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浪漫愛人並收藏極品戰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