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混到這歲數了還抽五塊錢的煙


    霍淺去興城的行蹤傳到了蔣震的耳朵裏,蔣震沒有想到,霍淺這樣清冷六親不認的性子,竟然還會找到餘安,而且是自己親自過去。


    這讓蔣震慌亂了陣腳,忙去找陸平遠商量對策,在陸平遠的辦公室,他看到陸芷晴也在,給陸平遠遞了個眼神,想要讓他支開陸芷晴。


    陸芷晴洞穿了蔣震的意圖,抱著肩膀嬉笑的看著蔣震,“蔣叔叔,是不是我在有話不方便跟我父親講?”


    被陸芷晴戳穿的蔣震,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怎麽會呢?陸大小姐,多心了。”


    陸平遠將手中的鋼筆扔到了筆筒裏,合上了文件夾,厲聲陸芷晴道:“怎麽跟長輩說話呢,你這孩子從來都是沒大沒小的。”


    陸芷晴聳了聳肩,覺得他父親和蔣震湊在一塊,準保沒有什麽好事情,可蔣震那隻老狐狸,已經把他看成了頭號的危險人物,她也不能留在辦公室,隻好悻悻的離開。


    蔣震一直目送著走路慢悠悠的陸芷晴,直到看到陸芷晴將辦公室的門關緊,這才收迴了目光。


    陸平遠看蔣震跟防賊一樣的盯著陸芷晴,麵露不悅道:“蔣兄,芷晴是我女兒,她在這兒其實沒有什麽關係。”


    這陣子成天的下雨,蔣震的痛風病發作,膝蓋痛的迴不過彎,他拄著拐杖,慢慢的坐在陸平遠的對麵,敲了敲就好像是膝蓋骨碎掉了的膝蓋,“陸總,我可是知道令女私下裏沒少往霍淺那裏跑,您也知道女人被男人一旦是迷惑了,有多可怕,有可能到時候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


    蔣震的話很不中聽,但也說是說出了陸平遠心中的擔憂,他長歎了一口氣道:“誰叫我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呢,那丫頭這麽多年了,一直惦記著霍淺不放,也不知道霍淺給她灌了什麽迷魂藥,要說過去吧,霍淺也是個縱情聲色的人,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換,現在霍淺孩子都會跑了,那傻丫頭還是惦記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蔣震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聽陸平遠說陸芷晴的,陸平遠發現蔣震進門到現在,臉色一直很不好看,連預約都沒有就過來,肯定是出了什麽急事兒。


    蔣震把餘安的事情告訴了陸平遠,他難掩畏懼道:“要是霍淺知道,我之前騙他,當年逼著那個女人拋下他,您也知道霍淺是什麽人,錙銖必報。”


    陸平遠布滿紋路的眼睛,瞳孔透著精亮的光,蔣震把江海集團的全部奉上,作為讓他和霍淺鬥的資本,陸平遠其實心裏也有很多的擔憂,再怎麽說蔣震和霍淺是父子關係,他生怕現在在他眼裏,跟奴才差不多的蔣震,會對他有二心。


    看到他提到霍淺那擔驚受怕的樣子,陸平遠也覺得不是裝出來的。


    他故意開口問道:“你怕什麽?他是你親兒子,難道還能把你逼死不成。”


    蔣震咽了咽口水,霍淺之所以走到今天,雖然和他有精明的頭腦分不開,但是也都是憑借著他的狠毒手段,得到的今天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善類。


    “霍淺這人六親不認的,尤其是要知道我當年的荒唐事以後,陸總我該怎麽辦?您給我指一條生路啊。”


    陸平遠透著茶盞的嫋嫋霧氣,觀察著如過街老鼠一樣的蔣震,胸有成足道:“我也隻錙銖必較的人,蔣兄你就放心吧,隻要你好好的配合我,讓我得到從霍淺那兒被奪走的一切,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蔣震不知道當年霍淺跟陸平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弄得兩人積怨這麽深,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趨炎附勢的笑道:“陸總,你可以放心,隻要能除掉霍淺,無論叫我做什麽我都可以。”


    陸平遠笑眯眯的盯著蔣震,心裏暗想,等到霍式宣布破產的那一天,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把蔣震踢出局,所謂虎毒不食子,蔣震一臉巴不得霍淺死的樣子,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就是個禍患。


    有些事情,現在陸平遠還不方便去做,霍式的避暑湖灣事件,和霍式醫藥股價狂跌,其中都有他參與的份兒,他現在短時間內,還不能做出什麽大的動作,怕自己的計劃敗落。


    他傾了傾身子,身體不適的蔣震,強忍痛風的疼痛,半站起來身子,湊到陸平遠的麵前。


    “蔣兄,你也知道現在霍淺很寵他的那個老婆,可偏偏她老婆有個不爭氣的弟弟,現在被霍淺從霍式掃地出門,聽說現在缺錢的很,霍淺現在錯就錯在,對那個女人的家人沒有什麽防備心,譬如說現在他還能在霍式出入自由,可以隨意進到頂層....你說我們會不會從他那兒買來些機密的文件呢?”


    這可是一枚好棋子,蔣震聽後緊皺的眉毛一鬆,連身體都不覺得的痛了,這陣子傳來風聲,霍式準備在廠區進行大整改,找了很多的技術人員,為工廠定製設備,為了定製這些最先進的工廠設備,霍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這些改進的設備,被他先行一步,為他所用,那江海集團翻身指日可待,他現在正愁怎麽搞到圖紙,霍淺身邊的人都跟銅牆鐵壁一樣,沒有一個人是可以下的去手的,素西無疑是陸平遠送給蔣震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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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五塊錢的煙,這麽大歲數了也不覺得丟人。”霍淺拿煙盒的時候,被馮剛看到,霍淺因為在興城沒有買到他經常抽的萬寶路,這才隨手買了盒典藏南京,因為煙盒子的顏色和廉價煙黃果樹的顏色太相近,被馮剛誤會,嘲諷的揚著嘴角。


    馮冰冰挑了挑眉,她之前對霍淺的好印象全部一掃而空,攤了攤手說:“看他長的還可以,沒想到那麽窮,以後家裏多了兩個吃白飯的,我們的日子該怎麽過啊,你看他胳膊被人砍的,大夏天的胳膊上還纏著這麽大截紗布,傷口一定不小,不會是在外麵惹了什麽事兒,跑來避難吧,或者是犯罪了,被通緝..”


    馮冰冰說到這兒,引來了這兄妹幾人的不安。


    餘安非但一點也不怕,反倒是擔心霍淺是不是在外麵真遇到了什麽難處,他胳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她數落起這幾人道:“你們都別碎嘴子了,以後他就是你們大哥,這個家是我做主,隻要他想要住在這兒,誰也不能說三說四的。”


    馮剛從又肥又大的大褲衩裏掏出盒軟包的長白山,想起霍淺抽的那麽便宜的煙,取笑道:“娘,您說您當年何苦呢,讓他留在英國,不也混成了這副樣子,這把歲數了,什麽都沒有,也就臉生的好看些,還找了個漂亮的女人,那女人你看她長的,細皮嫩肉白白嫩嫩的,還是從上海過來的,我咋就一點也聽不出來她有上海的口音,估計是哪個ktv的小姐,常年不見陽光,才會那麽白。”


    要娶媳婦的馮建軍,見縫插針,洋洋得意,嘴都快要咧到了後腦勺上,一臉自豪道:“還是我媳婦幹淨,黃花大閨女。”


    霍淺就站在門邊抽煙,屋裏的話都被他聽的真真切切,他吐了口氣,輕蔑不屑道:“要說人應該多見見世麵,才不會顯得自己愚昧無知。”


    素瑤也真是佩服這幾個算是和霍淺有半個血緣關係的弟弟妹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來的自信,連別人的背景都沒有搞清楚,就認定了他們吃過來吃閑飯的,身上還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霍淺也一直不跟他們露底牌。


    霍淺迴到裏麵,餘安目光緊緊的鎖在霍淺的身上,生怕好不容易找迴來的兒子,一下子又不見了。


    她今天一整天,甚至感覺自己都像是在做夢,她怕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化為了泡影,她真的從來沒想到過,茫茫人海,她最想念的兒子可以給她彌補的機會。


    霍淺和餘安目光對視的刹那,餘安忙收迴了目光,霍淺雲淡風輕的開口道:“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會跟你去計較,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了,後來我找到了蔣震,但是他這個人,滿嘴荒唐話,相比於蔣震,倒是更願意把你當成是親人。”


    霍淺連和母親相認,都擺出這麽一副高姿態,發號施令慣了的他,就好像是在居高臨下的施舍給餘安情分。


    餘安的眼淚又一次的止不住流了下來,她將一隻手肘在八角桌上,掩麵痛哭,“謝謝你能原諒我,謝謝你兒子。”


    素瑤還是很同情餘安,她知道霍淺是什麽冷性子,也別指望現在能從霍淺嘴裏,叫一聲媽。


    馮剛很煞風景的開口道:“有錢的爹不認你,不想有個沒出息的兒子,所以來我們這小村子裏,你聽清楚了,你進我們家門可以,但是你別想著花娘一分錢,這棟樓也是我們兄妹三個和我娘的,你不要亂惦記。”


    馮剛邊說著話,還邊有意無意的露出紅彤彤的煙盒,想要朝霍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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