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你下過不少鬥兒了,沒想到最漂亮的是你自己蓋的。”李綽跑到大貓的身邊,輕輕一踹把張濤放倒,自個兒撲了上去躺在他的胸膛上,抬頭數星星,幹著年輕時候該幹卻沒有幹的中二虐狗行為。


    “那當然了,我一定要讓我的寶寶無論在哪裏都住得舒舒服服的嘛。”大貓摟住了小孩兒蜷縮起來,熹微的陽光從墓頂上厚重的石壁外麵一點點的照射進來,投射出漫天的星光,地下水脈帶來的氣流形成陣陣的熏風,讓兩個人都有點兒昏昏欲睡。


    “張導遊,接下來還有什麽景點兒嗎?”李綽看大貓迷迷糊糊的要打盹兒,趕緊戳醒了他。


    “唔嗯,沒了啊李顧客,一日遊結束啦。”張濤反射弧還挺快的,接茬兒說。


    “哦,那咱們迴去吧,估計朱砂自個兒玩兒了一會兒肯定寂寞了。”小孩兒幹淨利落地爬起來,相對於這個隻要勾勾手指就會隨時撲上來的迷弟,李綽顯然現階段更關係那顆球,畢竟也是張皇後誕育的嫡長子,對了,皇後。


    “哎喲聖上你真是拔菊無情。”張濤深宮怨婦臉絮絮叨叨地跟著爬了起來。


    “對了,皇後的寶卷寶冊是不是也在這兒,你拿了吧,朕就在這兒冊封得了,反正這年頭兒也招聘不到太監,迴去也是咱倆cosy,在這兒還顯得正式點兒。”


    李綽想著趕緊給張濤正定名分得了,省得大貓成天上躥下跳的,再說要是迴鋪子裏辦事兒,這貨肯定又要挨家挨戶的發喜糖,這樣兩個人組成小型聚會直接辦了完事,免得又要被鄰居當成蛇精病。


    “哦,那也行。”張濤點點頭,領著李綽走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裏,伸出一雙肉爪開始刨地。


    “等等,朕未婚而逝,原本屬於這一朝皇後的寶卷寶冊不是應該埋在後殿我的棺槨裏嗎?就是那個坍塌的地方,怎麽你當年隨隨便便就給埋這兒了啊。”


    小孩兒看著大貓撅著屁股隨便挖坑氣就不打一處來,敢情這貨當年就是這麽給他湯差事的啊?早知道多給半斤棒子麵兒都是多餘。


    “這……”


    “這什麽啊?”李綽蹲下來看著張濤刨地的地方,是他給自己布置的巨型地圖上麵的一個點,那是個很不起眼的村子,有個很不起眼的名字,湯縣。


    “噗,這名字真好玩兒。”李綽忘記了生氣,笑了起來,冕旒隨著他肩膀的抖動掉下了一兩串,垂墜在他的額頭前麵晃來晃去的。


    “這是你賜給我的封地,湯縣。”張濤伸手拂去了李綽麵上的冕旒,看著他,眼神溫柔靦腆。


    李綽吞了吞口水,不笑的張濤出現惹,不但沒有傻白甜的doge臉,眼神綿延柔和,眉間點著一顆所有神棍都會用雞血弄上去的紅點兒,卻變成了李綽心口上的朱砂痣。


    “咕……咳咳咳!”小孩兒本來打算吞吞口水,結果卻被口水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哎?這是怎麽話兒說的。”張濤麻爪兒了,一瞬間恢複了大貓的本質,趕緊給他拍著。


    “怎麽了?”


    “硬了。”小孩兒紅著臉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迴答道。


    “→_→,聖上我們談過製服誘惑的問題了。”張濤出於大貓的本能很喜歡光溜溜抱在一起睡覺的感覺,李綽的萌點卻不是肉爪就是尾巴,有時候還要讓張濤去訂做一身兒純陽道袍穿起來,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討論過多次無果,隻好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就看誰能憋得住,憋不住的那一方隻好服軟,反正處對象的這些日子以來互有勝負旗鼓相當。


    “咳咳,我又沒說現在就要,別說這個了,我問你,我什麽時候封過封地給你啊?”李綽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動了動屁股,往迴縮了縮努力保持克製。


    “哦,你看我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有時候吃不了的糕餅就讓內監擱在窗台上,我知道是給我的,有一次吃急了咳嗽起來,你還說應該配個湯水吃,正好看地圖,看到了湯縣,就開玩笑說將來我如果升職了,就把這裏賞給我做封地。”


    張濤蹲在地上摳著那塊小小的地方,雖然在前殿這麽遼闊的金鑲玉地圖上,那也不過是一個點,可是李綽當年帶著笑意指著這個點的樣子,張濤一直都記得,那孩子太累了,小臉兒總是緊繃著的,他的冕旒遮住了他年輕的臉,讓他看起來成熟穩重,後來即使穿著常服,他也習慣了那麽一張麵具,很難再摘下來。


    “你,你把皇後的東西埋在這兒啊?”李綽沒心思再說他了,蹲下來看著大貓揮舞著肉爪在挖洞,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城池,就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惦記了這麽久,現在,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他。


    “嗯,你不會生氣吧?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張濤一拔胸脯,傲視群熊。


    “說你胖你就喘啊,還沒冊封呢。”小孩兒瞪了他一眼。


    “不是啦,我是說……唉算了。”大貓努力地刨地,有點兒欲言又止。


    李綽正想問,就看見張濤一撅屁股跳了起來,顯然已經挖到了自己當年的寶藏。


    “喏,都在這個玉匣裏麵了。”


    “東西倒是對的,下麵這個是什麽啊?”李綽打開盒子看了看,跟母後的那一套家夥事兒差不多,不過小孩兒眼尖,看到玉匣下麵的土壤裏還埋藏著一個小寶鼎樣子的物品,看起來也是陳年的老物件兒了。


    “唔,那是……是當年我做的一點兒小點心。”張濤有些顧左右而言他,顯然不想細說。


    “從實招來。”李綽麵沉似水擺弄著手裏張奸妃夢寐以求的東西。


    “欺負老實人……”張濤小圓臉兒憋得通紅,最後還是說了。


    “這是我做的小零食,你看,血豆腐。”張濤暗搓搓取出了小寶鼎,說話兒就要拿到李綽跟前來。


    “慢著!這都什麽時候的吃食啊?都成蛆了好嗎?你還往外拿……”


    李綽的話還沒說完,就聞到了寶鼎裏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味道,鮮辣辛香,頗有學校門口麻辣燙大排檔的風範,不過顯然這一碗東西東西更加正宗,簡直勾得平時金科玉粒噎滿喉都咽不下去的李綽尷尬地流出了哈喇子。


    “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還沒有爛掉,而且……而且好香啊。”李綽的鳳眼瞪得好像銅鈴兒一般,咕嚕咕嚕地吞著口水。


    “那當然了,我做的東西怎麽能不香呢,不過現在留著它也沒有用啦,還是趕緊埋了吧。”張濤沒看見李綽躍躍欲試的表情,低頭擺弄著自個兒剛才搶到手的寶卷寶冊,hihihi,本宮封後的時刻終於就要來臨了,妖豔的賤貨們退下吧,小皇帝是我一個人噠。


    “啊嗚!”


    就在張濤抬起一張傻白甜大臉看著李綽的時候,赫然發現小孩兒沒有控製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把那一碗香噴噴的血豆腐一仰脖子全部倒進了嘴裏吧唧吧唧地吞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怎麽迴事啊快點兒吐出來!”張濤掐住了小孩兒的脖子使勁兒晃悠著,上演了一出他進宮以來唯一一次由自個兒主導的家暴——平時都是挨揍。


    “我也不知道啊,控製不住我體內的洪荒之力,覺得好好吃!”李綽也委屈地爭辯道,想他李大皇帝什麽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沒吃過啊,怎麽忽然眼皮子就變淺了,好上了這一口兒。


    “啊!你是粽子屬性啊現在。”張濤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說。


    粽子對於鮮血有著與生俱來的敏感,加上自己的手藝高超做的東西好吃,也難免小孩兒控製不住洪荒之力一口吞了。


    “怎麽辦?吃了過期食品我會死嗎?”李綽緊張地說道,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拋下老婆孩子收拾收拾給新人騰地方,等一等,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沒事倒是沒事,不過……你吃的東西是。”張濤欲言又止,生怕小孩兒知道了之後又要吐他一臉,不,吐他一胃。


    “總之你吃下去的東西原本是為了保證我找迴內存的食物,現在已經成功找迴來了,你吃下去的是副本,也可以經曆一次,你正好忘了,就當現在迴想起來也行,隻不過……”


    “不過什麽?快說啊!”李綽覺得自己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似乎馬上就要進入副本了,這種體驗他曾經聽張濤說過的,他們的老表王敦就是用類似的方法進入每一件不幹淨的典當品所攜帶的副本從而做解煞生意的。


    “本來是我的副本,你會穿成我……”張濤一臉驚慌。


    “什麽?不!”李綽還沒來得及慘叫完畢,就被卷入另外一個時空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饕餮食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老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老吉並收藏饕餮食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