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知道你不是渣男,聖上,臣妾愛你,麽噠麽噠麽麽噠!”張濤的臉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滾一邊兒。”李綽雖然嘴上說著狠話,表情還是挺高興的,卻還是伸手把張濤推到了旁邊。


    “尚方之寶削金斷玉,就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了。”李綽緊緊地握住了尚方寶劍的劍柄,眼神凝視著眼前的封墓石。


    “嗬!”


    他大喝了一聲,手腕平平一送,尚方寶劍的劍尖兒竟然真的刺進了巨石之中!


    “聖上威武!聖上我要跟你困覺!”張濤在他身後搖旗呐喊著,然而馬上就發現,李綽的表情變得尷尬了起來。


    “拔不出來。”小孩兒的臉緊緊地繃住,劍眉緊蹙地迴頭看著他。


    這話說的怎麽這麽有歧義,感覺是強生嬰兒油出場的時間到了,配上這小模樣兒,嘖嘖,真是我見猶憐,張濤內心默默地萌著,趕緊跑過去查看。


    巨石的質地非常綿密,因為受到了外力刺入的影響,導致兩旁的山體發生了輕微的反作用力,夾住了劍尖兒,刺進去容易,想要拔|出來可就費事了。


    “放著我來。”這一次,換做張濤把李綽擋在了身後。


    “凡能從石台上拔出此劍者,而且生於英格蘭,他便是英格蘭全境的國王!”張濤沉聲說道。


    “就說讓你不要熬夜看梅林傳奇了。”李綽從後麵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太應景兒了,讓我過過癮。”張濤說著,雙手拽住了劍柄,兩條大長腿往上一躍,直接踩在了封墓石上麵,全身都掛在了劍柄上,用整個兒身體的力量往出拔劍。


    “臥槽,這石頭比你還緊!”張濤狠命地往外拔了兩下,又怕力氣太大了把尚方寶劍弄壞,忿忿地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你說什麽。”一迴頭,李綽麵沉似水地看著他,山雨欲來風滿樓。


    “額,我是說……”糟了糟了,papi醬說過的,想處對象就不能開黃腔啊,剛才情急之下捅了大簍子,張濤苦著臉垂下頭。


    “怎麽可能比我緊!”李綽龍顏震怒,一腳踢開了張濤,自己重新握住了尚方寶劍的劍柄。


    聖上,你的點好奇怪啊,張濤有點兒看不懂他。


    看著李綽在那裏跟石頭較勁,小孩兒白皙的額頭上沁滿了汗水,張濤非常心疼。


    “哎,別動啊,放鬆。”張濤走到了李綽的身後,從後麵貼上了他的身體,一手繞過了他的肩膀,掩在他的眼睛上。


    “別害怕。”張濤低沉的聲音充盈著李綽的耳廓,很快,在黑暗之中,李綽聽到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緊接著,就是碎石坍塌的聲音!


    “你在做……什麽。”李綽感覺到手中的力道一鬆,看來尚方寶劍已經成功地被拔|出來了,他急急地糊掉了張濤擋在自己眼前的手,立刻就被麵前的景象驚呆了。


    巨大的斷龍石被活生生地打開了一個缺口,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裏麵的墓道,而那個缺口上麵,是一排巨大的齒印,每一顆都差不多拳頭大小!


    “這是……?”李綽迴頭看了眼張濤,張濤不再是一副小流氓樣了,有點兒怯生生地躲著他的眼神兒,過了一小會兒,才翻楞著眼睛,試探著迴看向了他。


    張濤心裏沒底,有點兒害怕,他還記得自己的少年時代,那些逃難的百姓們看他的眼神,在他們眼裏,他不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們也那樣看洪水、看猛獸、看一切力量足以毀滅天地的東西。


    可是李綽的眼睛裏隻有驚訝,並沒有其他類似於恐懼和厭惡的情緒。


    “我,牙好,胃口就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兒香。”張濤嘟囔著說道,看樣子似乎還是沒什麽自信。


    “嘖。”李綽伸手摸了摸斷龍石上麵的齒痕,又迴頭看了看張濤,那個平日裏什麽都不在乎的男人這會兒正抿著薄唇,瞪著杏眼,好像是第一次因為成績不好而被請了家長的孩子,無助地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站在那裏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他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了李綽的手裏。


    “以後……嗯,親嘴的時候控製點兒,你這力氣可真夠大的。”


    李綽想了想,說了句不鹹不淡的話。


    “嗯!呦厚!”張濤很開心,一下子撲到了李綽身上,拽著他的褲腰帶一提溜腰就從那個缺口跳進了斷龍石的內部,那條狹長幽暗的墓道裏。


    ……


    因為一下子有了空氣流通的關係,從洞口吹出的風有點兒大,張濤還是很自覺地擋在了李綽的前麵。


    “幹什麽?我擋著你。”由於時代和階級的局限性,李綽的直男癌尚且沒有完全被治愈,雖然被張濤睡了,麵兒上還是很會保護這個小小的官女子的。


    “別,別,不合適。”張濤扭動著屁股擋著他往前擠的道路。


    “為什麽不合適?”


    “額,你想啊,你那張嫩臉,被這風一吹,殺傷力要多麽大,我皮糙肉厚,無產階級,早就習慣了風吹日曬,實在不行,迴家買點兒大寶,嘿,還真對得起咱這張臉!”


    “嗯,也對,那好吧。”


    兩個人一路秀著恩愛往前走,工裝靴踩在岩壁上的聲音啪嗒啪嗒,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裏不斷地迴響,不知不覺中往前走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座山洞隻有入口處比較窄小,越是深入,內部的空間就越發開闊了起來,。


    “輕點兒,你跺腳的聲音太大了,會引起共振的。”李綽捏了張濤一把,輕聲說道。


    “哎?不會吧,我一直以為是你在跺著腳走路,不過我沒敢說啊。”張濤瞪著眼睛迴過頭來看著他,這個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啪嗒、啪嗒。


    然而他們製造出的迴響卻依然富有節奏感地響徹在墓道裏。


    “臥槽,不是我們弄出來的聲音?!”


    就在張濤狐疑的時候,他覺得從墓道裏麵吹出來的風也越來越明顯了,而且那滋味絕對不好受,有一種他們鋪子的冰箱裏,n久沒有清理過的時候,一打開門幾乎可以把人熏一個跟頭的那種味道。


    “艾瑪呀,什麽味兒啊這是,我明明上個月洗過腳了啊。”張濤心虛地低下頭去聞了聞自己的身上。


    “這不是從咱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從洞裏麵!”李綽警覺地說,那股子夾帶著葬氣的熏風,加上越來越近的隆隆聲……有什麽東西就要出來了!


    “張濤!看前麵!”忽然之間,李綽大喊了一聲,指著墓道的最深處,那裏……似乎若隱若現,閃現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什麽鬼?!”張濤渾身炸著毛兒,腰身一下子弓了起來,做出了貓科動物在捕獵之前的標準姿勢。


    “不是鬼。”李綽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四下裏張望了一下,不行,周圍的岩壁是呈喇叭形向內部蔓延的,越往裏走空間越大,外麵的這個部分就想是葫蘆嘴的存在一樣,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空間。


    “跑!”


    他在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同時,一手薅住了張濤的脖領子,拽著他就往外狂奔了起來。


    “哎哎哎?!”張濤那麽大的個子,沒防備竟然被李綽拽了一個踉蹌,為了避免摔倒,就隻好跟著他向後奔跑了起來,沒想到李綽這麽高挑的身材,膂力當真不弱,較起真兒來拖家帶口的逃難也是分分鍾的事兒。


    “跑什麽啊?我不怕那小畜生的!”


    張濤在奔跑之中還不忘迴頭看看,那一雙綠幽幽的眼睛似乎是越來越近了!


    “那不是什麽畜生!那是一輛兵車!”李綽在奔跑之中大聲喊道。


    “兵車?”


    “對,不隻是那一駕,後麵全都是……車隊!朕禦駕親征過,不會錯的!跑到前麵的出口就沒事了,那裏是山洞內部最窄的隘口,兵車出不來的!”李綽狠命地拽著張濤飛也似地奔跑著,邊跑邊說,有些踹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車隊?”張濤這會兒也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一邊跑著一邊迴頭張望,果然隱隱約約地看見了第一輛戰車的馬頭,後麵黑壓壓的,不知道跟隨著多少輛古代戰車,車聲隆隆、殺氣騰騰地朝著他們碾壓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張濤驚叫了一聲,抱起李綽就撒丫子就跑,他也不知道是掌握了什麽特殊的跑步技巧,一旦接棒,竟然比李綽跑得快了許多,原本已經差了幾個馬頭就被趕上的距離,活活兒被張濤又給甩開了幾米的距離。


    按照這個跑法,很快就沒路了,前麵不遠的地方透出了明媚的光亮,出口快要到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李綽窩在張濤懷裏,迴過頭去想看看那些戰車有沒有卡住,可是迴頭一看,最前方的馬頭竟然依然跟在自己的後麵,那兩盞車燈依舊閃爍著綠幽幽的光焰,戰馬全身漆黑,隻有一雙眼睛血灌瞳仁,在暗昧的光線環境下,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赤紅!


    “沒路了,人間大鳥兒一級準備!二級準備!”張濤大喊道,看來隻能再跳一次懸崖了,希望仙鶴不要在關鍵時刻再把他掀下去。


    “等等,我的仙人騎鶴呢?!”


    李綽一掏兜兒,壞了!袖子裏的手把件不見了,可能是剛才跑得太劇烈,給顛簸得從袖子裏掉出去了。


    “噫噫噫!”張濤見狀,雙手不停地摳著身邊岩壁上脫落的壁畫和蔓延的藤蔓,試圖減緩自己的衝勁兒,堪堪在快要直接跑出洞口掉入萬丈深淵之前刹住了閘。


    “把眼睛閉上!”張濤大喊了一聲,蹲下身子就地一滾,就著滑坡的姿勢做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直接用屁股拱在了懸崖邊上的第一個臣子像上麵,停住了俯衝的身形,把李綽死死地抱在了懷裏。


    “啊啊啊啊向我開炮!”張濤弓著身子,用身體支撐起了一個弧度,把李綽的大部分軀幹都遮擋在了下麵,大無畏地喊道。他的餘光瞄到了無數飛馳而來的馬蹄,馬上就要踐踏在他的血肉之軀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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