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硯以為自己在看見羅旋的那一刻,會心酸的哭出聲的。但是眼眶剛剛有脹熱的感覺,腰上傳來一股不可忽視的熱量,讓張硯硯迅速的迴過神來。

    她的身後站著麵色沉靜的沉烈,那一瞬間,張硯硯忽然失去了那種想哭的衝動。

    她隻是淡淡的站在那裏,看著沉魚熱絡的上前,衝兩人打招唿。

    “哥。”沉魚叫了一聲沉烈後,見到張硯硯,卻沒有任何的尷尬,開心的叫了一聲:“硯硯,好久不見。”

    張硯硯看到沉魚這張豔麗的臉,就被勾上了心中最不堪的感覺。

    很想甩臉而去,但是公公沉剛還在家裏,沉烈也捏著她的腰,她能說什麽,還能做什麽……

    除了微笑,還是微笑。

    沉烈不愧是一個好哥哥,見到沉魚,臉上的冷漠也鬆懈了,浮上了一抹很賤的溫柔:“還知道迴來。”

    “哥……”沉魚拖長了聲調,看著沉烈,小女孩嬌嗔:“哥,我這不是迴來了麽?對了,還沒有介紹呢……這是我的未婚夫羅旋。”

    羅旋從進門來,目光就往張硯硯這邊看來,而張硯硯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沉烈拉著藏到了身後。

    “你好,初次見麵,我是羅旋。”聽到沉魚的聲音,羅旋才是主動的走向前來。

    張硯硯身體一僵,忽然聽到前麵的沉烈笑了笑,似乎是握了一下羅旋的手:“你好,我是沉烈。來,硯硯,見見你的妹夫……”

    “……”

    有那麽一刻,張硯硯是怨恨沉烈的。

    沒有看到她已經很尷尬,很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樣子擺在麵前麽,她隻想藏起來,但是沉烈住著她的手,不讓她後退。

    反而,把她推到了麵前。

    張硯硯抬眸,對上羅旋黯然的眸子,心裏一疼,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偏偏沉烈還握著她的肩,輕輕的笑:“怎麽了,硯硯?”

    張硯硯擺頭,隻想馬上就離開這個尷尬心疼的局麵,點點頭,她求饒道:“我有點頭暈。”

    “是嗎?”沉烈的臉上似乎是浮上了一絲光懷,抬手撫了撫張硯硯水嫩的雙頰,聲音不大,但是卻能被身邊的兩個人聽到。

    “是不是我昨晚力氣太大了,傷了你?”

    這下,張硯硯再次確定了,沉烈是一個報複心強悍的男人。

    一定要在這個場合,說這種話麽?

    張硯硯覺得無比的委屈,眼中也開始泛起了眼淚。

    她忽然再也忍受不了了,推開沉烈,就往樓上跑去:“對不起,我不舒服,失陪了。“

    “硯硯!”身後是羅旋的一聲大叫聲。

    在羅旋那一聲出口的時候,沉家兄妹的臉色都不好看。

    沉魚更是攔了過來,攔住了那想跟著張硯硯上樓的羅旋。

    壓低聲音,沉魚冷聲說道:“你想幹什麽,別忘了,她已經是我哥哥的女人了。”

    沉魚湊到羅旋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兩個未婚夫妻溫柔親昵。

    沉烈可不是傻瓜,冷冷的看了麵前這對夫妻一眼,最後勾了勾唇,揮手叫來管家李小/姐。

    “李小/姐,今天中午的飯安排好了麽?”

    “已經確定好了。”

    “那好。”沉烈點頭:“吃飯的時候把少夫人叫下來。”

    李小/姐聽話的離開了,而沉烈又是溫柔一笑,“小魚,你也累了,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去休息吧。”

    “爸呢……”沉魚問。

    “有點事情,中午才迴來。”沉烈懶懶的答道,最後看了兩人一眼,也上了樓。

    張硯硯迴到房間的時候,眼淚就掉了下來。

    房間一片的紊亂,甚至床上還殘留著兩人昨晚上瘋狂的痕跡。她滑到地上坐了下來,看不到外麵的那幾個人,心裏總算平靜了點,但是她知道平靜並不能維持多久。

    有那麽一刻,她忽然很怨恨。

    為什麽沉魚和羅旋要迴來,這樣她也能自欺欺人的繼續和沉烈生活下去。

    所有的恨不會被提起,隻會被沉澱。

    可是,這兩個人,為什麽還要迴來。

    張硯硯捧著自己的臉,壓抑著哭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沉烈大步跨了進來。

    見到張硯硯臉上的淚痕,沉烈高大的身體一僵,然後居然是笑了出來。

    “怎麽了,小鳥兒,哭的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沉烈口氣淡淡,輕鬆自然好像說是談論天氣一般。

    他走到張硯硯身邊,聲音溫柔,但是動作卻快速粗魯的拉起張硯硯。

    轟——的一下抵著張硯硯的身體到牆上。

    “

    怎麽了,張硯硯,覺得見到舊情人,心裏不舒服麽?還是,看著他在其他女人懷抱,感傷淚流呢?”

    張硯硯被壓在沉烈的身下,昨晚上放縱的地方因為沉烈的動作,而微微刺痛著。可是,麵前的人,如此過分,在她對他有那麽一點點好感的時候,無情的撕碎了這一抹好感。

    張硯硯別開頭,沒有看沉烈,隻是心灰意冷的說道:“隨你怎麽樣,我累了,我要休息。”

    “累了?休息?”張硯硯這幅自暴自棄的樣子看在沉烈眼中,又是一陣風暴的旋起,但是麵上,他仍然是那個溫柔麵皮的沉烈。

    “是呢,昨晚上在我身下叫了一晚上,是應該累了休息呢……”

    過分,實在過分。

    張硯硯再也忍受不住,不知道身體是哪裏來的力氣,倏地推開壓在身上的沉烈。

    眼淚滑下,痛哭出聲:“沉烈,你有完沒完,難道看到我這麽難過,你就這麽開心麽?你是變態麽,這麽享受別人的痛苦……是,我是見了舊情人,不舒服,這樣,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麽?!”

    沉烈沒有在說話,隻是看著張硯硯靠在牆上,隱忍的哭聲和眼淚通通迸射出來。

    他忽然扭頭,朝門外走去。

    他是變態麽?

    或許是吧,看到她的眼淚,會心疼,明明想要安慰她不哭,不哭,那個男人不適合她,一開始就放棄了她的男人,不適合她。

    但是為什麽出口的全是這麽猙獰的話語呢。

    不像他,太不像他了。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而張硯硯捂著臉,再次的哭了出來。

    為什麽,看見沉烈轉身,好像絲毫沒有停頓的離開,她的眼淚會掉的更加的洶湧呢。

    可是,張硯硯不知道,這才是開始。

    她夢想的平靜生活,在這兩人的迴歸後,會徹底的打亂。

    中午的時候,公公沉剛迴家了。

    他們四個人,是心知肚明互相的關係,好像蒙在鼓裏的就隻有沉剛一個人了。

    沉剛今天似乎心情極好,張硯硯想,也是應該好,兒女成雙都在膝下繞,當然開心了。

    隻是,五個人,恐怕開心的隻有他了。

    為了讓沉烈不再挑刺,也不想看到其他幾個人,張硯硯沉默不語,隻是徑直吃著碗裏的菜。

    忽然,碗裏多了一個魚頭。

    抬頭,看見的就是公公沉剛一臉柔和的臉。

    “怎麽了,硯硯,臉上這麽差,吃個魚頭吧,最近我讓你小兩口都辛苦了。”

    張硯硯其實是受寵若驚的,誰都知道,魚頭向來是給最重要人吃的。

    所有人,沒有想到,偏偏給了她。

    果不然,沉魚厥了厥嘴巴,“爸,你怎麽把魚頭給硯硯啊,你忘了,我也是最愛吃魚頭的嘛……”

    沉魚似真似假的說道,同時還看了張硯硯一眼。

    而張硯硯被這一眼看的背心發涼,不知道為什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沉烈。

    沉烈還是表情淡淡,好像絲毫沒有接受到她求助的目光一般,隻是慢慢的嚼著他的飯菜。

    張硯硯失望了,但是這個時候開口的居然是沉剛。

    “小魚,別說傻話,硯硯照顧你哥哥,已經很辛苦了,而你被幾個男人寵著,還想怎麽樣?”

    這樣一出口,沉魚癟癟嘴,沒有在說話,隻是那眼神,似笑非笑的在張硯硯的身上停留了一秒。

    隻是,氣氛仍然尷尬,整個午飯,就隻有羅旋和沉剛在說話,沉魚偶爾嬌嗔兩句。沉烈和張硯硯,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

    “咦,小羅還是荊城的人麽?硯硯,我記得你也是荊城的對吧?”

    被點頭名的張硯硯差點被嗆到,幸好旁邊的沉烈伸過手來,順了順張硯硯的背,“小心點,吃個飯都這麽不省心。”

    張硯硯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周圍,似乎除了沉烈,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一般,點點頭,說道:“是啊……真巧。”

    “是很巧呢……”羅旋臉上飄過一絲黯然,轉過頭,不再說話。

    沉剛似乎發現了什麽,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又被沉魚代開了話題:“哎呦,爸,荊城那麽大,羅旋和硯硯就算是老鄉,也未必認識的,對吧,硯硯?”

    “嗯,那是,是不認識。”味同嚼蠟,張硯硯勉強吃了一點方小說西,放了筷子。

    “沒大沒小,不應該叫嫂子麽?”見到沉魚的稱唿,沉剛臉上一沉。

    這下,沉魚和張硯硯都愣住了。

    最後,還是沉魚嘻嘻一笑,打破了僵局。

    “我才不要,硯硯明明和我同歲的,叫嫂子把她給叫老了。”

    剛好,沉魚說完,沉烈也終

    於開口出聲:“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就這樣,一頓飯,才終於尷尬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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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迴來了,開始虐之……

    嗷嗷嗷嗷==

    還有一更。

    各種打滾求撒花,俺還要繼續爬月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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