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偶然。
第三十章2謝師取經討師求公
正在這時鄭力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馬上接通：“喂，哪位？……是老六呀！我們正喝得高興呢，你什麽時候到？……什麽，你來不了了？咳！真叫人掃興，現在酒桌上沒有你這個百靈鳥，讓大家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麽，真沒勁！你看能不能克服一下，盡量到？……啊，真的有事妥不開身？好吧，就這樣，再見！”鄭力掛了手機，對大家說道：“老六今晚有事，肯定來不了了，咳！多讓人掃興，以後有機會再聚吧……”
“對！以後有機會再聚吧，今天咱們就喝到這裏，大家都不要喝了……”不知教練什麽時候坐了起來，緊隨鄭力的話茬說道：“今天咱們都喝得不少了，別再喝了好嗎？”
鄭力一聽說道：“那樣咱們白酒不喝了，喝點啤酒行嗎？”
教練聽了連連點頭說：“喝點啤酒還可以……喝點啤酒還可以……”
“服務員，請上啤酒！”鄭力向服務員一招手，並隨之打了個響指。
斟滿啤酒後，大家一邊喝一邊聊，此時教練不再講他那過去輝煌的曆史，做暫時的沉默，隻有別人向他敬酒時他才端起杯放到唇邊抿一口。
再看鄭力一邊頻頻敬酒，一邊侃侃而談：“教練您喝，老大舉杯，老三快喝……。哈哈…哈哈…，我在單位，不論是掰腕兒，還是拉腕兒，都是無人可比……。哼！大家記住，不論幹什麽事，首先要有自信，我現在幹事情都非常自信……”
祝民生聽到這裏連忙打斷他的話：“唉，老二，‘自信’是什麽？”
“‘自信’就是……，嗯……”鄭力被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劉駿急忙接過話茬說道：“‘自信’就是燒開水的壺，屁股坐在活上還能夠吹口哨呢。”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屋內氣氛頓時又活躍起來。
教練一看機會又來了，於是把酒杯向旁邊一推，口若懸河地又講了起來：“諸位，你們學員拿本需要考試，其實我們教練每年也要練功比武。每次練功比武駕校都會推薦我去，上設施，繞路障，那都是腳麵水--平淌……。最精彩得還是倒樁比武，那車開得颼颼地，就像條魷魚在幾棵杆之間往來穿梭自如，整套動作幹淨漂亮，時間不超過四十秒鍾……”
“隻可惜我們沒有這個眼福……”劉駿打斷教練的話問道：“唉…唉…，教練，我們的考試全部通過了嗎？”
教練聽了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撚了撚神秘地說道：“這個給到位能不過嗎？你們在座的全部通過了，我估計最遲一個星期就能夠拿到本。哼！我不妨給你們交個底兒，你們一天都不來練車我都能夠讓你們……”
鄭力一聽馬上問道：“教練，咱們老四通過了嗎？”
“他……他？”當鄭力提到老四時，教練立刻顯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我平時說他，他就經常強嘴，什麽都聽不進去，哼！這次撞到槍口上了，全願他自己，沒有辦法，等著下次補考唄。”
祝民生在旁邊答茬道：“我還曾經看見過咱們教練倒杆，那車開得颼颼地，真得像條魷魚，隻不過咱們教練這手絕技平時深藏不露，隻有在關鍵時刻才大顯身手……其實剛到駕校時我就知道交錢能夠拿本……”
鄭力突然一拍祝民生打斷他的話語說道：“老大……老大！你瞎說些什麽，咱們不知道交錢拿本……不知道交錢拿本，憑什麽知道？學員把學費交給駕校，駕校的教練就有義務把駕車技術原原本本的教給學員，同時學員也有權利在駕校學到過硬的駕駛技術，順順利利地通過考試，做個真正的駕駛員到馬路上去開車，保證不出交通事故。如果學員考試不合格，那是教練沒有把駕駛技術很好地傳授給學員，這是教練的問題……”
教練一聽話茬不對，急忙滿麵羞愧地賠笑道：“是呀…是呀…！有的時候我們作教練的也非常為難，雖然有的學員本來就會開車，並且開得非常好，可是駕校把……把提前鋪路的任務交給了教練，教練當時就感到特別為難，因為我們當教練的真不好意思向學員開口斂這個錢……”
“哼…哼…！”鄭力越聽越生氣，不停地喘著粗氣，最後索性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廁所！”說完轉身徑直出了門。
教練眼望鄭力的背影，顯得非常尷尬，好半天才轉迴頭對其他在座的人說：“我當了十幾年的教練，教了上百名學員，我真正就得罪了三名學員……。第一名學員走出駕校三個月之後，給我打來電話，向我道歉，說‘教練是我錯了’……；第二名學員走出駕校後，據知情人說他自己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說對不起教練……；第三名學員走出駕校後至今嫋無音信……。過去老話講‘一朝為師，終身為父’，這就是說老師教學生要像嚴父慈母那樣；同時學生也要象尊敬父母那樣尊重師長。當然現在時代不同了，再說‘一朝為師，終身為父’這個口號讓人感覺與現實離得太遠，使人不能接受；如果改為‘一朝為師，終身為師’我感覺還是比較妥當的……”
祝民生聽了這話一往情深地對教練說道：“教練，其實從我內心裏麵講，我非常崇拜您，因為……因為在我父母、師長那裏從來沒有學到的東西，在您這裏我發現了，這些東西在現實生活中我感到特別實用，因此我非常非常崇拜您，我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在我的內心中您就是我的‘良師’……”
教練聽了此話更加感到難堪，急忙用手指著鄭力所去的方向對祝民生連連說道：“老大…老大…，你快去看看老二，老二他去了廁所半天怎麽還沒有迴來，你快去看看！”
祝民生聽完教練的話，隻好起身走出飯店進了廁所，看見鄭力的頭頂在牆上，正在運氣，嘴巴還不時一張一張地做嘔吐狀。祝民生看了連忙上前一邊替他捶背一邊關切地問道：“老二你要是想吐那就快點吐出來吧，吐完了我好扶你迴去。”
鄭力一聽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吼道：“我不吐……我不吐！你瞎說些什麽？我沒有事……我沒有事，你趕快迴去！”說著就把祝民生向外推。
祝民生聽罷便勸解他：“老二，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幹什麽還這樣鑽牛角尖兒，真的沒有用了，隻憑你、我的個人力量是無法改變的……”
鄭力非常生氣地打斷祝民生的勸解：“老大，你懂什麽，我生氣不是光為這些……。你知道今天咱們教練都點了些什麽菜嗎，得多少錢？當然錢不在多少，關鍵是不是氣兒順，氣兒順了錢再多咱們也不在乎……”
祝民生一邊聽一邊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咱們教練最近身體不適，應該補補……應該補補……”說著攙扶著鄭力向飯店屋內走去。
再說屋內，教練正向劉駿他倆訴說自己的苦衷：“老大學車太笨，並且還不能按我安排時間來駕校練車，哼！他總是吃甜咬翠，比周末班的還周末班呢，我說了他記句，他便懷恨在心……。老二雖然駕駛技術不錯，可如果不是提前把路鋪平，他想順利通過考試，哼！連門兒都沒有……”當一抬頭看見祝民生和鄭力進來，連忙坐正身體，什麽都不再說了。
等祝民生和鄭力重新坐穩後，教練湊上前去不親假親，不近假近，滿麵賠笑地說道：“在我教過的所有學員當中，你們這一屆是最棒的，今天能夠和你們坐在一起我感覺非常高興……真的非常高興……。在駕校應該教給你們的我全都教了，並且你們也全部都學了……。我這個教練在教學過程中一向非常講原則，從來不會對學員‘吃、拿、卡、要’，更不要提收學員一分錢了……。就是有一次老大給我要了一碗湯，我還沒有喝，老大是吧？”他抬頭看了看祝民生，意思是讓他表個態。
誰知此時的祝民生麵無任何表情，兩眼直鉤鉤地盯著教練一言不發。教練一看連忙把眼神兒收了迴去，一時不知下麵的話如何說。
還是鄭力會來事兒，在一旁搭茬道：“對…對…，這件事兒我知道，那天在‘無名餐館’老大給您要了一碗湯，當時您一生氣便出門開車走了，沒有喝，真的沒有喝！”
教練聽完鄭力所說的話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駕校我應該教你們的都教你們了，你們應該學的都學會了，但是……”說道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講道：“其實我在駕校所教你們的那些技巧都是為了怎樣應付考試的……。現在考試完畢，等過幾天拿本之後，再在馬路上開車，有些地方不要再按我當時所教的口訣去做……，比如拐彎時，不要再一推一拉方向盤了，應該根據具體情況相應對待，要適時、適當打輪；當初我教你們降速時的‘先離後刹’，你們將來一定要改一改，要在開車一年之後…不…不，半年之後…不…不，嗯……我估計三個月之後，等你們在馬路上駕駛技術熟練後，才可以自己逐漸地改換成‘先刹後離’；比如拐彎、抱角、三進兩退調頭等……等這些考試時暫不考的東西，我還沒有來得及教你們，你們要在以後的駕車過程中自己學會掌握……”
“我在馬路上開車降速時從來是‘先刹後離’，哼，這叫‘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鄭力一邊迎合著教練的話語，一邊不停地舉杯，連連向教練敬酒：“哈哈…哈哈…，教練，就憑您今晚向我們說得這番真心話，咱倆……咱倆走一個，來，幹了！”
教練喝完啤酒放下空杯對學員們說：“現在我對我所教的學員點評一下，像老二的駕駛水平，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你在市區內飆車都沒有問題；老三和老五的駕車水平我估計現在到馬路上開車也沒有問題；老大，你……你將來要是想請專職陪練可以到駕校去找我……”
鄭力在旁邊一停連忙對祝民生說道：“老大，你聽到咱們教練剛才說什麽了嗎？你將來拿本之後還是感覺不會開車時，如果想請專職教練可以到駕校去找咱們教練，就憑咱們教練這樣關心你，還不快再敬咱們教練一杯！”
雖然杯中已經換成啤酒了，但教練還是有點應接不暇，連連對祝民生擺手說道：“老大…老大…，咱們今天都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能夠再喝了……不能夠再喝了……，嗯……老大，你看看能不能先把帳結了？”
其實祝民生都聽見了，但是他假裝喝多了，向椅子背上一靠，任憑鄭力盡情地表演。此時的祝民生非常欣賞鄭力的出色表現，他心想：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爺們兒，純爺們兒，敢說敢做，敢做敢當，性格灑脫豪放，言談舉止總是帶著一股傲視群雄的氣勢，讓人看了好不欽佩。祝民生真想像他那樣英雄氣概一把，咳！可惜自己是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天生不是那塊材料。
正當鄭力和教練他們喝酒還在焦灼狀態之時，忽然一個人影從飯店外踉踉蹌蹌推門闖了進來，隻見他強睜目光呆滯的雙眼環視了一下室內，然後一溜歪斜地來到鄭力他們所坐的桌旁，站立不穩地擠到教練和劉駿之間，酒氣熏天地說道：“教練、老大、老二、老三……，我……我老四叢明來晚了，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諒解……。老三勞駕你給我讓個座，我……我有事想和咱們教練單獨談談……”
大家一看是叢明，都吃了一驚，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今天這麽晚了還能夠來。隻見叢明現在小臉粉仆撲的，兩眼發紅地盯著教練，雙手本能地扶住桌角，身體還不時地左右搖擺，看樣子在家肯定沒有少喝。
劉駿看罷連忙起身讓座：“哎呀！是老四來了，真是讓我們看了喜出望外，你快坐我這裏，我坐對麵去。”說完起身離座，繞到祝民生和李麗之間重新坐下。
鄭力用冷眼看了看叢明說道：“老四，你來完了，必須得認罰！按規矩應該連罰三杯？”
叢明聽罷不屑一顧地說道：“連罰就連罰，這算什麽！”說完端起劉駿的酒杯仰脖把這杯啤酒一飲而進，之後佯裝慷慨地說道：“倒上！”
鄭力聽罷一指啤酒瓶對他說：“你來晚了還理直氣壯的，我們誰也不給你倒，自己倒！”
叢明一聽鄭力這樣說，隻好自己拿起酒瓶倒滿，然後又連幹兩杯。
祝民生看了在一旁好心地勸解道：“老四你少喝點吧，酒入愁腸愁更憂……”
誰知叢明根本不領他的情，喝罷之後以酒折麵湊到教練的麵前，裝出一副喝多的模樣說道：“教練…教練…！我最親最親的好教練！我今晚來這之前在家已經喝完酒了，您知道嗎？我喝得是悶酒！我本不打算來了，可我感覺有好多……好多話要對您說，所以我必須得來！……我把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當作學費交給了駕校，想學大貨拿b本，並且按照教練您的課程安排，從來不遲到、早退和……和曠課！結果呢？不但沒有拿到b本，而且連個c本都沒有考下來，這是為什麽？請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教練看著他這個頹廢的樣子感到非常惡心，真想像在駕校那樣對他怒罵一頓，但如今是在謝師宴上，害怕把事兒弄大了不好收拾，隻好耐著性子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四，你清醒清醒聽我說，你把學費交到了駕校想學大貨拿b本，我代替駕校履行教育職責，可以說咱們都沒有錯！至於你所說的拿不到b本，這不是你、我所能夠左右的事情，你不能夠怨到我的頭上；再說到你考試沒有通過，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的原因……。按說老大平時的駕駛技術沒有你好，可他的考試卻是順利通過了，而你為什麽沒有通過？原因在哪裏你找到了嗎？在駕校學車時你總是自以為是，逆反心強，言語又過分尖酸刻薄，對我的忠告往往當作耳旁風，不論跟誰，不分場合，無事生非……，哼！依我看這次算是對你應有的懲罰，你還是迴家之後好好總結經驗教訓吧，等著何時重考給你去電話；如果你感覺自己的駕駛技術還是不過硬，可以到駕校請專職陪練……。我看你今天已經喝得不少了，就不要再喝了好不好？我們也已經喝得夠多了，大家都不要喝了，老大……老大，你看看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慢…慢…，你們喝夠了，我剛到我還沒有喝夠，我還要喝！服務員上酒……”誰知叢明聽完教練的話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大吵打鬧起來。
“服務員不要給他上酒……”鄭力聽罷指著桌子底下半瓶半瓶的啤酒對叢明怒斥道：“我們都快喝完了你才來，再上酒算你的還是算我們的？要喝你就喝我們喝剩下的半瓶！”
“老二你怕我不給錢是嗎？我有錢……”說著叢明從兜裏掏出一摞百元大鈔摔在酒桌上，並繼續叫囂：“我有錢……我有錢……！服務員上酒……服務員上酒……！”他大概是啤酒喝得太多了，忽然感覺小腹漲滿，便隨手撿起一支空酒瓶，一邊晃晃悠悠向飯店的屋角兒走，一邊解腰帶，並且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在此地方便方便……我在此地方便方便……”
祝民生一看急忙上前拽住他，並對他喊道：“老四，這是飯店，不是廁所，你不知道丟人，我們還覺得替你害臊呢，你如果再借酒撒潑我就要拿啤酒瓶子砸你了？”
“你砸…你砸…，我正活得不耐煩了！”叢明說著就順勢向地上一躺，誰知不偏不倚，屁股正好坐在啤酒瓶子上，就聽“哢吧！”一聲，把啤酒瓶子坐碎，並且碎玻璃茬把他的屁股紮了個洞，鮮血隨之流了出來，而且他的眼鏡也不知道甩到什麽地方去了。
大家一看急忙上前查看，並且和服務員要來手巾幫他包紮。包紮完畢大家看著他那鼓鼓囊囊的屁股，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咳！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嘛人（仁）都有。
叢明雖然屁股被紮了洞，但還是不老實，繼續叫喊：“我還沒有尿尿，我要尿尿！”
這時祝民生把他的眼鏡遞了過來，並且連忙攙扶著他說道：“尿尿去廁所，我帶你去。”說著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叢明向外走。
叢明接過眼鏡戴好一看發現鏡片已經裂了，便猛地摘了下來用力一甩罵罵咧咧地說道：“我不要了，我他媽的有錢，壞了再買新的……”
鄭力看了忿忿地說：“揍行，還他媽的玩兒造型呢！”
當他倆推門走出飯店，麵對燈火斕珊、車水馬龍的鬧市，叢明站立在馬路中央就要大開方便之門。正在此時一輛汽車急馳而來，嚇得叢明本能得向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又差一差仰麵摔到。更好笑的是叢明還喃喃自語地為自己辯解：“我……我喝多了，站都站不穩了……”
祝民生看了覺得好不可笑，便對他說道：“老四，我看你沒有喝多，因為你見了來車還知道躲嘛？”說著攙扶他來到一處燈光渾暗的犄角旮旯讓他方便。等他方便完畢，祝民生又繼續攙扶他向飯店屋內走。
再說屋內，教練看著遍地狼籍的場麵非常生氣，忿忿地說道：“你們看看這小子給人家糟踐的，這事要是傳到校長那裏，讓我……；你們不知道，這家飯店是……；這要是在駕校，我非得把他從車上踹下來不可！”
鄭力怒氣未消地說道：“老四就是欠打，我真應該衝上前去給他來一頓連珠炮，打得他半個月起步來床！”
劉駿文謅謅地說道：“老四這個人說白了就是齷齪，肯定從小沒有受到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說白了這種人就是‘市井的潑皮無賴，單位的渾蛋白癡’……。再說老大這個人也真是老實得過了頭，平時老四在駕校對待他那樣，到如今他還為老四忙前忙後的，憨厚得過了頭就是傻，因為他還是不太了解老四這個人，老四這個人如果你對他好了，他卻認為你好欺；反之你對他厲害了，他反倒怕你，會對你搖尾乞憐！這就是你對孬人過分得善良就是對自己的自殘……”
這時祝民生攙扶著叢明推門進了屋，迴到餐桌旁，叢明指著桌上的那摞錢說道：“等一會兒咱們喝完了，都不要走，我請大家去‘卡拉ok’，都跟我瀟灑一迴……。下麵咱們繼續喝！”說著又端起了酒杯，想和教練繼續碰酒。
此時此刻教練感覺自己實在招架不住了，便笑容滿麵地對大家說道：“我……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高興過，因為你們這一班學員是我以往所教過的學員當中最棒、最出色的一期！因此我覺得能夠有幸教你們這幫學員是我無尚的榮耀，這份兒緣分會使我終生難忘，所以我今兒真是高興…真高興…，現在我已經喝淤了，也喝美了，更喝夠了！諸位，我和幾位商量商量，今天咱們就喝到這行嗎？改天……改天，咱們在坐坐，我相信咱們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機會！大家看看是不是先把帳結了，幾位行不行？”
鄭力一看已經繃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理會叢明地胡攪蠻纏，向服務員一招手：“服務員，結帳！”
服務員其實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鄭力的招唿立刻報價：“你們桌一共消費了三百元錢。”
鄭力聽罷氣唿唿地說道：“不就三百元錢嗎？我們掏得起！”
教練一聽話茬不對，急忙低聲解釋道：“你們知道這家飯店是誰開得嗎？是……”
鄭力不屑一顧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幾位學員除了叢明以外，都分別從口袋裏麵掏出錢，湊齊後交給服務員。因為叢明來得完，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沒有讓他掏錢，並且把他摔在桌子上的那摞鈔票重新給他放進了口袋。即使是這樣，叢明還是不依不饒，坐在凳子上賴著不肯起來：“都別動，我還沒有喝夠呢……！都別走，一會兒我還要請大家去‘卡拉ok’……！”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大家都不再理會叢明，紛紛收拾自己隨身所帶的物品準備離去。這時祝民生突然從他的身後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紙包，把報紙打開，原來是個禮品盒，隻見祝民生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教練：“教練，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希望您現在不要打開，最好迴家去看。”
教練接過禮品盒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它有鞋盒那樣大小，用多彩紙包裹，並係著紅絲帶，中間還打著蝴蝶結，顯得非常精巧別致。教練把它托在手掌中端詳了半天，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便對大家說：“我相信這一定是我這畢生所收學員，送給我的禮物之中最好的，沒有一件能夠超越它，所以我要拿迴家去好好欣賞欣賞，謝謝……謝謝老大！”說完拿著轉身向外走，其他人緊隨其後。
鄭力感覺向外走的人數不對，迴頭一看，發現叢明還身體靠在椅子背上不肯走，急忙招唿祝民生和劉駿：“老大、老三你們兩個先不要走，幫我把老四架出去……”
幾個人急忙上前架的架，拉的拉，拽地拽，把叢明拖出了飯店。當出了飯店他們又傻了眼，像叢明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讓他迴家？可是這個活寶偏偏一點點都不體諒其他人的難處，仍然吵吵鬧鬧地不肯離去，最後竟然撲通一聲又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賴著不肯起來。急得鄭力衝上前去狠狠地蹄了他兩腳，可是叢明就像死狗那樣一動不動，一時讓人束手無策。
氣得鄭力最後說道：“要麽咱們把他丟在這裏，讓他什麽時候酒醒了再自己迴家吧！”
教練聽罷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如果咱們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萬一半夜發生點不測咱們都有責任，還是大家想辦法把他送迴家，你們幾個誰離他家近？”
劉駿聽了說道：“我們幾個隻有我距離他的家比較近，還是由我來送他迴家，可是像他這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我也沒有辦法？”
鄭力一聽說道：“還是叫輛出租把他送迴家吧，老三隻有拜托你把老四送到家門口，你再迴家好嗎？”
劉駿答道：“由我送沒問題，關鍵是他肯不肯上車？”
祝民生聽了說道：“那隻有咱們把他硬拖上去了。”說完站在馬路上招手截車。
可是每當被攔截的出租車停了下來，司機探出頭看到躺在地上的醉鬼時便急忙縮迴頭，馬上腳踩油門一溜煙兒開走了，急得大家幹瞪眼沒有辦法。最後大家萬般無奈地在馬路上站成一排，以迫使出租車停下來。最終截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位五十多歲的大爺，要說這位大爺還真不錯，當看到這一場景，急忙走下車來，協助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叢明連抬再拖地放進了車廂的後排。
這位大爺一邊關門，一邊不住地埋怨：“咳，要說現在這些年輕人兒也真是的，喝起酒來沒命，一點也不知道珍惜自己，要是家長看了有多心疼？”說罷關上門，啟動，一踩油門載著劉駿和叢明一溜煙兒開走了。
祝民生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轉身推車正要走，忽然教練站到他的旁邊說道：“老大，今天你和我一路走，陪我說說話好嗎？”
“好！”祝民生點頭應允，一騙腿騎上車就要和教練一起走。憑自己的知覺，他感到一會兒教練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說，但是想要說什麽，祝民生心中不清楚，隻是胡亂猜疑。
突然鄭力騎車追了上來說道：“我和老大才真正的是一路，教練您先走吧，我和老大還要說點事。”
教練一聽隻好獨自騎車走了。
鄭力一看教練走遠了便對祝民生說道：“老大，昨天我叫你來，你還不太樂意來，怎麽樣，今天晚上你不來肯定後悔吧？”
“不錯…不錯…”祝民生對著鄭力豎起了大拇指：“老二我真服你了，你真棒！”
鄭力被祝民生誇得洋洋得意：“老大，以後隻要有用得著兄弟的時候盡管說話，我絕對辦理……。唉，老大，剛才你送給教練的是什麽禮物，為什麽還用禮品盒包裝？”
“那是……”祝民生神秘地一笑：“好了，不說了，今晚已經不早了，趕快迴家
第三十章2謝師取經討師求公
正在這時鄭力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馬上接通：“喂，哪位？……是老六呀！我們正喝得高興呢，你什麽時候到？……什麽，你來不了了？咳！真叫人掃興，現在酒桌上沒有你這個百靈鳥，讓大家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麽，真沒勁！你看能不能克服一下，盡量到？……啊，真的有事妥不開身？好吧，就這樣，再見！”鄭力掛了手機，對大家說道：“老六今晚有事，肯定來不了了，咳！多讓人掃興，以後有機會再聚吧……”
“對！以後有機會再聚吧，今天咱們就喝到這裏，大家都不要喝了……”不知教練什麽時候坐了起來，緊隨鄭力的話茬說道：“今天咱們都喝得不少了，別再喝了好嗎？”
鄭力一聽說道：“那樣咱們白酒不喝了，喝點啤酒行嗎？”
教練聽了連連點頭說：“喝點啤酒還可以……喝點啤酒還可以……”
“服務員，請上啤酒！”鄭力向服務員一招手，並隨之打了個響指。
斟滿啤酒後，大家一邊喝一邊聊，此時教練不再講他那過去輝煌的曆史，做暫時的沉默，隻有別人向他敬酒時他才端起杯放到唇邊抿一口。
再看鄭力一邊頻頻敬酒，一邊侃侃而談：“教練您喝，老大舉杯，老三快喝……。哈哈…哈哈…，我在單位，不論是掰腕兒，還是拉腕兒，都是無人可比……。哼！大家記住，不論幹什麽事，首先要有自信，我現在幹事情都非常自信……”
祝民生聽到這裏連忙打斷他的話：“唉，老二，‘自信’是什麽？”
“‘自信’就是……，嗯……”鄭力被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劉駿急忙接過話茬說道：“‘自信’就是燒開水的壺，屁股坐在活上還能夠吹口哨呢。”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屋內氣氛頓時又活躍起來。
教練一看機會又來了，於是把酒杯向旁邊一推，口若懸河地又講了起來：“諸位，你們學員拿本需要考試，其實我們教練每年也要練功比武。每次練功比武駕校都會推薦我去，上設施，繞路障，那都是腳麵水--平淌……。最精彩得還是倒樁比武，那車開得颼颼地，就像條魷魚在幾棵杆之間往來穿梭自如，整套動作幹淨漂亮，時間不超過四十秒鍾……”
“隻可惜我們沒有這個眼福……”劉駿打斷教練的話問道：“唉…唉…，教練，我們的考試全部通過了嗎？”
教練聽了抬起右手伸出兩根手指撚了撚神秘地說道：“這個給到位能不過嗎？你們在座的全部通過了，我估計最遲一個星期就能夠拿到本。哼！我不妨給你們交個底兒，你們一天都不來練車我都能夠讓你們……”
鄭力一聽馬上問道：“教練，咱們老四通過了嗎？”
“他……他？”當鄭力提到老四時，教練立刻顯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我平時說他，他就經常強嘴，什麽都聽不進去，哼！這次撞到槍口上了，全願他自己，沒有辦法，等著下次補考唄。”
祝民生在旁邊答茬道：“我還曾經看見過咱們教練倒杆，那車開得颼颼地，真得像條魷魚，隻不過咱們教練這手絕技平時深藏不露，隻有在關鍵時刻才大顯身手……其實剛到駕校時我就知道交錢能夠拿本……”
鄭力突然一拍祝民生打斷他的話語說道：“老大……老大！你瞎說些什麽，咱們不知道交錢拿本……不知道交錢拿本，憑什麽知道？學員把學費交給駕校，駕校的教練就有義務把駕車技術原原本本的教給學員，同時學員也有權利在駕校學到過硬的駕駛技術，順順利利地通過考試，做個真正的駕駛員到馬路上去開車，保證不出交通事故。如果學員考試不合格，那是教練沒有把駕駛技術很好地傳授給學員，這是教練的問題……”
教練一聽話茬不對，急忙滿麵羞愧地賠笑道：“是呀…是呀…！有的時候我們作教練的也非常為難，雖然有的學員本來就會開車，並且開得非常好，可是駕校把……把提前鋪路的任務交給了教練，教練當時就感到特別為難，因為我們當教練的真不好意思向學員開口斂這個錢……”
“哼…哼…！”鄭力越聽越生氣，不停地喘著粗氣，最後索性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我去廁所！”說完轉身徑直出了門。
教練眼望鄭力的背影，顯得非常尷尬，好半天才轉迴頭對其他在座的人說：“我當了十幾年的教練，教了上百名學員，我真正就得罪了三名學員……。第一名學員走出駕校三個月之後，給我打來電話，向我道歉，說‘教練是我錯了’……；第二名學員走出駕校後，據知情人說他自己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說對不起教練……；第三名學員走出駕校後至今嫋無音信……。過去老話講‘一朝為師，終身為父’，這就是說老師教學生要像嚴父慈母那樣；同時學生也要象尊敬父母那樣尊重師長。當然現在時代不同了，再說‘一朝為師，終身為父’這個口號讓人感覺與現實離得太遠，使人不能接受；如果改為‘一朝為師，終身為師’我感覺還是比較妥當的……”
祝民生聽了這話一往情深地對教練說道：“教練，其實從我內心裏麵講，我非常崇拜您，因為……因為在我父母、師長那裏從來沒有學到的東西，在您這裏我發現了，這些東西在現實生活中我感到特別實用，因此我非常非常崇拜您，我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在我的內心中您就是我的‘良師’……”
教練聽了此話更加感到難堪，急忙用手指著鄭力所去的方向對祝民生連連說道：“老大…老大…，你快去看看老二，老二他去了廁所半天怎麽還沒有迴來，你快去看看！”
祝民生聽完教練的話，隻好起身走出飯店進了廁所，看見鄭力的頭頂在牆上，正在運氣，嘴巴還不時一張一張地做嘔吐狀。祝民生看了連忙上前一邊替他捶背一邊關切地問道：“老二你要是想吐那就快點吐出來吧，吐完了我好扶你迴去。”
鄭力一聽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吼道：“我不吐……我不吐！你瞎說些什麽？我沒有事……我沒有事，你趕快迴去！”說著就把祝民生向外推。
祝民生聽罷便勸解他：“老二，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幹什麽還這樣鑽牛角尖兒，真的沒有用了，隻憑你、我的個人力量是無法改變的……”
鄭力非常生氣地打斷祝民生的勸解：“老大，你懂什麽，我生氣不是光為這些……。你知道今天咱們教練都點了些什麽菜嗎，得多少錢？當然錢不在多少，關鍵是不是氣兒順，氣兒順了錢再多咱們也不在乎……”
祝民生一邊聽一邊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咱們教練最近身體不適，應該補補……應該補補……”說著攙扶著鄭力向飯店屋內走去。
再說屋內，教練正向劉駿他倆訴說自己的苦衷：“老大學車太笨，並且還不能按我安排時間來駕校練車，哼！他總是吃甜咬翠，比周末班的還周末班呢，我說了他記句，他便懷恨在心……。老二雖然駕駛技術不錯，可如果不是提前把路鋪平，他想順利通過考試，哼！連門兒都沒有……”當一抬頭看見祝民生和鄭力進來，連忙坐正身體，什麽都不再說了。
等祝民生和鄭力重新坐穩後，教練湊上前去不親假親，不近假近，滿麵賠笑地說道：“在我教過的所有學員當中，你們這一屆是最棒的，今天能夠和你們坐在一起我感覺非常高興……真的非常高興……。在駕校應該教給你們的我全都教了，並且你們也全部都學了……。我這個教練在教學過程中一向非常講原則，從來不會對學員‘吃、拿、卡、要’，更不要提收學員一分錢了……。就是有一次老大給我要了一碗湯，我還沒有喝，老大是吧？”他抬頭看了看祝民生，意思是讓他表個態。
誰知此時的祝民生麵無任何表情，兩眼直鉤鉤地盯著教練一言不發。教練一看連忙把眼神兒收了迴去，一時不知下麵的話如何說。
還是鄭力會來事兒，在一旁搭茬道：“對…對…，這件事兒我知道，那天在‘無名餐館’老大給您要了一碗湯，當時您一生氣便出門開車走了，沒有喝，真的沒有喝！”
教練聽完鄭力所說的話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在駕校我應該教你們的都教你們了，你們應該學的都學會了，但是……”說道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講道：“其實我在駕校所教你們的那些技巧都是為了怎樣應付考試的……。現在考試完畢，等過幾天拿本之後，再在馬路上開車，有些地方不要再按我當時所教的口訣去做……，比如拐彎時，不要再一推一拉方向盤了，應該根據具體情況相應對待，要適時、適當打輪；當初我教你們降速時的‘先離後刹’，你們將來一定要改一改，要在開車一年之後…不…不，半年之後…不…不，嗯……我估計三個月之後，等你們在馬路上駕駛技術熟練後，才可以自己逐漸地改換成‘先刹後離’；比如拐彎、抱角、三進兩退調頭等……等這些考試時暫不考的東西，我還沒有來得及教你們，你們要在以後的駕車過程中自己學會掌握……”
“我在馬路上開車降速時從來是‘先刹後離’，哼，這叫‘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鄭力一邊迎合著教練的話語，一邊不停地舉杯，連連向教練敬酒：“哈哈…哈哈…，教練，就憑您今晚向我們說得這番真心話，咱倆……咱倆走一個，來，幹了！”
教練喝完啤酒放下空杯對學員們說：“現在我對我所教的學員點評一下，像老二的駕駛水平，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說，你在市區內飆車都沒有問題；老三和老五的駕車水平我估計現在到馬路上開車也沒有問題；老大，你……你將來要是想請專職陪練可以到駕校去找我……”
鄭力在旁邊一停連忙對祝民生說道：“老大，你聽到咱們教練剛才說什麽了嗎？你將來拿本之後還是感覺不會開車時，如果想請專職教練可以到駕校去找咱們教練，就憑咱們教練這樣關心你，還不快再敬咱們教練一杯！”
雖然杯中已經換成啤酒了，但教練還是有點應接不暇，連連對祝民生擺手說道：“老大…老大…，咱們今天都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能夠再喝了……不能夠再喝了……，嗯……老大，你看看能不能先把帳結了？”
其實祝民生都聽見了，但是他假裝喝多了，向椅子背上一靠，任憑鄭力盡情地表演。此時的祝民生非常欣賞鄭力的出色表現，他心想：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爺們兒，純爺們兒，敢說敢做，敢做敢當，性格灑脫豪放，言談舉止總是帶著一股傲視群雄的氣勢，讓人看了好不欽佩。祝民生真想像他那樣英雄氣概一把，咳！可惜自己是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天生不是那塊材料。
正當鄭力和教練他們喝酒還在焦灼狀態之時，忽然一個人影從飯店外踉踉蹌蹌推門闖了進來，隻見他強睜目光呆滯的雙眼環視了一下室內，然後一溜歪斜地來到鄭力他們所坐的桌旁，站立不穩地擠到教練和劉駿之間，酒氣熏天地說道：“教練、老大、老二、老三……，我……我老四叢明來晚了，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諒解……。老三勞駕你給我讓個座，我……我有事想和咱們教練單獨談談……”
大家一看是叢明，都吃了一驚，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他今天這麽晚了還能夠來。隻見叢明現在小臉粉仆撲的，兩眼發紅地盯著教練，雙手本能地扶住桌角，身體還不時地左右搖擺，看樣子在家肯定沒有少喝。
劉駿看罷連忙起身讓座：“哎呀！是老四來了，真是讓我們看了喜出望外，你快坐我這裏，我坐對麵去。”說完起身離座，繞到祝民生和李麗之間重新坐下。
鄭力用冷眼看了看叢明說道：“老四，你來完了，必須得認罰！按規矩應該連罰三杯？”
叢明聽罷不屑一顧地說道：“連罰就連罰，這算什麽！”說完端起劉駿的酒杯仰脖把這杯啤酒一飲而進，之後佯裝慷慨地說道：“倒上！”
鄭力聽罷一指啤酒瓶對他說：“你來晚了還理直氣壯的，我們誰也不給你倒，自己倒！”
叢明一聽鄭力這樣說，隻好自己拿起酒瓶倒滿，然後又連幹兩杯。
祝民生看了在一旁好心地勸解道：“老四你少喝點吧，酒入愁腸愁更憂……”
誰知叢明根本不領他的情，喝罷之後以酒折麵湊到教練的麵前，裝出一副喝多的模樣說道：“教練…教練…！我最親最親的好教練！我今晚來這之前在家已經喝完酒了，您知道嗎？我喝得是悶酒！我本不打算來了，可我感覺有好多……好多話要對您說，所以我必須得來！……我把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錢當作學費交給了駕校，想學大貨拿b本，並且按照教練您的課程安排，從來不遲到、早退和……和曠課！結果呢？不但沒有拿到b本，而且連個c本都沒有考下來，這是為什麽？請您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教練看著他這個頹廢的樣子感到非常惡心，真想像在駕校那樣對他怒罵一頓，但如今是在謝師宴上，害怕把事兒弄大了不好收拾，隻好耐著性子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四，你清醒清醒聽我說，你把學費交到了駕校想學大貨拿b本，我代替駕校履行教育職責，可以說咱們都沒有錯！至於你所說的拿不到b本，這不是你、我所能夠左右的事情，你不能夠怨到我的頭上；再說到你考試沒有通過，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的原因……。按說老大平時的駕駛技術沒有你好，可他的考試卻是順利通過了，而你為什麽沒有通過？原因在哪裏你找到了嗎？在駕校學車時你總是自以為是，逆反心強，言語又過分尖酸刻薄，對我的忠告往往當作耳旁風，不論跟誰，不分場合，無事生非……，哼！依我看這次算是對你應有的懲罰，你還是迴家之後好好總結經驗教訓吧，等著何時重考給你去電話；如果你感覺自己的駕駛技術還是不過硬，可以到駕校請專職陪練……。我看你今天已經喝得不少了，就不要再喝了好不好？我們也已經喝得夠多了，大家都不要喝了，老大……老大，你看看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慢…慢…，你們喝夠了，我剛到我還沒有喝夠，我還要喝！服務員上酒……”誰知叢明聽完教練的話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繼續大吵打鬧起來。
“服務員不要給他上酒……”鄭力聽罷指著桌子底下半瓶半瓶的啤酒對叢明怒斥道：“我們都快喝完了你才來，再上酒算你的還是算我們的？要喝你就喝我們喝剩下的半瓶！”
“老二你怕我不給錢是嗎？我有錢……”說著叢明從兜裏掏出一摞百元大鈔摔在酒桌上，並繼續叫囂：“我有錢……我有錢……！服務員上酒……服務員上酒……！”他大概是啤酒喝得太多了，忽然感覺小腹漲滿，便隨手撿起一支空酒瓶，一邊晃晃悠悠向飯店的屋角兒走，一邊解腰帶，並且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在此地方便方便……我在此地方便方便……”
祝民生一看急忙上前拽住他，並對他喊道：“老四，這是飯店，不是廁所，你不知道丟人，我們還覺得替你害臊呢，你如果再借酒撒潑我就要拿啤酒瓶子砸你了？”
“你砸…你砸…，我正活得不耐煩了！”叢明說著就順勢向地上一躺，誰知不偏不倚，屁股正好坐在啤酒瓶子上，就聽“哢吧！”一聲，把啤酒瓶子坐碎，並且碎玻璃茬把他的屁股紮了個洞，鮮血隨之流了出來，而且他的眼鏡也不知道甩到什麽地方去了。
大家一看急忙上前查看，並且和服務員要來手巾幫他包紮。包紮完畢大家看著他那鼓鼓囊囊的屁股，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咳！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嘛人（仁）都有。
叢明雖然屁股被紮了洞，但還是不老實，繼續叫喊：“我還沒有尿尿，我要尿尿！”
這時祝民生把他的眼鏡遞了過來，並且連忙攙扶著他說道：“尿尿去廁所，我帶你去。”說著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叢明向外走。
叢明接過眼鏡戴好一看發現鏡片已經裂了，便猛地摘了下來用力一甩罵罵咧咧地說道：“我不要了，我他媽的有錢，壞了再買新的……”
鄭力看了忿忿地說：“揍行，還他媽的玩兒造型呢！”
當他倆推門走出飯店，麵對燈火斕珊、車水馬龍的鬧市，叢明站立在馬路中央就要大開方便之門。正在此時一輛汽車急馳而來，嚇得叢明本能得向後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又差一差仰麵摔到。更好笑的是叢明還喃喃自語地為自己辯解：“我……我喝多了，站都站不穩了……”
祝民生看了覺得好不可笑，便對他說道：“老四，我看你沒有喝多，因為你見了來車還知道躲嘛？”說著攙扶他來到一處燈光渾暗的犄角旮旯讓他方便。等他方便完畢，祝民生又繼續攙扶他向飯店屋內走。
再說屋內，教練看著遍地狼籍的場麵非常生氣，忿忿地說道：“你們看看這小子給人家糟踐的，這事要是傳到校長那裏，讓我……；你們不知道，這家飯店是……；這要是在駕校，我非得把他從車上踹下來不可！”
鄭力怒氣未消地說道：“老四就是欠打，我真應該衝上前去給他來一頓連珠炮，打得他半個月起步來床！”
劉駿文謅謅地說道：“老四這個人說白了就是齷齪，肯定從小沒有受到過良好的家庭教育，說白了這種人就是‘市井的潑皮無賴，單位的渾蛋白癡’……。再說老大這個人也真是老實得過了頭，平時老四在駕校對待他那樣，到如今他還為老四忙前忙後的，憨厚得過了頭就是傻，因為他還是不太了解老四這個人，老四這個人如果你對他好了，他卻認為你好欺；反之你對他厲害了，他反倒怕你，會對你搖尾乞憐！這就是你對孬人過分得善良就是對自己的自殘……”
這時祝民生攙扶著叢明推門進了屋，迴到餐桌旁，叢明指著桌上的那摞錢說道：“等一會兒咱們喝完了，都不要走，我請大家去‘卡拉ok’，都跟我瀟灑一迴……。下麵咱們繼續喝！”說著又端起了酒杯，想和教練繼續碰酒。
此時此刻教練感覺自己實在招架不住了，便笑容滿麵地對大家說道：“我……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高興過，因為你們這一班學員是我以往所教過的學員當中最棒、最出色的一期！因此我覺得能夠有幸教你們這幫學員是我無尚的榮耀，這份兒緣分會使我終生難忘，所以我今兒真是高興…真高興…，現在我已經喝淤了，也喝美了，更喝夠了！諸位，我和幾位商量商量，今天咱們就喝到這行嗎？改天……改天，咱們在坐坐，我相信咱們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機會！大家看看是不是先把帳結了，幾位行不行？”
鄭力一看已經繃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理會叢明地胡攪蠻纏，向服務員一招手：“服務員，結帳！”
服務員其實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鄭力的招唿立刻報價：“你們桌一共消費了三百元錢。”
鄭力聽罷氣唿唿地說道：“不就三百元錢嗎？我們掏得起！”
教練一聽話茬不對，急忙低聲解釋道：“你們知道這家飯店是誰開得嗎？是……”
鄭力不屑一顧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幾位學員除了叢明以外，都分別從口袋裏麵掏出錢，湊齊後交給服務員。因為叢明來得完，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沒有讓他掏錢，並且把他摔在桌子上的那摞鈔票重新給他放進了口袋。即使是這樣，叢明還是不依不饒，坐在凳子上賴著不肯起來：“都別動，我還沒有喝夠呢……！都別走，一會兒我還要請大家去‘卡拉ok’……！”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大家都不再理會叢明，紛紛收拾自己隨身所帶的物品準備離去。這時祝民生突然從他的身後拿出一個用報紙包裹的紙包，把報紙打開，原來是個禮品盒，隻見祝民生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教練：“教練，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希望您現在不要打開，最好迴家去看。”
教練接過禮品盒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它有鞋盒那樣大小，用多彩紙包裹，並係著紅絲帶，中間還打著蝴蝶結，顯得非常精巧別致。教練把它托在手掌中端詳了半天，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便對大家說：“我相信這一定是我這畢生所收學員，送給我的禮物之中最好的，沒有一件能夠超越它，所以我要拿迴家去好好欣賞欣賞，謝謝……謝謝老大！”說完拿著轉身向外走，其他人緊隨其後。
鄭力感覺向外走的人數不對，迴頭一看，發現叢明還身體靠在椅子背上不肯走，急忙招唿祝民生和劉駿：“老大、老三你們兩個先不要走，幫我把老四架出去……”
幾個人急忙上前架的架，拉的拉，拽地拽，把叢明拖出了飯店。當出了飯店他們又傻了眼，像叢明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讓他迴家？可是這個活寶偏偏一點點都不體諒其他人的難處，仍然吵吵鬧鬧地不肯離去，最後竟然撲通一聲又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賴著不肯起來。急得鄭力衝上前去狠狠地蹄了他兩腳，可是叢明就像死狗那樣一動不動，一時讓人束手無策。
氣得鄭力最後說道：“要麽咱們把他丟在這裏，讓他什麽時候酒醒了再自己迴家吧！”
教練聽罷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如果咱們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萬一半夜發生點不測咱們都有責任，還是大家想辦法把他送迴家，你們幾個誰離他家近？”
劉駿聽了說道：“我們幾個隻有我距離他的家比較近，還是由我來送他迴家，可是像他這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我也沒有辦法？”
鄭力一聽說道：“還是叫輛出租把他送迴家吧，老三隻有拜托你把老四送到家門口，你再迴家好嗎？”
劉駿答道：“由我送沒問題，關鍵是他肯不肯上車？”
祝民生聽了說道：“那隻有咱們把他硬拖上去了。”說完站在馬路上招手截車。
可是每當被攔截的出租車停了下來，司機探出頭看到躺在地上的醉鬼時便急忙縮迴頭，馬上腳踩油門一溜煙兒開走了，急得大家幹瞪眼沒有辦法。最後大家萬般無奈地在馬路上站成一排，以迫使出租車停下來。最終截了一輛出租車，司機是位五十多歲的大爺，要說這位大爺還真不錯，當看到這一場景，急忙走下車來，協助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叢明連抬再拖地放進了車廂的後排。
這位大爺一邊關門，一邊不住地埋怨：“咳，要說現在這些年輕人兒也真是的，喝起酒來沒命，一點也不知道珍惜自己，要是家長看了有多心疼？”說罷關上門，啟動，一踩油門載著劉駿和叢明一溜煙兒開走了。
祝民生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轉身推車正要走，忽然教練站到他的旁邊說道：“老大，今天你和我一路走，陪我說說話好嗎？”
“好！”祝民生點頭應允，一騙腿騎上車就要和教練一起走。憑自己的知覺，他感到一會兒教練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說，但是想要說什麽，祝民生心中不清楚，隻是胡亂猜疑。
突然鄭力騎車追了上來說道：“我和老大才真正的是一路，教練您先走吧，我和老大還要說點事。”
教練一聽隻好獨自騎車走了。
鄭力一看教練走遠了便對祝民生說道：“老大，昨天我叫你來，你還不太樂意來，怎麽樣，今天晚上你不來肯定後悔吧？”
“不錯…不錯…”祝民生對著鄭力豎起了大拇指：“老二我真服你了，你真棒！”
鄭力被祝民生誇得洋洋得意：“老大，以後隻要有用得著兄弟的時候盡管說話，我絕對辦理……。唉，老大，剛才你送給教練的是什麽禮物，為什麽還用禮品盒包裝？”
“那是……”祝民生神秘地一笑：“好了，不說了，今晚已經不早了，趕快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