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熟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偶然。

    第二十八章拿本——原野練車四輪飛馳

    轉天下班迴到家,祝民生急切地問家裏人:“今天人文駕校的王教練有沒有來電話讓我去駕校練車?”

    妻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祝民生聽了一屁股呆坐在床上發起傻來,迴想起自己學車的前前後後,心中馬上感覺象是打碎了五味瓶似的,苦、辣、酸、甜、鹹一齊湧上心頭,真不是個滋味。學到現在車是知道怎樣開了,就是不熟練,一上車心理就發慌,再加上路麵經驗太少,如何應對下麵的考試?想到這裏祝民生耳畔不時地迴響起監考老師那萬分嚴厲的聲音:“你必須還得再來駕校練兩天車!聽明白了嗎?……”他又想到王教練的推辭話:“今天你考得不錯,不錯,很好,很好,迴家等電話吧……”他迴想到這裏更加思慮萬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要麽再掏錢去駕校請專職陪練?那我向駕校交的兩千多元錢算怎麽迴事兒,就這樣打水漂了?如果真的這樣做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再說了,即使是花錢請專職陪練,又能夠真正學到什麽,駕校教練的那副嘴臉我已經領教夠了……

    正當祝民生胡思亂想之際,他的妻子好象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走過來對他說道:“唉,我想起來了,今天下午你表哥來了個電話,說他承包的那二百畝地種的玉米已經成熟了,正需要人手,問你有沒有時間去幫忙?”

    祝民生聽了眼前一亮,馬上抓起電話,撥通號碼:“喂,是表哥嗎?……你打電話找我有事?……玉米都熟了,怎麽運迴家?……用拖拉機運迴家,好!我現在的工作是上一天、休息一天,我就用休息的這一天給你去開拖拉機行嗎?……明天我就去,好,再見!”放下電話,胳膊一甩打了個響指:“嘿!天無絕人之路,明天去開拖拉機了。”

    第二天淩晨,祝民生不等天亮就起床,坐上去郊區的公交班車,順著蜿蜒曲折的鄉間小公路,迎著朝霞來到表哥家。

    表哥家坐落於村莊的南側,並且緊靠公路邊,隻見高大的門樓,寬闊的院落,一溜兒七、八間外貼瓷磚,頂蓋紅瓦,門窗明亮的大磚房映入眼簾,讓我這常住城市裏的人看了都非常羨慕不已。

    表哥是位典型的北方大漢,他長得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發達的四肢,顯得是那樣魁梧和健壯。此時他正要開著自家的二十五馬力拖拉機出門,後麵車廂裏坐著他們一家人和雇來的民工。表嫂眼尖,當她看見了祝民生便從車廂裏站了起來,向他熱情地打招唿:“表弟來了,快先進家去吃早飯。”“我不餓……”再看祝民生迫不及待地來到拖拉機前麵對表哥說道:“表哥,你下來,讓我來開。”

    表哥一聽連搖頭再擺手:“我知道你駕駛技術不過關,再說後麵還有一車廂人呢,一旦出了事咋辦?你先到後麵的車廂裏去坐,等拉玉米時你再來開。”

    “好吧。”祝民生聽了隻好上了後車廂,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坐下。

    表哥開著拖拉機順著鄉間公路開出幾公裏後,向右一拐上了機耕道,開進了田間地頭。

    祝民生扶著車廂擋板站了起來放眼遠望,隻見地裏麵的各種莊稼一片連一片,好像秋的使者向人們傳送著豐收的喜報。祝民生看罷馬上被這眼前的一切目不暇接,仿佛自己突然置身於一副美麗的圖畫中自由自在地暢遊。在眼前的棉田裏,棉桃竟相綻放,一朵朵像是杯杯雪白的奶糕,讓人垂涎三尺;遠處看,白花花的一片,好象天上的雲朵落下來平鋪在大地上,看了之後真想跳過去在上麵盡情的玩耍一番。

    過了棉田是芝麻地,芝麻的葉子已經開始脫落,露出裝滿顆粒的芝麻夾,從秸杆的下半腰一直排列到頂端,頂端上還有幾朵未凋零的白花,象支支小喇叭正欲彈奏秋的暢想曲,這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前麵的豆田裏大豆的葉子已經枯黃了,顯現出滿秸的豆莢,在烈日的照射下,不時發出“啪!啪!”地爆裂聲,豆粒猛地從豆莢中蹦出,好像正在催促著人們抓緊收獲,農忙無閑時呀!

    在靠近水塘邊的稻田裏,金黃色的稻穗有半尺多長,把稻杆都壓彎了腰,迎風飄擺,吹過來陣陣清香,讓人心曠神怡,陶醉其中,留戀忘返。

    祝民生遠離了喧囂的鬧市,來到這無垠的原野,仿佛置身於一個世外桃源,感慨萬分,想想居住在鋼筋水泥所構築房子裏的人們,每天早晨一睜眼就要為生活四處疲於奔命,養家糊口,活得好累,好累……。此時此刻祝民生真想投入這美好的大自然,融入一個與世無爭的世界,好好的放鬆放鬆,以緩解他那倍感疲憊的身心。

    拖拉機經過一路的顛簸,來到自家的玉米地,祝民生抬頭一看,啊!好大的一片玉米,一眼望不到頭。原來綠油油的長葉雖然已經開始變黃,但是秸杆還是那樣亭亭玉立,一株株好像是緊緊懷抱嬰兒的少婦,看到人們的到來真不忍舍棄自己手中的“寶寶”。

    可是被雇來的民工可不管那些,一下車便爭先恐後地拿起籮筐開始掰玉米棒子。籮筐滿了就倒進車廂裏,不一會兒車廂裏就裝得滿滿的。表哥看罷便對祝民生說:“民生,開車迴家。”祝民生一聽立馬飛快地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準備啟動。表哥不放心,也跟著上了車並坐在他的旁邊傳授他如何開拖拉機:“踩離合,啟動,掛檔,加油,慢抬離合……”祝民生一邊啟動一邊笑道:“表哥,開拖拉機和開汽車一樣,我會,所以你不用教我,如果當遇到特殊情況你再告訴我如何處理。”說完祝民生像平時開汽車那樣把拖拉機開了起來。

    因經過一夏天的雨水浸泡,機耕道上坑窪不平,車輛在上麵行走非常艱難。祝民生一看心想:哈哈…哈哈…,這不就是駕校裏的各種路障、設施嗎?於是當遇到水窪、泥潭和小土崗時,祝民生就拿它當圓形錯位通過;當遇到車轍泥溝時,就當是上雙橋;當遇到較窄路麵時就當是穿限製門;當遇到連續拐彎時,就當是過折線路;當看到路麵平坦時,馬上提速加檔;當看見前麵道路泥濘時,就降速減檔,練油離配合……

    不一會兒拖拉機開上了鄉間公路,表哥對祝民生說道:“民生,上了鄉間公路,雖然路是好走了,但是過往的車輛也隨之多了起來,所以更要多加注意,腦子不能走神兒,眼睛多觀察前後左右的車輛……”正說著就聽後麵傳來汽車的喇叭響,表哥馬上說:“靠邊行駛,讓汽車過去。”

    祝民生從反光鏡裏看見後方駛過來一輛大卡車,打著左傳燈向正欲超車,於是便馬上微微向右一擺輪,讓過了這輛大卡車,繼續向前行駛。

    這時前方有一位騎自行車的大爺正在緩慢地行駛,表哥又說道:“此時對麵沒有來車,可以繞過騎車的大爺。”

    就這樣經過一路的顛簸開到了家門口,表哥說:“民生你快下來,換我開進家門。”

    祝民生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開慢點,沒事的。”說完就用倒杆時學的‘壓量(半連動)’,把車輛慢慢地開進了家門,駛到合適的位置停車卸貨。

    哥倆把玉米卸完了,祝民生又上車把拖拉機慢慢地開出了院子,重新上了小公路。

    這次他顯得是輕車熟路,開的得心應手,於是看著公路兩邊鬱鬱蔥蔥的莊稼,眼望這片深情的土地,禁不住滿心的喜悅,張開嘶啞的喉嚨,引吭高歌:“……我張開一雙翅膀……我走過叢林山崗,也走過白雪茫茫……我走過了鄉間公路,也走過了田間小道……在曠野中我嗅到芬芳,從泥土裏我攝取營養……祝民生我為了練車把拖拉機來開……1踩離合、2掛檔、3打轉向、4握手刹、5看反光鏡……。路口亂,提前換;路口再亂停車換;路口不亂角度換,抬、擺、踩、看、打、換、提、迴……,進口慢,出口快……”

    就這樣,祝民生駕駛拖拉機來來往往數次,不知疲憊的一直開到中午。當吃完午飯,祝民生顧不上休息又上了拖拉機正要啟動,表嫂連忙走過來說道:“民生,中午天太熱,還是休息一會兒再拉吧。”

    “沒事兒,我不累,再說玉米棒子都還在地裏堆著,我得趕快拉迴來。”說完啟動拖拉機開走了。

    現在雖然已是秋天,但是中午的太陽依舊特別灼熱,‘秋老虎’的餘威還在,照在人的身上感覺火辣辣的,但是祝民生顧不了許多,一心隻是想把車練好。此時的他把在人文駕校所遭受的屈辱和壓抑一齊釋放出來,仿佛終於找到了用武之地,就像一隻永遠不知疲倦的螞蟻,一天到晚拚命的忙碌;又像是一條饑餓的野狼,忽然尋覓到一塊鮮美肉食,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他更像一匹在沙漠行走多日的駱駝,眼前突現一條奔騰的河流,便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一頭紮進急流中大口大口地吸食……。

    就這樣祝民生利用公休的時間,隔天去表哥家開拖拉機,早晨披星戴月出門,傍晚踏著晚霞坐郊區的公交班車迴市裏,周而複始一連幹了十來天,終於把二百畝地的玉米收進了家門。

    玉米棒子堆在表哥的大院子裏像座小山,表嫂看了都樂得合不籠嘴,但是見到祝民生那被風吹日曬之後變得象燒碳的臉兒,便非常不好意思地說:“民生,真對不住你,看把你的臉曬得有多麽黑呀!”

    祝民生聽了不屑一顧地說:“黑怕什麽,這才是勞動人民的本色,因為普天之下隻有勞動者才是最光榮的人嗎!”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

    表嫂又問:“民生,你感覺現在車練得咋樣?”

    祝民生略顯自信地說道:“咋樣?讓考試去檢驗吧!”

    ……

    當天祝民生迴到家,妻子告訴他:“今天人文駕校來電話了。”

    “是教練嗎?”祝民生馬上問道,因為他還是對教練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他最後能夠伸出友好之手來彌補師生之間的裂痕。

    但是妻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個女的,她說讓你下周一下午兩點去總報名處練吉普車,周二早晨6:00到總報名處坐班車去‘考試中心’長途路試。同時帶上四十元錢,其中二十元錢是用作練吉普車的,另二十元錢是坐班車的車費,別的什麽也沒有說。”

    祝民生聽了點了點頭,馬上明白了怎麽迴事,感到滿腹牢騷,便喋喋不休地說道:“報名時承諾交了那2480元錢的學費後,到拿本時不用再交一分錢,可是結果呢?考交規交錢,考倒杆交錢,練吉普車交錢,坐班車去考試中心交錢……。哼!練車時用夏利教練車練習,可是長途路試卻用吉普車考,練一圈吉普車還得再交二十元錢,真是利欲熏心……。咳!沒有開過吉普車,隻好再交錢熟悉熟悉檔位吧……”

    陪練

    周一下午兩點,祝民生騎自行車來到大王莊人文駕校總報名處。

    當他剛一進門,就見那位報名處圓臉兒趴鼻子的小姐馬上迎了過來,對祝民生說道:“是來練車的學員吧?跟我進裏屋交錢登記。”

    祝民生跟她進了裏屋交錢登記後,一轉身看見校長正在和一位客人熱情的攀談,同時校長也看見了祝民生,便向祝民生友好地笑了笑,然後對那位客人說道:“這也是駕校的一位朋友……”

    祝民生在駕校看慣了教練們那一張張冷冰冰的臉,突然看到校長的笑臉,真有點受寵若驚,便連忙友好地向校長笑了笑說道:“校長好!”然後想拉開鋁合金的玻璃門走出裏屋,可是一連拉了幾次都沒有拉開,便焦急地喃喃自語:“唉,我平時開這個門從來沒有這樣費勁,今天這是怎麽了?”

    校長一看說道:“這位學員不要慌,你輕輕一拉就拉開了。”

    祝民生聽了校長的話,急忙穩了穩心神,然後輕輕一拉門把手,鋁合金玻璃門隨之打開,他便走出裏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耐心等待。

    此時,劉駿也坐在沙發上,看到祝民生便連忙打招唿:“老大剛到!唉,老二他們還來嗎?”

    祝民生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可能一會兒會來吧。”

    劉駿突然用眼睛盯著祝民生的臉仔細地端詳起來,把祝民生看得有點不知所措,就不解地問他:“老三,你發什麽傻,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劉駿歪著腦袋,然後用手指撓了撓頭皮問道:“老大,你的臉現在為什麽這樣黑,大概是去種地了吧?”

    “對…對…”祝民生聽了臉一紅,隨之連連點頭說道:“老三,你說得沒有錯,我是種地去了……”

    劉駿一聽笑道:“開玩笑……開玩笑,老大你不要往心裏去。唉,老大,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

    祝民生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沒有時間看,看樣子你看了,有什麽新聞?”

    劉駿被祝民生這麽一問,便文謅謅的對著祝民生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市政府為了遏製新司機肇事率,頒布了新司機肇事後實行責任倒查製度,並從今天開始正式實施。條例規定‘駕齡在二年以內的駕駛員,發生一般以上道路交通事故並負有同等以上責任的,追究其培訓駕校的責任……。半年統計一次,對培訓出的駕駛員發生交通事故率最高的三個駕校,將被停課整頓,連續兩次停課整頓的,收迴其培訓許可證。確因駕駛員駕駛技能原因,發生負有主要責任的重大交通事故,其培訓駕校將被立即停課整頓,情節嚴重的,收迴其培訓許可證……。哼!看樣子明天咱們的考試肯定特別嚴。”

    祝民生聽了仰天長歎:“咳!誰讓咱們趕上了,無奈何,蒼天真易改……”

    在祝民生他們倆閑聊的時候,又來了五名學員,是一男四女,男的有四十來歲,其實在駕校經常見麵,隻是他長得很普通,又不善言談,所以根本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四女中年齡最大的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在她交了二十元錢後,站到一邊小聲嘟囔:“白白托人找路子,結果錢一點也沒有少花……”

    “你托的人不硬刻……”男學員說。

    兩位年齡最小的少女不超過二十歲,一位身材長得修長,長發飄飄,肌膚白膩,說話細聲細語,顯得很是靦腆。另一位長得高高的個子,穿著時髦的服裝,長長的秀發梳到腦後,並用蝴蝶結的頭飾卡住,皮膚雖然微黑,但是鴨蛋臉長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齒,而且說話燕語鶯聲,非常惹人喜愛。

    那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女士大概是剛進門不久,隻見她還在氣喘籲籲地不時用手絹擦拭臉上的汗水。

    這時校長結束了和客人的談話,把客人熱情地送走之後迴屋看了看表問道:“今天就來了這麽幾位練吉普車的學員?”

    婉姐馬上走過來解釋:“昨天周日來練車的人特別多,今天是周一,所以人就少了。”

    校長聽了轉身對黃教練說道:“老黃,今天就這麽多人了,快帶他們去練吧。”

    坐在椅子上的黃教練聽完馬上站起身來,對祝民生和劉駿說道:“你們倆個去倉庫把那兩塊木板搬出來,放進吉普車裏讓大家坐。”

    祝民生和劉駿走進報名處後麵的倉庫裏,搬出兩塊長條木板,來到那輛漆皮剝落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舊吉普車廂後麵,把木板放進預製的槽裏,便和其他幾位學員一同上車坐下。

    這時黃教練也上了車,啟動吉普,駛離報名處,延著城市的街道開到市郊的一條比較偏僻的馬路上,開始練車。

    那名中年男子說迴家還有急事兒,要求先練,其他人都點頭同意,他便上車在黃教練的指導下開走了。

    祝民生看閑來無事,便和那兩位少女搭訕:“唉,你們教練是誰,嚴嗎?”

    “嗯……”那位肌膚雪白的少女聽了隻是點了點頭,沒好意思說出自己教練的姓名。

    另一位皮膚微黑的少女反問祝民生:“你們教練是誰,教得好嗎?”

    祝民生聽了便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好!看是怎樣好,打著燈籠都難找……”

    劉駿聽出祝民生話裏有話,恐怕他說走了嘴,便有意岔開話題:“唉,老大,你真不知道她倆的教練是誰嗎?”

    祝民生低聲笑道:“知道,明知顧問……”

    不一會兒吉普車轉一圈開了迴來停穩,中年男子下車後,那位中年婦女上車開走了。

    劉駿看著吉普車開走的背影不解的問中年男子:“就開這麽一小圈兒,連五分鍾都不到,練什麽了?”

    中年男子晃了晃頭,指著這條偏僻的道路說:“把車開到頭再轉迴來,練嘛了!也就是知道吉普車有三個前進檔,一個倒檔,哼!這二十元錢就算是消費完了。”說完和大家擺了擺手離去。

    祝民生聽了忿忿不平地說道:“我要是家裏有車才不上這兒來學車呢。”

    肌膚雪白的少女靦腆地說:“我家裏倒是有車,但是我膽小,總是不敢上路行駛。”

    祝民生開導她說:“其實開車沒有什麽,就是熟練工,隻要你放心大膽地開,時間長了你的膽子就會慢慢大了起來。像我們班的老二,別看他現在還沒有本,可是他的駕駛技術嫻熟極了。”

    皮膚微黑的少女不解地問道:“你們班的老二是誰?”

    劉駿馬上解釋:“老二就是鄭力,是位聯防員。”

    兩位少女聽完馬上豁然醒悟,連連點頭說道:“我們知道了,知道了,就是像剛從某個地方出來的那個……”

    祝民生一聽馬上笑著替鄭力辯解:“其實我們老二人挺好的,為人豁達開朗,特別講直理……”

    正說著吉普車開了迴來,在他們不遠處停穩,中年婦女下車,那位三十來歲的青年婦女上車開走了。

    祝民生他們繼續聊天,正在這時一輛雖然帶有頂燈,但是沒有牌照的黃色大發出租車駛了過來,並且在他們身邊停穩。司機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隻見他留著平頭,臉色黑紅,濃眉大眼,額頭上的皺紋和眼角的魚尾紋清晰可見,並且臉頰兩邊還留著連鬢落腮的胡子茬,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因為坐在車裏,所以看不出他的個頭高矮。隻見他把頭探出窗外,笑嗬嗬地問祝民生他們幾個:“喂,你們幾位是正在練車的學員嗎?”

    祝民生點了點頭說:“是。”

    他又繼續問道:“現在學車需要多少錢?”

    祝民生迴答:“2480元錢,這還是小貨的價錢。”

    他聽了晃了晃頭,得意洋洋地說道:“哈哈…哈哈…,又漲錢了,我是去年拿的本,當然不是在你們學車的這個駕校,加上當時又找熟人再拖關係才花了1500元錢……。唉,這位兄弟,你來駕校找熟人了嗎?”

    祝民生估計吉普車馬上就要轉迴來了,可是又看到這位司機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還在喋喋不休地追問,便有意想用話支走他,於是便說道:“司機師傅,我看你今天掙得錢肯定不少了,現在都不著急攬活兒了嗎?”

    誰知司機被祝民生這麽一說不但沒有走,反而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咳,我這是黑車,出來跑這一天,刨去油錢其它全是賺的……。我四十來歲下了崗,又沒有什麽一技之長,因此去哪裏找工作都非常困難。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去年我隻好花錢拿了個本,打算找個好工作。可是等拿完本才知道有本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後通過關係買了這一輛黑出租拉私活兒勉強糊口。我這輛車買得不貴,才花了1600元錢,不信你看我這輛車前後都沒有牌照,因此也沒有其它的負擔……。但是市裏我是不敢去的,隻能在這城郊結合部拉點私活兒,也不敢跑得太遠了,害怕警察看見扣車。”

    “哼!”祝民生鼻子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1600元錢你感覺還便宜,前幾天我的一位鄰居把他那報廢的出租車上繳才給了560元錢……。唉,客人上你的車還打表嗎?”

    黑出租車司機把頭一搖說道:“上我的車不用打表,全部都是議價,隻要雙方都感覺合適了我就拉。像你們來駕校學車錢肯定沒少交,但是教練還不好好教,這事兒我都門兒清。其實你們練車不如找我,我給你們當專職陪練,絕對不會找你們多要錢,肯定價格公平合理,達到雙方滿意……”

    在祝民生和黑出租車司機談話的同時,不知不覺練車的學員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隻剩下祝民生一人,他便連忙說道:“司機師傅,今天咱們就暫時談到這裏,要不然那二十元錢就白交了,等我在駕校練完車再找你好嗎?”

    “好!”司機一聽爽快的答應:“我每天就在附近跑活兒,我是隨叫隨到,你盡管放心,找我當陪練和駕校相比絕對便宜……”說完他連連向祝民生揮手,戀戀不舍的把車開走了。

    祝民生看著黑出租車遠去的背影還真有點動心,他想:等將來拿了本,自己也買一輛黑出租車跑私活兒,掙點小錢養家糊口,也不失為一種上策……

    這時劉駿把吉普車開了迴來,停穩後下車。祝民生一看急忙上車,坐穩後,黃教練指著變速杆手柄頂部的檔位圖說道:“你知道吉普車的檔位嗎?這是一檔,這是二檔,這是三檔,這是倒檔,聽明白了嗎?……起步!”

    祝民生按照常規手刹起步:1踩離合、2掛檔、3打轉向、4握手刹……,他習慣性的向手刹位置摸去,結果什麽都沒有摸到,便‘嗯’了一聲,心想:手刹在哪裏?

    黃教練看了說道:“手刹壞了,你不用官它,照直向前開就是了。”

    祝民生一聽便再也不顧手刹了,把車開了起來。快到這條路的盡頭時,黃教練說道:“調頭,向迴開。”

    祝民生就像開表哥家的拖拉機一樣,打完轉向燈之後右腳用力一踩製動踏板,就聽“嘎!”地一聲,幾乎要把吉普車踩滅,他一看急忙左腳快速踩下離合器踏板,並馬上減為一檔,把車輛慢慢地調頭。

    黃教練看罷生氣地說道:“你這是幹嘛呀?”

    此時祝民生正好把車輛調過頭來,看到路麵上有兩條黑黑的刹車痕跡,便不好意思地笑道:“別看車舊,但是製動還真靈,看來再踩製動時要早踩長磨。”

    祝民生把吉普車開迴來,算了算時間也就用了五、六分鍾,不免喃喃地自言自語:“哼!這就是所謂的專職陪練?……”

    當祝民生下車一看,發現其他學員都已經走了,隻剩下劉駿一人。倆人重新上了後車廂坐下,由黃教練開著吉普車迴報名處。

    在路上劉駿問二東:“唉,老大,老二說何時請咱們教練了嗎?”

    “還沒有定好時間……”祝民生抬頭仰望天空,長歎一聲:“咳!咱們花錢請教練,還有那個必要嗎,還有那份情義嗎?”

    劉駿聽罷心平氣和地勸慰祝民生:“你是咱們班的老大,你如果不去,謝師宴就請不成了。老大你好好想一想,謝師宴應該就是咱們拿本最後的圓滿結局,如果沒有這個圓滿的結局,難道你不感覺整個學車的全部過程有所欠缺嗎?再說了,老二已經憋足了勁想和咱們教練鬥酒,你就當花錢看場精彩的表演……”

    祝民生仿佛被劉駿的這番話所打動,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拍大腿說道:“好,為了這個圓滿的結局我去!”

    迴到報名處,都下了吉普車,黃教練讓他倆把長條木板放迴到倉庫的原位。他倆便扛著長條木板向倉庫走去,迎麵正遇到婉姐。婉姐一看他倆便小眼一眯說道:“練車迴來了。”

    祝民生聽了不屑地說:“練什麽練,就隻是轉了那麽一小圈。”

    婉姐一笑說道:“咳,今天主要就是為了讓大家熟悉、熟悉檔位,明天考試不要把檔掛錯了。”

    祝民生緊接了一句話:“還知道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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