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氏又要繼續用刻薄的話數落那小丫頭時,一個高瘦的女人一臉慌亂的闖進來,循著哭聲跑過去,抱住小丫頭就開始嚎啕大哭,“青青,你跑到哪裏去了,半天沒迴來,娘找了大半個村子都沒見著你,嚇死娘了!”


    這女人是小丫頭的娘啊,看著倒是挺清秀的,大眼睛高鼻梁,娘倆挺像,小丫頭這麽大點就能看出以後模樣差不了,林芸希沒見過這人,不知道是誰家的媳婦,不過來了就好,要不自己不知道把這孩子給送到哪去。


    “吆,老趙家的,你可算是來了,我勸你還是管好你家丫頭別亂跑,省的到處生事,這不就這麽個工夫就招來倆小子為她出頭,這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閨女,都是一樣會勾引漢子,這麽小的年紀就這麽厲害,這以後還得了?”在口頭上她從方三郎家的那裏討不到什麽便宜,所以把邪火便撒在了趙三媳婦身上。


    這趙三媳婦是個寡婦,丈夫早年出外做工的時候死在外麵,連個屍首都沒有留下,孤兒寡母的實在可憐,村裏的人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尤其是地裏的活,每次趙三媳婦都很感激,時不時的送來幾把青菜一些果子來,男人們對她拉扯個孩子過日子都唏噓不已,有些心眼小的婦人就不樂意了,拘著自家的男人不讓他們去幫忙,然後一些風言風語就在村裏宣揚開了,寡婦門前是非多,那些好心人也不敢伸手幫忙了。


    沈氏的當家的孫榮算是半個貨郎,往返在縣城和各個村裏之間倒賣點東西,趙三媳婦經常在他在那買些針頭線腦,孫榮也是看她可憐,短點銅板的時候就直接抹了,也不知道沈氏是怎麽知道這事的,火冒三丈的跑到人家的門錢罵了整整一天,口口聲聲說趙三媳婦勾引了他家男人,還說什麽“當了寡婦還立牌坊”各種難聽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把趙三媳婦給逼的撞了牆,還好她當時氣的沒了什麽力氣,否則可真的就沒命,饒是這樣,腦袋上撞的一個洞,養了一個月才養好。


    沈氏罵上門的事情就這麽血淋淋的收場了,這件事鬧的方家村上老少皆知,明白事理的人都說人家趙三媳婦平時深居簡出已經夠注意的了,沈氏這樣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實在是糟了這無妄之災。


    可惜沈氏是個聽不見人勸的,迴到家又跟孫榮鬧了一頓,孫榮因為她鬧的現在不清不白的正在氣頭上,一點也沒留情的狠狠的抽了她一頓,半個村裏都能聽到沈氏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從此沈氏就徹底把趙三媳婦給恨上了,不但時不時去監視孫榮走貨還私下裏各種咒罵趙三家的,懵懂的虎子也就討厭上了小青青,所以才會欺負她。


    她感覺趙三媳婦就是那狐狸精,自家男人的心和魂就是被她給勾跑了,因為自從孫榮打了她一頓以後,迴家的次數便越來越少,現在幾乎每個月隻往家裏送一次錢,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雖然相較於別人家她家還算是闊綽,時不時還能吃頓好的,但是見不到孫榮她便疑神疑鬼的,總感覺孫榮在跟那狐狸精鬼混,所以時不時就在趙家門口轉悠,見到趙三媳婦就各種罵,專挑難聽的,搞的趙三媳婦見到她都離的遠遠的,生怕被這瘋狗給咬嘍。


    其實這事趙三媳婦真是無辜的,孫榮在走街串巷的時候發現他媳婦偷偷的跟著他,簡直要氣瘋了,這婆娘天天不幹正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把自己的名聲都給整臭了不說還出來丟人現眼,若不是看她生養了虎子,真想把他給休了。為了躲避沈氏的尾隨,孫榮特地選了離方家村遠的地方賣貨,結果沈氏跟蹤不了迴去就各種追問他去了哪裏,見了誰,弄的他不勝其煩,最後也就不樂意迴去了,所以說沈氏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別人。


    但是她自己可不這麽認為,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在別人身上。此時趙三家的一來,看到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沈氏便不客氣的破口大罵起來。


    這樣的場景村裏人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勸過也說過,但是沈氏就是不聽,一意孤行,索性大家也就三緘其口了。


    聽得那汙言穢語,趙三媳婦隻當耳旁風,因為這個人她尋過死,醒來後看到哭的氣都上不來的閨女就想開了,她就算不為自己活著也得為青青活著,遭受過無數次沈氏的責罵她也學會了無視,她說不過那潑婦也打不過她,索性就當耳旁風,雖然這麽想著,但是心裏也如刀割一般難受,要恨隻能恨自己運道不好。


    見趙三媳婦無動於衷的模樣,沈氏更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心虛,嘴裏說的話越發不堪入耳,林芸希讓倆小的捂住了耳朵,這個人可真夠惡心的。


    見到沈氏拉開架勢開始罵,圍著的人三三兩兩的散去,有幾個跟趙三媳婦關係不錯的上前勸她趕緊把孩子抱迴去,她要不走,沈氏就會沒完沒了的。趙三媳婦咬著唇點點頭,衝林芸希歉意的笑笑,然後抱著哭個不停的青青站起來往外走。


    沈氏還沒有解氣,見趙三媳婦要跑,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怎麽?心虛了?你那勾引男人的能耐呢?都拿出來啊,老娘就不信這方家村的老少都能圍著你個賤蹄子轉……”


    “嚷嚷什麽呢?”跟著虎子來的老大夫老遠就聽到這邊的嗷嗷喊叫,抹了把頭上的汗,看向坐在地上不依不饒的沈氏,沉著臉道:“這不挺精神嘛?叫我來幹嘛。”


    沈氏的惡名整個方家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老大夫也有所耳聞,很是煩她這種天天搬弄是非的婦人,但是治病救人是首要的,這才趕緊拎了藥箱隨著虎子前來,沒想到病人正生龍活虎的在這罵街呢,老大夫自然就沒什麽好口氣。


    一看見老大夫,沈氏才想起來自己裝這事,趕緊“哎呦哎呦”的喊痛,林芸希倆手摟著倆小的對那老大夫笑著點點頭,這老大夫就是上次給他看病的那個,人長的挺慈祥,說話慢聲慢氣的,說的還挺在理。


    老大夫問哪裏痛,沈氏就把手腕伸出去,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著,弄的林芸希還想上去扇她一巴掌,跟這樣的女人真是講理都講不通。


    “這連破皮都沒破,痛什麽痛?你小聲點喊,老頭子被你聲音震的耳朵都疼了。”檢查完沈氏的手腕,老大夫如是說。


    林芸希和兩個小的探頭一看,可不是嘛,隻是通紅一片,連破皮都沒有破,方安和當時是挺使勁,但是那沈氏是個皮糙肉厚的加上她不停的掙紮,根本沒使上什麽力氣,剛才沈氏叫的那鬼哭狼嚎的樣,害的林芸希還以為真的咬傷了呢。


    沈氏自然不服,直接將自己的手腕往老大夫的麵前一放,強詞奪理的說道:“也許是骨頭受傷了呢,骨頭受傷看可看不出來吧,我現在手腕可是疼的要死,估計一個月半個月的肯定幹不了活,這個損失你們得賠。”她後麵的話是衝著林芸希說的。


    林芸希簡直無話可說,方安和的嘴完全張開也就將將能咬住她的手腕,小孩有多大的力氣能把她的骨頭給咬壞了,這妄想症可真夠厲害的。


    長期混跡於鄉野,見慣了這種撒潑耍賴的,老大夫也不是吃素的,慢悠悠的從藥箱中拿出一根足有手掌長的牛毛般的細針,然後笑嗬嗬的看著沈氏道:“到底是不是骨頭痛用這個一紮就知道了,若是這根針直接能從手穿過去,那就是骨頭壞了,來來把手放好。”


    驚恐的望著那長長的一根針,沈氏被嚇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這、這麽長的一根針要穿過手腕?這不得疼死啊,眼看著那針離自己的手越來越近,也顧不上再裝了,“媽呀”一聲玩命向後退了幾步,蹭的從地上站起來,一臉後怕的指著老大夫的鼻子罵道:“你個庸醫是不是想要我死的更快些,那針若真要穿過去我還能好的了嗎?”


    老大夫不緊不慢的將針放迴原處,慢悠悠的開口道:“誰說不能治好的,你看你現在不就既能站起來又不疼了嘛。”


    沈氏登時變的臉紅脖子粗,指著老大夫的手指不停的顫抖著,這個老家夥是來幫偏架的吧,如果不是他那樣說自己怎麽會怕的站起來。


    老大夫活了這麽大歲數不說德高望重但在方家村治病這麽多年也算是小有聲望,當麵被一個小輩這麽指鼻子罵還是頭一遭,饒是脾氣好也生了幾分怒氣,一甩袖子怒道:“若是嫌老夫醫術不精那就去縣城去找大夫。”說著背著藥箱子就要走,林芸希趕緊張口攔住:“大夫慢走,還請移步,您給我家孩子看看傷口。”


    說完,林芸希便和兩個孩子前麵帶路,老大夫跟在後麵,幾個人就這麽完全無視了沈氏向家裏走去。


    沈氏氣的渾身發抖,使勁在地上跺了幾腳,卻不知道該罵方三郎家的還是那老大夫,看她頭一次吃癟,還栽的這麽徹底,旁邊圍觀的人簡直是大快人心,有個婆子“嘖嘖”了兩聲喊道:“老孫家的,你還在這站著幹啥,你家的雞都跑出來了,你不迴去看看嗎?”


    啊?自己明明在出來之前關好了門,雞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跑出來?難道是那個遭天殺的給自己使了壞?沈氏掛心家裏的雞怕被別人順手摸去宰了吃肉,恨恨的向剛才那幾個人消失的地方吐了兩口吐沫,咒罵了兩句,腳下生風的往迴跑去。


    這場鬧劇就這麽落下了帷幕,圍觀的人心生各種感慨的散去,估計晚上就會成為飯桌上的談資,明天半個方家村的人都會知道沈氏這個作惡的潑婦被方三郎的很是解氣的整治了一番。


    老大夫把方安和的手心給清洗完撒上藥粉,吩咐這幾日不要亂動也不要沾水,又留下一瓶子藥油擦額頭上的那個大包,除卻診金,林芸希又給老大夫抓了把枸杞子,這是她這幾日從山上摘的,已經曬好了,在家裏泡水喝,東西雖然不多,也是份心意,為了感念他剛才替自己解圍,雖然也有可能老大夫是出於對那沈氏看不順眼才出手的,但是替自己解決了這麽個大麻煩這份情她是承的。


    老大夫也沒推辭,直道這是好東西,還誇林芸希有心,跟她說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來找自己,林芸希笑著應了,然後把老人家送了出去。


    因為挨了頓揍又受到了驚嚇,倆小子迴來就睡著了,林芸希趕緊又出去兔子棚看看,小兔子長的很快,一天一個樣,現在比剛出生時可大了不止一圈,再長長就得給這兔子棚消消毒了,這可是至關重要的,做不好就有可能一夜之間死掉幾百隻兔子,這個時代沒有什麽正兒八本的消毒的藥物,得上趟縣城買些中藥,林芸希心理盤算著,棉衣現在做出來了,得抓緊時間把鞋給納出來。


    快到傍晚的時候,方妙高高興興的從外麵迴來了,看樣子是先去了趟後山,抱著草迴來的,林芸希幫她身上的草屑拍幹淨。


    晚飯是方妙做的,林芸希身上沾染了一身臭氣,索性就把雞圈給收拾了一下,天擦黑了,武陽中也迴來了,不但背了一擔草還摘了不少野果,杜梨、山棗、藍莓和刺葫蘆,滿滿的一兜子,各種顏色都有,水靈水靈的,看著就喜人。


    “太麻煩你了。”林芸希又分出一部分準備給他拿迴去,被武陽中給拒絕了,“我家都是大男人,沒人愛吃這個,我娘腸胃不好,也吃不了幾顆,方三嫂子,你家裏孩子多,我想著肯定是愛吃這個的。”


    林芸希欣然接受了,心裏想著這大個子看著不多言不多語的,心思還挺細,家裏幾個小的雖然不貪嘴但是對這野果挺稀罕的,尤其是方妙,每次上山割草都得吃不少。


    晚上吃完飯,野果端上來果然受到了三個小的一致誇讚,林靖遙和方安和還好些,因為時刻謹記著夫子教的,吃東西都正襟危坐的,方妙可不管那麽多,嘴裏吃著,手裏還各拿著一個,一邊吃還一邊嘟囔:“這個藍莓可真好吃啊,在山上都不好找呢,嫂子,要不咱們在地裏栽幾棵吧,反正後麵那麽大片的地方,就種點枸杞可惜了。”


    可別說,方妙這話還正是說中了林芸希的心思,她這是這麽想的,那山種別的不行,種些果樹啥的可沒有問題,每種都多種些,到時候自己家吃直接走幾步就去後麵摘著吃,再送些給別人,多的那些可以做果醬,反正一點都浪費不了。


    “行,等武陽中把那塊地收拾出來,咱們就栽些果樹,到時候你們喜歡吃什麽都告訴我,三嫂絕對讓你們吃個夠。”林芸希一邊納鞋底一邊笑著道。


    一聽到武陽中的名字,剛才還神采奕奕的方妙頓時就沒了精神,嘴裏吃著最喜歡的果子好像也沒了味道,失神的望著外麵黑乎乎的天空,心思飄到了很遠很遠。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小兔子們一個個的都睜開了眼,等林芸希把那些自己睜不開眼睛的兔子洗完眼睛後,月初已經過去了,給方歲寒的棉衣和鞋子已經熏烤的肉幹全都準備好了。


    鞋子分單鞋和棉鞋,邊疆那邊應該比這邊要冷的多,林芸希做的衣服也是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棉衣一種是加厚的棉衣,棉花都是在太陽底下暴曬過的,暖烘烘的新棉,林芸希還在棉衣的裏側縫了個幾個不容易讓人察覺的口袋,分別放些銀子和銅板,不多,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在兵營那邊用的上,但是手裏有銀子怎麽也比沒有強,男人在走之前估計把錢都留給了自己,自己兩手空空的到了那邊去。


    為了做肉幹,林芸希特地從殺豬匠那裏多買了二十多斤的肉,全都切成了細長條,在鍋裏放了花椒、陳皮、砂仁、大料和丁香等調料後放入肉條,慢火煮開後放入醬,繼續燜煮,小半個時辰翻一次鍋,這樣能讓佐料味全部入肉中,然後將肉條再用山上果樹枝烤至幹,這樣吃著更有嚼勁也容易保存。


    做肉幹的那天,整個院子都散發著一股子的濃鬱的香味,上門的馮娘子又驚又歎,她家一年到頭少不了肉腥,但她做了那麽多次都沒有像方三郎家的做的這麽香,不由得對林芸希那手藝豎起大拇指。


    其實她是想問林芸希這東西是怎麽做的,但是怕這是人家的秘方,也就沒有多嘴。


    其實林芸希做菜的手藝也沒有人教,她都是自己照著菜譜自己搗鼓,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有做菜的天賦,做什麽都挺好吃的,她自己認為是材料放的足,但馮娘子可不這麽認為,她家的調料什麽的也不比方家的差,自己做出來的可沒有她這麽香。


    手藝得到肯定,林芸希自然是高興的,當下便包了些肉條讓她拿迴去嚐嚐,馮娘子趕緊擺手,她來串個門趕巧了,拿能連吃帶拿的呢,也太不見外了。而且這豬肉可不便宜,這麽一包怎麽也有個三四斤,七十多個錢呢,這可夠夠貴重的了。


    “這些其實都是多做著的,你若不拿我還得送你家去,嫂子你行行好,可別讓我再跑趟腿了。”林芸希堅決不收迴手,“你和鄭大哥在那麽困難的時候一直幫我,吃點肉幹又怎麽了,你再推辭可就是生分了哈。”


    見她那麽堅持,馮娘子隻得接過來,誠懇的說道:“他哪幫上你的忙了,抓兔子本來就是他做獵戶幹的事,而且你一個子都沒少的給了,真要說起來還得謝謝你。”抓兔子這活找到竅門那可是又快又準,還沒有危險,一次一抓一窩,大大小小就得百十來斤,林芸希是個講究的,也不挑大小,全都要了,這可比她男人拿到縣城去讓那些酒樓的人挑挑揀揀要好的多,她家小半個月賣給林芸希兔子就掙了三、四兩銀子,這可是筆不小的收入。


    “咱倆可別相互謝來謝去了。”林芸希笑道。


    方妙和方安和一聽說明日要把東西送到縣城去,然後這些就會被送到三哥手裏,倆人從吃完飯以後就沒出屋子,估計在寫信,林芸希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就全權交給了方安和。


    傍晚武陽中像往常一樣送草的時候,林芸希便對他說道:“陽中,有什麽想跟你二哥說的嗎?我正想著給我家相公捎些東西,順便一起吧,雖然不確定他們倆人是否被分到一起。”


    她本來是不想招惹這些事的,畢竟她還得麻煩冷三娘,但看武陽中幹活肯下力是個實在人,而且他二哥跟方歲寒也算是關係不錯,自己若是隻想著自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才開的這口。


    果然一聽她這話,武陽中就激動了,不停的掰著手指問道:“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要些家書的話得去找夫子,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得空不得空……”沒想到還能有這等好事,武陽中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


    林芸希笑著建議道:“你若不嫌棄的話,可以讓小安和或者小靖遙代筆,那倆孩子雖然不如夫子,但隻是家書的話,應該不是難事。”


    找夫子麻煩不說還得使幾個錢,雖然不多,但是對家境實在貧寒的武家來說也是筆支出,那倆小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好事,就當是練字了,反正平時也沒少吃人家摘的果子。


    最後還是林靖遙代的筆,因為小安和正苦苦思索要跟他三哥說什麽,方秒更是忙的一腦門的汗,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跟她三哥說,但是她認的字實在有限,寫到一半就得問,偏偏方安和和林靖遙做什麽都是聚精會神的,她得喊半天才能得到指點,反正這家書寫的是異常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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