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遙正用手推那幾個欺負方安和的人,但是他人小力氣也不大,剛伸出手就被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男孩一巴掌推到了地上,林芸希來就見著林靖遙趴在地上,三四個孩子正用身子壓著方安和。


    “快起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的。”雖然心裏又急又氣,但是林芸希還是盡量放緩了語氣,畢竟她是大人,對這些孩子也不能直接出言喝罵。


    見大人來了,壓在方安和身上的那幾個孩子連忙閃到一邊,都同時捂住了耳朵準備接受一頓劈頭蓋臉的罵聲,不過讓他們失望了,林芸希把人扶起來就開始檢查身體有哪裏受傷,雖然隻是小孩子之間的大鬧,但是這些人要是不知道輕重傷了人可就糟心了。


    “三嫂,我沒事。”方安和用袖子擦擦臉小聲道,擦臉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額頭一個包,痛的絲絲哈哈的直吸冷氣。


    看著那清秀的小臉上全是土,臉上還有好幾道被抓的痕跡,萬幸的是沒有破皮,要是被那髒指甲抓破了皮看就麻煩了,林芸希半跪著柔聲問道:“還有哪裏疼,告訴三嫂。”


    “不疼,我哪都不疼。”方安和強忍著疼痛說道,打架本來就是不對的,他不想讓三嫂替自己擔心,不過這事可真不怪他,是那些人太無禮了。


    “都疼成這樣了還嘴硬!”林芸希才不信他的話,上上下下的檢查個遍,發現小安和身上還真有不少的傷,額頭上一個雞蛋大小的包,脖子處有幾道不知道是什麽的劃痕,手心被沙子磨破了皮,鮮血淋漓的一片,看著十分可怖,林芸希心疼的不行,趕緊掏出帕子給他擦,邊擦邊問道:“為什麽打架?”


    小安和抿住唇,什麽都沒說,一邊同樣滿身是土自己爬起來的林靖遙狠狠的瞪了眼那邊施暴的幾個大孩子,大聲道:“小姑,是他們的錯,他們好幾個人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和安和看不過去就說了兩句,他們就開始動手打我倆,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林靖遙在爺爺和他爹林清文的教導下,從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起話來也是有板有眼的,滿腦子都是書本中的東西,對夫子教導的更是銘記於心,看不慣那些欺負弱小的行為,本來是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沒想到這些人這麽不講理,竟然說也不說就直接上手,雖然明知道打不過,但他還是沒有屈服,向這些惡人屈服才不是大丈夫所為。


    他說完,剛才求救的小女孩也邊抹淚邊抽抽搭搭的說道:“他們向我家的花花扔石頭,我家花花都被砸出血了,嗚嗚,他們是壞人……”


    檢查完方安和身上的骨頭沒有受傷,林芸希又趕緊把林靖遙拉過來,小靖遙除了身上全是土以外倒沒有別的傷,不過因為氣憤笑臉憋的通紅,眼睛也滿是怒火。


    “切,裝什麽可憐,我們都沒扔幾塊,誰知道你家狗那麽慫啊!”像是那幾個孩子的頭頭一樣的最高個子的男孩不屑的說道,他的幾個跟班也跟著附和道,“那是你家的狗啊?長的那麽醜,我還以為是野狗呢,怕它傷人才想把它給趕走,再說了,又沒死你哭什麽?”


    “你們才醜,我家花花才不醜,你們是壞人……”個頭不大的小女孩說也說不過他們,打也打不過他們,隻能嗚嗚滔滔的哭。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話裏,林芸希算是明白他們打架的原委了,就是這幾個孩子欺負小女孩和她家的狗,然後林靖遙和方安和看不過勸架,結果打了起來還受了傷,這可真是無辜中槍。


    孩子的叫喊聲和哭聲引來村裏人的圍觀,不大一會就聚過來十多個媳婦婆子,然後在好事人的宣揚下人越來越多,林芸希拍拍三個小孩的身上的土,蹙起眉頭說道:“還是先去看看大夫吧,這手恐怕包紮一下,安和,這幾日都得仔細點。”傷的正好是右手,吃飯寫字都得用,這幾日得向夫子請假了。


    本來還一臉沒什麽的表情的那幾個大孩子一聽要去找大夫頓時就慌了,大聲喊道:“裝什麽裝?又不是什麽金貴的身子,不過是破了塊皮看什麽大夫,又不是紙做的,哪那麽容易壞。”


    本來因為方安和受傷的事林芸希心裏就挺難受的,現在看他們還一副不知錯的模樣更是生氣,板著臉道:“你們幾個下手也太不知道輕重了,這三個孩子都比你們還小些,怎麽說也不說就動手?什麽金貴不金貴的,我家……”


    她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淒厲的“虎子”的喊叫聲打斷,然後就見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農婦以跟她身體完全不相匹配的速度衝了過來,一把摟住了剛才說話的那個男孩,尖著嗓子大聲問道:“虎子啊,我的兒,你沒事吧,娘聽說你跟人打架了,沒傷到哪裏吧,哪疼,告訴娘,娘一定給你討迴公道。”她剛一過來就聽到方三郎的媳婦在教訓她家兒子,立刻不管不顧的跑過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敢對別人家的孩子說三道四的。


    林芸希無語了,這叫什麽事啊,惡人先告狀?明明他兒子身邊好幾個同齡的孩子,又生的高大,怎麽成了受欺負的那一方了?而且小孩子之間打架的事,你個大人跑過來討什麽公道?嫌事兒鬧的不大嗎?


    見這人來了,旁邊圍觀的人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一臉的不想惹上事的表情,這婆娘是方家村出了名的潑婦,平時沒理還能狡辯三分呢,丁大點事她能坐在人家門口罵上幾個時辰都不待歇一歇的,現在方三郎家的新媳婦對上她肯定吃不到好果子,千萬可別看熱鬧還熱火上身。


    虎子一見他娘來了,頓時感覺有了底氣,操著正處在變音期的公鴨嗓子告狀:“娘,我沒事,是他們兩個多管閑事,我們都沒怎麽著他,就說去找什麽大夫,明明……”


    沈氏是個急脾氣,聽他兒子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下去了,立刻火冒三丈,叉著腰指著林芸希的鼻子罵道:“你莫不是窮瘋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多大點事,你這麽大個人跟著起什麽哄,那倆小子胳膊腿都齊全的找什麽大夫,我告訴你,想訛我家的錢,沒門!這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啊呸!”


    沈氏是認識林芸希的,畢竟從她嫁過來以後就一直在方家村裏挺有名的,被騙婚、丟銀子、分家,哪一樣都在村裏傳好幾天,雖然大多數人都是同情她的,不過沈氏可不那麽認為,每次聽別人誇方三郎媳婦長的好又麵善就在心裏冷笑,長的那個狐媚樣還跳著腳想分出來過,一個女人家家的住在那偏僻的地方,誰知道有什麽齷齪的事。


    她本來就對林芸希沒什麽好感,沒想到今日會因為這事碰上,說話的時候就更不客氣,明明還能直挺挺的在那站著,卻說什麽看大夫,看一次大夫得付十多個銅板的診金呢,她想借由子讓自己破財,真是想的挺美。


    見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自己安置莫名其妙的罪名,林芸希直起身冷冷的反問道:“對,我的確沒有你分量沉,但是你也別平白無故的給我潑髒水,把話說清楚,我什麽時候要訛你家的銀子來?”這人上來就這麽無理取鬧,跟她再說什麽也沒用,林芸希索性就沒給她半點好臉色。


    怪不得孩子就是這麽霸道不講理,原來就有麽霸道的娘,你護著你兒子,我家這倆小的也是我的心肝肉呢,林芸希心裏的火氣也被激起來了。


    沈氏本來就是想欺林芸希年輕臉皮薄,沒想到她竟然敢頂撞自己,而且還反譏自己的身材,立刻就惱羞成怒,撒開懷裏的兒子,扭著肥胖的身體上前幾步走,用手指指著林芸希的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這個小喪門星爹死娘跑路,你算根蔥在這裝什麽大尾巴狼?我告訴你,要死迴你家去死去,別在這咋唿,我還怕了你?”


    她這話一出口,圍觀的人頓時一陣唏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何況方安和沒有錯又是個孩子,本來孩子身世就挺可憐的,你還拿這事傷人,沈氏說出這話來可真是太缺德了。


    方安和正擔心三嫂對上這個潑辣的女人會吃虧,沒想到會招來這女人的一頓罵,而且還罵的這麽難聽,頓時就紅了眼睛,直接掙脫開三嫂的手臂,撲上去使勁咬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不鬆口。


    沈氏沒想到平時低著頭走路仿佛見不得人的一樣的死孩子竟然敢對自己下手,一個不察被他咬了個正著,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殺人了!殺人了!有人青天白日要殺人了……”一邊喊著一邊用另外一隻手砸向方安和的後背。


    林芸希也被沈氏的話氣的直哆嗦,你個大人竟然用這麽惡毒的話來說一個孩子,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正想著與她理論沒想到方安和會衝上去,眼看著沈氏就要對方安和動手,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撲過去抱住了她那粗壯的手臂,方安和才七八歲的孩子,沈氏做慣了農活的手要是招唿上去,他定然受不住。


    本來沈氏被方安和咬的就搖搖晃晃的,被林芸希這麽一撲登時就站立不穩,倒在地上,隨後林芸希和方安和也重重的砸到她身上,雖然倆人都不是很沉,但是加在一起分量也不輕,直把沈氏砸的一聲悶哼,此時方安和的嘴也鬆開了她的手腕。


    林芸希輕巧的站起來,林靖遙也扶起了依然氣的直喘粗氣的方安和,隻剩下沈氏一個人倒在地上,林芸希摸摸方安和的頭,柔聲道:“別跟這樣沒有口德的人一般見識,有三嫂疼著你誰也不用怕,下次誰再欺負你也別就記著夫子說的‘君子動口不動手’,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怎麽欺負你們的就怎麽給我還迴去,讓他們也知道知道咱們方家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軟蛋!”她說的時候特意看了看林靖遙,這個孩子雖然早慧,但是處理事情有些呆板,如果現在不提醒一下,恐怕以後被人欺負了也還守著他那套君子理論。


    從來沒見過過這麽不講道理的婦人,講理講不通他可不想讓方安和還有小姑受傷,所以林靖遙重重的點點頭,捏緊了小拳頭死命的盯著剛才欺負方安和的那個幾個男孩,下次他們再敢動手,他也有要還擊。


    林芸希這一番教育孩子的話讓周圍的婦人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一直以為方三郎娶的這個媳婦是軟蛋呢,否則也不會被騙婚了還能這麽平靜的過日子,沒想到竟然也是個脾氣烈的,就這小體格還敢上去跟沈氏叫板呢,真是厲害,看來沈氏這次可是碰上硬茬了,不過,真是活該,誰叫她天天作威作福的,還真當家裏有幾個臭錢就誰都看她的臉色呢。


    虎子一看他娘倒在地上趕緊去扶,豈料沈氏坐在地上死活就不起來了,用手死命拍著地麵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吼聲:“天殺的!你們這群小娘養的,竟然還敢向老娘動手,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一個守活寡的小賤蹄子,我咒你們家方歲寒……”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沈氏的咒罵,臉被抽側到一邊,沈氏不敢置信的捂住了火辣辣的臉頰,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林芸希,半天沒說出一句話,那大張著嘴的樣子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旁邊的媳婦婆子也都看傻了眼,真沒看出來這方三郎家的柔柔弱弱的樣子竟然敢這麽直接的打過去,不但她們,就連林芸希也沒想到自己會衝動的扇過去,自從上次方慶林挑釁她要她發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她最怕別人說方歲寒會死在戰場上的話,剛才沈氏開罵,她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上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沈氏不會善罷甘休的時候,林芸希也做好的防備,自己的體型地上地上這個瘋婆子硬碰硬是吃不到什麽好果子的,隻能一邊躲一邊找機會了,可是她做了半天準備沈氏都沒有撲上來,反而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


    “遭天殺的,竟然敢打我!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吧,有人青天白日就能無法無天的行兇,哎呦,我的手腕可疼死我了,虎子,你去找郎中,就說你娘我被人打的起不來了!”沈氏坐在地上死活不起來,扯著大嗓門開始嚎,看著圍過來的人越多叫的聲音越大,吵得林芸希耳膜都疼。


    雖然在村裏橫行霸道一直未遇對手,但是沈氏其實內裏是個欺軟怕硬的,剛才林芸希打的時候那眼神可是相當的兇狠,好像有多大的仇恨似的,懾的她沒敢繼續撒潑,當然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方歲寒身上。


    方家三郎從小就被算命先生說是命硬的,克死了他爹,被他娘送到舅舅家,結果聽說他舅舅也死了,再次迴到村裏的方歲寒臉上多了道嚇人的疤痕,聽說是遇到水匪時留下的,這麽一個從水匪手裏逃出來的主身上偶爾散發著戾氣,對過慣了平常的日子,沒見過打打殺殺的農家人來說,絕對是繞路走,雖然大家都認為戍邊服役很難能胳膊腿全著迴來,但是那小子不一樣,命硬的很,誰知道會不會走了狗屎運平安迴來,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方歲寒就是個不要命的,沈氏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


    她怕方歲寒找她秋收算賬,又看到方歲寒的新媳婦也不是個好惹的,所以就慫了,不過不敢動手不代表她不敢耍賴,方三郎家的不是要去找郎中,那正好,就讓郎中來診斷,她這手腕可死的鑽心呢,非讓她們賠上些藥錢。


    虎子也被林芸希那一巴掌給打傻了眼,他娘嘴厲害,向來村裏沒人敢惹她,這人看著柔弱樣竟然敢動手打他娘,這怎麽能不讓他吃驚,讓他更疑惑的是,他娘隻是被打了一下臉,怎麽就說自己起不來了,明明喊的這麽有精神。


    見兒子遲遲不動彈,戲唱不下去了,沈氏這臉有些掛不住了,使勁推了一把虎子,瞪眼道:“你老娘都快死了你還在這傻站著幹嘛,還不去叫郎中!我現在全身都使不上勁,肯定是剛才那一下打到哪了,可得找大夫好好瞧瞧。”


    這就是想耍賴了?見她不動手改無理取鬧,林芸希還稍微放下些心,畢竟倆人武力值相差的太大,打起來對她是一點好處沒有,沈氏想要裝病她也不怕,這麽多人看著呢,她還能顛倒黑白不成?


    虎子被他娘推的一趔趄差點栽倒在地,更是迷糊了,摸著腦袋瓜子問道:“娘,你還有這大力氣推我,咋就起不來了?是不是腿麻了?”


    旁邊的人早就看出來沈氏想訛方三郎媳婦一把,她們跟林芸希關係一般,犯不著為了替她說話而得罪沈氏,所以大多數人都存著看熱鬧的心,沒想到沈氏的兒子突然兜了他娘的老底,一個個再也忍不住都哈哈的大笑起來,有幾個年紀稍輕些的媳婦就脆生生的開口道:“嬸子,你快起來吧,地上不涼啊,等會把你家虎子給嚇著了。”


    聞言,周圍的人笑的更歡,隻把沈氏臊的麵色通紅,但她現在騎虎難下,隻得接著裝下去,狠狠的瞪了虎子兩眼,“還不趕緊去!”虎子被他娘連瞪帶剜的目光弄懵了,聽話的趕緊推開人群就跑著去找郎中。


    “三嫂,我惹禍了……”此時的方安和垂頭喪氣的,比剛才被人壓在身下的臉色還要差些,聽到剛才那人辱罵自己他想都沒想都衝上去了,現在鬧著去找大夫,自己又給三嫂添麻煩了,小孩子又懊惱又後怕。


    “安和,你沒錯!”一直不讚成動手打架的林靖遙晃著腦袋說道:“剛小姑不是說了,別人怎麽對咱們咱們就還迴去,你又說不過她,咬她也不為過。”小家夥還會舉一反三了。


    林芸希幫小安和擦擦嘴巴附近的口水和土,點頭應和道:“靖遙說的對,對付這樣的人不用跟她客氣,但是下次別用嘴咬了,誰知道那手幹淨不幹淨,小心咬過之後壞肚子。”


    見她三嫂還向往常一樣跟自己說話,小安和忐忑的心才平靜下來,心裏更是堅定了以後一定要變得厲害,保護自己保護三嫂不受別人欺負。


    聽方三郎家的把自己手說成不幹淨的東西,沈氏心裏的氣更盛,紅著眼睛罵道:“小娘養的,嘴這麽不留德,小心以後遭報應,說話這麽沒大沒小一看就是沒教養的。”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林芸希更是沒必要再跟她客氣,當下便反駁道:“也不知道誰一口一句髒話,真要遭報應也輪不到我,我沒有教養也不是你說的算的,我直知道你兒子領著好幾個大孩子欺負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我家孩子不過是出於好心說了幾句公道話,他們就仗著人多打我家小安和,您也別操心我的教養問題,還是多管教管教你家孩子吧,現在就這麽好勇鬥狠,以後長大了還了得?”


    “啊呸!我家孩子好的很,用你在這多嘴?”沈氏狠狠的衝林芸希吐了個口吐沫,轉向一邊抹著眼淚的小女孩,露出譏諷的笑:“我道是因為什麽呢,原來是你這個小蹄子起的頭,這麽小的年紀就跟你那個不正經的娘學著勾引漢子了?真是好本事啊,一下招來倆小子替你出頭,可惜你倒是找些有本事的,這倆人也隻有替你挨打的份吧。”


    她這話說的實在難聽,林芸希不禁皺起了眉,隻是個五六歲的孩子而已,還不怎麽懂事,這麽說太過分,沈氏這是把剛從自己受的氣撒到這個孩子身上了。


    雖然小女孩聽不太懂她話裏的意思,但知道她在說她娘的不是,頓時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道:“你是壞人,我娘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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