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的你像午睡初醒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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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承燁是聰明人,他並沒有再多問,但對莫然的好奇心還是保留了一份,畢竟白天夏文濤才托他查過一個叫“莫然”的人,雖說那是個逝者。

    看著眼前漂亮的男孩,他甚至懷疑夏文濤是不是對“莫然”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的執著。

    三個人隨便找了些話題來聊,最多的是某痞子炫耀他“老婆”的廚藝。

    “他簡直是為我而生,做的重辣食物真是太好吃了。”如此雲雲,夏文濤不知道說了幾遍。

    聽到中間莫然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拿出殺手鐧:“扣月餅!”

    夏文濤立時消音。

    韓承燁:“……”

    某警察叔叔已經在開始想,“扣月餅”這三個字是不是最近新出來的什麽神秘語言武器,此話一出,四座皆休那種。

    顯然,我們的人民公仆想太多了。

    夏文濤靜了靜突然想起,那月餅是他用一支煙換來的。於是他道:“扣月餅就把煙還給我。”

    韓承燁有點想抽搐,這真的是他認識的夏文濤?

    莫然不以為意,直直麵向韓承燁:“韓警官,請問能借支煙麽?”

    做為堂堂七尺男兒不可能那麽小氣,韓承燁痛快地把煙放到了桌上:“隨意。”

    夏文濤當時就蹦起來了:“我操你個姓韓的,見色忘義!”

    “……”韓承燁無語,心說:要不是你老婆在老子就地踹死你!

    莫然抽出一支交到夏文濤手裏:“還給你,月餅扣掉。”

    夏文濤:“……”

    莫然帶著酒味的氣息撲在夏痞子的臉上,讓他有點意亂神迷……

    “咳,”夏文濤調整姿勢後不易察覺地挪了挪地方,“莫然你少喝點。”

    “不是不用我開車嗎?”

    “當然……不用……”

    “那就好了。”

    “……”好個屁!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真是稀有物種。”韓承燁看著夏文濤若有所指。

    “什麽意思?”

    韓承燁涼涼地地迴答:“哦,我是想說……”眼神飛快地在莫然臉上瞄過,“原來這年月還有對著自己老婆禁欲

    的人。”

    “……”

    “……”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不是沒道理的。能和夏文濤成為朋友的人絕對不是毒舌就是賤嘴!

    “韓警官,能問下你被甩過多少迴麽?”

    “什麽意思?”同樣的話換成韓承燁問。

    “隻是好奇而已,對著自己老婆從不禁欲那不是會想要很多次?以韓警官的體力……”莫然也掃了掃韓承燁,“會有人受得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外強中幹,不用考慮另一伴能不能受得了這種問題?”

    不用考慮怎麽可能?!韓承燁一口悶氣堵上心頭,他和外強中幹掛不上邊兒!

    可要說到有沒有人受得了……

    他憑什麽得說給這小子聽?

    於是,警察叔叔糾結小半天後迴答:“我沒有老婆!”

    莫然點點頭:“原來連被甩的機會都沒有呢。”

    夏文濤:“真可憐。”

    警察叔叔毛了:“你們兩個!”

    夏文濤:“我們兩個很好。”

    警察叔叔眯了眯眼看向莫然:“你還沒成年呢吧?”

    夏文濤翹起二郎腿冷哼:“管得真他媽寬。局子裏給你多少錢你晚上還加班啊?”

    莫然配合著道:“就是,加班還加到酒吧的同性戀專區。”

    警察叔叔深吸一口氣看夏文濤:“姓夏的,我說你上哪兒整來這麽個妖孽?”這是活脫脫要氣死他麽?

    換了往常,夏文濤可能會聞言色變,他討厭“妖孽”這個詞是毫無疑問的。

    可今天相反,不知道為什麽他聽了韓承燁的話直接想到另一句。

    妖孽不配妖孽難不成配神仙?!

    夏文濤樂在心裏嘴上卻不說。

    因為迴去要開車夏文濤喝得並不多。

    今天帶莫然出來的事……其實他也說不好為什麽,就是當時一個衝動,特別想見他。後來會遇上韓承燁是意料之外的,但在當時他就想把莫然介紹給這個人認識,因為他不但是他最好的朋友,更是最鐵的兄弟。

    迴去時莫然沒醉,除去微紅的臉頰和唿出來的酒氣之外,沒一樣能看出他喝了酒。當然,這並不表示酒對他完全沒影響。

    夏文濤放慢了行駛的速度,沒有像來時那般一路狂飆。

    出了市區,路上

    已是難見行人,靜靜的街道上隻有燈光與馬路為伴。車內也是安靜的,而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他有莫然為伴。

    “哥,有煙麽?”莫然打破了安靜。

    夏文濤摸了摸衣兜拿出煙盒伸過去,轉念間又收迴來:“月餅?”

    得,這事兒他是忘不了了。

    莫然好笑地接過:“恩,月餅。”

    帶著一絲涼意的柔嫩觸感從夏文濤的指尖傳來,那是莫然的手在上麵劃過的溫度。冰冰的,讓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手怎麽這麽涼?”夏文濤皺著眉問。現在是五月份,正常不該是這種溫度才是。

    “嗬,沒人愛唄。你沒聽老一輩的人說麽?沒人愛的人手都是冰涼的。”

    “瞎扯,哥不愛你麽?”

    “……”莫然言語不能,好像過了很久才輕輕叫了聲:“哥……”

    “恩?”

    “別對我這麽好。”會讓人想依賴。

    夏文濤目不斜視:“莫然,想那些有的沒的多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可以是有目的的,也可以是心甘情願的。我吧……既是前者又是後者。”

    “……恩。”

    他不是不明白,可是這種好會讓人上癮啊。

    夏文濤根本不知道,當他對賀煜揚說“別想強迫莫然做什麽,永遠。”這些話時莫然有多震撼。心就好像又有了一絲透氣的空間,不再那麽憋悶了。

    夏文濤放了舒緩的音樂幫自己理清一些問題,這舉動讓車內的氣氛奇異得變溫馨了些,而他隻需要半刻這樣的時間就夠了。

    孤兒院的停車場離主樓有點遠,停好車他們距大門約有六七分鍾的路程。夏文濤走到莫然旁邊,很自然地牽住了他的手。

    莫然下意識地往迴抽,但夏文濤沒給他機會。他說:“就這樣牽著,一會兒告訴你為什麽。”

    六七分的路程慢慢地走,因為總覺得太短暫太不夠。

    莫然能感覺出夏文濤寬大的手掌傳來怎樣讓人心暖的溫度,他有種錯覺,似乎晚風也沒那麽涼了。

    被領著慢步到院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莫然靜待下文。

    夏文濤說:“就是覺得你的手太涼了,想幫你暖和一下而已。”

    莫然一陣發傻,抬頭望著夏文濤。

    夏文濤借著路燈的光凝視了莫然一會兒,他的眼睛裏有他,雖然

    還不夠清晰,但就是有了他的影子,這點讓他開心。

    此刻的莫然有點呆,有點純真,有點可愛。夏文濤情不自禁地握住莫然的肩,俯身吻向他光潔飽滿的額頭。

    莫然沒有躲,或許是忘了躲,又或許是腦子裏有個聲音讓他不要躲,亦或,酒精在這一刻起了奇妙的作用。

    夏文濤隻是輕吻了下,隨後把莫然緊緊抱在懷裏。他確定他是喜歡這孩子的,若不是喜歡他不會如此受吸引,不會見不得他難過,更不會討厭和他沒半點關係的賀煜揚。

    “莫然,忘了賀煜揚吧。”夏文濤輕輕揉著莫然的頭發認真地道。

    想了半路,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讓莫然忘了賀煜揚,和他在一起。

    “我已經在努力了……”莫然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他說:“可是這好像不太容易。”

    夏文濤了然地撫了撫懷中人的背:“忘記一個人不是要把他從心裏抹掉,而是當你再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坦蕩地麵對。你越是想忘記他就越在你心裏。”夏文濤言語間看著大門口的方向。

    那裏站著個人,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賀煜揚,隻是背對著他的莫然不知道。

    夏文濤笑了笑繼續說:“到昨天為止我有點嫉妒賀煜揚。”

    “為什麽?”莫然不解。

    夏文濤朗聲道:“我確信昨天為止你還是想著他的,可我想從今天起就不是了,他在你心裏隻是為了被忘記,所以我不嫉妒。以後這裏,”夏文濤站直了指指莫然的心口處,“會成為我夏文濤的天下,姓賀的會被驅逐。”

    莫然說:“你的自信毫無根據。”

    夏文濤頗為得意:“錯了吧,‘夏文濤’這三個字就是自信的根據。”

    “嗬,自戀狂。”莫然被逗笑了。

    淡淡的,就像他的名字。

    酒喝多的人千姿百態,有的喜歡喝完就睡,有的喜歡放聲高唱,有的喜歡耍耍酒瘋。而莫然,他喜歡安安靜靜地發發呆。酒後那種思維變遲鈍的感覺是他的享受點之一,有些像午睡初醒的小貓一樣懶洋洋的,特別舒服。

    夏文濤重新把莫然圈在懷裏,似玩笑地說:“莫然,你養我吧。”

    “啊?!”莫然迷糊,沒反應過來。

    夏文濤摸了摸他的耳朵:“我說真的,你喂我吃飯,我供你生活,我們互相養著對方。”

    莫然低著頭小小聲迴答:“我們

    又不是寵物。”

    夏文濤抬起莫然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不管是什麽,你現在隻要迴答‘好’或者‘不好’就行了。”

    莫然在心裏歎息,怎麽好像風一吹腦子都跟著亂了一樣,是因為換了身體嗎?酒意上湧,好像有點發飄呢。

    他強撐住暈眩鄭重地說:“哥,我現在什麽都給不了你。”

    夏文濤聳聳肩:“沒關係,必要時刻我可以強奸民意。”

    “……”

    夏文濤趁莫然沒反應過來之際拉著他往大門走,然後不意外地正對上賀煜揚。他此刻的臉色不比夜色白多少。

    “賀總裁,晚上睡不著一個人夜遊?”夏文濤故意攬住莫然的肩挪愉道。

    “出去過生日?”賀煜揚望著莫然問。

    “是。”

    “嗬,也許我根本就不需要內疚。”賀煜揚死死盯住莫然:“對你來說是誰都無所謂吧?隻要對方夠有錢就能……”

    “啪”有些鈍重的響聲劃過夜空,夏文濤一拳揮上賀煜揚的臉,根本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莫然呆住。

    賀煜揚一個啷倉卻不忘擦著嘴角的血繼續在莫然傷口上亂刮:“換了身體又怎麽樣?骨子裏就是下賤。”

    夏文濤再要出手卻被莫然拉住,隻聽他冷聲說:“如果不是因為賤我怎麽會看上賀總裁這種男女不忌的便宜貨?”

    賀煜揚一時語塞。

    莫然諷笑著再度開口:“賀煜揚,在罵我之前想想是誰先違背誓言的。”

    賀煜揚揪著頭發慢慢蹲下:“你死了……我,還能怎麽辦?”

    男人身上充滿了讓人壓抑的挫敗感,莫然轉頭不去看,他說:“從你欺騙我的時候起就已經錯了,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莫然話畢拉著夏文濤一起走幾步,發現大門鎖了……

    “怎麽辦?”他問夏文濤。

    夏文濤深沉地看了大門一眼,給出個極品答案。

    “爬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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