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爺被他嚇了一跳,問道:“怎麽,你又認識他了。”

    傅天帆微微臉紅,仿佛自語一般道:“張百安,曾經是連續四屆武林大會的冠軍,被譽為現代武術界的第一奇人。那是前輩高人,我怎麽可能認識。難怪師父要來請他,不過,師父為什麽不告訴我是他呢?難道師父也不知道?”隨即又道:“白大爺,那您老知不知道這位張前輩的家在哪裏呢?”

    白大爺道:“他還是武術冠軍?怎麽沒聽他說過,他呀,本來也是村子裏的人,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在龍泉邊結廬而居,除了給我送神龍水,再也沒來過村子。”

    傅天帆站起身來,道:“白大爺,多謝您的指點,對了,還有您老的茶。我這就告辭,去龍泉拜訪張前輩。”

    白大爺臉上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傅天帆,就好像看著一個白癡,緩緩說道:“你要上青龍山?你要去找龍泉?”

    傅天帆有些奇怪,道:“師父讓我出來辦兩件事,總不能空手迴去,您這既然沒有神龍水了,說不得,隻有去找張前輩,我也實在是想拜見一下這位傳奇人物。”

    白大爺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小傅啊,我看你還是別去了,青龍山是國家級的野生動物保護區,雖說風景綺麗,可裏麵什麽猛獸都有啊,這不,上個月剛放了六對豹子進去,再說,你就是上得山去,也未必就能找得到龍泉哦!”

    傅天帆輕笑道:“野獸麽,那有什麽,張前輩不是也住了這麽多年了嗎?至於龍泉嗎,順著百安河,難道還找不到?”

    白大爺嗬嗬笑道:“林若函的弟子,果然有些氣概,不過小傅啊!不是我小瞧你,即便你不怕猛獸,要找到龍泉也不容易的。安河村兩百多號人,還有保護區的護林員、管理員。誰都聽過那個傳說,可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龍泉的具體的位置,別說是你,國家的什麽考察隊、探險隊也不知道來過多少次,就是找不到百安河的源頭。”

    傅天帆越聽越奇,問道:“那張前輩是怎麽找到龍泉呢?他每月給您送神龍水,從來都沒說過龍泉的事?”

    白大爺道:“他怎麽找得到龍泉?是因為他找到了神龍留下來的那把琴。”頓了一頓,又道:“至於說龍泉的事,說出來,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即便是你,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真的是相信嗎?”

    傅天帆一愣,心裏還真是不怎麽相信。但他自小生活在城市裏,這種冒險刺激的事情對他來說真是充滿了誘惑。當下笑道:“別人找不到,我未必也就找不到,既然到了這裏,怎麽說也得去一趟,不然象您老說的,白跑一趟,也沒法向師父交待。”

    白大爺側過身子,盯著屋外,沉默半晌,長歎了一口氣,道:“也罷,三年了,你就去吧。”

    二人走到屋外,卻見新哥兒居然還沒走,站在車旁張大了嘴,一臉羨慕的神色,聽著林安在那說話。隻見林安對著車子指指點點,興高采烈地,什麽“直列6氣缸”、“雙渦輪增壓”的說著一些,小小的年紀,倒也有些專家的味道,口沫橫飛地說得新哥兒是一愣一愣的,恨不能馬上就去弄一輛來自己好好過過癮。

    傅天帆哈哈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在林安頭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又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

    林安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道:“天帆哥哥,我在給這位叔叔介紹你這輛牛皮哄哄的坐騎呢,我可沒有胡說八道,全都是你給我講過的哦。”

    傅天帆看到新哥兒呆呆看著車子的樣子,不由暗暗好笑,說道:“這位大哥,小孩子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新哥兒迴過神來,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說道:“不不不,你可別這麽說,我今天可算是長見識了,乖乖,一輛車也有這麽多講究。”

    林安插嘴道:“叔叔,這車是講究,不過……”話未說完,傅天帆又刷地一下拍到她頭上,道:“就你話多。上車吧,我們該走了。”

    林安捂住頭,大叫道:“又打我的頭,我成績不好肯定是被你打傻了,迴去我告訴爺爺,讓他罰你拿大頂,腳上還得頂上兩碗水,……”傅天帆又揚起手,作勢要打,林安嘻嘻一笑,扮了個鬼臉,打開車門鑽進車去。

    白大爺皺皺眉頭:“新哥兒,你怎麽還沒去?”轉頭又對傅天帆道:“剛好順路,麻煩你載他一程可好?”傅天帆笑道:“沒問題,我正好需要一個向導。”

    新哥兒聞言大喜,嗬嗬笑著說道:“小哥你放心,這附近我可熟了,你要去哪問我就行。”說著摸摸後腦勺,“我先上車了”說完傻笑了幾聲,興奮地一頭鑽進車去,和林安說話去了。

    傅天帆道:“白大爺,謝謝您老,我這就告辭了。”

    白大爺微微搖了搖頭,道:“去吧,要是你能找到他,替我帶個好。”

    傅天帆答應一聲,轉身上了車子。

    這時,濃霧已經散去,太陽躍出山頂,金燦燦地把陽光灑在路上。白大爺看著遠去的車子消失在路口,仰天長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三年了,難道那些話就是應在今天了麽?”說完,慢慢地轉身,走迴了屋內。

    車子一路行去,新哥兒問道:“小兄弟,這大清早的,百安堂也找到了,你還要去什麽地方呀?”

    “是啊是啊。”林安也問道,“天帆哥哥,你不就是找百安堂嗎?怎麽,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傅天帆答道:“我要去青龍山。”

    “青龍山!”新哥兒驚叫一聲,“兄弟啊,你到青龍山幹什麽去?”

    傅天帆道:“也沒什麽事,去找一個人。”

    “找人!”新哥兒居然發出了一聲怪叫。林安嚇得一哆嗦,埋怨道:“叔叔,你幹什麽,去找人而已,又不是找死,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新哥兒驚疑不定,說道:“安安,你知道青龍山是什麽地方嗎?青龍野生動物保護區聽說過嗎?這是全國野生動物種類最為齊全的保護區,青龍山可是傳說中的地方。到青龍山去找人,我看和找死也沒什麽分別。”

    林安咯咯地笑了起來:“叔叔,瞧你說的。保護區我是沒去過,野生動物園倒是去過,也沒什麽呀!我瞧那些老虎啊,狗熊啊,挺好玩的。沒什麽好害怕的。”

    新哥兒搖搖頭,說道:“那可不一樣。小兄弟,你有沒有弄錯,到青龍山找人,青龍山還有人住嗎?從來沒聽說過。”

    傅天帆不願多說,卻問道:“大哥,你到什麽地方?”林安插道:“叔叔,和我們一起去吧,你看這車多棒,你不想感受一下嗎?”

    新哥兒搖頭道:“算了吧,我可不去,這車再厲害,也開不到青龍山上去,再說了,保護區也禁止車輛進入的。”

    傅天帆一怔,問道:“有這種規定?那我車怎麽辦?”

    新哥兒道:“保護區邊有個山莊,叫豐園人家,我就是到那兒去買酒。你可以把車停那兒,以前到保護區的遊客都要通過他們組織的,後來出過幾次事,現在都不讓去了。兄弟,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實在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

    傅天帆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轉過一個彎,遠遠隻見一排房子立在路邊,屋頂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寫著四個大字,“豐園人家”。傅天帆把車開到屋前的場地上停好,下得車來,一個中年漢子已經從屋裏迎了出來,看見新哥兒,笑哈哈地走上前,道:“阿新,好久沒來了,我大叔身體怎麽樣了?一定是來買酒的吧?”

    新哥兒笑道:“我說三哥,說得這麽近乎,酒錢也沒見你減下一分,怎麽著,今天是不是給我來個優惠大酬賓呀!”

    中年漢子啐了一口,道:“美得你,咱們親兄弟明算賬。百珍釀誰來都是這個價。”

    “得了吧,也沒見你敢跟你大哥明算賬的。”

    中年漢子嘻嘻一笑,低聲道:“這倆孩子是你親戚嗎?麵生得很啊。”

    新哥兒搖頭道:“我可高攀不上,他們要去青龍山,說找人,你說說,什麽時候聽說過這樣的事?”

    中年漢子怔了一怔,滿臉驚喜,撇下新哥兒,轉身走到傅天帆身旁,說道:“先生,聽說你要去青龍山找人,是不是找張百安張大爺啊?”

    傅天帆不禁驚喜:“是啊,您認識他?”

    中年漢子點頭道:“當然了,正好,我這有兩瓶專門給他釀的酒,你能不能幫個忙,給他捎去。”

    傅天帆尚未答話,新哥兒驚叫道:“三哥,青龍山真的有人住,我怎麽不知道。”林安哈哈大笑:“叔叔,你可真是的,又不是住了鬼,值得這麽大驚小怪的。”

    三哥看到傅天帆點頭答應,迴身喊道:“老四!老四!”屋裏應聲走出一人,傅天帆一見,不由暗暗稱奇,隻見出來這人竟然和三哥長得是一模一樣,顯然是雙生兄弟。

    傅天帆暗忖:這兄弟倆長得幾乎就沒有什麽區別,不知道這新哥兒怎麽就能分得清楚了。隻聽三哥說道:“老四,去把張百安大爺要的那兩瓶酒拿來,這正好有人可以帶去。”

    老四沉著臉道:“你自己怎麽不去。”

    “沒見我正招唿客人嗎?少囉嗦,快去!”

    老四一副不滿的神色,怨道:“什麽事都指使我,我又不是小工,等等,什麽,張大爺的酒,這都哪年的事了,那酒放在什麽地方?”

    老三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頭道:“我……我也記不清,嗯,問大哥,他肯定記得。”

    老四走迴屋去,不一會又走了出來,問道:“老三,怎麽迴事,張大爺的酒,你還想把它賣了嗎?雖說他很久沒來了,我們可不能不守信,萬一他明天就來了呢?”

    三哥上前兩步,答道:“不是的,大哥,這位先生要去找張大爺,我想拜托他給張大爺捎去。”

    傅天帆暗自奇怪,怎麽一會兒就成了大哥了。這時候,屋裏又走出兩人,傅天帆一見之下,不由得大驚失色。林安正好奇地看著那雙胞兄弟,看見那兩人,竟然大聲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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